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部分Alpha存在易感期,这类Alpha只占极少数,且信息素都是无味的。

  纪守秋后悔不迭,后悔没在偷闻阿焕信息素的时候问对方。

  房间里此刻传来低吟,纪守秋不知所措。

  “阿焕,你还好吗?”

  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阿焕低低的声音。

  “小秋.....我...我没事......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一句简单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纪守秋心疼得揪起了手指。

  “阿焕?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纪守秋想到了吃药,如果有专门的抑制剂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买。

  门背后的阿焕深深吸了口气,他低头一看,手腕上尽是被咬破的痕迹,不断有鲜血渗出来,汗水已经浸透了他整个身体。

  他只能靠着依稀的疼痛来保持清醒。

  “小秋,没有用的,”阿焕说道,“没有抑制剂。”

  纪守秋着急得说不出话。

  他该怎么办?

  没有抑制剂的话,阿焕会怎么样?

  纪守秋翻箱倒柜,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家里不可能有专门的抑制剂来抵抗易感期。

  大约是感受到了纪守秋的着急,阿焕放缓了语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安慰道:“小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相信我......”

  阿焕压抑着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尽量语调和平时相同,然而纪守秋还是听出了他的压抑。

  “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好不好,就一眼?”纪守秋颤声说。

  “不行......你不能进来......”

  “就一眼!我戴着信息环没事的!”

  说罢,纪守秋开始推门,也许是一直压抑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阿焕有一瞬的松懈,让纪守秋有了可乘之机。

  门开了一道缝。

  就在这一瞬间,纪守秋看见了对方鲜血直流的手腕。

  “阿焕!”

  阿焕忙收起手,再次堵住了缝隙。

  “阿焕你让我进去!”

  “别进来!”

  “你手都开始流血了!”

  原来为了压抑自己,他只能采取这种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而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不伤害自己。

  “阿焕,你让我进去!”

  纪守秋原本只是想看一眼阿焕,但在看见对方的手臂后,他马上否认了这种想法。

  不能让他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了!

  而阿焕把力气都用来抵住门,不让纪守秋进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焕你让我进去!”

  “不要...进来.....”

  他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正确的选择是,让纪守秋赶快离开。

  纪守秋没有办法,只能换一种方式。

  推门的力消失了,阿焕也精疲力尽地倒在一旁,看来纪守秋应该放弃了。

  他眼前开始发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狼狈。

  外面一丝动静也无,安静得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他动了动手指,发觉自己渴得要命,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出去找点水的时候,门突然被掀开。

  阿焕正处于易感期,又耗尽了力气,一时不察,门外的纪守秋已是跨进了一只脚。

  他要把纪守秋隔在外面。

  只是刚一扶住门,一股甜腻清香的西柚味铺面而来。

  面前的纪守秋面色潮红,目光却很坚定。

  他缓缓摸上阿焕门框上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来帮你。”

  阿焕的理智终于断了。

  纪守秋漂在海面上,随着海水的流动轻晃。

  有时水波轻柔,而大部分时候,波涛汹涌。

  他沉没下去,又被浪花推起,直到潮水退去。

  阿焕的眼神被欲望充斥,空洞而火热,纪守秋解下信息素,甜蜜微酸的西柚味将发情的Alpha包裹安抚。

  对方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清明,但很快陷入欲望的浪潮。

  衣服不知怎么被褪去的,纪守秋胸口发烫发热,自己好像也进了发情期,下身的穴口自动分泌出润滑的液体,紧紧包裹住入侵的手指。

  很快有更烫更大的东西抵住他,纪守秋本能地感到害怕,但还没反应过来,阿焕已经将自己性器埋入他体内,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抽插。

  他攀住对方的肩膀,随着对方的动作而起伏,嘴里甜腻的呻吟被稳住,扭着腰吞吃那昂扬的欲望。

  西柚味的信息素一波一波的释出,阿焕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腺体,用牙齿轻轻厮磨,但克制住了咬下去的欲望。

  纪守秋睁开迷蒙的双眼,夹紧男人紧实的腰腹,将散发着甜蜜气息的腺体凑上去。

  阿焕眼神一暗,下身猛地一顶,进入前所未有的深度,性器顶端破开一个小口。

  涨大的结将两人连为一体,随着温热的热体不断进入身体深处,纪守秋的腺体传来一阵剧痛,他被彻底标记了。这是纪守秋晕过去前最后的意识。

  他睡得很不老实,翻个身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还好一只有力的胳膊将他捞起。

  经过这么一动,纪守秋清醒过来,眼睛正对上阿焕担忧的神色。

  “你好了吗?”纪守秋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秋......”

  “你什么都别说,”纪守秋移开了眼,转过身,将背留给了对方。

  “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吧。”

  “可是......”

  “这件事没发生,”纪守秋又重复一遍,“没有什么易感期,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他声音低了下去,努力想让自己微笑,眼里不知怎么,好像有别的东西要出来。

  他不敢去看阿焕,生怕对方的眼里只有失望与厌恶。

  阿焕看着纪守秋微微抖动的肩膀,轻轻靠了过去,将纪守秋环在怀里。

  他还是失算了,他竟然没控制住自己,做出了伤害纪守秋的事。

  可阿焕怎么也想不到,纪守秋竟然摘了信息环,他明知道他正处于易感期。

  听到纪守秋的话,让他心里酸胀得难受。

  “我会负责的。”阿焕语气坚定,将纪守秋紧紧抱在怀里。

  纪守秋转过身子,两人额头相抵,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手还疼吗?”

  “不疼了。”

  纪守秋摸上阿焕的手,那日流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此刻已经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

  一定很疼吧?纪守秋心想,于是轻轻地用脸蹭了蹭。

  而阿焕专注地看着他,两人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高考的成绩快出来了,纪守春也托人来表示,橘子生意告一段落。

  纪守秋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城里把爷爷接回来,阿焕也同意。

  进城那天天气很好,两人起了大早,下了山,在路边等了好一阵,才等到了一辆货车。

  河村并没有进城的专门车辆,只能搭顺路的车,而顺路的车少之又少,大部分村民都是见车就上,哪怕是拉货的货车,和装载的东西挤一挤,想要尽快到城里去。

  二人想早去早去,货车司机是认识的人,腾出地方让两人挤挤。

  车厢里还有一些老人和青壮年,也要到城里去,人和货挤在同一个空间,又闷又热。

  阿焕把纪守秋搂在怀里,想让他尽量舒服些。

  货车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颠簸,纪守秋昏昏沉沉的,过了好久好久,才抵达城里。

  城里很小,约莫今日遇上了赶集,街上人很多。

  纪守秋不常来城里,阿焕更是一次没来过。

  纪守秋高兴得拉着他逛来逛去,阿焕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在城里随意逛了起来。

  纪守秋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摊子,一个老妇人正在卖毛毯。

  夏天卖毛毯实属不多见,但纪守秋不常进城,倒是合了他的意。

  “阿焕,”纪守秋拉了拉阿焕的袖子,“我想去买条毛毯,家里的太薄了,想买一条给爷爷用。”

  “好。”

  小摊子围了些人,都在挑挑拣拣的,看来也是不常进城的人,想法和他差不多。

  纪守秋说着就要过去,生怕给别人抢先。

  阿焕看他因为热而出了汗,脸红红的,生怕他中暑,说道:“你渴不渴?要不我去买瓶水?”

  经阿焕一提醒,他才想起两人来得急,忘记带水了,货车里颠簸了好久,再加上炎热的天气,顿时觉得口干。

  “好,我去买毛毯,你去买水。”

  纪守秋很快挤进了人群中,阿焕轻笑着叹口气,转身去了卖水的店铺。

  等他买完水出来时,小摊子更加火爆了。

  里里外外围了许多大爷大妈,纪守秋被夹在中间,艰难地挑选着。

  阿焕无意再挤进去,只是站在外围向纪守秋招手,示意水已经买到了。

  隔着人群,两人相视而笑。

  在一群大爷大妈中,纪守秋眼疾手快,挑中了一块棕色的毛毯。

  他爽快地付了钱,高高兴兴地拿了东西从摊子中出来时,阿焕不见了。

  阿焕到哪里去了?明明刚刚还在这里。

  遇上赶集,街上的人的确多,但是除了摊子这边挤一些,其他地方都清晰可见。

  他来到阿焕刚才所占的位置,水瓶放在地上,看样子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凝结的水滴正从瓶身往下滑落。

  纪守秋拿起瓶子,四周看了看,来往的人中并无阿焕。

  他看一旁正在抽烟的大叔,着急地问:“阿叔,您刚刚看见站在这儿的人了吗?他长得很高。”

  纪守秋手忙脚乱地比划着,而对方悠悠吐了一口烟,草草说道:“没看见。”

  “怎么可能呢?他刚刚就站在这里!”

  “我真没看见。”

  男人踩灭了烟头,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阿姨,您见过一个男人吗?他比我高,长得很英俊?”

  “奶奶,您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人站在这里......”

  “打扰了,请问您刚才......”

  纪守秋问了路过的每一个人,可是大家的回答都一样。

  他们都没见过阿焕。

  纪守秋不信,对方身量高大,面容俊朗,与乡下格格不入,十分打眼。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正在他纠结是继续找阿焕,还是先去找爷爷时,没想到纪守春先发现了他。

  “小秋,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耽搁了那么些天,他总算谈好了橘子的生意,正打算回家,没想到老远就看到纪守秋。

  孙子在这附近走来走去,好像在找什么?

  对了,纪守春意识到,对方应该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怎么不见阿焕?”

  “爷爷!”纪守秋喊了一声,像小时候那样扑到纪守春怀里。

  “阿焕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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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电脑太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