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看出他在想什么。
鸳鸯浴就鸳鸯浴。他被谢迁睡了这么多回,不差这一次。
反正跟谢迁弯弯绕绕也没用,他干脆直接把足尖搭在谢迁手臂上,讨价还价道,“怎么样都随你,你得先把锁链给我解开。”
赵容的小算盘打得响。他不声不响离京跟着谢迁来江陵,可不仅仅是为了跟谢迢怄气。立足江表整整一年来,谢迢拿他当傀儡,将政事握在手中,寸步不肯放权。他要让谢迢知道,不肯妥协的后果。
天子青天白日无故失踪,这顶弑君篡位的帽子,他倒要看看,权倾朝野的谢丞相,能不能背负得起。
一切按照他的设想进行。唯一的变数,是突然发疯,将他拘禁起来的谢迁。
他要是回不了建康城,昔日的努力就全成了笑话。他的背叛,他的忍耐,他的反抗,统统成了笑话!
谁知谢迁居然就这么爽快地解开了锁链。顺便握住他的脚踝,吧唧亲了一口。
赵容哪想到他来这出,身体一僵,耳根有些发烫,灰溜溜把脚收回来。这么一来,倒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明明他是被囚禁的那个好不好,为什么跟他犯了错似的……
谢迁以前倒也不是没这么跟他闹过,左不过是玩闹,在床上绑了他的手脚蒙着眼都是有的。
但这次,即使谢迁像往常一样,含笑轻吻他的脚踝,替他解开锁链,他还是觉得,谢迁不是在跟他玩闹,是真的想这样囚着他一辈子。
他认得谢迁危险的眼神,那种毫不掩饰的,想将他拆吃入腹的眼神,像在看自己的私有物。
他得想办法逃掉。
但在这之前,他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
首先,他得乖乖把衣服脱了。
然后和谢迁一起洗澡。
浴桶窄得无比夸张,也就勉强能装下两人,这还要建立在他紧紧贴近谢迁身体的基础上。
赵容没见过这么窄的浴桶,他强烈怀疑谢迁是故意的。这一想法,在他趴在浴桶边上,股缝被一个又烫又硬的东西抵住时,又加深了几分。
谢迁抱着他的腰,怒涨的性器抵在他的腿根来回磨蹭,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把大腿并紧。”
赵容觉得浑身发热,额头上一层薄汗,肌肤也被热水泡得微微泛红,他嘟哝两声,扒住桶边的双手加了几分力道。谢迁没打算这么快进去,只在他白嫩嫩的腿根轻蹭,含住他的耳垂,喃喃地叫他的名字。
“容容。”
赵容仰着脖颈,靠在他的厚实的胸膛。
“嗯……我在……”
手指在不知不觉中从腰窝滑到股间,揉开两瓣白嫩的臀肉,向更深处探去。
赵容的声音都在哆嗦,潮湿而松软,像雨水倾盆时不及躲避的玄鸟,原本光泽鲜亮的睫羽也变得湿漉漉起来。
“谢迁……你放过我……”
谢迁轻而易举地进入他,容易得就像在攻陷一座没有人守卫的城池。他主宰一切,闯进陌生的领地肆意掠夺。
“容容,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再也不会了。
不会放过他的又岂止谢迁。
赵珑抹着眼泪,被宫人抱到高椅之上坐着。谢迢匆匆赶来,跪在她身边,放轻声音,问道:“陛下是何时不见的?”
赵珑仰起还挂着泪珠的小脸,指了指旁边的谢不辰。
“我不知道……是他把我父皇弄没的……”
谢不辰跟着谢迢在旁边跪着,低着头不敢说话。天子失踪之事少不了他掺合的一脚,等谢迢想明白前因后果,一气之下怕是能直接捏死他。
他自幼在江陵长大,这次来到建康,才第一次见到谢迢,自然比不上和谢迁的关系亲近,出了事他自是帮着谢迁这个二叔的。现在二叔叔让他在这撑着,他绝不能退缩!
但谢迢没有发怒,甚至没有看他。
赵珑还在哭,噩梦里的场景不断在她的脑海中重演,她的父皇,明明答应过永远不会扔下她……
谢迢抱起她,擦去她的眼泪。
“殿下安心,臣替您去把陛下找回来。”
江东士族蠢蠢欲动,北方胡人虎视眈眈。议和之事昨日方才谈妥,心怀不轨的石琼还未动身离京。大股流民到处流窜,朝廷又该如何安置……
去他的家国天下。谢迢垂眸,他现在满心只想知道,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他的陛下,过得好不好。
赵容过得不好。
他被谢迁在床上锁了足足十天了。吃饭在床上,睡觉在床上,除了沐浴如厕,统统在床上。
头几天谢迁忙得不见人影,军中积了月余的繁杂事务堆叠在一起,全都等着谢迁定夺。赵容闲得发霉,抱怨了几次,谢迁就把军中的公文全搬到了他床上处理。
时不时就凑过来跟他腻歪。
谢迁给他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赵容瞧了一眼,这种衣服的款式他只在康乐坊见过,歌姬舞女一袭轻薄的衣裙,歌声软媚,舞姿动人。
“不穿。”
“那以后就都别穿衣服。”
谢迁拿走衣服,掀开赵容捂得严实的被子,抱住他浑身青紫的赤裸身体,一头扎进去用力吻他的脖颈。
“今儿早晨才来过一次……”赵容不堪其扰,悔得肠子都青了,“我错了……你拿过来,我穿还不行吗……”
“晚了。”
谢迁握住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放在大腿上,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就着尚且湿软的后穴提枪捅了进去。赵容跨坐在他身上,一时难以适应,腿根磨得生疼,仰着脖颈呻吟。谢迁抬头,胡乱亲吻他的下巴,挺腰加快抽插的动作。
“穿不穿?”
赵容含泪道:“穿。”
“欠肏。”
谢不辰被谢迢关了三个月禁闭,老老实实领罚。
谢迢骑快马出了建康城。
诸事交代完毕已渐近黄昏,他回首时望见夕阳照耀中城墙之上硕大的“建康”二字。
自南渡后,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离开这座城池的一天。
为了赵容。
仅仅为了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