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娶她,就连喜饼喜糖都是我送给村民的,我骗了你,是我自己要躲在地牢里的,为的就是赶不上婚期,我从来就没打算接受他们的安排,你知道吗?”从一开始的无奈到后面的自暴自弃。
孟初寒似乎在诉说着委屈,却又将最委屈的一段藏了起来。
成年人的崩溃可以是早上找不到的鞋子,可以是吃不上的包子,可以是赶不上的车,还可以是你一句句句看似为我好的关心。
孟初寒害怕欧阳涅一直将他往外赶,又害怕自己一直粘着他会被讨厌。
在不断地纠结和反复试探中,他也明白他没心,根本就没将自己看在眼里。
最后只能将一切的委屈往自己消化,可当苦水吞多了,就会决堤。
可他连崩溃时的大吼都是如此小心翼翼,害怕就此会将局面变得难堪。
水墨看着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了。
“抱歉……”等了良久,欧阳涅才憋出这两个字。之后的话更是差点把孟初寒气到吐血,
“但我觉得,你应该给赫连小姐一个说法,而不是一昧的逃避。”
欧阳涅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孟初寒快气炸了都没离开。
“不是!他什么意思啊!这都看不懂吗!还一副我欺负了他似的!”
孟初寒最后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两句也走了。
“我去看看我哥。”水墨说完起身下楼。
“活该。”风曦冷不丁的吐槽了一句,得亏孟初寒已经走远了,不然又得打起来。
唐翊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看着楼下出现的孟初寒的背影出了神。
隔天,地牢里的婚队都被放了出来。
水墨拉着欧阳涅出去吃早餐时看着他们不断地往外搬运东西,像是准备离开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水墨好奇问了句。
一名青年壮汉见到水墨身边的欧阳涅,知道是熟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少家主说他要亲自去向赫连小姐赔罪,让我们先回孟家。”
“这样啊,那你们先忙。”
水墨跟着欧阳涅离开客栈前院,没走两步就看到唐翊找的马夫也在收拾东西。
马夫看到水墨,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就说道:“公子,我们这边也收拾好了。”
“哦,好。”
清水镇已经好久没有像这两天一样热闹了,等浩浩荡荡的婚队离开后,镇子也冷清了不少。
风曦已经叫来左鸣对清水镇进行管理和收编,当然,这又引起了唐翊的不满,两人吵了好一会儿又差点打起来。
所幸是没有的。
一起回梵莳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马车是可以坐下五人的,可欧阳涅却说要自己骑马。
孟初寒也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说什么也要自己骑马。
车厢里剩下风曦,唐翊和水墨。
要不是水墨不会骑马,他说什么也要自己骑。
车厢里风曦与唐翊两个人互不搭理,气氛比外面的寒风还冷。
“那个,大家这么无聊,我给你们说个笑话怎么样?”
水墨原本想缓解一下紧张尴尬的气氛,没人回应,他自己反倒像个笑话。
“呵,呵,不感兴趣啊。”水墨尴尬到可以扣出三室两厅。
“墨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听听你之前的生活事迹。”
唐翊一脸真诚的靠近,此话一出,一上车就假寐的风曦也睁开了眼,好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两人看得水墨一副后怕。
他又想了想自从他醒来发现自己在欧阳府后的一切,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被提起的事迹,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多都是他在祸害欧阳府的一众下人和主人。
水墨还在想应该如何说起,车外马儿响起一阵嘶鸣,马车顺势后仰,车内的人都惯性的往后倒去。
车厢内大多都是梆硬的木块或者铁块组成,一个不小心磕上去,脑袋不破个洞也得鼓个包。水墨不如他们练武的地盘稳,一个惯性差点把人扬出去。
唐翊见状立马伸出手掌护在水墨脑袋即将撞下的车厢上,柔软温暖的触感与唐翊一声厚重的闷哼同时传入水墨脑中。
等马车停稳,唐翊手背上红了一大块,水墨看着心像被揪起来一块似的,有些后怕的握着唐翊的手仔细检查,还给他的手吹吹,希望能缓解一点刺痛。
而风曦那半起身的姿态也在最后的一刻重新坐好。
车外的动静还没消停,马车时不时还会乱走,惊得车内的人一阵不适。
“大爷,我们遇到流匪了。”车外的马夫不敢下车,只能缩在车上,惊慌失措的对着车内喊道。
孟初寒和欧阳涅看着不断从山林中冒出来的流匪,脸色变得严肃。
“这可是翊王的车,你们是想死吗?”欧阳涅一声怒喝。
那些流匪看清欧阳涅的面容,竟生出猥琐下流之意,笑嘻嘻的与身边的人说道。“呦,这小哥长得真不赖嘛,比吴老二那媳妇还骚。”
众人听罢都哄笑了起来,欧阳涅被气得脸色铁青,一马鞭就挥过去,却被那说话起哄的男子牢牢接住。
“老子管你们是谁,到了老子的地盘,就的交点买命的钱。”
带头男子一副邋遢模样,一副狠辣模样,要是遇见些普通行商的人,估计都得栽了。
“可笑,那就看你们有没有命拿了!”孟初寒眼眸闪出杀意,带头的流匪心中一惊,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心中开始复盘,今日出门是不是忘记看黄历了?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混蛋说今天会来肥羊的?他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一场恶战没有给多少时间让他复盘,战争很快在几人中展开,流匪大概在十人左右。
孟初寒很快便解决了最靠近他的两人,欧阳涅也不落下风,没两下便将流匪打退了一大步。
带头的男子见事态不对,趁着手下在与他们抗衡时自己偷摸着就往后跑了。
“休想跑!”欧阳涅说着便跟着流匪头子追了过去。
他可不会放过占他便宜的人,口头上说两句也不行。
孟初寒看着欧阳涅远离的背影心中不免担忧,也跟了过去。
车窗外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水墨探出头来看了看,发现只有一地的流匪,其他人都不见了。
“人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