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施总的小玫瑰不想爱了>第16章 和缓

  “是吗?”

  施淮抬眼对上贺白的眼睛,最后败下阵来,认输地轻叹,“不是,不想。”

  贺白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施淮却快步走过来,“要做什么?”

  “为什么撒谎?”

  “怕你害怕。”怕你离开,又怕你不敢离开,想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又想要给你不被控制的自由。

  施淮第一次深刻体味到“爱”这个字,是在贺白身上。生世多畏惧,由爱生怖,由爱生忧,若他早一些懂得,也不会和贺白走到如此境地,穷途末路,不堪回首。

  见贺白不言不语,施淮似是有些无奈,“白白……”

  贺白忽然伸手拉了一下施淮的衣角,打断了他,“睡觉。”

  施淮被他拽衣角的动作吸引,顺势坐在了床上,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朝贺白倾身,“白白,我想吻你。”

  还不等贺白回答,施淮便已经吻上他的唇角,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施淮的手紧紧地揽着贺白的腰,呼吸急促,一下接一下地轻啄贺白的嘴唇,沿着漂亮的脖颈线朝下吻去。

  这时候他好像也顾不得贺白愿不愿意了,只是用力地抱着贺白,想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和自己的灵魂相依,和自己的脊骨相撞,和自己的血液相融,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永远不分离,贺白才会永远在他身边。

  他急需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确定贺白仍在,贺白还未离开,贺白还在自己身边。他恨不得融进贺白身体里,好与他合二为一,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就算是贺白自己也不可以。

  施淮感觉到贺白似乎有些推拒,但他的理智被烈火焚烧了个干净,多日累积的恐惧、不安和忐忑在这一刻爆发,所有的都湮灭在施淮的亲吻和抚摸中。

  夜色昏沉中灯光朦胧,在恍惚中,施淮发上的水滴落到贺白的枕巾上,氤氲出一小片湿意,他听到自己问,“你不会离开对不对?”

  贺白的声音支离破碎,回答的断断续续的,施淮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却也没有再问。

  到最后贺白累的抬不起胳膊,被施淮抱着放进浴缸里,清洗干净又抱着放回到床上。施淮把人抱在怀里,下巴在贺白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带着些魇足,“白白永远都不会离开是吗?”

  施淮本就是自问自答,没有指望昏昏欲睡的贺白回答他,谁知贺白睁开了眼,困顿地摇了摇头,“不是。”

  施淮瞬间愣住,只觉得血液里灌进了冷水,却又在身体里倒流,头脑混胀疼痛,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抱着贺白的手臂更加用力,嘴唇轻微地颤抖着,好几次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会死。”

  施淮听见贺白沙哑的嗓音说到,语气稀疏平淡,阐述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没有人不会死,最后的归宿都是阴曹间黄泉路,生死薄上名被除,红尘之间一抷土。

  唯有死亡是永恒。

  闻言施淮却松了口气,拍了拍贺白的手背,“睡吧白白。”

  第二日清晨,施淮看着怀里正睡觉的人,有些没忍住地低头在他的脖子上轻咬,却没忍住咬出了印子。似乎是被咬疼了,贺白身体微微躲了一下,睫毛扑簌几下,睁开了眼。

  施淮有些愧疚地摸了摸脖子上他咬的印子,“还早,再睡会儿。”

  贺白尚未清醒,又合上了眼。

  施淮给袁谨念打电话让她把今天工作的文件拿过来,顺便推了今早的例会。

  袁谨念拿着文件进来的时候是林姨开的门,施淮刚好下楼,就走过去接过了文件,见袁谨念还站在原地不走,皱眉问:“袁秘书,还有其他事情吗?”

  袁谨念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施总,贺先生怎么样了?”

  施淮疑惑地看她,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刺透灵魂,肉眼可见的不满,“你问这做什么?”

  “咳咳……李京,想问问……”

  施淮面色瞬间冷淡下来,声音低沉,“李京是你什么人?”

  袁谨念轻叹,“我的远方表哥。”

  施淮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去财务处知会一声,扣除你本月的奖金。”

  “……是。”

  “白白还在睡觉,”说起贺白,施淮的脸色稍霁,“不劳你们记挂。”

  一整个上午施淮都在贺白屋里办公,尽管为了让贺白睡得安稳一些,屋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施淮也将电脑亮度调到了最低。

  施淮一旦开始工作就是全身心投入的状态,以至于贺白醒来下床的声音他都没有听见,直到贺白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瞬间铺满整个房间,施淮才从工作中回神。

  “醒了?”

  “嗯。”

  “那我去让林姨准备饭菜。”说着施淮就要下去,却被贺白拦住,“我去吧。”

  施淮挑眉,“怎么了?”

  贺白看了看他亮着的电脑屏幕和小茶几上叠着的一摞文件资料,施淮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接着就笑了,走过去把电脑关了。

  “我说呢,原来白白这是在担心我的工作啊,放心吧白白,就算我不工作,也……”话还没说完施淮马上想到了什么,立马转口,“这不是还有你吗白白,你可是上亿的身价,养我不成问题。”

  贺白被他说的转过了头,抬腿就要走。

  施淮急忙拉住人的手,言语带笑,“白白,我很好养的啊,不用你花钱,还陪吃陪睡陪玩,怎么样?”还顺带捏了捏贺白的小拇指,“不考虑考虑吗?贺总?”

  贺白没说话。

  施淮却发现他耳尖染了一片红,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下一秒就被贺白拍了一巴掌,“痒。”

  “还是这么敏感。”施淮言语轻佻,一边又用眼神觑看贺白的反应。

  要是在这之前施淮可不敢对贺白做出这样的举动,他怕贺白一生气又好几天不理自己,可是昨晚他得寸进尺地睡了贺白,还做的过火,贺白却没有害怕也没有生气,平白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

  人一旦进入舒适区,言语和行为上的小缺点就会不自觉地暴露,比如现在的施淮,往常稍微靠近贺白都要反复思量的人,现在却敢用调戏来试探他了。

  贺白甩开他的手,要下楼去找林姨,下楼梯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滚下去,吓得施淮一把搂住他。

  “白白?!”施淮紧张地抱着人,眼神上下打量,语气焦急,“没事吧?”

  贺白摇了摇头,推开他的胳膊。

  施淮手臂一使劲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稳稳地抱在怀里,“我抱你下去。”

  贺白不防备忽然被抱起来,失重感将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手指紧紧地抓住施淮的衣领,有些气恼,声调不自觉地拔高,“施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