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地面指挥中心, 请上将报告你的位置……”

  海德里希单方面中断了通讯,再度举起光剑朝进化虫母的背脊上斩去。

  这支由真正的海德里希亲手组建操练的精锐小队,一直以来无论对帝国军还是虫族,都构成了很大的威胁。他们在战场上有着绝对的灵活机动性,多次完成了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就像一群跳蚤般令人厌恶。

  这次也是一样,攻坚战并不顺利, 位于后方的虫后派出了源源不断的虫群大军,他们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可是那个精锐小队竟然接连摧毁了六座虫巢,水晶矿附近的虫群大量后退, 令僵持的战局不断发生改变。

  机甲驾驶室里的男人眯起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阴险的暗光,他一直都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处理掉这个队伍,可惜每次都被他们化险为夷。如今机会终于来了,这帮蠢货竟然躲进了进化虫母的体内。

  队长的汇报和求援, 指挥中心全都收到了,但反向传回的指令, 队长却无法接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海德里希立刻从阵地前沿飞到空中,拦截进化虫母并企图将她斩落。

  这个体型庞大的超级进化体有着固若金汤的坚硬外壳,在虫族特有的虚能保护下, 即便是导弹也难以轻易轰炸破坏,更何况她也不会任由敌人攻击。

  但这对海德里希来说不算什么,他可以与之产生共鸣,用压制性的精神力量迫使虫母放弃抵御, 不管她进化出再多能力,也只能任他宰割。

  然而一击失败之后,海德里希愕然发现进化虫母没有收起虚能,不仅抵制了他的精神攻击,还拒绝了他的共鸣!

  虽然体型庞大,但进化虫母一旦行动起来,有着不逊于战机的速度,更有着金属死物无法比拟的灵活性。接连避过虚空主宰的进攻之后,海德里希几乎放弃了,只想把她赶回虫后身边,让虫群来消灭那些可恶的“跳蚤”。

  可进化虫母却一边下降一边朝他们的阵地去了!

  海德里希开启了虚空主宰身上所有的武器紧追不舍,虫母虽然中了两炮,但依旧顽强地用虚能保护着自己的身体。空中出现一架架战机,地面轨道炮也能够定位空中系统了,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小队就在虫母体内,如果再追击下去,他恐怕就会暴露。

  不管有多么不甘,海德里希也只能收起炮弹和光剑,装作仅是尾随一般跟着虫母降落在地面。

  早已做好准备的战士们和重型机甲将进化虫母团团包围,迟疑不定地摩挲着武器发射系统。进化虫母开启了舱门一般的器官,不多时,他们浑身浴血的战友连滚带爬地扑了出来。

  众人又惊又喜,急忙上前接过伤员,询问事情经过。队长摘下头盔丢在地上,脸都绿了。

  从外面看来,进化虫母的确是灵活躲闪稳定下降,但里面的人没一个好受。他们在不大的孵化室里滚来滚去,浑身沾满了虫族分泌的粘液,不停与暗影虫撞在一起。

  这种亲密接触令他们恐惧又反胃,却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好在暗影虫没有借机发动攻击,只是不时有人呕吐出来,空气里充斥着各种恶心难闻的气味。

  队长摆摆手,表示不想说话。他心绪复杂地看向落在一旁的虚空主宰者,一肚子问号想要找人询问,哪有心思去回答别人的问题。

  夏醇最后一个出来,脸色倒是比别人好上许多。在其他人翻滚跳跃永不停歇的时候,他的身体充溢着奇妙又陌生的力量,他的五感变得更强,神经更加敏锐,反应更加灵活,力量也愈发强大。

  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竟然能够通过大脑直接向虫母下达指令,而虫母——这个高级进化体竟完全听令于他,好像他是一位处于支配地位的虫王。

  进化虫母像是把肚子吐空了一样虚弱地瘫在地上,几队人开启高级护盾进去彻底搜查清理了一遍。海德里希等在一边,克制着内心的紧张道:“有什么发现吗?”

  带队搜索的人很兴奋地表示,可以将大量变种虫带回去研究,不久之后一定可以研发出克制这种虫群的护甲或是武器。

  可惜海德里希对此不感兴趣:“我是说,除了那些虫类,还找到其他的东西了吗?”

  对方的否定让海德里希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他转身对小队队长寻问事情经过,想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是如何在这样一个变种虫群的包围中活下来的,又是如何使得进化虫母安然落地的。

  众人摇头耸肩,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某人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捕获了它们的脑虫?”

  海德里希神情一振:“脑虫呢,在哪里?”

  队长把他们之前抓捕的六个脑虫都交给了海德里希,随后看向夏醇:“这只虫母体内的脑虫,在他那里。”

  又是这个人……海德里希微微一笑:“你又立功了。”

  他向夏醇伸出手,示意可以把脑虫交给他。

  夏醇摊开手,掌心里只有一些残破的碎片:“报告上将,脑虫自爆了。”

  海德里希一惊,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夏醇平静地说,“相遇之初,我交给你的那只脑虫,不也自爆了吗。”

  海德里希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缓缓将手收了回来。他还指望从最后的脑虫那里获取情报,包括莫比克星上的虫后搜寻了多少蓝色晶体,以及战斗中她为什么会拒绝与自己共鸣。

  他无法完全相信夏醇,但夏醇的话又让他无法反驳。

  一场战役结束,战士们清理了战场,回到母舰修整。在即将分开的时候,队长叫住了夏醇。

  “我还没有谢谢你呢。”队长的脸被暗影虫的腐液烧坏了,包扎得像个木乃伊,说话的时候既可怕又滑稽。

  夏醇摆摆手:“没必要,换做是你,也一样会救我。”

  队长不知道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夏醇的这番话让他有些不舒服。他迟疑片刻道:“你是怎么发觉,那是一只进化虫母的?”

  夏醇眨眨眼:“我猜的啊。”

  队长笑了一声:“猜的?那你运气一定很好。”

  “对了,你不是说,上将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肯定比我了解虫族吗。”夏醇摸出一支烟点着,慢悠悠地说,“那你猜,他知不知道我们困在进化虫母体内?”

  队长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好不容易友好起来的气氛荡然无存。他走到夏醇面前,用从纱布缝隙中露出的眼睛愤怒地看着他:“我警告你,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从革命之初我就跟在上将身边,他的为人如何,我一清二楚。我尊敬他,仰慕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猜疑他。”

  夏醇觉得自己像个反派,特别招人烦。他笑着挥挥手,告别了队长往休息区走去。海德里希的信誉和威望太强大了,像队长这样对他绝对信服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就连一句关于海德里希的质疑都听不得,又怎么会相信他们的英雄早就被掉包了呢。

  尤其是,关于海德里希的秘密,夏醇是从一只脑虫那里得知的,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他自己才会被当成大虫子。现在唯一让他觉得有利的是,他通过某种神秘的力量与虫族建立了精神联系,甚至可以让包括脑虫和进化虫母这种虫族高级生命体臣服……

  他正叼着烟沉思,冷不防从一旁的通道里被人抓过去按在墙上。他条件反射地抬腿要给对方一记膝击,却被对方轻易化解,并将他扭过去按住了。

  夏醇的脸贴着冰凉的舱壁,闻到某人身上熟悉的气味,这才放下心来。他忍着笑装作害怕的样子说:“你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按着他的手微微收紧,却控制着不会弄疼他的力度。

  阎浮贴近他道:“你一边走一边出神,是在想谁?”

  夏醇:“我……在想一个男人。”

  阎浮咬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道:“不许想。”

  夏醇离开的时间每多一秒,阎浮的担心和后悔就增加一分。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他竟然在想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都是用来想着如何干掉的。”夏醇被他弄得耳朵发痒,转身抱住他,拿掉烟在他颈侧吻了一下。视线越过阎浮的肩膀,夏醇发现他的舱室有些不对劲。

  “你……”夏醇放开手,一时语塞,“舱室的门呢?”

  阎浮没什么心思说那些无聊的事,刚刚夏醇抱住他的一刻,令他心神一阵悸动。夏醇似乎比之前更适应肢体接触了,不过这或许是无意识之下的举动。

  无论如何,阎浮还是忍不住把夏醇拉回身边,将忍耐许久的思念化为行动,吻住他喃喃道:“舱室里面太闷,我透透气。”

  夏醇咬了咬他的嘴唇,好笑道:“按照你这个透气的方式,你怕不是快窒息了吧?”

  “一定是你离开的时候,把我周围的空气也带走了。”阎浮顶起夏醇的下颌,令这个吻更加绵长深入,直到附近传来走动声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嗯,现在呼吸顺畅多了。”

  夏醇快速走向自己的舱室,背影都快烧着了:“我去洗个澡,别跟来!”

  之前还有人偷看夏醇洗澡,阎浮怎么可能不跟去。休息区的几间浴室里已经没了人,夏醇脱光衣服走到一个隔间里打开水,正要仰起头痛快地吐口气,余光瞥见阎浮仗着身高优势在隔壁观赏。

  夏醇:“……想看?”

  阎浮眼睛弯弯的:“不能碰,还不能看吗?”

  “那好好看吧。”夏醇放开手脚,撩水到身上,在自己胸口和腹部摸了摸,故意把手往下探去,想逗逗阎浮。

  阎浮的眼神随着夏醇的手在他身上游移,浅淡的眸色愈渐加深。他的眼神如有实质,带着一抹侵略又不失去温柔的色彩,让夏醇的皮肤烧了起来,某个部位竟然开始蠢蠢欲动。

  “行了,再看收费了。”夏醇转了个身,背对阎浮,深呼吸保持冷静。

  正将注意力集中在水流上,后背突然被触碰了一下。夏醇的肌肉顿时绷紧:“不是只看看吗,怎么还动手了?”

  阎浮:“你背上有个东西。”

  夏醇笑了一声:“哦,原来是你要帮我擦背啊,没关系,冲冲就掉了。”

  “我是说真的,”阎浮的声音严肃起来,“你背上有个……”

  他突然停住,夏醇莫名其妙地回过头,见他一脸意外,便扭头向看看自己后面有什么。有限的视线中并没看到实质性的东西,却瞥见一抹蓝光好像在水流的冲击下往他左侧的腰部流动而去。

  “什么东西?”夏醇扭身往腰部看去,一个形状不规则的晶蓝色长条嵌在他的皮肤上,看上去像是贴了一个很有立体感的水晶贴纸。

  他的手刚要摸上去,那个蓝长条竟然动了!它好像是个有意识的生命体一般飞速往其他部位窜去,眨眼间已经“游”到了他的大腿上,形成了一个环状物。

  夏醇立刻关掉花洒,抓泥鳅一样在身上按来按去,但那东西怎么都抓不到,灵活得要命。阎浮从隔壁走了过来,指尖金纹浮动,飞到夏醇身上帮他一起抓。

  两人废了很大一番力气也没能揪住这个东西,它的形状可以任意改变,完全贴合着夏醇的皮肤,又没什么存在感,诡异到了极点。

  “别费力气了。”夏醇澡也不洗了,急匆匆回到更衣间打开柜子,在衣服里摸了几遍都没找到那个蓝色晶体。

  现在蓝色的诡异物体就环绕在他的手腕上,像个精致的蛇型手环。它的颜色和光泽跟蓝色晶体一模一样,这让夏醇怀疑它就是蓝晶本身。

  可问题是,原本看似晶石的死物,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阎浮身上的金纹还在跃跃欲试,想把那个东西从夏醇身上扒下来。但它似乎成了夏醇身体的一部分,即便金纹几次及时按住它,也无法将它从夏醇的皮肤上撕下来。

  夏醇皱眉道:“看来它是不愿意离开我了,我们先回去观察一下吧,如果它没有进一步举动,倒是很方便携带。”

  二人回到夏醇的舱室,经过一番战斗,夏主播有点累,倒在床上盯着手腕看了一会便没了动静。阎浮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还在坚守着蓝色的诡异物体。

  那小东西好像知道自己被盯着,待夏醇睡熟之后便不安分起来,左右扭动,盘旋环绕,不断改变形状。阎浮挑了挑眉,伸手盖在夏醇的手臂上,那东西嗖地一下蹿到上方,变成一个小点,好像一枚蓝色的痣。

  阎浮固执起来,聚精会神用指尖去戳小蓝点。一人一点戳来躲去,小蓝点无比调皮,忽然顺着夏醇的手臂向上滑行,隐没在袖子里。

  小蓝点不见了,阎浮按在夏醇皮肤上的手指却没有拿开,顺着他的血管缓缓移动,一路向上直到轻轻戳在他脸颊上。

  睡梦中的夏醇哼了一声,将阎浮的手按在肩上,又继续沉睡。阎浮手心里传来夏醇的温度,很暖,一直暖到心底。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守在一个人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可那时床上的人不会给他任何回应,冰冷的身体对他的触碰毫无反应。

  不像现在这样,这么温暖,这么鲜活,这么真实,会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会因为被“骚扰”而哼哼着抱怨…阎浮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不住涌动的情愫,在夏醇身边躺下将他拉到怀中抱住。

  夏醇靠在阎浮胸口,微微睁开眼睛,似醒非醒地蹭了蹭。他在阎浮的气息中彻底放松,不知是太困还是怎么,竟然没感到任何不适和抵触,反倒无意识地搂住阎浮的腰,又继续睡了过去……

  “……机械头的事你不需要担心,”海德里希穿着防护服,透过面罩凝视着面前的六只脑虫,“短时间内,他们是无法破解那个双重加密系统的。而且我很快就会回去解决这件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你知道里面存储的资料是什么内容吗?”

  特殊联络器里传来哈特曼将军低沉厚重的声音:“那可是海德留下的遗言,一定是对你我不利的内容,无论如何都要彻底毁掉。不过……如果可能的话,完整地取出来交给我更好。”

  海德里希逼迫又一只脑虫自爆,冷嘲热讽地说:“听上去,阁下对上将似乎还有眷恋。都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他吗,他可是背叛你了啊。”

  哈特曼沉甸甸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遗憾:“征服强大的背叛者比征服懦弱的臣服者,要有趣得多。可惜,我始终没能看到他跪在我脚下哀求痛哭的样子。”

  最后一只脑虫反抗失败,碎裂成一摊齑粉。海德里希调侃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倒是可以按照你的要求角色扮演一下。”

  “不必了,我对赝品没有兴趣。”哈特曼阴沉道,“把那个叫夏醇的人交给我就可以了。”

  “这我可不能保证,再过不久,这个星球就会……”海德里希敏锐的直觉发出警告,倏然改口道,“我明白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任务,请执政官放心。”

  哈特曼心领神会,立刻切断了通讯。

  海德里希回转身,对门口站着的人道:“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在与奥利维亚通话,你等了很久吧?”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海德里希最忠诚的仰慕者——精锐小队的队长。他实在难以入眠,几番辗转后还是起床来到了隔离舱。

  换好防护服走到内舱门前,便隐隐听到海德里希在与什么人说话。他进去的时候,只听到了最后几句,对海德里希的话不疑有他。

  “打扰您了,我刚刚过来……”队长的视线落在桌上那排器皿上,里面的脑虫没有一只是还活着的。他愕然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入侵者?我立刻去通知其他人!”

  海德里希急忙叫住他:“没那个必要,是我的错。”

  队长狐疑地看着他,海德里希羞愧又懊恼地说:“这次战斗中你应该也发现了,虫族的异变体比之前更多、更强大,我们需要得知它们的任务计划。可这些脑虫本身就接受了一旦被精神侵入就自爆的指令,是我没能早一点察觉,加之太过心急,没有控制好精神力的释放。”

  队长心疼不已,这六只脑虫可是他们在火线中穿梭迂回,冒着生命危险捕获的,一夕之间竟然全都死了。他不明白海德里希为什么要在情报技术人员全都不在的情况下,单独对脑虫进行情报提取。联想到虚空主宰者疯狂进攻的那一幕,他实在忍不住问道:“上将,回来之后我听说,指挥中心收到了我的求援报告,只是我这边无法听到指令。你……知道我们被困在进化虫母体内吗?”

  海德里希瞄一眼他,径直走出内舱,在外面脱下防护服。队长看着上将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后腰上那个丑陋无比的疤痕,是为了保护他而留下的。思及此处,他不安又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有此一问……”

  “没关系,”海德里希宽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觉得,凭我们多年来一起战斗所建立起来的信任,你不该怀疑我。但你身为一支队伍的队长,出于对属下负责的态度,对上级提出质疑也无可厚非。”

  海德里希继续道:“虚空主宰受到了一点创伤,通讯设备早就失灵了。如果我知道你们在进化虫母体内,是绝对不会想要击毁她的。你们这支队伍,是我亲自组建训练的,我们一起历经生死,你们对我来说不仅是战友,更是情同手足。我情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想让你们出事。”

  面对海德里希的情真意切,队长更加惭愧。他为自己的动摇和猜疑向上将道歉,海德里希还是那么宽宏大量,立刻就原谅了他。

  “跟我来,这一次你们要去跟我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海德里希换好衣服往外走去,带着队长来到作战指挥室,打开地形图将标注点指给他看。“与星盗进行交易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队长脸色凝重地点点头。他们都知道共和国目前面临的困境,军中早就流传着执政官要与星盗进行交易的消息,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海德里希将交易的具体事项一一说明,此事事关重大,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免得泄露风声。就连他们手下的队员,在交易前也不能告知。

  队长虔敬严肃地敬礼道:“请上将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把强效抑制剂带回来。”

  海德里希向队长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充满兄弟战友情义的拥抱:“共和国的未来就靠我们了。”

  队长紧张又激动,脸上的伤口被自己的体温烫得隐隐作痛。海德里希搂紧他挺直的脊背,嘴边溢出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