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被顾晓梦折腾的太狠了。
等到李宁玉慢悠悠地自然醒转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浑身酸痛,两只胳膊似有千斤重。
只是正着身子躺在床上,李宁玉就能感觉到吻痕就像小花儿一样肆意恣睢密密麻麻地开满了自己全身上下。
脖颈,前胸,甚至大腿根,都布满了紫红的小花,隐隐作痛。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地方,昨夜那小混蛋将自己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摆着索要了好几回。
现在自己的腰就像是被石磨碾过,似乎再挪动一下就会折了。
不过下身还算清爽干净,大概是那小没良心的找回了她最后一点良心,大发慈悲帮自己擦洗过了。
想到这里,李宁玉原本就深邃的眸子又往下沉了几分。
自己昨天晚上简直就是昏了头,竟然任由顾晓梦胡闹,还...还由着她欺负。
如今这算是什么,即便她二人心意相通,可是那些世俗伦常呢?
这叫别人以后怎么看顾晓梦?
难不成把自己看做她顾晓梦的妻子?
正胡思乱想着,始作俑者推门进来了。
顾晓梦换了一身田间地头最常见的农妇穿的衣服,头发也只简单地拿了一根李宁玉的木簪簪了。
虽然朴素,可依旧掩盖不住她出身名门大家的那股贵气。
看到这个昨夜霍霍她的混蛋,李宁玉又气又恼,抿着唇锁着眉,可是脸还是不争气地浮上两朵红云。
“玉姐你醒啦!”
始作俑者嘿嘿哈哈,语气欢快,眉笑眼开,笑得比外头正午的太阳还灿烂。
“玉姐你疼不疼啊?我扶你起来喝口水吧!”罪魁祸首态度诚恳热情,语气更欢快了,一点没有要道歉认错的意思。
李宁玉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匀过来,她转过身去,决计不再看那混蛋。
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身上还是好痛。
小混蛋继续在她身后假慈悲,嘘寒问暖。
“玉姐你渴不渴啊,饿不饿啊,昨天晚上咱们俩都没吃晚饭呢!”
“玉姐你是不是很累啊?要不再睡一会?”
“玉姐你是不是浑身酸痛啊,要不我给你捏捏?”
“玉姐你要不要洗个澡啊?昨天晚上到最后你浑身都是汗呢!”
“玉姐咱家有大一点的木盆吗?我去烧水给你洗个澡吧!”
…….
李宁玉只觉得眼前发黑。
昨晚没被顾晓梦折腾死,那今天中午也要被她那张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小嘴气死。
“玉姐你要不要.……”
终于忍不住,李宁玉又转过身来对着蹲在床边的小混蛋。
只是转个身而已,腰就隐隐作痛。
越想越气,李宁玉胸口起起伏伏,连带着脸也越来越红。
“你又想做什么?”冷冷清清的声音没好气地说。
“不干什么呀,就是想扶玉姐你起来,然后吃个午饭。”
“我连饭都做好了,嘻嘻,老王同志只给我打了个下手呢!”
小混蛋附瑟地要死,一双水灵灵的眼含着笑意眼巴巴地瞅着李宁玉。
—想到隔壁还住着受伤的老王同志,李宁玉气的快要七窍生烟。
“扶我起来。”
并不是不想自己起,而是折腾了一晚又一直没有吃东西,李宁玉连把自己撑起来的劲都没有了。
直到这时李宁玉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依旧是光溜溜的不着寸缕,只是被小混蛋裹在了被子里。
露出的脖颈和肩头处紫花开地欣欣向荣,冷白的肌肤上是紫红的吻痕,颇有视觉冲击力。
蹲在床边的小混账看到这一幕,眼里的笑意又绽开几分。
李宁玉那张本来波澜不惊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脸又沉下去几分。
冷声道:“帮我拿件衣服,就在旁边的柜子里。”
这次小混蛋没有难为她,给她拿来内衣和一件薄长衫,没等李宁玉下逐客令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倒不是避嫌,主要是李宁玉明明皱着眉抿着唇但双颊却越来越红的样子实在太可爱。
顾晓梦怕自己没忍住笑出来,那不是叫李宁玉这样好面子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嘛!
那可不行,到手的玉姐就要看紧咯。
等到李宁玉换好衣服,整理好仪容,从内屋往外走时,老王和顾晓梦已经把饭餐端上桌了。
对,就是昨晚两人巫山云雨的那张木桌。
李宁玉黑着脸,硬生生忍着痛把弯着的腰直起来。
其实不光腰痛,腿也痛,一走路腿就不自觉地打颤。
老王招呼她:“小李啊,快来吃饭啦!”
“我听小顾同志说,你昨天晚上摸黑摔了一跤,挺严重的吧,我看你走路都走不好了,没伤到筋骨吧?”
老王是认认真真地在询问李宁玉的“伤势”。
这大概是那大混蛋用来解释素来早起勤劳的李宁玉为什么今早起不来而编的谎。
即便她李宁玉曾在日本人的密码船上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过多国专家,可是面对着革命前辈诚恳的殷切问候,她还是一时语塞。
“是挺严重的,不过幸好没伤到骨头。这段时间有什么活告诉我我来做就好啦,玉姐好生歇着就好。"某人笑嘻嘻地打圆场。
不知情的老王同志欣慰地看向小顾同志。
她李宁玉是个读书人,儒雅随和,一般不骂人,除非忍不住。
自己的顶头上司,中共的高级间谍老枪,养活了小半个南京鸡鸣寺的顾船王顾民章,到底养出来的是朵什么奇葩玩意。
我李宁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王和顾晓梦还是你一句我一句欢声笑语。李宁玉脸色更沉了,本来饿极了的她却觉得饭菜难以下咽。
到了下午,李宁玉本来想找点事做做散散心。
李宁玉要洗碗,顾晓梦笑嘻嘻的拦住了不让说自己来就好。
李宁玉要洗衣服,顾晓梦笑嘻嘻地说昨儿的衣服都叫她扯坏了,以后赔玉姐几件新的。
李宁玉要去给屋后的菜畦除草,顾晓梦笑嘻嘻地扛着锄头就直奔屋后去了。
李宁玉要去做晚饭,顾晓梦已经开始生火了。
......
一下午李宁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更气人的是,顾晓梦这个小混蛋居然就装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勤快地忙前忙后。
要不是自己腰疼腿疼,李宁玉都觉得昨晚的事是她的错觉。
白天顾晓梦对她一直是一副笑嘻嘻百依百顺的样子,殷勤极了。
就像是村口那条大黄狗,要是顾晓梦也有尾巴,那尾巴就要摇成螺旋桨了。
好不容易熬过晚饭时老王关切的眼神。
李宁玉就坐在木桌旁,脸色难看极了。
而顾晓梦就跟看不懂脸色一般,还跟只小哈巴狗一样,眼睛亮晶晶的,站在一旁对着她的玉姐摇尾巴。
终于忍不住,李宁玉猛地拍了拍木桌。
“顾晓梦,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清冷的声音带着怒意。
颇有些当年那个问她有什么资格进情报科的李科长的架势。
这把火却直接点燃了装了一天乖孩子的顾晓梦。
我对你做这些事情不是天经地义?你找我要什么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
顾晓梦收了嘴角边的假笑,敛去眼睛里明亮的神色。
冷嘲道:“玉姐的腰还疼吗?”
披着羊皮的狼终于撕下伪装。
顾晓梦抬手搭在李宁玉的肩头。
俯身在她耳边问道:“李科长李上校,两年前的事情想好怎么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