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的雨水都屏退在吻里,最后一点儿不快也随着小omega主动的亲吻抚平消散。
进到大厅,邢寂改单手抱为双手环抱,毫不客气地将初棠整个儿拥进怀里。
以一个相当亲昵的姿势,欺身而上,反客为主。
“……!”初棠瞳仁微扩,耳尖刹那间红了个透。
邢寂哥哥的动作,明明是温柔的。
但,一时间的压迫力,好强。
初棠心尖酥麻了一下,涌起了一股紧张。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但是,还是……
叮咚。
不到片刻,所有应该看见的东西全到了背后。
眼前唯一能看见的,只有alpha了。
邢寂抱着初棠进了电梯,扣住了小兔子毛茸茸的后脑勺。
手指插进了柔软乌黑的发里,继而缓缓向下,轻轻摩挲了下小omega的腺体。
初棠身子微颤,眼尾也可怜兮兮地红了红。
邢寂却没停,而是在摩挲之间,低头,吻了下初棠的眼尾。
叮咚。
电梯到了。
一些都刚刚好,邢寂笑了笑,显然心情是恢复得不错了。
抱着初棠踏出电梯,往主卧走。
只是,边走,就要贴过来索吻,像条黏人到极点的大狗勾。
嗖。
还没进屋,初棠脑袋上冒出了泛着红的兔耳朵。
乖乖软软,本想将小兔子抱到卧室再继续的邢寂,改了主意。
“哥哥?”初棠一惊。
紧跟着,被邢寂护着后脑勺压到了墙面上。
啾。
一个吻很轻柔地落在他嘴唇上。
邢寂看着初棠,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显然压抑着什么东西,初棠这次,自然不会再看不明白。
窗外天漆黑了。
雨声、雷声、闪电声,此起彼伏。
他们一路腻歪着上来,现在,又这样。
初棠垂眸看了眼自己和邢寂之间的距离,哪儿还有距离。
姿势也是,根本不能直视。
“邢寂哥哥……我们……”回房间吧。
走廊里总有一种公共场所的感觉,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即使外头天黑得和晚上七八点无异。
初棠心里的道德感不允许自己和alpha在这种地方腻腻歪歪。
但他还没说完,邢寂突然很认真地看他,问道:“说回来,宝宝原本的特殊期,是不是要到了?”
特殊期。
嗯,很文雅的说法。
初棠想了想,他之前的发情期确实是在八月份。
但是,截止目前,他五月份经历了一次,六月份又经历了一次。
现在是七月份,要是再来……
初棠一抬眼,便对上邢寂晦暗的眸子。
那眼里,像是有云层在翻滚,看得初棠心脏一紧。
“邢寂哥哥?”
初棠紧张或者害羞的时候,就喜欢连名带姓加哥哥称谓地叫邢寂,邢寂其实很早就发现了小兔子这个习惯。
这会儿听见初棠这样叫他,很快就懂了,小兔子被他吓到了。
只是,这会儿,他没打算再忍下去。
今天在S大教学楼去接初棠时,将小omega抱到身上,却听见小兔子告诉他说,还有一个人需要他接时。
他心脏没来由地一紧。
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在刹那间像是凶恶的强盗,要占领他的大脑中枢。
很奇怪的。
小omega从前,可不会在知道他来接他后,还叫上别人。
他上前去和对方聊了几句,就发现那人竟是小兔子以往曾提过的好朋友,提了好多次来着,他对小omega的同学朋友其实并不关注。
也许是仗着他和小兔子才是最亲密的。
他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所以今天突如其来的“第三者”,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棒槌打了一下。
有点酸。
这股酸意,也不知道是以什么逻辑冒在了心里,但是,就是冒出来了。
特别是后来,问起初棠对方和他认识多久了的时候,那股酸涩感,升得更起来了。
“宝宝……我想,再次标记你。”
啪嗒。
啪嗒。
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着玻璃窗面。
初棠在听见邢寂的话后,完全愣住了。
“我……我。”
“别拒绝我。”邢寂没再做君子。
漆黑如夜的眼睛饱含深情和欲望,邢寂注视着初棠,像是要将小omega看穿。
初棠却觉得不仅如此,alpha的样子,哪像是要听他答不答应,分明是就要立刻马上,吃了他。
但,尽管那眼里的情绪那样直白而坦然,但是,邢寂的动作,明显是克制的温柔。
没有强迫。
也没有弄得他疼。
只是一下一下,啄吻他。
“……好。”
刺啦——
窗外如泼墨画一般,一时间天地间都在留白。
在暴风雨的背景音乐下,邢寂听见初棠的回答,也听见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嘭。
主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好黑。
即使没有拉窗帘,外头也是一片疯魔景象。
兔耳朵耷拉了下,紧跟着,通红。
……
根本不知过了多久。
后颈腺体上还有阵阵疼意,alpha的犬齿刺破了那处,咬得有点凶。
也许是今天死了不少脑细胞的缘故,这一下折腾过后,身体比以往哪一次都要疲乏,动手指头的劲儿都要没有了。
酸。
“乖,还疼吗?”
“……嗯。”
初棠眼里有泪光,本就清澈的眸子,此刻更是能激起alpha的保护欲。
一个吻落在初棠额间,邢寂提升了提升房间里飘散的冰山苍柏安抚信息素浓度。
紧接着,将楚楚可怜的小omega连带着薄被抱到了身上。
初棠依靠在邢寂胸膛,好一会儿,才有了说话的力气。
但一开口,嗓子还是哑得不行。
“邢寂哥哥,我想去浴室……”
“想把哥哥的味道洗掉?”
邢寂低头,笑了笑,那笑容里自带满足,只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心情极其的好。
也是这下,初棠感受到了邢寂压在心底的极其不正经。
以及,贪婪。
真的,好像狼。
初棠不说话了,初棠不理邢寂了,初棠轻轻拉了拉被褥,想把自己的脸盖起来。
而后就发现,根本拉不动。
邢寂笑着将初棠抱了起来。
“好,带宝宝去洗香香。”
说着下了床,当真往浴室走。
初棠大脑里很自然地过了遍邢寂的话。
洗香香。
“哥哥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
就要进到浴室,初棠忽然蹦出这么一句,邢寂眉梢微挑,继而笑了出来。
“宝贝,再来一次,明天会起不来的。”
哪有在事情结束之后,当着alpha的面,夸信息素很好闻的?
这和再次邀请,有什么区别?
DuangDuang
兔耳朵跳动了下,又跳动了下,而后应激似地,绷直成了两把直尺。
“不,不能的……腰,腰已经很酸了。”初棠摇头。
看得邢寂心头直发软,笑了:“乖,那就不来了。”
“别紧张。”
.
一小时前,燕城某星级酒店。
往日热闹嘈杂的套房内,只有客厅和一间卧室的灯开着。
随着玻璃窗外唰唰唰下着的暴雨,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alpha的闷哼声。
灯盏在视线里摇曳低垂,仿佛就要砸下来。
头脑昏涨,但还是知道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有违他初心。
“别乱动。”
但很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柯林特·威廉的思绪。
即使对方干着有违对方从前形象的事,但这一声出来,还是相当有威慑力。
“大人,吐出来。”
对方朝他张嘴:“没有了。”
眼前的人快要模糊不清,柯林特想要伸手拉住对方,但,怎么也拉不住。
是什么时候中了这种毒呢。
也许是先前进门后。
alpha那样坐着,用分明是勾人的目光看他。
而后他坐在了alpha对面,像条任人差遣的大狗。
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
他中了这种新研发的致幻剂。
眼前的人,是凯特·金吗?
应该不是,也许只是他的幻觉。
但是,他出不去。
沙沙,沙沙。
能听到的雨声好像变得越来越大了。
柯林特·威廉蹙紧眉头,神色欢愉而痛苦。
门口,凯特·金穿戴好装备,脱掉了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放到了距离alpha不到二十公分的床沿上。
他站定在房间里,眼神略微迷茫地环视一圈,而后像是终于记起来了什么,轻声挨近床头柜,拉开抽屉找出纸和笔。
而后又站定,想了想,拔下笔帽,在纸上开始写。
而后,默念了下,眉头就皱了起来,纸张作废,又拿了另一张纸。
这次想的时间更久,写下句子时,明显也不像之前那样卡顿了——
【Clint, I don't know how you feel about me, but if it's okay for you to have two alpha's together, then it's okay for me, too.】
(柯林特,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不过,如果你觉得两个alpha在一起也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But that will have to wait until it's over.】
(但是,一切都要等到结束之后。)
漆黑云雾中,一道紫色光电随着霹雳声直直冲下,一辆黑色路虎朝着PAT总部阿尔法海湾的方向,一路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