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醒了醒酒后便借口去医馆, 实际上则是去了军营,四处打听之后才知晓了长孙恒的大帐,虽说他是个队长,可仅仅只是有个头衔而已, 几个男人混住在一起, 味道大的很。
她努了努鼻左右张望没见到长孙恒的影子, 出了大帐才在后面训练场里看见了他。
她冲着训练场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句:“长孙大人!”
那人闻声望过去, 对着青宁点了点头,而后放下手中的兵器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
青宁将他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小声道:“你之前说会帮我见到韩士军?怎么见?”
长孙恒擦了擦汗有些震惊:“你决定了?江大人不是不让你参与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不麻烦她了。”
长孙恒笑道:“你还挺有自己的主意,行, 我帮你,明晚你就在医馆待着, 自会有人带你去见韩士军。”
青宁有些不相信, 江之初都见不到的人他一个小队队长就能见到?
“当真?”
“嗯, 相信我。”
青宁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一群打打杀杀的“臭男人”,她一点留在这里的心情都没有了, 还是早些回酒馆见香香的婉儿姐姐吧。
青宁回到酒馆的时候林婉儿正在跟一个男子聊着天, 似乎很是愉悦,她有些醋意的走到了她们跟前, 道:“婉儿姐姐,我回来了。”
那男子看见青宁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你妹妹?当真跟你一样漂亮,那在下便不打扰了,明日游湖还望林姑娘赏脸。”他谦逊有礼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公子慢走。”林婉儿欠了欠身, 一改往日撒泼的模样,竟然有些温婉可人。
青宁看着林婉儿将那男子送了出去又一脸喜气的回来,气便不打一出来,嘟着嘴巴跑回了楼上,林婉儿站在楼下看着青宁的背影,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个男人追她许久,家里有钱为人谦逊本应是很好的交往对象,可她偏偏没有半点好感,今晨青宁的表白让她慌了心,她以为这么做就能打散青宁心里对她的喜欢。
从前有太多人说喜欢她,可就是说喜欢她的那些人间接的要了她的命,也许青宁只是对她的依赖吧,过几日便会好了...
话说一切都是因为江之初吧,若不是她推荐青宁来找她,若不是她给青宁灌输蕾丝思想,青宁和她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对,没错,都是那个家伙的错。
林婉儿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见到他一定给她头发薅光!
“啊湫!”江之初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吓得一旁的魏昭瑾猛一个激灵。
“啧。”魏昭瑾剜了她一眼,气道:“驸马下次可不可以注意一下自己的声音。”
江之初吸了吸鼻子,委屈道:“这不怨我啊,要不你去太空吧,那肯定吓不到你,你都不会听见。”
魏昭瑾挑了挑眉,问道:“哪里是太空......”
那人眼珠子一转,笑道:“还有长公主殿下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科普一下啊,所谓太空,简单来说就是极高的天空,它很大很广,里面有很多个星球,我们也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尘埃,我看过图片,那里很美,群星璀璨。”说罢,她有些口渴的饮了杯茶。
魏昭瑾有些好奇,放下手里枯燥乏味的书来听她讲。
江之初喝了口水后继续道:“不过我是没去过啊,普通人是很难进入的,需要技术和金钱的支持,不过我倒是有些自己的看法,说不定这个世界存在着另一时空,每一个时空里都有一个我,一个你,也许那里的我们是真的夫妻,又或者我们根本不认识。”
魏昭瑾一怔,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她说的很是玄妙引得魏昭瑾深思。
“本宫可以去你口中所说的地方吗?”她开口询问,倒真有些请教的意思。
或许,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时空里会有那个人吗?
正当她沉思之际,江之初却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好傻啊,怎么可能嘛,我都去不了,你还想去啊哈哈哈哈。”
江之初笑出了眼泪,连呼吸都一颤一颤的。
魏昭瑾只觉额上青筋凸起,手里的书被捏的皱皱巴巴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前仰后翻的江之初,暗磨后槽牙道:“驸马这么厉害,今夜就在这院子里赏星吧。”
???
“哎,不是,我错了!”
可迟到的道歉往往于事无补,魏昭瑾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江之初推了推门才发现,门怎么还给锁上了...
“我错了阿瑾...我错了...公主?长公主殿下!”
最后五个字扯了长音,可里面的人只回了她一个字。
“滚!”
江之初坐在门口石阶上,心中暗暗腹诽:堂堂长公主怎么动不动就骂人呢?
其实魏昭瑾是只对她一人如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个江之初能频频让她失态,似乎整一下江之初心情就能愉悦不少。
江之初今夜并没有在院子里过,他刚赏了会儿天后怡秋就出来了,她看屋子里熄了灯就知道今晚没有回去睡的希望了,怡秋早就给偏房收拾了出来,加床被子就能住人了,她好像早就知道江之初 会有被赶出来的一天。
“大恩不言谢!”
怡秋白了她一眼,骂骂咧咧道:“有那功夫不如好好看病,好好学习怎么爬上殿下的床!”
江之初抽了抽嘴角,没想到怡秋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小姑娘,结果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第二日耐不住家中寂寞,江之初选择了回大理寺办差,虽说在大理寺待着也没有什么工作但总比在家里待着强,林婉儿那是去不成了,毕竟昨日刚大婚,第二日就去酒馆,若是被皇帝知道了怕死要被打断条腿。
“江大人怎地这么早便来了?莫不是长公主服侍不周?”大理寺几个同僚与江之初打趣着说到。
江之初刚想开口就被身后冷冰冰的声音打断:“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嚼舌根嚼到了长公主殿下身上?”
“啊...下官知错了。”那几个人欠了欠身就落荒而逃。
“梁大人,他们也只是开玩笑,您别生气。”
“江大人,长公主殿下是您的妻子,您不帮着反而还替这些个人说话?”梁实鄙夷的打量着江之初,似乎对她很不满意。
江之初实在是委屈“我刚才是想说的,但您,不是给我堵回去了吗......”
梁实瞥了她一眼小声嘟囔着:“若他还在怎么会叫她受这种委屈?”
谁?谁在?谁又受委屈了,江之初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人怪怪的。
晚上,青宁如长孙恒所说跟师父申请了在医馆守夜,正当她伏在案上快要睡着之时一阵急促有力的敲门声将她震醒。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前开了门,门刚一打开就有两名狱卒匆匆的踏了进来。
“大夫何在?”
青宁不爽道:“你瞎吗?在你眼皮子底下。”
“这...”
那两人犹豫不决,讨论了起来。
“这的要找她?”
“上面交代了,不能去宫里找太医,眼下这么晚了...也很难找到大夫,暂且就她吧。”
那两个狱卒商量过后齐刷刷的看向了青宁,其中一个道:“带上东西,和我们走一趟。”
“不是!去哪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还是乖乖拿上了药箱跟他们走了。
不难猜出来,这是长孙恒安排的,去见的应该就是韩士军了,她不禁疑惑这长孙恒哪里来的权利能让自己顺利的进入大理寺牢狱。
果不其然,见得人正是韩士军。
韩士军缩在干草垛上不住的颤抖,蓬头垢面满身泥泞血渍,指甲长时间没有修剪里面满是泥灰,身上又是新伤盖酒伤,哪还有上一个月的那般风光。
“快看看他什么毛病,他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青宁白了一眼方才说话的狱卒,嘲讽道:“有本事你来?”
“你!”狱卒吃了瘪没再说话,毕竟现在就靠着她了,韩士军死了,他们也得死。
青宁搭上了他的手腕,怔了一怔,喃喃道:“中毒了...”
随后她从药箱里掏出银针扎在韩士军的咽喉处随后掏出纸张写了个单子递给了那个狱卒:“呐,我需要这上面的药材,你们替我准备。”
狱卒接过药单思考了片刻见韩士军确实一副要死了的模样后便脚底生风快速跑了出去。剩下的几名狱卒在外面守着没有进来,青宁正好可以借此把想要问的问了。
青宁拔出银针后韩士军便一阵呕吐,将胃里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那味道刺鼻令人恶心但青宁还是忍了下来。
“我问你,是不是你杀了张大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背后还有没有人!”青宁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到。
韩士军虚弱的身体猛然抖动两下,随后呲着一口黄牙狞笑道:“我说,咳咳咳,我说,怕只怕我说了你不敢听啊。”
“说!”
他那如同枯枝般沾满泥泞和血污的手拽住了青宁的衣袖,笑容越来越诡异。
“你应该知道私盐一事吧......你觉得我那好兄弟为何而死?怪就怪他们贱!非要去查什么私盐,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小丫头,人不全是我杀的,张洞那家伙就是被灭了口,被我身后的那位大人物...咳咳咳,灭了口。”
听完,青宁不禁背后发冷,额间渗出密汗,夜风习习,刮起阵阵阴寒,时不时传来老鼠“吱吱”的叫声。
她嗔目道:“那个人,是谁!”
韩士军阴骘的笑了起来:“敢听吗?”
青宁拽着他衣口的手紧了紧,勒的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松开...咳咳咳是康王,是康王。”
那一瞬间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康王不就是魏贤的父亲吗?若是康王被抓,那魏贤...青宁一时左右犯难,冷汗不住的流了出来。
“你是在骗我!”
“骗你?我一个快要死的人何必骗你,其实我早就同那魏昭瑾说过,可她不信,硬生生的扣押了我,甚至隐瞒了所有人,你说,她是不信还是包庇呢?”
......
这一夜绝对是青宁过的最难熬的一夜,一面是朋友,一面是恩人,她不敢将此事告知旁人,尤其是魏昭瑾,魏昭瑾的行为让她不禁怀疑,她是否真的在包庇,亦或是帮凶?
可是她知道真相又如何,该告知与谁?临走前她让韩士军将罪状一一写了下来并签字画押,若真要揭发康王就必须将这口供交于皇帝,可她怎么才能见到皇帝......出来后她将口供折好藏了起来随后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酒馆。
林婉儿的房间已经暗了,想必是早就歇息了,她垂下眼眸悄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林婉儿听见了动静睁开了眼。
她一直没睡,在等着她回来,她起身想要去敲响那人的门,她想问她饿不饿,可手还未放上去就听见屋内传来阵阵抽泣声。
她自以为是的认为青宁是为自己而哭,为自己才在医馆守夜,她自责的不敢面对,拿起的手又放了下来,默默的转身回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可能就是主线多一点了,你们是希望公主快些发现江之初的身份还是在拖一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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