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可怜的孩子,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这个是你们的杰作还是哈利他们?”

  埃丝特把脸挡在课本后面,这样谁也无法从口型判断她说了什么。

  “应该是小罗恩,他说要让马尔福尝尝和虫子亲近的滋味。”乔治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埃丝特面露同情:“哦……当时那桶鼻涕虫一定对他的心灵伤害非常大。”

  此时是课余时间,走廊上有不少学生,而前方不远处的人群里空出一个圆圈,学生环绕着窃窃私语,正中间是一个金发男孩,他正崩溃地想把袍子脱下来,却无从下手,因为上面爬满了弗洛伯毛虫。

  “梅林啊,瞧瞧这可怜的孩子,我都有点不忍心了。”埃丝特喃喃道。

  “说这种话的时候请不要面带笑容,”弗雷德在她的另一侧半掩着嘴说道,“尤其是在两天前你刚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放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屁的情况下。”

  “我可没做什么,只是他那天豆子不巧吃多了,而所有人都知道豆子吃多了就会容易放屁。”

  “我最多……是让他那天对盘子里的酱烧鹰嘴豆突然不巧地,多了那么点兴趣。”

  埃丝特看向自己的口袋,这里正抱着瓜子啃的那位才是马尔福小可怜那次出丑的最大功臣。

  没几个人会对不起眼的小型动物产生警惕,即使是巫师。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齐很浮夸地打了个寒战。

  “哦,可怕。”

  “兄弟,以后千万不要得罪她。”

  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闹到最后让马尔福受苦最多的不是明里暗里对他恶作剧的他们,而是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洛哈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马尔福这几天包括且不限于遇上坩埚爆炸,走路平地摔的倒霉事,坚称这是某种诅咒带来的厄运,并且宣称要在自己的课上公开展示如何运用他从非洲部落得来的独特方法为马尔福驱逐厄运。

  由于年级不同,埃丝特和韦斯莱兄弟没法亲眼目睹二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过程,但是哈利和罗恩绘声绘色地为他们详细描述了洛哈特在课上对马尔福做的一系列事。

  听说,洛哈特先是拉马尔福站在讲台中央,然后让他抱着一个据称有神圣效果的银水瓶,在他周围撒下不知道是什么草药燃烧后留下的灰烬,马尔福不得不在灰烬划定的范围内做出各种古怪的动作,

  最后,仪式结束的时候,洛哈特还送了他一个本人特制的护身符,并大声宣布自己乐意为任何遇上类似问题的学生友情提供帮助。

  埃丝特发自内心地发出质疑:“真的会有人去向他寻求帮助的吗?”

  哈利无奈地点点头:“不少女生下课后围着他,希望能得到一个护身符。”

  罗恩加上一句:“包括赫敏。”

  “赫敏?”双胞胎很不理解,“她应该知道马尔福这些天的倒霉事可不是什么诅咒造成的吧?”

  “她当然知道。”哈利说,“她只是……很崇拜洛哈特罢了。”

  两个男孩做出厌恶的表情,显然他们都很讨厌夸夸其谈的新任黑魔法防御学教授。

  埃丝特想了想,对他们说:“好吧,你们总得允许一个女孩盲目而脑袋发热地犯一次错,这样等她识破了那个人的真面目,以后她就知道该怎么识别男孩们了。”

  “你也是这样吗?”哈利好奇地问她。

  “我还没有对谁有过特别狂热的感情。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小时候喜欢过的一个芭蕾舞剧演员,他在台上真是帅呆了。”

  哈利更好奇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爸爸在表演结束后把我带到后台,在那里我看到了那个男演员是怎么在他同时交往的三个女朋友面前翻车,被狠狠扇巴掌的。”

  不管两个男孩被成人世界的复杂纠葛震撼的幼小心灵,埃丝特转身看向韦斯莱双子:“说真的,我已经不打算继续对斯莱特林的那个小男孩恶作剧了,但是我一丁点也不想让洛哈特觉得这是他那场驱邪仪式的功劳。”

  “这样如何?”弗雷德打了个响指,“恶作剧继续,但换个对象。”

  乔治瞬间明白了他的兄弟的意思,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没错,洛哈特教授驱除厄运的时候,由于能力不足,反而不幸被厄运纠缠上了。”

  他们两个默契地击了个掌。

  然而,这个计划没能进行下去,因为学校里出现了一件大新闻。

  走廊的一段墙上出现了一行血字:“密室已被打开,继承人之敌……当心了。”

  同时被发现的还有被石化了倒吊着的洛丽丝夫人。

  很多学生都在晚上目击了这副场景,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埃丝特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担忧地看向塞德里克:“看好贝拉,它也是一只猫。”

  塞德里克停下手中的笔,朝她笑笑:“放心,贝拉不会乱跑的。”

  “不仅仅是塞德里克的猫,还有你的小宠物,埃西,你得好好照顾他。”莫拉盯着课桌上抱着一个核桃啃的花栗鼠,“他这么小,这么脆弱,很容易受到伤害的。”

  埃丝特又想笑又得忍住:“不用担心他,萨米很聪明的。”

  莫拉疑惑地看向她:“萨米?他不是叫赫尔墨斯吗?”

  “……昵称,这是昵称。你懂的,我给他取了两个名字。”埃丝特努力弥补刚刚的口误。

  前座的一个同学听见她们的谈话内容,转过身来说道:“别担心你们的宠物,写下血字的人都目标可不会是区区动物。大家都说,费尔奇的猫不过是一个警告,真正的大戏还在后面。”

  他这样神神秘秘地吊人胃口,显然是想让人问下去。

  埃丝特相当配合地发出疑问:“为什么这么说?”

  “血字里提到的‘密室’。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前座的人压低声音,仿佛在泄露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据说斯莱特林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霍格沃兹的某处建造了一个隐藏的密室,只有他或者他的继承人能够打开它。”

  “而且,这个密室是为了清除学校里血统不纯的人而存在的。”

  “难以想象,你们学校里居然还有血统歧视这种东西存在。”

  变回人形后,塞缪尔暴躁地在空教室里走来走去。

  埃丝特坐在一个课桌上,双腿晃来晃去,眼神飘忽:“呃,什么地方都会有傻逼的存在,对吧?”

  塞缪尔走近,冷笑了两声:“我知道,我也不在乎那种把自己说的跟配种的狗一样的傻逼。但是,现在问题是,现在你们学校里就有这么一个蠢货,也许还不止一个,并且他似乎激进到要付诸行动,出于对你们那种力量的信任,我毫不怀疑那个人能做出些什么。”

  “而那些都不重要,你明白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埃西,你符合他所谓‘血统不纯’的标准。你恰好就是蠢货们想要清楚的对象之一。你有可能被他们攻击!”

  埃丝特张开嘴想说什么,被一声怒吼打断。

  “见鬼!你们这个学校就不能有一年安宁点吗?”

  回想自己入学以来的几乎每一年都要出的那点事,埃丝特充分理解塞缪尔的心情,并且为自己导致的家人心里的扭曲学校印象感到由衷抱歉,甚至有一瞬间心虚地无法开口。

  她坚定了一下信念,想要继续安抚对方:“没那么严重,可能就是个学生恶作剧,玩玩恐吓那一套。”

  爆发完之后,塞缪尔像是发泄完了情绪,开始平静地说道:“看看前几天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子吧,傲慢自重,轻视那些在他眼里‘低贱’的人。看着他,我就能想到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巫师,他又是怎么在耳濡目染的环境下渐渐有了那样的观念。”

  “埃西,动动脑子想想。魔法界里有多少个这样的父母,你现在的这些同学中又有多少个是隐含敌意,蠢蠢欲动的。”

  埃丝特叹了口气,从桌子上跳下来:“是的,是有这样的人。但你得承认那不是主流。”

  她直视塞缪尔的眼睛:“和我一样是麻瓜家庭出身的缇塔和赫敏,莫拉是混血巫师,巫师家庭长大的如弗雷德,乔治和塞德里克。你也看见过,他们都是相处起来很好的人,不是吗?”

  “萨米,你和我都不会在乎血统那种可笑的东西。他们是好人,是我的朋友,而这与血统无关。”

  塞缪尔移开了视线:“但还是有那种人……”

  “没错,是有。”埃丝特拉住他的手,“就像我们的世界里有杀人犯,炸弹客和反社会分子一样,但我们不可能离开地球生活吧?”

  “起码,现在这里还是正常人居多的。”

  埃丝特明白她成功说服了对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越想越觉得这次萨米反应这么大恐怕多少有点在项链里面憋坏的原因——他现在变为人形的时间已经能到下午了,也就是说一天里一大半的时间他都只能呆在目前扩展到五十平米的空间里。

  她想了想,转到塞缪尔面前清清嗓子,以一段小时候每次意图拉着对方合谋做些什么的时候都要说的一段话作为开场白。

  “嘿,我想到一个好玩的,你要不要听听?我们可以一起玩一个大的。”

  【作者有话说】

  年幼时的经历在埃丝特感情观的形成中起了巨大作用。

  很难说她爸爸是不是故意让她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