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看着自己吐血都要嘲笑自己的妹妹,觉得从未有这么无语过:“牧茜,你没笑过是吗?”

  牧茜被怼得又难受又痛苦,一张脸扭成了麻花,看见沈千遏逼近,抱着自己哥哥往门口贴。

  “沈千遏,你别再攻击牧茜了!”沈忧抓住沈千遏的手。

  沈千遏回头,摆动自己的尾巴,脸色不妙地看着沈忧。

  沈忧没有丝毫惧意,抬眸昂首:“想看多久我都奉陪。”

  沈千遏沉默了,半晌憋出一句:“你想和我眉目传情?”

  沈忧:……

  ???

  “自恋的臭蜈蚣,你觉得我会喜欢一只身材——”沈忧的视线在沈千遏干瘦的身体上打转,最后落在那一只只胡乱动弹的脚上,脸色霎时苍白,“我有密集恐惧症。”

  沈千遏眉头紧皱:“什么?”

  “我有……”沈忧刚吐出两个字,就被司白榆捂住双眼抱了回去,推了推藏进柜台里。

  “你别和人偶一般见识。沈千遏,去向牧茜道歉!”司白榆语气凌厉。

  “为什么?”沈千遏几百只脚又开始在地面进行清扫活动,滋啦滋啦地蠕动,“我不要!”

  “你不要?”司白榆眼眸一凝,上前抓住沈千遏的肩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踩在他的腰中间,手上用力来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沈千遏被摔得痛苦大叫,全然没了刚才的君子风范,见司白榆扭动手腕还欲靠近,果断面向牧茜,低头道歉:“姑娘对不起,在下刚才鲁莽了。”

  司白榆觉得沈千遏还不够诚恳,但牧茜不喜欢计较,尽管自己腰都快短了,半只脚踏进了地府,仍然选择宽宏大量:“没关系。”

  她一句没关系,成功获得了自家哥哥牧黎看傻子的眼神。

  沈忧躲在柜台后,他坐在那逍遥木偶的推上,研磨药材的木偶见状识时务者地掏出一包瓜子,拆开后递给沈忧

  沈忧没多想,乐呵乐呵的接受。

  只是不知道这瓜子是由什么制作的,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仿佛在动物尸体中泡发过一样。

  他保持怀疑地心态尝了一口,被难吃到两眼发黑,冲出柜台塞给司白榆,然后又火速冲回去。

  司白榆眨了眨眼,看着手里的东西两眼发黑,问沈忧:“谁给你的?”

  沈忧不知道司白榆为什么忽然不高兴,指了指旁边的木偶诚实道:“木偶弟弟们给我的。”

  “木、偶、弟、弟?”司白榆一句一顿,转头‘和善’地看向沈千遏,“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沈千遏没搞懂什么情况,爬到司白榆跟前拿过他手里的瓜子,开始一颗一颗的检查。

  司白榆觉得麻烦,拿过沈千遏手里的瓜子直接翻过来倒在地上。

  沈千遏看着哗啦啦落在地上的瓜子,等看清东西后,愣了两秒发出巨大的尖叫:“啊啊啊,司白榆,我的绝世好瓜子!”

  “什么瓜子?”司白榆侧了侧耳朵。

  “绝世好瓜子!”沈千遏正字圆腔地喊道。

  司白榆:……

  沈忧:……

  牧黎:……

  桥方:……

  夏止:……

  牧茜:……

  六个人集体懵逼,他们看沈千遏这么激动,还以为是什么稀世药材,结果整这么一出,不过只是一个食物。

  “绝世好瓜子……好新颖的名字。”桥方砸砸嘴,持着有什么东西紧着自己人的心态,在地上捞了一把瓜子分别分给沈忧和牧黎。

  沈忧有些不情愿,牧黎倒是满脸好奇。

  原因很简单,牧黎出生于世家,童星出生,19岁时拍了一部古偶戏火遍大江南北,说是路边的狗看了都得要个签名也不为过。

  这样众星拱月,在温室之中长大的他,难免有心怀一颗武侠的心,因此看见沈千遏的第一眼,他就有一些心情澎湃。可惜对方伤了自己妹妹,否则一定会携带一壶好酒与对方攀谈一些行内的故事。

  在《鬼吹灯》和《盗墓笔记》大火时,他是冲在前锋的头好粉丝之一,一直对江湖和奇门遁甲抱有好奇的心态。因此踌躇不已,想着要不要问沈千遏本体的事。

  但现在大家都注意力已经从沈千遏打牧茜上,转移到了沈千遏嘴里的“绝世瓜子”上。

  “什么是绝世瓜子?”沈忧好奇的从柜台里走出来,凑到人群中越过桥方奔向夏止,见他满脸的凝重之色,不由问道,“老公你怎么啦?”

  司白榆没有着急回答,反而把目光落在沈忧手里的瓜子上。脑瓜子晶莹剔透,黑色的纹路像是鬼斧神工的雕刻一般,与中世界的著名雕刻家有的一拼。瓜子并不大,顶多也就食指指盖大小,从远处看还以为是哪家的收藏玉品。

  可是就是这样漂亮,可以使众多收藏家狂热的东西,竟然散发着奇特的臭味。那味道十分的刺鼻,虽然是臭鼬散发出来的味道,但是仔细闻一下,就会发现混杂着一些尸体的臭味。

  一股尸体腐烂后的味道。

  沈忧想到沈千遏之前说过他的极品药材都是从尸体中泡出来的,脸色倏地一白,渐渐猜到这东西是从什么东西中出来的。

  果然,没一会就有人站了出来。

  “这根本就不是瓜子。”司白榆捡起其中一颗瓜子剥开,里面的瓜子肉和平时的白色瓜子肉不同,它是红褐色的,而且站在肉眼可见的鼓动,仿佛是一颗活生生的心脏一样。司白榆把瓜子肉拿出来,给围观的所有人看,“其实这里面的,是人心。”

  此言一出,五人全部呆愣。

  “人肉?”桥方没忍住惊讶,“人肉怎么会出现在瓜子里面?不对不对不对,这里是医馆对不对,医馆的话怎么会出现人肉?难道……”

  “别难道了,医馆馆主都是一只蜈蚣,这种反常东西都出现了,难道这个医馆还能是正常医馆吗?”牧茜吐完血精神好了一些,只是受伤还是太重脸色发白有些难看。她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一只蜈蚣,不可能悬壶救世。”

  “怎么不可能?”沈千遏不爽地反问。

  “如果你会救人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救我?”牧茜脑回路清晰,指着自己有些往里凹的胸脯说,“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本来就扁的身体现在更扁了。”

  “活该!”沈千遏骂完就闭上眼。

  “不是,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同理心啊!”牧茜有些破防。

  “我没有邀请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来,除了沈忧外,我希望你们现在所有人都给我去死!”沈千遏一字一顿,嗓音阴沉沙哑,阴狠的事件扫过在场所有的人,“你们是人类,所以你们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但你们扪心自问一下,除了司白榆这位享受圈内的大人,其他几个毛头,你们真的能和我匹敌吗?”

  他说出的是事实,但桥方有些绷不住。

  因为他是当过兵的,他觉得手擒一只蜈蚣不在话下,于是大发厥词:“你怎么知道我们打不过你?因为自己有一个那么长的尾巴就了不起是不是?有本事你滚过来,我们1打一,单挑!”

  他说完还豪横的竖起一根中指,根本不在乎沈千遏的怒气值。

  “很好,你们这些人类成功惹怒我了!”沈千遏竖起自己的身体,几百只腿在空中蠕动,趁人不备乍然间往上翻,足尖向桥方发射出黑色的液体。

  “我靠,你这人也太不讲武德了!”桥方骂骂咧咧的用手去挡液体,转头冲自己的叔叔喊道,“司白榆,你救救我!”

  他还记得当时那液体喷在司白榆背上的后果,他才不过25岁,还不想英年毁容。

  司白榆离沈千遏比较远,当着桥方的面护着沈忧走到更远的地方,远远的摆手表示爱莫能助:“你嘴巴这么贱,吃点苦头也应该。”

  桥方傻眼了:“叔叔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姑姑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司白榆无动于衷。

  眼看液体要喷到桥方脸上,牧黎突然冲上前为其挡住液体。

  那些液体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刚才喷向沈忧的液体是沈千遏无意释放的,毒性还算中规中矩,甚至偏向于薄弱。

  但是这个不一样,他这是抱着要杀桥方的心喷出。

  当那些黑色的液体喷到牧黎脸上,一股硫酸腐蚀肉体的声音听的所有人头皮发麻,桥方被吓傻眼了,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查看牧黎的情况。

  “我哥哥……我刚刚是靠脸吃饭的娱乐明星啊!”牧茜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自己受伤能忍气吞声,但触及了他的哥哥,她就生出巨大的怒气。她上前若不可遏地掐住沈千遏脖子,“你现在伤了他的脸,他以后的事业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让他来挡。”沈千遏语气漠然。

  而另一边,牧黎捂着脸发出痛苦的闷哼,桥方担心地抱紧牧黎:“你现在怎么样?疼不疼啊?你为什么这么傻,我嘴贱,你为什么要来替我挡这些东西,你直接走开就行了,反正我毁人还是死了都是我活该,但是你不一样啊!你的以后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