又来了,前前面的那个女的,铃木又让我给直子递纸条。这都这节课的第八次了。我都认真学习了居然还有人在玩吗。

  烦死了。

  第九次。我把纸条愤恨地丢给直子,慢条斯理地对铃木说:“如果你再让我给直子递纸条,老子就把你剁了吃掉,不信你就来试试。”

  铃木面色不善:“你说什么?”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长得不面善,眉头一皱就像要来干架。

  我丝毫不怂,准备再说一次让这货听个清楚。

  幸村非常淡定地抢先一步替我回答:“她说她饿了。”

  我和铃木瞬间破功,气氛急转直下。前面几个笑成一团。我要灭了幸村这个胆敢毁我英武形象的混账娃儿——仅限于想想。

  他无辜地看着我:“看我做什么,写作业啊。”

  下午第一节 课,我问幸村:“你这两天中午不睡觉干什么去了?私会小情人?啧啧啧,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组织了。”

  “画画。”

  “人体素描?”

  “人物油画。”

  “模特呢?”

  “真田。”

  “哦哟,光天化日,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躁动的青春期,憋说了我都懂。”

  直子立刻来了精神:“原来你也粉SY吗?”

  “不,我粉YS。”

  “幸村怎么可能是攻呢?身高决定攻受啊。”

  “矮攻是世界的财富好吗!”

  幸村静静地看着我们。果然现在的男孩子已经不纯情了,他们什么都懂。

  我怕他又拿两张卷子回来报复我,非常狗腿地表示:“真田的身材确实很好啊。尝尝鲜很正常,我也经常没事的时候盯着往来姑娘的内衣和腿看。”

  然后他拿了四张卷子回来报复我。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夸他眼光好啊!我泪流满面,我太难了。

  然后班主任找我谈话,说最近我从老师这拿了很多练习,而且都完成得还不错。

  我立刻向老班控诉幸村的罪行:“都是幸村坑我的!我没让他拿!他狐假虎威!”

  老班看起来很欣慰:“我就知道是这样。看来把他调在你旁边是个正确的选择,你这不是越变越好了吗?”

  我立刻换了个说辞:“他打扰我学习了。”

  “你不打扰他学习就不错了,还他打扰你学习。”

  还有没有天理啦?

  老班又说:“你上课别找他讲话。免得人家嫌弃你,要换座位,我可找不到第二个能带动你的人了啊。”

  “我不需要他带动啊!快点换位置!”

  老班又无视了我。

  “他说要换座位了吗?”

  “现在还没有。”

  “那是,我那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别贫了,回去上课。下节是体育课吧?”

  “是。”

  体育课在我眼里就等于阅读课,我带了新从图书馆里借的《纯真博物馆》。我还没看过这本书,不过推荐很吸引我,推荐说那个男人在爱的女人离开后收集了关于她的一切,盐瓶,小狗摆件,笔,发卡……甚至是4213个烟头,纪念他永逝的真爱。

  烟头总能在我心里引起某种特殊的感情。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说:“我去吻你的手摸过的门把手,捡一个你进门前扔掉的雪茄烟头,在我心目中它是神圣的,因为你的嘴唇在上面接触过。”

  大概就是这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