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决战癫公之巅>第42章

  周符带孩子去看望父亲了,还没回来,我和关望星先喝了点酒。

  我说给关望星两条消息,一条令他雀跃,另一条则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反应。

  他下周就要升中校了,为了表彰他在去年建立的战功,总统还要亲自授予他银星勋章。

  他脚步轻快地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眼睛亮闪闪的,如风吹过的海面。每个兵都渴望被授勋,越多越好。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太幸运了。”

  可不是吗,他还这么年轻,他祖父在他这个年龄才刚晋到少校。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可接下来当我安排给他国防部工作组的位子时,他几乎要起舞的脚停了下来。

  他问我,是他祖父的嘱托吗?我眨眨眼。

  他到我跟前蹲下,双手扶着我的膝盖,宛如一个向母亲倾诉心事的孩子望着我。

  他说他习惯了军营里的生活,抱着枪流着汗他才觉得那是他自己,成天窝在办公桌后面他会提前老去的。

  我心里想:你这是在给我点菜?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你想像你小叔叔那样被炸成一盘菜吗?

  表面上我安静聆听,让康乃馨花腌出的母性光辉渗透进空气里,包裹他,温暖他,稳定他。

  他口不择言说完了,可怜巴巴瞅着我。

  “你还有个叔叔在部队里。”我耐心地说,他这个大叔叔也是个犟的,不肯做行政。“我和你爷爷首先希望你好好的,其次你也不能只会冲锋陷阵,这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可是我……”

  “你先呆段时间,现在海外局势不稳,内战也不知会不会打起来,等动员的那天就放你去。”

  “真的?”

  我点头,轻声约定:“一定。”

  得到了允诺,他却没有站起来的打算,依旧低伏在我膝前,一只手攀上我的胳膊捏了捏。“最近还好吗?”

  第三者的介入并未引发争吵。相反,我每天和颜悦色的,看起来总是心情很好,甚至毫不避讳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我越不当回事,傅膺白越是诚惶诚恐,只要我在,他话就出奇的多,嗓门也大,热情更胜以往,最终的效果却是无头苍蝇般碌碌无措。

  一边这么表现,一边来偷瞄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一点正常应有的妒火或猜忌。寻觅无果,他声音就低下来,肢体发僵,窘迫得仿佛讲了个笑话却没人笑。

  其他被妻子原谅的丈夫:逃过一劫,大松口气。

  我的丈夫:生怕我半夜笑眯眯地杀了他。

  不管我什么态度,媒体总要吃饱饭,这泼天的富贵虽不能由我亲手相送,但借只手算不上难事。

  绯闻不胫而走。

  我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丈夫辩护。有母亲这位深明大义的榜样在,我都不必特地准备说辞,完全信口拈来:我很赏识谢竹澜,他是个优秀闪光的人,他们不过是工作关系,你们想哪去了,我和我丈夫好着呢,刚给孩子过完生日。

  积极帮丈夫正名的同时,我却频频在公开活动中表现得黯然失神,看向丈夫的眼光从原本的圆满转为失意。

  我永远能找准镜头。

  傅膺白知道我在耍什么花招,我能听见他沉默的身体发出绝望怒号:你们都心疼他,其实他心里美得很!他心里在狂笑!他哪里吃亏了?他把他的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全塞在了我身边!你们醒醒,他弱势个鬼!

  可他有错在先,我占尽体面,我如今是个十全完美的受害人,他有苦难言。

  他只能用身体说话。

  我们做爱一般都很节制,一周两次,射完即止,因为次日都要精神满面地去工作。现在他完全把第二天抛在脑后,活不过当晚似的要个不停。

  不是要我的原谅,而更像某种苦闷的控诉。他是碗下的爬虫,无论爬多快,爬到哪儿,都会被我扣住。他发狂,发怒,猛力冲撞,哪怕撞出一隙裂痕也好。

  深入体内的阳器好像永远不会停似的捣弄,穴口被捅得关不住地流出白浊,大腿内侧被磨开皮,标记过没多久的脖子被啃出摸得出的牙印,我闭着眼,除了脸由于运动过度而发热和低低的喘息外,没有太多反应。

  我又变成了一块半化开的冰块。

  感觉到他内射,我才睁开眼,看他一眼。

  只这么一看,他便止不住打激灵。

  我嘴角微微上提。这当然不是个“你干得不错”的笑。

  别让我抓住弱点,我会应用尽用。

  全国都对我们婚姻亮红灯,我在婚姻中受尽委屈深信不疑。关望星也不例外。

  苦难总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让亲近的人更惹人怜惜,让遥不可及的人变得平凡而可以去爱。

  “你还好吗?”关望星问我。

  我就如任何一个苦苦支撑的人妻那样坚强点头:“嗯。”

  灌满爵士乐的房间,仿如一池密不透风的水。两人的眼底都起了湿润的雾。他双手托着我的肘弯扶起我,将我拖入池水深处。我们刚喝下许多红酒和威士忌,脚步跌跌撞撞,试探。

  “周襄。”不是“周先生”,不是“夫人”,也不是“哥哥”,而是我的名字。“告诉我,该怎么报答你。任何需要,我都答应,我都听你的。我想对你好,就像你对我好。”

  他眼中湿漉漉的雾气散开,燃出无比炽烈的火光。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见了周符,他涉水向我们而来。

  在这片池塘,我不过是路过的蜻蜓,翅膀沾了水,才降落了下来。我该飞走了。

  “真的?”我看住关望星。

  “当然。”他虔诚地说。

  “那就爱上他,对他好。”我拉起他握在我腰上的手,又牵过周符,把弟弟交进那只手中。

  他眸中的火焰又被雾遮去了。

  *

  我把办公室座椅的垫子加厚,避免穿材质过硬的裤子,丈夫把我弄很痛。

  秘书从外间打电话进来,说谢竹澜要见我。

  “让他预约。”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