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日本史。

  历史老师又督促我们背书。都背了一千遍了。

  但我还是非常乖地又背了一遍。

  但幸村还在背书,我就转过去找藤井讲话。

  历史老师看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没意思,就出去了。

  周末被姨妈痛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我非常怨念,于是我问他:“你们男生每次梦遗都流多少?”

  这句话一说,他和他同桌都震惊地看着我。连幸村都不背书了,我白了他一眼:“背你的书去。”

  边川说:“到底什么样的女孩子才会问这种问题哦?”

  藤井:“她又不是女的。”

  我说:“我真的很认真地问一下,你们男生也每次梦遗一流一大摊,流七天吗?”

  “这怕不是会死哦。”

  “那你们每次流多少?”

  藤井比划了一下:“大概就像100日元的硬币那么大。”

  我很震惊:“不是流一大摊像尿一样吗?”

  “那也会死人的吧。”藤井说。

  “居然不是吗?!”坐我右边隔条走廊的直子转了过来,“我一直都这么以为的哎。”

  她同桌浅雅问她我们在说什么,问完了之后说:“石川你又在搞黄色了是吗?”

  “这是正常的生理知识好吧?你转过去,不关你事。”

  “不,我要听。”

  我继续采访藤井:“梦遗的感觉是什么样啊?也是痛得死去活来,感觉像有一个搅拌机在肚子里刮吗?”

  “其实没什么感觉,”藤井在三个女生的注视下有一点害羞,“像是躺在很多温暖的棉花里。”

  浅雅说:“听上去有点舒服。”

  我说:“果然还是女生比较惨。我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的。”

  直子说:“对啊对啊。每次来姨妈的时候都特别想变成男孩子。”

  我又问:“你们也是每个月一次吗?”

  藤井说:“不是哦。很久一次。”

  我说:“你到现在有几次了?”

  “三次。”他说,并厚颜无耻地开始卖队友,“浅川也是三次,宫本君(我们班长)也是三次。不过渡边有四次。”

  浅雅说:“他居然有四次吗?我还以为他一次都没有呢。”

  坐浅雅后面的渡边说:“飞机场好意思说我?”

  “你知不知道发育早的早泄?”

  啧啧啧,这才是搞颜色。

  “现在换我问了啊,”藤井说,看着我,“你什么时候第一次来姨妈?”

  我皱了皱眉:“十二岁。”

  直子说:“我比你迟哎,我十三岁。”

  初潮勾起了我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女生第一次来月经之前有一段时间尾椎骨那里会很痛。”

  直子说:“我就是!”

  浅雅:“我没有什么反应哎,只有一点点痛。”

  渡边:“都说了你个飞机场还没有发育咯。”

  藤井和边川看起来都非常吃惊:“还有这回事吗?”

  我继续说:“我那时候痛得厉害,就跟我爸妈说了,他们特别着急,以为我得了什么病,讨论了半天,然后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张风湿骨贴给我贴上了。”

  然后这群没有良心的哄堂大笑。

  啊,越来越有茶话会的气氛了呢。

  我说:“结果导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除了一张风湿骨贴什么都没有。凳子上流了一大摊血,丢死人了。还好是冬天,穿的长款羽绒服。然后悄悄擦干净了,没让别人发现。”

  浅雅:“好惨啊。”

  直子说:“好可怜啊,肯定吓坏了吧?”

  我叹了口气:“所以要好好地关心一下女儿啊。”

  渡边说:“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女生这么麻烦。”

  浅雅说:“那你还不让着我一点!”

  渡边:“你又不是女的!”

  幸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背书了。

  我立刻上去调戏他:“想什么呢?怎么不背书了?”

  幸村说:“其实上个星期最后两天就是我理想中的同桌状态。”

  我自闭了。

  一下课我就和边川换座位。

  吃饭回来藤井看见我坐他旁边吓了一跳:“怎么是你啊?”

  我说:“我同桌嫌弃我,我就换位置了。”

  藤井说:“我也嫌弃你啊!”

  “反正我就坐这不走了。”

  藤井双手合十:“姐姐,石川姐姐,雪原姐姐,你知道你一坐哪所有老师对哪的关注度就瞬间上升八个度吗?我求求你快点回去好不好?”

  说起这个我又来火了:“那关你什么事啊,那是对我的关注好吗!上次生物课你们一圈都在玩手机,最后就我一个看小说的被罚了。你觉得有我在老师还看得到你?我除了拖累过我自己我还拖累过谁啊?”

  藤井说:“有道理哦。”

  说起上次我就来气,那时候藤井坐我右后方,上课的时候我前面两个在玩手机,同桌在和她网友聊天,后面两个在打游戏,最后生物老师怒吼着过来把我抓去后面罚站,还收了我的书。

  他瞎吗?!上课玩手机不比看小说情节严重多了?!

  还有一回我坐在窗边,上课的时候我和我后面的女生都在看小说,我左边的哥们在玩手机。然后班主任经过只抓住了我。不过班主任没有罚我,只是让我把书收起来。

  然后!他下课了把我找过去:“我就是路过的时候特意去看看你是不是在学习,结果你又在看小说。”

  我的那些垃圾同学们都很感谢我吸引了老师的目光,为提醒他们和争取他们成功逃跑的关键时间。我才不要这种感谢!

  但是午休一结束,我又被国文老师抓回去了:“你和藤井坐一起想干嘛?课不上了?”

  我很冤枉:“就换个位置听课。”

  “快回去。”

  唉。

  下课没多久老班又把我叫过去了:“我知道呢,你可能不太喜欢幸村这种性格的孩子,可是你也要从你不喜欢的人身上找到你应该学习的地方,他很稳重啊,很有责任心啊,我们要从别人身上学习来完善自己是不是?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你们能相互学习,幸村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我希望他能向你学习怎么放松自己,你又太放松了,应该向他学习一下自律。我和幸村同学也谈过了。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懂的是吧?”

  我狂点头。

  天知道我只是心血来潮地换个位置玩一下,为什么就生出这一大堆事来呢?

  我回去了。藤井问我:“老班跟你说什么了?”

  我说:“他说我很聪明。”

  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