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再没去找过宋文澜,宋文澜也没再找过宋窈,好感度停留在85%。
那天宋窈喊出她确实对宋文澜动心的那句话的时候,好感度暴涨了一次,宋窈也曾开心过,这样的反应应该是宋文澜也是喜欢她的,可是不是。
两天后,传闻宋文澜湖上泛舟救了一个落水轻生的少女,宋窈只笑了笑。但是好感度没来由的涨到了86%。
宋窈没有在意,只觉得是系统出了问题,就是涨数据也是对那个女孩吧。
后来数据零零散散涨了几次,勉强攀到90%,宋窈也没有在意,指不定是他又救了哪个女孩,对哪个女孩动了心。
时间悄然从指缝间流逝,宋文澜来到北平一年了。
北平又到了冬天。依然很冷。
今年的雪格外的多,下了又下,红砖绿瓦,繁华灯火,都显得有些冷清,屋檐下挂着冰凌,透明的雪水水滴答滴答的落入屋檐边的水缸里,晨光总是灰色的,枯枝就那么映在铁蓝色的天空里,梢头竟还有乌鸦在梳理羽毛。
冬天是帝都人享乐的时节,是帝都最热闹的时候。
可是宋文澜,却要走了。
他到帝都本就是暂时驻扎修整,他本不是池鱼,帝都这方小小鱼塘,怎能束缚得了他,他终究是要往更广阔的地方去的。哪怕除了帝都以外的大地,战火不息,动荡不安,宋文澜,还是要走的。
宋窈是个很恋旧的人,害怕离别。
但是这次,她的心却无比沉静,竟然破天荒的觉得,他走了才好。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一个是卑微低贱的戏子,本就该毫无交集。
他走了也好,走了,就只留下她回忆里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半年来,宋窈第一次叩响了宋府的大门。
“我找宋将军,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戏子徐靥求见。”
以前宋文澜跟下人交代过,宋窈来访不必通报。但是这次开门的家奴宋窈不曾见过,想必新换了一批吧,她不禁局促起来。
宋文澜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换的这么频繁,会不会早已不记得她这个看不清身份的戏子了。
“徐小姐里面请。”
家奴出来的很快,宋文澜也并没有拒绝见她。
“戏子徐靥,见过宋将军。”
宋文澜好像正在看电报,听到这里抬起头来,宋窈说的话,与他们初见时说的分毫未差,只是语气神态与当时不同。
宋文澜甚至还记得,宋窈的表情有些怯怯,眼神里都是谨慎的探究。
今时今日,眼神里只剩沉静。
“徐小姐忽而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他们重逢的时候,语气却都十分疏离,真是可笑。
“靥女听闻宋将军要走了。”
宋文澜挑挑眉,“嗯?”
“能否,再去听靥女唱次戏,唱那出《帝女花》。”
宋文澜的目光反复打量宋窈,似乎想从她的神情看出些什么。但是所有情绪都被宋窈很好的隐藏。
宋文澜点点头,“好。”
宋窈从宋宅出来,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答应了。
如果被拒绝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还好。
彼时,她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她没有直接回双枝阁,反倒拐到另一条路,进了一家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