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出璇玑阁的时候甄齐把手收回去了。
君衡看了他一眼，倒不是他多喜欢和甄齐搂着，主要是这手收的太过突兀。
见君衡看自己，甄齐摊手，“没办法，苍兰仙君在外面，看见我跟你勾肩搭背，我进苍兰门就没有希望了。”
君衡：“……不过师尊好像很多年没有收过徒弟了。”
甄齐道：“是啊，在你之后就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嘴角有点不自觉的上扬。
“看样子考的应该不错。”顾轻言迎面走来。
“弟子见过师尊。”
“弟子见过苍兰仙君。”
顾轻言微微抬手，甄齐起身便识趣的走了。
对君衡却是直接扶他，随着君衡起身手慢慢往下滑拉住了君衡的手。
“这几日没练剑？”
君衡一顿，“是，忙着考核。”
顾轻言点头，“是该劳逸结合，小君衡想好修什么道了么？”
君衡看着顾轻言，“没想好……”
顾轻言道：“没事，慢慢想。”
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自责。
“师尊……你怎么这样就过来了？”
顾轻言笑了笑，“刚醒来就听说今日文考便来了，你哪次考核为师不在？”
“啊？”君衡愣了愣，“除了十二岁那年，不是都不在吗？”
顾轻言道：“你十三岁考核被其他弟子打伤了右小腿。”
“十四岁考核打败了十三岁打伤自己的那名弟子，回苍兰门的时候都意气风发嘴角带笑，但手臂被震伤了。”
“十五岁外面历练考核，第一日被水妖伤了胸膛，第二日吸取教训消灭了水妖。”
“十六岁考核没发挥好，一个人在后山水池边待了很久。”
“十七岁考核发挥很好，没受什么伤，但还是不太高兴。”
君衡呆住了，他以为顾轻言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
这些考核，他都在吗？
若不在这里又如何得知？
不说浮屠山，便是整个修真界，如此陪考的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是为什么？
“那几次受伤，第二天总感觉好的很快，是您？”
顾轻言道：“嗯。”
所以他每次受伤总觉得好很快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君衡嗓音微哑，“为什么……”
“为师答应过你，会在。”
是那年自己第一次看考核的时候么？
“师尊，等我考核，您会不会来呀？”
顾轻言道：“会。”
原来他一直记着，一次也不曾落。
君衡看着顾轻言，这一次也是未来得及正衣冠便赶了过来。
“师尊……”
君衡微微哽咽伸手抱住了顾轻言。
就连他历练，师尊竟也跟着去了。
顾轻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愣在了原地，随后珍惜的抱住君衡。
“才几日没抱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君衡起身道：“可能，可能备考有点累……”
顾轻言忽然有些奇怪道：“为师那日怎么晕的？”
君衡看着他，忘了？
“没什么……寒毒发作。”
顾轻言顿时一副肌无力的样子抱着君衡，“这都是接触不多的缘故，小君衡你要多与为师肌肤相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君衡道：“嗯。”
随后便揽住顾轻言带着他走。
顾轻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这么好说话？
“小君衡，你知道人的身体哪里温度最高吗？”
君衡想了想道：“遮着的地方？”
顾轻言道：“有口的地方……”
“嘴巴？”
顾轻言道：“对，还有下面那张。”
“……”
“为师都已经晕过一次了，小君衡，你也不想失去你的师尊吧？”
君衡面无表情的道：“适当的痛苦可以锻炼人的忍耐力，师尊就忍忍吧，全浮屠山弟子都会记得您的。”
顾轻言：“……”
“我要洗澡。”
“弟子最近对水过敏。”
顾轻言：“……”
这个家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把顾轻言送到仙医那里确定没问题后顾轻言就被仙尊叫走了。
君衡去后山练剑，一过去便看见甄齐在那儿。
外门弟子学的都很基础。
他们那些剑法对君衡他们来说都很简单，但他还是一招一招非常认真的练。
甄齐天资中上，正常拜师应该不难，可他想拜顾轻言就不一定了。
这个人的确很久没有收过徒弟了。
看见君衡，甄齐停了下来，“君衡？我以为你打算裸考呢，平日最刻苦的就是你，这几天居然都不怎么见人，连上学都请假。”
君衡道：“我自己私下在看，有时候不想去上学。”
甄齐道：“不过你是真牛逼，能请到仙尊给你请假！”
君衡笑了笑没说话，“可能看我师尊昏迷着可怜吧。”
甄齐啧了一声，“待会儿练完陪我过几招？”
君衡道：“好啊。”
随后两人便开始各自练习了。
第二天是选道大会的剑试，考的是剑法的熟练度，会进入一个秘境，随机生成阵法攻击，必须用相应剑法才能解。
看谁花的时间越少名次便越高。
君衡进去出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其他厉害的弟子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大多数人则在两炷香左右。
出来的时候满头大汗似乎很是幸苦。
与之相继的便是堂试。
从秘境出来便要进去。
天一宫内。
顾轻言被仙尊看的头皮发麻，“师兄，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仙尊缓声道：“本尊之前一直不明白你怎么选了一个天资如此愚钝的徒弟，凭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天才弟子没有？如今才知道，你自有你的道理。”
虽然奇怪仙尊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但毕竟也算是夸奖便道：“我一眼便看出那是我未来媳妇。”
仙尊：“……”
果然不能跟脑子有问题的人交流。
说话间，君衡进来了，“弟子拜见仙尊，师尊，各位仙君。”
仙尊正色道：“起来吧，本尊问你，何为道？”
君衡道：“顺法自然。”
“何为自然？”
“万事万物。”
“亲者入魔，何解？”
这题标准答案是“大义灭亲”，可是师尊如今以为自己是个魔族，这么说他应该会伤心，于是君衡想了想道：“种族无辜，有罪当罚，有孽该杀。”
一位仙君道：“种族无辜？魔族生性阴狠狡诈，残忍杀戮，孽罪累累，天下人皆杀之而后快，你说种族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