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茜认识沈忧,但沈忧不认识牧茜,这就造成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别这样……我有男朋友了……”沈忧看着不不逼近的牧茜,惊恐后退。

  牧茜流着口水,飒爽地爽起爽双马尾,双手往前抓了抓,流着口水:“别跑呀,忧桑~”

  “牧茜,你别吓沈忧!”牧黎在旁边使出吃奶的劲试图拦住牧茜。

  沈千遏和司白榆站在不远处,看着面前鸡飞狗跳的景象,烦躁地直甩羽扇,最后一个眼刀子丢向司白榆。

  司白榆坦然自若地闭眼:“再看我把你双眼挖了泡福尔林。”

  “司白榆,你真的伤透了人家的心。”沈千遏指向牧茜,见两人交缠着撞向装有药材的柜子,扯着司白榆的袖子命令,“拦住她!”

  “凭什么听你的?”司白榆眼神冷漠的如同冬季的寒冰。

  沈千遏被冻得直哆嗦,一双素手抚着肩膀柔弱地看着司白榆,期待唤起某人怜香惜玉的心,但很快,他知道让司白榆对沈忧之外的人产生怜惜之情是天方夜谭。

  不远处的牧茜被牧黎晃了几个跟头,清醒过来坐在门槛上,丢脸地捂住头。

  她今天算是丢脸丢大方了。

  夏止向来不给司白榆好脸色,他自诩为沈忧的干爹,直言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家小团子 他是万万不可能来参与这种危险的任务。

  但司白榆听后嗤之以鼻,摊手表示压根不在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忧啃着沈千遏手里的药材,坐在小板凳上,沈千遏旁边乖乖啃着他手里的人参。

  “为什么它不臭?还有一股香香的木头味。”沈忧嚼嚼着,抬头眨着小鹿还要童真的眼眸望着沈千遏。

  “因为……”沈千遏倒也不隐瞒,“因为这没泡尸体,当然不臭了。”

  沈忧愣住,嘴巴停止嚼嚼,惊愕地望着沈千遏

  沈千遏没意识到某颗泛着粉色泡泡的心在悄悄的碎,继续侃侃而谈:“这泡药材的材料也分三六九等,所谓精中取精,在尸体中侵泡的尸体更为上乘。如果有未足月的婴儿,或者将死之人身上取下来的紫河车,这更是药材界的瑰宝呐!”

  沈千遏说得抑扬顿挫,沈忧听得脑袋发懵,他通篇只记住了两个字——“泡尸”!

  什么样的人会把药材泡在身体中?这些药材又卖给谁最后的作用又是什么?

  沈忧觉得惊悚异常,他不常了解这些诡道,更不清楚面前那笑得如狐狸一样狡猾的年轻人是否善类。

  他微吸口气,耸起肩膀努力气定神闲:“那我手上的瑰宝又是什么东西制成的?”

  “你那不是瑰宝,只是单纯的实验垃圾,否则我也不会免费给你。你别忘了,你可是我负债人的男朋友。”沈千遏笑着说道。

  他一双美眸满是促狭,手中羽扇轻晃,靠着柜台停靠,扇尖停在鼻尖处。

  沈忧脑中横空浮现“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句诗,他看着沈千遏,不由生出几分趣味,走上前:“沈千遏,你真的是人吗?”

  沈千遏笑容一滞,很快晃着羽扇恢复笑靥:“何出此言?”

  夏止等人被沈忧的话吸引,停止争吵默不作声围上来,犹如抱厦般,呈包围绕着沈千遏。

  沈千遏察觉到气氛中滚动的暗流,羽扇轻点鼻尖,垂眸盈盈一笑,走到支摘窗前倚墙而站:“何出此言?”

  “如果你真是人类,为何生不出一丝怜悯之心?人类不常宣扬心心相惜吗?既如此,你至当有愧疚之心。”沈忧说完就被司白榆捞了回去,原因无他,沈千遏性格阴晴不定,是业内出名的臭脸户。

  “让他说!”沈千遏高声阻止司白榆,走到沈忧面前笑中带狠地看着他,嗓音低沉,“说得不错,继续说!”

  他吼完,脚下生出青烟,脸部生出几颗痘疮,沈忧眼睁睁看着这些原本微不足道的玩意,变成几颗大如篮球的瘤子,它们不断彭发,里面传出开水绕开的鸣声。

  下一秒,黑色的瘤子爆开,滚烫的液体喷涌而出。在电光石火之间,司白榆伸出手,凭借肉身挡住那古怪液体。

  沈忧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浓稠液体在灼烧的声音。他看向司白榆背后,竟看见他的背部被液体腐蚀出数个血洞,化成黄脓的液体顺着肌肤滴落在地上。

  “星星……”沈忧心疼地喊道。

  “啊——沈千遏的脸!”

  忽闻牧茜尖叫,沈忧警觉地抬起头,看向沈千遏,竟见他生出了百足,身体变成黑色的驱赶。

  沈忧双眼睁大。

  是、是蜈蚣!

  一只蜈蚣头上长着一颗绝世美人的头,不论怎么看这场面都异常诡异。牧黎捂住嘴,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桥方是司白榆的侄子,多少遗传了叔叔的淡定,他眨了眨眼,砸吧嘴吐槽:“啥东西啊,也忒丑了!”

  与桥方的冷静不同,和牧黎同血脉的牧茜激动上下蹦跳,与普通的女孩子不同,面对多足生物她总是没来由地喜欢,平时看些小漫画小动漫也是专门挑这方面。

  说通俗些,牧茜的xp和喜好是多足虫。这种大冷风题材让她的收藏夹总是独守空房,平时遇到同xp的作者少之又少,只能找触手等东西当平替。

  “糟糕,我的妹妹最喜欢蜈蚣和马陆这种生物了。”牧黎说着试图劝说牧茜,但牧茜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用跑八百米的架势奔向沈千遏面前。

  “我喜欢你!”牧茜激动地大喊,“我超级喜欢你的,请给我交朋友好吗?”

  沈千遏头一次遇到这么反常的人类,预备的话卡在喉中,如鲠在喉地看着牧茜,半晌后憋出一句:“我不喜欢平胸女人。”

  空气霎时间寂静,沈千遏和牧茜四目相对,他焦躁不安地与牧茜对视,身后密密麻麻的脚在地面交错着踩踏。

  咔哒咔哒的声音仿佛要钻进耳朵里,让沈忧想起小时候动物频道观察蚂蚁时,蚂蚁搬动食物的声音。

  牧茜揉了揉自己扁扁的胸,似乎也是认命了,双手一摊直言道:“其实你出来身体外不符合我一项择偶指标,我喜欢软软的,可爱香香的男孩子。如果你这身体是长在沈忧身上,我一定会当即坠入爱河。”

  沈忧:……

  我谢谢你哦。

  “够了,该死的人类,你竟然敢戏耍我!”沈千遏闻言顿时暴怒,觉得牧茜是在故意挑衅自己,一甩长长的尾巴,扫向牧茜。

  牧茜没料到沈千遏会真的攻击自己,一时竟没有躲避,等尾巴到了胸前,才伸出手抵住尾巴垂死挣扎。

  但不论牧茜性格多么泼辣,依旧改变不了她只是其实一个柔软女孩的事。男女悬殊过大,偏瘦没有练过的女生根本不可能打过成年的健壮男人,更不要说还是一个长着蜈蚣尾巴,身体放大了数十倍的“妖怪”了。

  沈千遏的攻击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牧茜“啊!”地一声惨叫,被蜈蚣尾巴狠狠拍在墙壁上。他没有存力,直接让牧茜击破墙壁摔在了外面,口吐献血、奄奄一息。

  “沈千遏!”沈忧上前抓住沈千遏的尾巴,见他双眼通红,神情有癫狂之色,用力一捏他的尾巴尖,注入内力冷冷命令,“住手!”

  “我住手?我凭什么住手?!”沈千遏疼得直甩尾巴,他想攻击沈忧,被向来暴戾恣睢的司白榆一拳砸进了地面。

  司白榆这一拳还留了力气,怕把沈千遏打死了便宜了他。

  “咳咳,司白榆,你就是这么对老朋友的?”沈千遏吐出一大口黑色,擦干嘴角的血站起来,“我没想伤害沈忧,只是希望你的小男友没有多管闲事而言。”

  “你这人真奇怪!”沈忧没忍住怼道,“你允许自己嫌弃牧茜平胸,怎么就不能忍受对方说你不符合xp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样,不就是双标吗?”

  司白榆皱皱眉,心中也是这个想法,但一看沈千遏,仍旧满脸傲娇,没有要听劝的意思。

  “他性格一直这样,你也别劝他了。”司白榆按了按眉心,看向被桥方扶进来的牧黎,颔首问,“活着吧?”

  “你也太冷漠了!”桥方听到这话不高兴地瞪着司白榆。他在牧黎家借住了一段时间,因此和牧茜的关系还算要好,现在听对方这么说,容不住回嘴自己的叔叔,“叔叔,以后你不要这么冷漠,特别是对牧黎!”

  “凭什么?”司白榆油盐不进。

  倒是沈忧双眼一亮,和发现香油的小老鼠一样蹦蹦跳跳,耐人寻味地眼神落在桥方和牧黎身上,轻笑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这一次的沉默贯穿整个大楼,不知是不是错觉,沈忧觉得沈千遏之前不停蠕动的脚都停了。他一向认为爱情应该大大方方,笑靥如花道:“如果你们害羞,我可以给你们当媒婆!”

  “噗——”笑的人是牧茜,她嘴角还留

  流着血,但这也不妨碍她嘲笑牧黎,“哥,原来你喜欢这一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