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更新的物料如实记录了花欲燃拍摄的部分，几乎没做任何修剪，只是后期加了不少花字。镜头晃动一阵，径直怼在云垂野脸上。
“今天训练还可以，新的舞蹈磨合很快，声乐方面有温老师坐镇，教我们的老师走了以后，他拉着大家又练了一会儿。”
“温老师大学专业是音乐？”镜头晃了一下，转到拿水的温如玉身上。
“不是，”云垂野伸手把镜头摆回来正对着自己，“拍我就拍我，看别人干什么？”他额前鬓角的汗珠还没掉下来，脖子上挂着白毛巾，领口往下胸肌若隐若现。汗水顺着脖子往那里流，云垂野扯了一下领子，把毛巾摁在上面吸汗。
【我就说他适合狗塑！】
【把镜头摆回来一脸不高兴是什么小狗行为啊云垂野】
【好可爱，明明就是占有欲满满的小狗】
【醒一醒诸位，他是对工作人员占有欲满满】
【难道不是对温老师占有欲满满吗？】
【云玉批站起来了！】
【斯哈斯哈阿野身材真好，吸溜】
夏令新网速比谁都快，把弹幕截图直接往群里发，也不管花欲燃刚发了工作通知，附带占满屏幕的哈哈哈把前者的消息挤了上去。
【花欲燃：？】
【巫钟越：妈呀】
【江云暗：妈呀】
【温如玉：+1】
【巫钟越：温老师怎么不保持队形】
【温如玉：我以为它会自动变的】
【温如玉撤回一条消息】
【温如玉：妈呀】
【云垂野：呵呵】
发了之后又跟上一个黄豆微笑。
【花欲燃：有什么不能直接说，不都坐在声乐教室？】
【夏令新：燃哥说得对】
他们刚跟着Demo走了一遍歌，说是声乐教室，其实边上就是小录音棚。教室里摆了几个小的单人沙发，还有一个双人沙发。不少乐器摆在一旁，像武术生的兵器库。
《象牙塔》是pop，学起来不算困难，但同时加上路演的内容，工作量陡增，想要把它学精就不得不提起劲——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首歌。花欲燃靠在沙发背上，指尖的笔转一圈，姿态随意：“过几天要去看路演场地，你们选择和我去还是训练？”
“训练这么重要！”夏令新叫起来，“当然是选择和你去啦！”
花欲燃失笑：“喜欢菜市场还是马路边？”
“啊？”巫钟越托着脸，“燃哥你说真的啊……”
“真什么真，说什么你都信，”云垂野显然也因为路演高兴，语调都扬着几分，“他不就喜欢逗我们。”
被戳穿的花欲燃在余下几人的欢呼声里望向云垂野，后者的眸子在头顶的光下闪亮，像星星一样。发现他看着自己，云垂野还咧嘴笑，他的犬牙似乎有些尖，并不是很明显，看多了才能注意到。
花欲燃垂眸，指尖的笔轻轻敲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手背，琢磨了一会儿：还真是狗，顺毛了乖乖听话，炸毛起来也是不消停。
几个人相处一阵子，关系比之前倒是好了许多。练习生时期所有人都一块儿住大通铺，条件比不了现在，而且他们都排名靠前，基本不会被分到同一个组里。一开始住一块儿，甚至延续了之前的竞争状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已经成团，是共同体。
双人沙发坐着温如玉和巫钟越，余下几人坐单人的，云垂野和花欲燃两对面，江云暗和夏令新把沙发挪到一块儿，和温如玉他们并排。云垂野视线在并排四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低头皱眉的花欲燃脸上。
花欲燃其实生得不赖，放到人堆里也算个帅哥，不过在这种高颜值云集的圈子里，就有些平平无奇了。成为他们的经纪人之后，云垂野只在第一次见面时顶着那个大背头，后来便一直随意——有时候是碎刘海在额前，有时候是直接往两边拨，前几天夏令新和江云暗闹着给他夹发夹，他也欣然接受。
这几天他头发愈发长了，脖颈后面都盖了又浅又薄的一层。他好像瘦了，低头的时候后脖颈骨头像算盘上的珠子，颗颗分明。夏天很热，就算开着空调，手心还是会有一层薄汗。他的领口是圆的，能看到些许锁骨，还有明显的喉结。
那个喉结动了一下。
云垂野猛地回神，仓皇移开视线，紧接着就看到花欲燃面色不算好看地拿着手机出去：“我接个电话。”
什么人的电话能让他满脸凝重？季归舟吗？
云垂野看着门被用力拉开，然后咔哒关上。他拿了瓶水灌下一大口，问离他最近的温如玉：“花欲燃他真是季先生挖过来的？”
“队长你完全不看别人履历的吗？”巫钟越凑过来，全然不觉自己的话有多嘲讽，“燃哥真的是这个！”说着举起大拇指。
云垂野顶了下腮帮子笑：“你懂，你最懂。”
知道他俩闹着玩，温如玉忍俊不禁。他想起前几天巫钟越搜到花欲燃履历以后，举着手机在自己面前诧异一晚上的情形，有些感慨：“我们的经纪人，确实是业内翘楚。”
他说话的功夫云垂野喝了口水含在嘴里，巫钟越又搜了一次花欲燃。手机屏举在云垂野面前，男人的成功人士写真照片映入眼帘。巫钟越又往下滑，密密麻麻的个人介绍和奖项列表，看得人眼花缭乱。
云垂野捂住屏幕，把嘴里的水咽下去，再一抬眼，恰好从指缝间瞥见花欲燃词条下自动关联的曾经带过艺人。数量不算多，写在最前面的名字自带链接，不一样的颜色尤为显眼。他把手机拿过来，盯着略显眼熟的名字不知想什么，微蹙着眉点开链接。
巫钟越趴在温如玉的肩头，三个人一起盯着巴掌大的屏幕。一边原本在看新歌的江云暗和夏令新也过来凑热闹，五个脑袋挤在一块儿，巫钟越乖乖一字一句念：“闻煜，28岁，身高184，体重……”
“这是重点么小巫，”夏令新眼尖，伸手往下翻，“最佳新人奖、最受欢迎新人奖、最佳男配角奖、最佳男主角奖……还有青枝杯！”
国内演员界有三大杯，靠人气的金盏杯、靠人脉的莲花杯、还有最看重实力的青枝杯；完善的偶像体系下也有三大奖，从词曲、表现力、人气上区分依次为乐耳奖、万海鼎奖、风云奖。余下的奖项不算少，但真要说起来，还是前面的奖项最具有说服力，含金量自然也是最高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感慨着闻煜的过人之处，云垂野的目光往下，微微动拇指，不动声色把内容往下拉了一些——【长达七年，是花欲燃合作最久的艺人，因为陪伴时间长，不少人误会关系】，配图是几张早年的合照，看起来有些年头，里面的花欲燃大概二十一二，嫩得能掐出水。
云垂野视线在男人脸上停了许久，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移开视线。离他最近的温如玉若有所思收回视线，轻柔巫钟越的发顶：“说起来，闻老师和燃哥应该是同学。”
“你怎么知道？”云垂野飞速转头，眼底裹着自己都没发觉的不愉，就好像小孩子发现最喜欢的洋娃娃被别人拿走了似的。
温如玉做无辜状，示意几人看图片：“南黎九中，他们俩一个高中的。”
正说着，屏幕上方跳出弹窗：【你关注的@子禾传媒更新了一条微博：欢迎@花欲燃Flower加入……】
“公开燃哥了？”巫钟越眨眨眼，伸手戳开。
【@子禾传媒：欢迎@花欲燃Flower加入子禾计划，正式成为@IVORY经纪人，未来的日子，携手同行。】
【好耶！一起走花路！】
【我靠！是花欲燃！还有谁不知道这是王牌经纪人！】
【舟舟花大价钱了，绝对花了】
【还有谁敢说季归舟不贴心！】
【烫知识：花欲燃是影帝闻煜的经纪人，是他一手把闻煜带出来的，另外，各位最近很喜欢的影帝池樟秋也是他的艺人哦。】
【温知识：还有谁不知道池樟秋先生遇见花欲燃之前连通告都难拿】
【内部消息，jgz花了三千万请花欲燃来】
【小花这么值钱吗】
【庞大的人脉和沉底魄力，感觉塔团高攀了】
【这波IVORY赚翻了】
【所以物料视频里的那个是花欲燃？】
【我靠还有人不知道花欲燃是最帅经纪人吗？和闻煜配一脸！】
知道人出名，但没想过这么出名。几人面面相觑，夏令新干巴巴笑：“感觉如果再做不好就是拖燃哥后腿了。”
江云暗点头：“头一回听说艺人拖经纪人后腿的，咱们一定是圈内独一份。”
“怕什么，”云垂野把手机还给巫钟越，“不会就学，不熟就练，不懂就问，手脚嘴巴可都在自己身上。他厉害，我们也不差。”
“是你厉害，”江云暗嘀咕，“我们可没有这种能力。”
这话算不上好听，气氛有些凝固，夏令新见状，刚要打圆场，就听云垂野开门见山：“没有不能掌握？这里最想要舞台的就是你，丧给谁看，我可不买账！”他说着站起来，手掌摊开在江云暗肩膀拍了一下：“别才路演就丢脸。”
可以说是有些冲的话语，冲带着冲击力和震慑力，蹲在地上的江云暗沉默支着膝盖起身，拍拍裤腿。
“江哥，你……”巫钟越有些担心，欲言又止。
后者意外露出了满意的笑：“这才是我要的队长，年纪小没关系，但目标明确有野心。”
最重要的是，云垂野和每个人的相处方式都不一样，明明说起话又冲又刺，却早已经掌握最合适的沟通办法。
这个队长还真没选错。江云暗想着，和坐在沙发上的温如玉对上视线。
“你也认可他了，对吗？”温润又干净的声音慢条斯理。
江云暗回头看在撩头发的云垂野，几不可查地应声：“嗯。”
“我也认为季先生的选择是正确的。”
一道声音突然冒出来，巫钟越被吓出声，缓过来以后控诉：“燃哥你吓死我了！”
花欲燃轻笑，看一眼已经往云垂野身边走的江云暗，视线和温如玉对上，心照不宣，两人点头微笑。
“麻烦温老师。”
“应该是我们谢谢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