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施总的小玫瑰不想爱了>第17章 腿疼

  闻言施淮停下脚步低头看他,“白白,我这不是看你腿软吗?万一再摔下去怎么办?”

  贺白一双耳朵通红,有些口不择言,“还不是你干的。”

  话一说出口二人皆是一愣,施淮尤甚。

  这样会骂脏话,会不加掩饰、恼羞成怒地指责他,这样鲜活的贺白,他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了,施淮想,他想不到,从他开始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施淮抱紧贺白,脚步坚定地走下楼梯,一步一个台阶走得很慢,转过半层楼梯到了拐角处的平台上,施淮忽然停下脚步,似乎才缓过神来,低头看贺白已经把头抵在了自己的肩膀处,看不见他的脸。

  施淮却莫名感觉到贺白在害羞,在为说出的那句话害羞,或者是在为昨晚的事情,抑或仅仅是因为腿软。

  施淮轻轻地笑起来,整个人如沐浴在春风中,嘴唇勾起,眼睛里泛着柔和好看的光,嗓音轻柔,“怪我,我和白白道歉。”

  贺白没说话。

  施淮抱着他下楼,到了餐桌旁才把人放下来,拉开椅子让贺白坐下。

  林姨笑盈盈地端着饭菜出来,“猜到白白快醒了就提前做好了,看来正好啊。白白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了吗?”

  贺白轻轻地揉了揉脸,“没有。”

  施淮见他不好意思也没闹他,岔开话题,“林姨,我帮你端菜。”

  吃过饭施淮回房接着处理工作,贺白起先在小沙发上看书,后来施淮抬眼看他的时候,却已经睡着了,头歪在沙发背上,手里还拿着书搭在腿上,呼吸平稳。

  施淮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这么贪睡了。起身轻轻地把书从贺白的手中拿出来,扫了一下页码,随手撕了一张便签纸夹进去做了书签,然后把贺白抱起,放到了一旁的床上,又把窗帘拉了起来。

  谁知他刚转头就看见贺白醒了,“我吵醒你了?”

  贺白摇头,却躺着没起身。

  “腰疼吗?还是腿疼?”施淮记得贺白在大学的时候出过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伤到了膝盖,治疗结束后就留下了些后遗症,虽然不厉害,但是有时维持一个动作时间长了就会疼。

  而昨晚他还让贺白跪在床上,还维持了不短的时间。

  贺白眨了眨眼,“腿疼。”

  施淮顿时有些愧疚,想起昨晚他还让贺白跪在床上,还维持了不短的时间,想必今天下楼的时候也是因为膝盖疼才差点摔下去,他还在言语上调戏贺白腿软,才惹得贺白气急败坏地责骂他。

  “有常用药吗?”

  贺白摇头。

  施淮忽然垂下头,是了,这里并没有准备治疗贺白膝盖痛的常用药。说来可笑,分明他一门心思都扑到了贺白身上,可是却还是把贺白膝痛的隐疾给抛之脑后,昨晚更是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若不是贺白今天说了自己腿疼,他可能都不会想起来,因为贺白隐藏的很好,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可这却不应该是他遗忘的理由。

  施淮拿出手机给助理梁志打电话,让他买来些药品,却在什么药品上卡了壳,话语在喉咙里滚过,最后心虚地问贺白,“白白,你平常用什么药?”

  “头孢克肟、塞来昔布、双氯芬酸乙二胺胶剂。”

  施淮跟着重复了一遍,接着挂断了电话,看着贺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贺白倒是面色平常,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头埋在枕头里似乎要睡觉。

  没一会儿梁志就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林医生。林医生是林姨的丈夫,是施家的私人医生。

  林医生不是第一次见贺白了,却是第一次知道贺白车祸后遗症造成膝盖疼痛的隐疾,他戴着老花镜轻轻地按了按贺白的膝盖,膝盖有些肿胀,微微有些发热,“很疼吗?”

  “还好。”

  林医生点头,一边拿药膏抹在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揉搓化开药膏,一边叮嘱:“注意不要长途奔走、上楼或者爬山,还要避免不良体位姿势,不要久站、蹲跪,避免过度劳累。”

  施淮听了这话不可避免地想到昨晚,贺白膝盖该有多疼,却一声不吭地承受他的热情,难言的愧疚后悔缠紧了他,施淮再一次痛恨自己,他好像一直在伤害贺白,不管他们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都是以伤害贺白作为代价。

  他除了给了贺白金钱,还给了他什么。他自私自利、骄傲自大、独断专权、霸道冷漠,猜忌多疑,贺白要被迫接受他根本藏不住的劣根性,凭什么呢。

  “在饮食方面我会告诉你林姨一声,让她帮你注意一下。”

  “嗯。”

  林医生说话温和,给他拿好了药,“还有要注意保暖,避免着凉,我看这都快十一月份了,你得穿条秋裤,虽说屋里暖和,但也不能不穿。”

  “嗯。”

  林医生看了贺白一眼,笑着说:“怎么现在话少了?我记得有一次小淮发烧,你跟只小麻雀一样追着我问东问西的。”

  贺白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倒是一直站在一边的施淮问道:“需要卧床休息吗?”

  “也可以,尽量卧床休息,如果不想就减少活动量,小淮你多照顾一些。”

  “嗯,好。”见林医生起身,施淮帮他拿了医药箱,“我送您。”

  施淮送林医生下了楼追着他问了不少问题,林医生奇怪地瞧了他一眼,“稀奇啊,怎么现在话多的倒成你了,你们俩啊。”

  施淮上楼推门进去的时候便看见贺白正在轻轻地揉自己发肿的膝盖,施淮走过去,单膝跪在床前,拿了酒精棉擦了手,拿起药膏轻轻地给他涂抹按揉。

  “疼了多长时间了?”

  贺白收了手,“忘了。”

  “那你一直站在门前,腿不会疼吗?”

  贺白沉默。

  施淮不敢抬头看他,只好盯着面前的膝盖,低低地问他,“为什么要站在门前?”

  “等你。”

  施淮一口气卡在胸前,拿着药膏的手忽然用力将药膏挤出来许多,又匆忙拿棉签蘸取,最后单膝跪在原地,抬头看贺白,理智告诉他不可能,情感却说相信他。

  “所以这几天?”这几天因为担心和害怕的情绪作祟,施淮都没有去公司,一直在家里跟着贺白。“那以后不要等我了。”

  “嗯。”

  “林伯他不知道我们的事,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虽然林医生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施淮还是怕贺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显得如今更加残酷,可他也知道那些过往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遗忘的呢。

  “嗯。”

  “对不起。”施淮声音很低,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哽咽。

  贺白好像没听见,没有应他。

  擦过药后贺白躺在床上睡着了,裤腿被施淮挽到了膝盖以上,露出的小腿细白,体毛很少,像一条脆生生的白萝卜。施淮把手虚虚地拢在他的脚腕上,丈量他的脚腕粗细,明明昨晚已经握过,现在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在这片白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半晌,施淮抬手轻轻地点了点贺白通红的膝盖,轻柔地把裤腿放下,给人盖好被子,又坐到一旁去处理工作,可是心情烦躁地根本看不下去手中的文件,不过一份简单的项目计划书却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施淮伸手去拿口袋的烟,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他之前戒烟成功,把身上的香烟扔了个干净。明明他已经很长时间不抽烟了,这会儿却无比渴望,喉咙瞬间干涸起来,急需一支烟来抚平这些细碎烦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