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逃跑的路径都是烂熟于心的,越是遇到不可敌对的敌人,不是带回老窝,而是往救命的地方去。
欧阳涅追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追上。
那人像是凭空的突然消失一般,在追到某个地方就没了。
孟初寒也追了上来,第一反应是先拉着欧阳检查,发现完好无损后才将后背交给欧阳,自己谨慎的盯着四周空荡的树林。
“这条道上的流匪屡禁不绝,估计是有着保命的逃生之道,我们最好先回去。”
欧阳深知狡兔还有三窟,既然没了下文,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刚回头要离开,谁知脚下不知被什么抓着一般,两人被扯住,往前扑倒。
一阵药香从四面八方靠近,刚察觉不对劲,两人已经失去了意识,纷纷倒下。
唐翊,风曦,水墨三人下车,四周除了流匪昏迷一地,也不见其他能站起来的人。车夫也早在争斗开始前就跑没了。
水墨走近一个流匪想查看一下,怎料对方突然跳起,一手撒出白色粉末。
风曦眼疾手快,将水墨拉到自己身边,唐翊配合着一个出手将那人手臂顺势砍下。
丛林之中惊起一阵痛彻心扉的尖锐叫声。
水墨还想回头去看,被风曦拉回。
“别看。”
水墨低头,在风曦怀里等了许久,再回过头,那些流匪已经被整整齐齐绑好扔一边了。
地上原本喷洒的血迹也被树叶扫过,若不是还能隐约看到有些暗红和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水墨都怀疑刚刚那一切是不是真的。
“这都是你干的?”水墨有些惊讶,毕竟唐翊的身份他也知道一点,这么高高在上的人,总觉得不会干绑人,扫地等小事。
他的人生应该都是有人代劳,有人可以使唤的。
“嗯,在军营里,什么活都做过,还下过厨。”唐翊说得轻巧,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
水墨看着他熟练的捡起四周的枯木,又快速的生火,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风曦看着水墨那两眼放光的不争气模样,皱着眉,一脸不服气,瘪了瘪嘴却也没说什么。
火光摇曳,暮色将暗,耳边咋响,风曦皱眉,小声提醒道:“有人来了!”
话音落下,水墨的心都揪了起来,只知道对方在不断变换位置,不断靠近,来势汹汹,不似单枪匹马,反倒似一大群。
唐翊和水墨一脸严肃,三人等待许久,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这,这不会是带着大部队来寻仇了吧?!”水墨紧张的小声嘀咕着。
风曦仔细听着,声音太过杂乱,实在无法判断,只能转头对唐翊说道:“总觉得不对劲,小心为上,你带着墨儿回车上去。”
风曦话还没说完,唐翊已经带着水墨躲在车里了,风曦瞬间脸都青了。
水墨回头看了眼,有点不忍心的想要出去,被唐翊抓住。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道德啊?!”
“他这个无心宫宫主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看着吧。”
声响已经大到水墨也能听见,四处的草丛也开始晃动了起来。
风曦一副戒备姿态一直盯着自己正前方那不断晃动的草丛。
很快,一个黑色的脑袋就从墨绿色的草堆里出来。风曦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小臂长的短刀。
手起刀落间,少年抬头看去,吓得惊叫出声。
“啊!!!!!”
响声响彻四周,少年整个腿也软了下去。
少年身后的巨蟒也出现在风曦眼前,风曦瞬间调整目标,一击直直朝着巨蟒刺去。
原本坚硬无比的蛇鳞就这么被风曦一剑刺中头颅,短刀深入颅骨,巨蟒甚至被风曦推着后退了几米,最终倒下不起。
这一幕来的太快,太惊悚,少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张大的嘴巴一动不动。
风曦解决的了问题后,拍拍身上的灰尘,短刀上的蛇血腥臭得很,路过少年时,在他身上擦了擦,才又藏起来。
“下来吧,解决了。”风曦走到马车边,敲了敲门,淡淡说道。
水墨打开车门,四处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动静了,只是路边坐着一个少年是怎么回事?
水墨跳下车,走近看了看,才惊觉少年身后有一条巨蟒。
“哇!啥情况啊!”
“他,被蛇追。”
风曦坐到一边,烤着火,轻描淡写的说着,头也未抬一分。
唐翊也走了过来,抬眼看了眼巨蟒,轻声道:“墨墨,这蛇肉无毒,且甚是美味,可要尝尝?”
“嗯?”哥,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问题!不过……“真的可以吗?”
“当然!”
唐翊说罢,走向流匪的方向,将他们腰间的长刀拔出,看了几把,终于选到了一把没豁口的。
很快,一阵烤肉香缓缓飘出。
水墨一边满心期待的看着大腿粗的蛇肉,一边好奇问道:“那小哥什么时候能恢复呀?”
“吓傻了,饿了就好了。”
唐翊话刚说完,少年腹中传来一阵鼓声,头部开始机械转向水墨他们的方向,双眼呆滞迷离,此等画面在这漆黑的夜里甚是恐怖。
“他,他真的没事吗?”水墨还是有些不忍心,可又不敢独自上前查看,只能扯了扯唐翊的衣袖小声问道。
“应该是没事的,再等等吧。”
唐翊刚安慰完,只觉耳边传来熟悉的轻功步伐。风曦也有察觉到有人靠近,这次风曦还没开口,唐曦便是应下。
“自己人。”
一条黑色身影在唐翊话音落下后突然的从被蟒蛇踏平的草丛中出来。
“属下天破,拜见主人。”
唐翊也没想到这人是天破,他这次的行动未安排任何人接应,难道天破身份有诈?!
“起来说话。”
“是。”
天破站起身,可眼神却不住的往身后,少年的方向看去。
“认识?”
“回主人,他便是属下师父的孩子。”
“哦!?”唐翊眼眸闪过一丝杀意,吓得天破又跪了下去。“求主人息怒,饶了他。”
“我还没说呢,你就求饶,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饶了他?”唐翊说的漫不经心,眼见着也是一派祥和,可天破已经是吓破了胆,额间的细汗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