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秦迎天在宣示主权,还是小瞎子在趁机朝秉机宣示主权?

  秦迎天神智恍惚,脑海昏昏沉沉,已经盛不下更多的想法。小瞎子紧紧缠着她的脖颈,热情奔放的拥吻上来。

  唇舌交缠,耳鬓厮磨。分不清谁先点燃了谁,两人吻的张扬而急切。欲望的沟壑是个填不满的空洞,她们似乎迷失在这片汪洋大海里,找不到前路和方向。

  不需要想那么多,也不用想那么多,未来,以后,生死,权柄,人死万事空,这些都不过是生命中小小的点缀。

  她们只要抓住当下的快乐,只要快乐就好。

  魔识内,属于秉机的沉郁魔息越来越近了,很快就到了附近。

  她的目标直接坚定,径直朝两人的方向快步走来。待穿过熙攘的人群,越过重重枝叶的遮挡,她目光微凝,身体僵硬,倏然停在原地。

  魔息翻卷成滔天巨浪,就连秉机这样心机深沉的人,见到眼前这一幕时,也彻底失了冷静。

  莫青溪的眸子湿漉漉的,喘息声很重。虽然看起来孱弱,可她始终坚持着把控权柄,直到现在,也没有被秦迎天抢走主动权。

  湿润的水汽快要将秦迎天整个人浸透了,她在一望无际的汪洋上浮沉,宛如风浪冲击下摇摇欲坠的一扁小舟。迅疾的浪花兜头打下,将舟体一遍遍强行摁进水中。

  她喉间情不自禁发出隐忍的低哼,压抑的喘息被莫青溪全然掌控。不知何时,莫青溪的手指自下而上,轻轻划过她的身体。

  隔着衣服的布料,清浅的触感似有似无。痒意让她无法做到全然忽视其存在,可每当她勉强凝神,想要仔细感知时,那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快便进入下一次同样的轮回。

  莫青溪冰凉指尖碰过的地方,在短暂的极寒过后,连带烧出一排烈火。冷是极致的冷,她每每触碰上来,秦迎天身体都不由轻轻颤动。

  可秦迎天的身体却很热,很烫,火在身体内部灼烧,烧透五脏六腑和皮肉,让她血管内的血液跟着沸腾起来。

  冷与热纠缠,碰撞,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中,秦迎天胸腔剧烈起伏,理智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最后,那双点火的手,来到她的脖颈间。

  这次,莫青溪的手掌不再像先前那样,只是虚虚搭着。她的手掌完全落了下去,坚硬的指节没入秦迎天的肌肤中。

  她缓慢坚定用力,脸上还是挂着那种纯然璀璨的笑意,无辜且无害。真实的窒息感将秦迎天的神智从深海中捞了出来,皮肉被挤压,力度牵扯喉管。窒息感伴随沉闷的钝痛,一股脑儿涌入秦迎天脑海里。

  她怔怔望着小瞎子的眼睛,着迷般迷恋。她觉得自己确实清醒了,又好像还深陷泥潭中不可自拔。

  面前是小瞎子温柔的笑容,从她无神的眸子里,本应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秦迎天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或者被莫青溪下了蛊,不然怎么会觉得,小瞎子此时的模样简直迷人极了。

  哪怕她的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虚无缥缈的锁链落了下来。沉重而冰凉的枷锁牢牢扣死她的脖颈,秦迎天当真成了一头被锁链套住脖子的困兽。

  一个轻飘飘的、炽热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脖颈上的手掌犹如铁铸,怎么都挣脱不开。莫青溪轻松撬开她的唇,柔软的舌尖缠住她的唇齿,一举一动温柔至极。

  可与此同时,秦迎天清晰感觉到,脖颈上的手同时越收越紧。呼吸被篡夺,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死亡边缘徘徊的惊险感觉胜过一切刺激,窒息感在脑海中肆意奔腾。

  若不是莫青溪的力气实在太小,恐怕能硬生生捏断她的喉管。

  唇上的触感从轻微的吸吮越发粗暴,直到莫青溪的利齿陷进她的唇内,刺痛混着难以言喻的快感,腥甜的铁锈味弥漫。

  在濒死边缘徘徊,不会让疯子恐惧。疯子不害怕死亡,甚至主动张开双臂试图拥抱,极度渴望并迎接死亡的到来。

  秦迎天扯动唇角,眸子不知何时已经布满血丝。明明她的神态仍然温和平静,平静下的暗流涌动,却给她添上七分扭曲的癫狂。

  她闷闷笑着,在疼痛和窒息感双层叠加的威力下,她的脸色稍显苍白,很快又从白中翻腾出一片病态的潮红。

  脖颈间卡着的手越发用力,好似小瞎子真的舍不得这样好的一个天赐良机,想趁机取走她的性命。

  莫青溪含着她的唇瓣,将自己咬出的那些罪证一一清理干净。她慢条斯理道:“姐姐,知道被四殿下看着,你就这么兴奋吗?”

  她用上自己浑身气力,掐住秦迎天的脖子。此情此景下,秦迎天如何能够回话?

  莫青溪本就没给她搭话的机会,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就是在故意戏弄她。

  不等秦迎天作出回应,她便按着她的脖颈,在口腔内弥漫的浓烈的腥甜中,重重咬上她的唇角,自顾自笑道:“姐姐,都没有办法呼吸了,不要这么激动嘛~”

  秦迎天费力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凝视她的面容。唇上尖锐的痛感,及脖颈被人纳入掌中的窒息感,说不上来哪种更为折磨。但不管哪种,都同样令她心神恍惚。

  空气越发稀薄,耳膜彻响的嗡嗡耳鸣逐渐遮挡了小瞎子甜美的嗓音,眼前的世界逐渐褪去光彩。喧嚣声从她的世界中悄无声息溜走,只剩下满眼泛着血色的黑白。

  她无意识搂紧莫青溪的肩膀,力道重得几乎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躯体轻颤,灵魂空缺的部分始终得不到满足,对莫青溪的渴望在这一刻陡然升上了巅峰。

  无数纷杂的念头晃荡过脑海,嘈杂顿起。短暂的吵嚷过后,很快汇成整齐划一的呐喊。

  不断重复着:拥抱她,亲吻她,撕碎她,吞噬她!

  合二为一,融为一体。

  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秦迎天眸子布满血丝,视野逐渐模糊,大脑陷入浑噩,仍固执地,乃至贪婪地,紧紧盯着莫青溪的面容,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还不到时候。

  莫青溪漫不经心咬着她的唇瓣,她心中清楚,虽然秦迎天现在在她面前的姿态无害,可她并不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她不会乖乖任由她如何打骂,乃至毫不留情宰杀,都温顺地窝在她的怀里。只用那双圆滚滚的眼睛可怜兮兮瞅着她,哀求似的,轻舔她的掌心。

  莫青溪轻轻叹了口气,缓下了脑海中急切暴戾的想法。

  哪怕秦迎天看上去真的没有反抗的心思,她的脖颈对她展开,将自己的弱点全然袒露,但莫青溪不能,更无法杀她。她都有保命的法器,以秦迎天的身份而言,怎么可能会没有这种东西?

  这场试探再继续进行下去,万一触动了法器,或激起秦迎天身体本能的自救举动,恐怕非但她要不了秦迎天的命,反而把自己的小命暂时交代在这里了。

  得不偿失。

  心急不得啊。莫青溪终于松手,心中满是遗憾。

  尊贵的魔族太女,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心甘情愿对她低下头颅。魔族至高无上的未来君主,愿做她手下的一条小狗。

  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她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臂,在秦迎天的默许中,轻松捏住魔族太女的软肋。如果她的力道可以再大些,她的实力再强一些,她的顾虑没这么多,或许真有机会,直接干脆利索了结了秦迎天的性命。

  可莫青溪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她固然想杀秦迎天,却不能将自己也折进去。

  她再怎么说,也是魔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女殿下,未来的一族君主。这里是魔界,还是秉机的地盘,莫青溪前脚伤了秦迎天,后脚她便能让火枫提着她的人头,去魔王面前邀功。

  时机近在眼前,就连秦迎天自己都摆出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偏莫青溪想杀她想疯了,居然真的无法对她下手。

  出于心中的不甘愤懑,她的牙齿毫不留情扯住秦迎天温软的唇瓣,报复性在上面扯出几丝淡淡的血痕。

  秦迎天低低喘气,胸腔剧烈起伏。肺部因过长的缺氧隐隐作痛,紧跟着,新鲜空气骤然涌了进来,她的身体却还无法立刻反应过来。

  她的额上隐约浮现一层薄汗,既是因为漫长的痛苦,窒息感混合喉间火辣辣的剧痛。同时也是因莫青溪狠心无情的□□。

  莫青溪噙着她的唇,锐利的尖牙扎进她的皮肉。脸上还带着无辜的笑容,好似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唯有那双眸子不知何时变得暗沉,透出一种奇异的、说不上来的冷漠。

  她是秦迎天的小羔羊,小瞎子,是她的好妹妹。而秦迎天是、是......

  这眼神莫名令人不敢直视,秦迎天的理智仿佛被这样的目光逼疯了,压垮了。她明白自己的不对劲,也知道莫青溪的危险性。她从前对她说出的想杀她的想法,从来都不止是说说而已。

  方才不可抑制流露出的杀意做不得假,莫青溪想杀她的举动同样出自真心。她偶尔对她露出的冰冷仇恨,令秦迎天百思不得其解,却并不妨碍她渴望、乃至享受这样畸形的情感。

  这是病态的,不合理的感情。

  莫青溪的手往下滑,轻巧越过她的下巴,脖颈,锁骨,继而划过她身前深深的沟壑,精准点在她心口上。

  手指往下轻压,秦迎天心脏跳动的频率沉闷而迅捷。二者中间仿佛有无形的丝线联系,心脏每一下重重的跳动,都连通上莫青溪的指尖,产生出某种奇妙的共鸣。

  即使到了现在,秦迎天仍未推开她。她的软肋坦坦荡荡对她袒露,进一步就是身死魂消,死无葬身之地。她明知莫青溪有多想杀她,明知她是个有多无情的人,偏还作出这样一副信任的模样。

  莫青溪心头突地生出钝疼,痛中漂浮起强烈的躁意。秦迎天这幅任人宰割、为所欲为的姿态,令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几乎快要发狂。

  她没有怜惜的想法,更不曾为自己的粗暴举动生出歉疚之心。暴戾夹杂施虐的快感,她只想破开她的皮肉,手指搅入她的心脏。在秦迎天濒死之际,狠狠咬住她的唇瓣,送给她一个血肉模糊的吻。

  她真的疯了。

  莫青溪猛然阖眼,紊乱的心跳声声重如擂鼓,声响敲打耳膜,有一瞬与指尖触碰到的秦迎天的心跳声几乎完全吻合。她喉间没有束缚,居然也生出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绑住、勒紧的错觉。

  思绪沉淀不住,烦乱的心绪闷头乱撞,找不到任何出路。莫名的躁郁令莫青溪的声音沉了下来,她猛然推开秦迎天,微抬下巴,淡淡注视着她所在的方向,缓声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反抗?”

  秦迎天的唇角渗血,血珠从被撕扯出的伤口中一点点溢出。她毫不在意抬手一抹,无论疼痛、死亡,都无法令她畏惧。

  在两人这段扭曲的感情当中,她无疑是属于弱势的一方,但再弱势,也掩盖不了她骨子里的强势。

  “我想不通,”她的嗓音略显喑哑,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莫青溪此时的表情,固执到偏执:“妹妹,你得给我一个答案。”

  莫青溪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两人口中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淡淡的余温被冷风一拂,只剩透心的沁凉。

  方才缱绻旖旎的暧昧氛围,在她们的两句话中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两人甚至已经熟悉起来的微妙的对抗。

  秉机远远站着,一直没有靠近。她似乎在审视评估着自己看到的场面,思考自己究竟该以何种态度前来面对她们二人。

  这个过程自然是困难的,她对秦迎天和莫青溪的所有了解,都在今日的场景中被全然颠覆。她是个谨慎的人,不会在看不清事态发展、情况已经脱离自己掌控的状况下,贸然将自己置身于两人的冲突中。

  而莫青溪推开秦迎天的动作,仿佛按下一个神奇的按钮,被她们的思绪本能摒弃在外的世界重新恢复运转。无数刺耳的嘈杂喧哗瞬间冲入,热闹来势汹汹,寂静许久的耳膜顿时隐隐作痛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气氛着实有些古怪。秦迎天没有逼促的意思,却也不想让她轻易逃避这个问题。

  外面的喧嚣漫进来了。

  一片热闹的嘈杂中,莫青溪居然能够清楚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姐姐,你不想我离开你,我也不想离开你。”

  她温柔的声音近乎诱哄。秦迎天明知她不怀好意,更不是真正想要解决问题的态度,在这句话直击内心的直球中,还是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心跳的节奏陡然加快。

  莫青溪面上的神情逐渐镇定下来,之前的迷茫烦忧一扫而空。

  她的声音轻地接近一声叹息:“可是姐姐,如果我们是单纯的姐妹关系的话,将来你有了喜欢的人,或者,如果我可以活下去的话。陛下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享受与王女们同等的待遇,也该如王女们一样,为魔族贡献自己。“

  “倘若万荒试炼的时间延长,我还有一段很长的能活的时日,陛下未必不会将我指人联姻,用来笼络人心。这样一来,我就无法继续待在姐姐身旁了呀。”

  秦迎天心口重重一跳,仿佛有柄锋利的刀子随着莫青溪的这句话捅入其中。刀尖缓慢挑开她的皮肉,在她心脏上使劲翻搅。

  她眸中逐渐覆上一层痛意,这样的结果只是单单假设,就足够令她无法接受,几欲发狂。

  她的嗓音沙哑,不容置疑道:“我不会同意!”

  莫青溪淡淡一笑,主动上前一步,温柔捧着她的脸颊。她静静注视着她,那双盈盈如水的眸子眸波流转,何等妩媚多情。可底下暗流涌动,又显得格无情:“但是,姐姐现在,终究只是我族的太女。”

  她看着是一个多柔软温和,毫无攻击性的小人儿,偏偏吐出来每一句话,都夹杂着致命的刀锋:“陛下现在才是我族的实际掌控者。”

  秦迎天无力阖上眼眸,喘气声粗重。莫青溪看着她体内混乱的魔气,笑容愈深,语气越发柔和:“姐姐,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废物罢了,我又有多少年可活呢?”

  “姐姐有漫长的光阴可以安心蛰伏,静待时机。可我,等不了姐姐将来手掌大权的那日了。”

  她将自己的哀怨自怜一一道出,莫青溪在逼着她认清现实,做出决定。她的软肋是她最好的武器,曾让秦迎天满意的缺憾,如今摇身一变,化为血淋淋插在她心口上的一把尖刀。

  秦迎天久久沉默不语。

  “我这一生,最长不过百年光阴。短的话,可能没几年好活了,”莫青溪摇晃她的手臂,撒娇般道:“姐姐,对你来说,这点时间算得了什么呢?你就骗骗我吧,好不好?”

  骗什么?痛什么?

  莫青溪态度暧昧不明,始终避而不答。她略过了真正的问题,可秦迎天终于在鲜血淋漓的痛楚中,找寻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手臂上莫青溪箍着她的手掌,倏忽化为滚烫的烙铁。无情覆上来时,将她的皮肉烧焦烤糊。

  秦迎天的脚好似深深扎根在地上,动弹不得。僵硬的目光仿佛凝固在莫青溪身上,急切之下,深深的贪婪宛如巨龙守护自己的珍宝,试图碾碎一切胆大妄为的觊觎之人。

  这是她的小羔羊,她费心调/教出来的心血。是她牢牢把控在掌中,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的猎物。谁敢让她相让?

  没有人、没有人能从她手中夺走她。

  她紧紧握住莫青溪的手,手上的力道很重,箍住她的手腕,如同给莫青溪戴上一道沉重的、不能取下的枷锁。她的嗓音一如既往温柔,可癫狂偏执的意味怎样都遮掩不住。

  “你想要独一份的特殊,独一份的对待,想要与伏慕她们的区别待遇,我给你。在我心里,你与他们都不同。可我不是不要回报,我不是善人,我付出多少东西,就要从你身上连本带利收回来。”

  秦迎天紧跟着话音一转,平静被扯烂,继而重重揉碎,猩红刺目的梦魇花摇曳生姿,自扭曲的感情中扎根生出。

  沼泽的危险从平和的表面翻腾出来,挟带将人吞噬殆尽的危险:“你如果敢背叛我,想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她的危险,她的疯狂,在三言两语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圈在莫青溪手腕上的力道愈发重了,几乎要活生生扭断她的骨骼。

  秦迎天的视线比她的力道更沉重,砸在莫青溪肩头。可小羔羊看着孱弱的身躯,居然硬生生抗住了这笔重如泰山的威势。

  她勾唇笑了起来,笑容璀璨夺目,眸子中点点星光闪耀,一字一句宛如箴言:“姐姐,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秦迎天所有剧烈的情绪波动都被她抚平了。

  她微微低首,近乎温驯地将下巴搭在莫青溪肩头:“妹妹,你是我的无价之宝。”

  两人的魔识内,秉机的气息终于动了。她在附近观望许久,似乎感觉到这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被风拂散,轻飘飘寻不到踪迹。一直萦绕在她周身的杀机也没了,这才走上前来。

  她们都知晓彼此的存在,谁都没有因她的出现产生意外情绪。

  她朝秦迎天恭敬垂首,一举一动恭谨守礼,眸子始终没敢抬起,窥探两人此刻的神情。一丝不苟行礼唤道:“太女殿下。”

  秦迎天直起身子,只会在莫青溪面前流露的软弱姿态顷刻收敛。转瞬间,她又化为高高在上,骄傲矜贵的魔族太女。

  她握着莫青溪的手舍不得放开,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莫青溪跟着看向秉机所在的方向。或许是她的精神力更进一步,秉机魔气偶尔的凝滞没有逃脱她的感知。这位心机深沉的魔族王女,今日不知为何,似乎一直心事重重,显得格外心神不宁。

  秉机朝秦迎天拱了拱手,艰涩道:“父王他......出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放假,一直加班,快忙猝死了。加上这两天过年,家里事情很多,我得缓缓。明天不更,大家不要等哦~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嗷!ruarua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