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眼看着阎浮的手, 心想这个Alpha军官的手真是迷人,修长有力,白皙如玉,指甲有一层自然的光泽。起初他还只是心存挑逗的心思,但现在是真的很想把这只手的指尖含进嘴里舔个遍。

  他心动地探出舌尖,抬眼看向阎浮,眼神充满炽烈诱人的情/欲。舌尖却陡然一冷, 不知舔到了什么,他反射性地想把舌头缩回来,舌尖却好像被冻住了。

  他慌忙向下看去, 阎浮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支烟杆,烟斗那一头正抵在他的舌尖上。冷到极致的感觉顺着他的舌头蔓延到喉咙里,他就好像一个冬天去舔铁栏杆的智障一样,舌头被冻在了上面。

  “呃, 里……”男人眼珠乱转,话也说不清楚, 生怕太过用力会把舌头撕坏。他流露出求饶的眼神,在阎浮的脸上看到似有若无的诡艳笑意,美则美矣,却无端令人恐慌。

  阎浮俯身到他面前, 轻轻晃动烟杆,低声道:“这世上,我只要夏醇一个人。听懂了吗?”

  一个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阎浮将此理解为一夫多妻制。面前的男人的确是个尤物, 陷入情/欲的样子也十分撩人,可惜他找错人了。

  面对夏醇以外的人,阎浮完全是性冷淡。

  男人点点头,忽然感到舌尖能够活动,立刻将僵硬麻木的舌头收了回来。他抿了抿嘴唇,颇有些不甘,还想再试一次。

  空气中信息素的气味越来越浓烈,男人娇弱无力地靠在阎浮腿上,喘息着道:“可是,你根本没有标记夏醇不是吗?”

  阎浮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

  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个Alpha竟然依旧无动于衷,这令男人愈发急躁。他一边施展浑身解数撩拨眼前人,一边喃喃道:“洗澡的时候,我看到他身上根本没有被标记过的痕迹。”

  话音未落,那只让他情动的手突然狠狠捏住他的两颊,几乎要把他的脸捏碎。

  阎浮缓缓道:“你是说,在他洗澡的时候,你偷看过他的身体?”

  男人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因发情期而升高的体温迅速冷却。他在阎浮低到冰点的声音和眼神中,终于嗅到一丝气息。可惜不是令Omega浑身酥软无力的信息素的气味,而是一种冷彻骨髓的恐怖意味。

  舱室外的走廊转角处,几名没有特别任务的Omega正聚在一起观望等待。特训期间,与夏醇的同伴接触过后,听说夏醇与他的Alpha之间感情深厚,他们不屑一顾。

  所谓感情,都是情/欲过剩的产物,为了击破那些蠢货憧憬的美好爱情,他们选出了颜值最高、最性感的Omega去撩拨勾引阎浮,就算没有信息素的刺激,单凭那个人的外形条件也足以引诱心志不坚的男人。

  他们要看看,如果夏醇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看到自己的Alpha与别的Omega纠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个人已经在阎浮的舱室里呆了不短时间,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一阵得逞的窃笑当中,忽地砰然巨响,阎浮舱室的金属门弯折变形,整个飞了出去,穿过笔直的通道重重拍在对面的舱壁上,连同他们的同伴一起坠落在地。

  众人吓傻了,愣了许久才飞奔过去把人扶起,正七手八脚地检查他的受伤情况,身后穿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如若再有下次,就不仅是三天之内看不见东西这么简单了。”

  阎浮轻描淡写地说完,便转身离开。倒在地上的人呻/吟不止,两眼一抹黑。面对其他人的追问,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事情发生得太快,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的大脑在一瞬间被某种可怕的力量贯穿,紧接着就看不见了,随后便飞了出去。

  身体疼痛不已,眼前一片漆黑。他体内的战栗尚未消退,已经顾不得尊严尽失,只庆幸不是永久失明。

  不少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与夏醇一起的那些同伴从眼前的情形,和那些人零碎的咒骂当中猜到了事实,同情又揶揄道:“我们早就告诉你了,阎浮说过,这世上有比标记更加牢固可靠的东西,这回你们相信了吧?”

  他们在受训期间没少被这些人欺压,如今阎浮算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气。

  面对夏醇同伴脸上的笑意,有人啐了一口:“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他该不会是使用了什么药物吧?”

  被拍飞的男人捂着眼睛喃喃道:“你不知道,那个A,看我的眼神,根本就与看桌椅门窗这些死物没什么区别……”

  几人面面相觑,实在无法想象,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被人如此深爱又是怎样一种感受。

  愈发遭人嫉恨的战地医生夏主播跟随队友破坏了一座又一座小型虫巢,每捕获一只脑虫,他就会自动接收脑虫的指令——进攻、开采、建造孵化池……都是虫族最为常见的任务。

  这支由海德里希亲自操练的精锐小队果然不同凡响,训练有素,行动如风,长期共同作战中形成了十足的默契度,彼此配合得天/衣无缝,迄今为止还真没用上他这个医疗兵。

  清缴每座虫巢的时间有限,他们必须尽快在规定时间内找到脑虫,一旦到达时间,数架空中战机就会接连发射导弹,彻底炸毁燃烧这些坚固的虫巢。

  又跑出一座虫巢,身后传来振聋发聩的爆炸声,地面震颤不已,夏醇开启推动装置向前滑行了一大段距离,扬起手腕把镜头对准后面:“壮观吗?”

  “太危险了吧,再慢一步就要被炸死了!”

  “你自己回头看看有多吓人,虫壳满天飞。”

  “熟了,可以吃了……”

  夏醇收回手:“真男人怎么能回头看爆炸,给你们这些‘软汉子’瞧瞧得了。”

  “日常怼粉。”

  “人家都是人气主播,你是气人主播!”

  “我可是软妹子哦~”

  “原来醇哥有女粉啊,哈哈哈哈”

  “废话,蠢蠢又帅又萌,女粉多了!”

  “你打错字了,不是又帅又萌,是又皮又皮。”

  精锐小队在大型作战机械和各种虫群肆虐的战场上敏捷地穿过,躲避着炮火和虫族的天然武器,毫发无损地进入了下一座虫巢。队长看到夏醇竟然没有落后,也同样好整以暇地跟了上来,不由得有些意外。

  事实上,队长始终对夏醇心存不满。他是那么崇拜敬仰海德里希,听到主星上传来的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海德里希的伟大和实力不输给任何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竟然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偶像。

  他很看不起夏醇,认为这个O能够逃出帝国完全是依靠“美色”迷惑了一名强大的Alpha。事到如今却发觉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要可靠一点。

  夏主播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美色”,正聚精会神地跟在队员身后随时准备治疗伤员。眼下这座虫巢位于水晶矿后方,里面的虫群似乎倾巢出动上了战场,如今空空如也。

  队员们分成几组往深处搜寻,在其他人寻找虫母和脑虫的时候,夏醇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絮语,好像有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在与他说话。这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与脑虫建立交流一样,但对方使用的字节又与脑虫不尽相同。

  夏醇有些不确定这是什么声音,下意识地问道:“你们听见了吗?”

  队长看了看他:“听到什么,外面的枪声,炸/弹声,还是虫群和你令人厌恶的声音?”

  见夏醇没什么反应,队长轻笑一声:“刚刚爆炸距离太近,你的耳朵出问题了,这在战场上不是很常见吗?我听说你很有战斗经验,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夏醇懒得与他废话,继续全神贯注去聆听那个沧桑浑浊的声音。

  队长很快收到了报告,虫巢搜索完毕,这里没有虫母,也没有孵化池,但在虫巢最深处,竟然有一座大型异变池。这是虫族用来升级某些虫种的,它基本不会出现在中小型虫巢里,更不可能没有虫母的看顾。

  情况蹊跷,队长向指挥中心汇报并请求指示。不多时,海德里希亲自回复:“原地待命,等待指示。”

  孵化池和异变池是无法轻易摧毁的,需要他们安置炸/弹配合战机的空中轰炸才能连同里面的虫卵一起完全消灭。在虫族虚能的影响下,很多飞行单位已经失联。重新派出的战机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达战场,在此之前,他们需要留在这里待命。

  队长正命人守住出口和通道,夏醇突然说:“我们得赶快离开。”

  队长:“你没听到吗,上将要我们在这里待命。等战机抵达……”

  “现在立刻马上,”夏醇的声音急迫而严肃,“必须离开!”

  “你以为自己是在对谁下命令?”队长强硬而不悦地打断他,“没有上将的指示,我们谁都不许离开。你发什么疯,可别告诉我你有幽闭空间恐惧症什么的。”

  夏醇耳畔充斥着低沉絮语,急切道:“这不是虫巢,而是一只进化的虫母,我们现在是在她的体内,一旦她醒过来,就别想出去了。”

  队长失笑一声,环顾四周,指了指这个堪比虫舰一般的“虫巢”道:“你当我们没见过进化的虫母吗?虽然她们本身体型比一般虫类大,可再怎么进化也不可能变成一座堡垒。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听上去的确不合理,但夏醇还是找到了一个疑点:“这里有异变池,却没有虫母守护,那是因为虫母就在我们脚下。”

  “不要再危言耸听了,你这是在动摇军心。”队长不耐烦地说,“退一步说,就算这真的是虫母的体内,没有上将的允许,我们就不能离开。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不懂得服从命令、只想逃跑的懦夫吗?”

  夏醇气到笑:“你家上将让你原地爆炸你也炸吗?”

  海德里希的指示对于队长和这支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绝对正确的。这个问题是根本不需要回答的,队长轻蔑地哼笑一声:“上将参与并指挥过无数次战役,对于虫族他比你了解得多。如果这里真有问题,他是不会让我们留在里面的。”

  说了这么多,夏醇唯一认同的就是那句“上将对于虫族了解更多”。在听过上将的汇报之后,海德里希应该立刻就知道这里绝非寻常虫巢,却仍旧下达原地待命的指令,分明是要置他们于险境。

  可正如他最初所想,海德里希对这些Omega们而言,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神怎么会有错呢?加之他们对夏醇本身就心存芥蒂,更加不会相信他这番天方夜谭一般的说辞。

  就在这时,虫巢底部传来激烈的枪声,外面的人皆是一惊,纷纷冲了过去。原本虫类稀少的巢穴之中竟然出现了从未见过的虫群,数量虽然不多,但个头很大,背上还有一个亮晶晶的器官,像是背了一个椭圆形的橘色大灯。

  队长赶到同伴身边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些虫族是从哪冒出来的?”

  “异变池,它们完成进化了!”

  一阵枪声过后,巨大的虫类倒在地上。它们行动缓慢,反应迟钝,没有特殊攻击力。众人立时松了口气,还有人调侃道:“这还是已经进化了的,原本该是有多弱?”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从眼前风般袭过,将此人扑倒在地。没等任何人做出反应,那个人身上的动力外骨骼如同纸片一样被撕开,暴露出来的胸膛被一根尖长锐利的虫足嗤地一声剖开。

  他一边喷血一边反射性地胡乱开枪,灼眼的火舌在上空乱飘。其余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震惊,愣了几秒才想起开枪。

  地上的虫尸动了起来,背上橘色的器官纷纷爆开,一只又一只体型较小、浑身漆黑的虫类钻了出来,它们和“蠹朽者”相似,有着能够渗出腐化液体的锋利虫足,但速度更快,而且能在空中飞行,行动迅捷得如同暗影,连枪法最快最准的战士都没法一击即中。

  显然这才是从异变池里出来的变种。它们数量庞大,迅速组成了一只恐怖的虫群,一阵黑色风暴般朝人类碾压而来。

  队长指挥着众人且战且退,不断向指挥中心请求进一步指示。但信号却变得很差,迟迟得不到回应。他咬牙坚持,就是不肯下令撤退,还想着起码要找机会把定时炸/弹安置在异变池上。

  地面猛然一震,脚下陡然倾斜,“虫巢”竟然开始缓缓上升。众人站立不稳,顺着陡峭的坡度或滑或滚,顷刻间乱了阵脚,变种虫趁机倾轧上来,顿时一片血雾哀嚎。

  队长变了脸色,想不到事实竟如夏醇所说,这真的不是虫巢。这只进化超常的虫母被骚动惊醒,如同战舰一般飞了起来。整个空间都被封闭了,他们俨然濒临绝境的困兽。

  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夏醇把伤员拖到掩体后方治疗,医疗包里的药物很快便捉襟见肘。他们负隅顽抗,无法得到支援,就算战斗力再强,体力和护甲动力也有被消耗一空的时候。

  自从虫群成型,夏醇耳畔全是凌乱嘈杂的声音,吵得他头都大了,想要聚精会神治疗伤员也变得困难。这些声音之中,有一个相对比较熟悉的,他仔细捕捉着这个细微又威严的音波,将视线投向那座异变池。

  队长冒着极大的危险冲过虫群的包围,正要将一枚炸/弹设定时间安置上去。夏醇拔出武器充能槽里的枪械,一边点杀迫近的虫类一边朝队长跑去。

  “小心身后!”夏醇出声提醒。

  队长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去,一道黑影直扑他的头部。他手里还拿着炸/弹,举起枪的一刻视线已经模糊,系统警报疯狂响起,能量护盾正飞速下降。

  在尖锐的虫足即将穿透他的头盔之际,一个人影飞扑过来,连同那只虫类一起撞进了异变池里。队长周身一冷,想要把人抓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没有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的人竟然会是夏醇。更想不到的是,夏醇为了救他,竟然不惜掉入对他们来说是腐蚀性溶液的池水当中。

  他看着池面的涟漪,内心澎湃起伏,感激、羞耻、愤怒、不甘交织成仇恨的烈火,安置好炸/弹后,他将枪械能量开到最大,疯狂扫射虫群。

  解决掉与自己一起掉进异变池里的虫类后,夏醇感到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一旦他想要上浮,那种力量便将他向下拉去。他并不准备逃走,刚刚也不全是为了救队长,而是为了找到藏匿在池底的脑虫。

  浑浊粘稠的池底有一颗颗浑圆发光的虫卵,乍看上去宛如鸟蛋。冥冥之中,他又听到了那种诡异的声音,与之前接触脑虫时的感觉一样。在这个声音的指引下,他下潜到池底,终于找到了藏在暗处发号施令的脑虫。

  普通方法是无法对脑虫造成毁灭性打击的,除非使用超强的精神力压制住它。夏醇试了试,这只脑虫建立了重重精神防御,根本无法突破。

  护盾的数值正持续下降,他不能继续待在下面。正要转身游上去的时候,强大的吸引力把他拽住了。他带着疑惑低头环视,在一圈圈暖橙色的暗光中不经意看到星光般一闪一闪的光屑。

  夏醇心中一动,调转方向顺着吸引力游了过去,竟然又找到了一枚圆滚滚的蓝色晶体,那种奇妙的吸引力正是两枚晶体之间互相的作用力。他从口袋里摸出之前的晶体,或许是两枚体积都比较大的缘故,隔着一段距离便吸在一起,随即融为一体。

  下坠的吸力顿时消失,与此同时,夏醇感到他与脑虫之间的精神连结似乎更强了。刚刚还顽强抵抗的脑虫开始示弱,并将它的任务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夏醇。

  这只进化虫母相当于虫族的运输工具,它们在一位虫后的命令下到处搜寻蓝色晶体碎片,然后把它们融合成更大的体积。

  听上去,搜寻蓝色晶体碎片的不止一位虫后,而且每一个都想抢在其他虫后之前搜寻到更多。

  脑虫只能传达指令,下达任务,当然无法对夏醇解释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蓝色晶体又是什么东西。夏醇把蓝晶收好,在护盾快掉到个位数之前,抓着脑虫从异变池里游了出去。

  池外一片惨烈,倒下的队员近半数,余下的还在顽强苦撑。当夏醇从池中跃出的一刻,虫群见到他手里的脑虫便发了狂,全体调转方向朝他冲来。

  眼看着黑压压的密影朝自己扑来,夏醇心里一惊,只剩下一个念头——停下!

  世界突然安静了,飞到眼前的虫群纷纷落在地上,在夏醇脚边缓慢地爬动徘徊,好像在等待什么,完全没有攻击的欲望。

  枪声渐渐减弱,直到没了动静。队长和其他人都石化一般僵立,对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撼。

  队长没想到夏醇还能活着出来,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咽了咽唾液,声音依旧艰涩道:“你,你做了什么?”

  夏醇拿着蔫巴巴的脑虫茫然道:“什么都没做啊。”

  事实看上去的确如此,脑虫分明还活着,而且即便它爆了,虫群也只是群龙无首而已,不可能不袭击人类。但眼下它们如同一群温顺无害的小狗,围着夏醇转来转去。

  谁也无法解释虫群诡异的行为,不过这倒是脱离危险的好机会。队长走到进化虫母的透明器官前往外看去,他们现在是在几千米的高空之中,即使有动力推动器也不足以完成安全降落,更何况还有那么多需要背负的伤员。

  如果战机及时抵达,发现了这只进化虫母并发起猛攻,他们就会跟虫群一起被炸死;如果这只虫母没有被击落,而是飞回虫后那里,那他们还是一样要死。

  当队长面对死局,还在不甘心地想要与指挥中心取得联系的时候,夏醇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脑虫,感到口袋里的蓝晶沉甸甸的。

  刚刚虫群停止了疯狂的攻击,是脑虫下达的指令,还是因为他自己潜意识里那句“停下”?如果是前者的话,难道意味着这只脑虫对他很有好感?

  如果是后者的话……夏醇的血液瞬间沸腾,简直不敢想象这当中的意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着与刚进来的时候那个沧桑低沉的声音进行沟通。

  虽然觉得这种事未免太过荒谬,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试试,只是一个简单的“下降”,就如之前一样。然而一番凝神发射“脑波”之后,却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奇的事。

  难道是他想多了?

  “是虚空主宰!”有人惊呼道。

  墨绿色的机甲载着战神从滚滚浓烟中飞来,光剑形成的力场已经笼罩在进化虫母的上方。队长愕然得忘了继续联系指挥中心,不明白为什么海德里希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不该在最前方督战吗?

  一道割裂天空的光线射来,绝望笼罩在众人心头。就在这时,他们身体一沉,视线陡然降低,进化虫母竟然开始急速下降,并完美地躲开了光剑的攻击。

  所有人都聚集在透明器官前紧张地向外张望,谁也没有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夏醇,一双眼睛变成了深海般幽谧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