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的人影消失后付斯立即回拨了电话, 思量起可能发生的情况。
于天纵？还是曹平？除了和这两个人起过正面冲突，别的时间她可都在幕后。于天纵没那个本事绕过监测，如若是曹平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电话刚一拨通便被接起, 付斯按下了心中的猜测等待李冬然说明情况。
“付总。”
“直说。”付斯沉着开口, 不慌不忙驾驶着。
“有人利用两则视频和录音造谣您厌男、拜金以及潜规则, 麻烦的是和上次的事情串起来了，很多人猜测之前您是用手段把自己摘了出来，而且用于天纵给那几个女练习生挡枪。”李冬然长话短说, 事发突然对方又有备而来, 公司没有来得及控风向, 此时热搜前三全是灵动相关的。
付斯眉间闪过一丝厌恶, 再这么下去她真要厌男了, 天天躲在阴沟沟里颠倒黑白, 把自己做过的恶心事强加到别人身上。
可以肯定这事是曹平主导，付斯点了点方向盘问：“我的信息泄露了多少？”
“其中一条视频应该是于天纵来公司堵您的时候拍的, 用以佐证录音里的人是您。另外一条视频是在酒吧里，您和那几个练习生跳舞, 酒吧被扒出来了。”说到这里李冬然抿抿唇, 她都不知道付斯在外面还开了家那么火的酒吧。
酒吧？付斯把事情串了串。看来那天有人跟踪不是错觉，酒吧的名字太打眼想来大家都知道那是她开的了。
录音的话……
电光火石间付斯突然握紧了方向盘，担忧的心情蔓延到脸上。
“阿清呢？没波及到她吧。”
李冬然听着她突然发紧的声音咬了咬唇, “没有，但是有您和另外两名女子在酒吧喝酒的照片, 除了您都是侧脸, 认不出来。”
付斯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她的话倒还好，虽然不愿意在网上露面但她的身份也算半个公众人物。
“先等一下。”付斯把车靠边停下, 打开微博看了看自己的粉丝栏迅速把之前发过的那张合作设成了仅自己可见。
还好国内这个账户没几个粉，不然照片早传开了。
重新发动车子付斯说：“把录音放我听听。”
“好。”李冬然打开准备好的音频。
“男人真是有病，没本事只会找借口。无能狂怒，没见过钱吧，有点权势再说话，别耽搁我时间，真掉价。”
“技术部分已经在分析了。”播完一遍李冬然等着她作指示，她听得出是付斯原声不假，但她不相信这是付斯的本意，应该是合成。
付斯不怒反笑，还真是，总喜欢以己度人。好事全抢过来安身上，不好的都是别人做的。
“不用分析了，联系陈书文，问问她这段音频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存档。”要是陈书文背刺，那她没什么好说的，只当自己瞎了眼。
“好的，我这就联系。”
“嗯，我在路上了，先控制一下传播速度，尤其是视频。”
“好，已经在控制了，耀方主动联系了我。”此时全压下去只会适得其反，李冬然很好地把控着度。
挂断电话付斯不爽地瘪了瘪嘴，那何祯指不定在偷偷和妈咪告状呢。
屏幕上出现“林林”两个字，付斯丧丧选择了接通，等着那边先开口。
“宝贝，你那段舞跳的真棒，有没有原视频啊那个狗贼放的什么上古画质影响你的美貌。”林筠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刷着网上的动向。
付斯抿抿唇，林女士的重点总是抓的很清奇。
“有监控你要吗？不过画质也好不到哪儿去。”
“怎么没弄点设备开直播呢，多好的宣传，还不花钱。”
付斯有气无力，“我开livehouse主要目的又不是为了赚钱。”
“那你是干什么，为爱发电？”林筠搜索了一下-4℃在平台上的评分，人气很旺啊。
黑天鹅般优雅迷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滑过，付斯轻声说：“算是吧。”
又划拉了两下热搜词条下的评论林筠蹙眉道：“能处理吗，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只是一时疏忽，你们好好玩儿。”她那天只顾着让陈书文删视频，对可能会单独收音没放在心上。
“嗯，等你解决完事情我们差不多就回来了，给你带了很多小礼物。”
付斯看了下副驾驶座位上的画夹柔声道：“谢谢妈妈，我先开车了，在回公司的路上。替我和妈咪说声感谢。”
“去吧去吧，她听着呢。”林筠结束了通话。
回到公司付斯看着坐在沙发上等着的陈书文挑了挑眉，曹平弄这么一出是为什么？单纯恶心她还是觉得灵动会让她自生自灭？
话又说回来，要是陈书文倒戈或者丢了音源的话事情倒是有些不好办。
“付总。”李冬然和陈书文站起来齐声喊着。
“进来说吧。”付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李冬然拿着平板候在一旁，看了下陈书文示意她自己解释。
“抱歉付总，之前收音设备里的音频没有删，被华天的人窃取了，是我没有保管好。”对恩人带来这么大麻烦陈书文十分内疚。
“不用给华天的人背锅，错不在你，你本来就是受害者。”付斯不希望看见身边的人有理还吃亏，更别说给过错方揽责。
“音源还在吗？我需要的是这个。”
“设备里的已经被删掉了，不过我有备份的习惯，云盘里有。”陈书文看向李冬然。
李冬然上前把平板递给付斯，“这是发布的词条和视频。”
付斯随意翻了两下把平板还给她，无非是些断章取义、颠倒因果的下作手段，不用看她都能猜到。不得不说华天在玩弄话术上这么多年始终如一，煽动情绪倒打一耙的本事堪称内娱第一，还跟牛皮糖似的沾上了就甩不掉。
至于底下那些网友发出来的恶评，她不在乎。
只是不知道阿清看见那些视频和照片会不会误会，刻意的角度加上恶意引导让人以为是在贴身热舞和接吻。
李冬然见她忧心忡忡安慰道：“有书文提供的音源很好处理，公关已经在赶方案了。”她刚刚已经和陈书文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华天这次最好的办法是把曹平推出来揽全责。
付斯敲了敲脑袋看向陈书文，“他们最近有没有威胁你？”
“有的，多亏您给我派了保镖。”陈书文心有余悸。
“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吗？有多少人站出来？”付斯偏头望着窗外的太阳，华丽的城市掩盖掉了太多肮脏，在太阳照不进的地方。
“目前有十来个，收集到的东西律师说已经达到了可以立案的标准。”陈书文看付斯的眼神再也不像那天在球馆那般只有欣赏，更多含着敬畏。
“很好，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是第一位。”付斯看看时间对她说：“你先去吧，保持联系。”
“好，谢谢您。”陈书文欠了欠身离开。
房门合上，房间里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李冬然犹豫着要不要安慰面色不太好的付斯。
付总本来高高兴兴出门的，她真是太不称职了。
“冬然。”付斯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您说。”李冬然从小冰箱里拿了杯冰淇淋给她。
付斯接过来戳了戳绵密软糯的膏体说：“你说，阿清会不会生气啊？”
李冬然尬在原地，她还以为付斯是因为被网暴了才闷闷不乐。
“呃，您真接吻了？”她有些不确定。
付斯吃了一口冰淇淋咬着勺子嫌弃道：“怎么会，都是借位啊。”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那路总会生气的点根本不存在啊。”李冬然不太明白看得门清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忧。
付斯继续毫无章法地戳着冰淇淋，她当然知道李冬然所说的，但她不确定自己在路颜清心里的可信程度。
通常来说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况且看上去真的很逼真。
冰冰凉凉的香草冰淇淋入口，付斯想念起路颜清温暖舒适还带着清香的怀抱。
“你去忙吧，把矛头指向华天，不要只是逮着曹平这只小耗子，逼后面的人出来。”
“好，晚餐您有什么想吃的吗？”李冬然觉得还是用美食来安慰面前的人比较奏效。
付斯蹙起眉想了一下说：“山城火锅吧。”
“好。”李冬然退下。
房里只剩下付斯一人，她半趴在桌子撑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吃着。
要是阿清真误会了怎么办呢？好不容易才让她接纳了自己一点。
解释的话她会相信吗？虽然她不太想解释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可是，那是阿清，她喜欢的人。
她不想被喜欢的人误会。
拿起手机看了看消息她拨了通电话，纵然只拍到了侧面看不清脸，但别人还是因为她的关系惹到了麻烦，有必要道个歉。
“哟，你这马甲挺多啊，付总。”陆冰月在电话那头打趣。
付斯笑了笑说：“抱歉啊，把你扯进来了，我会消除负面影响的。”
“害，关你啥事啊，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姐帮你一起整他。”陆冰月刀口向外。
“华天传媒的，我来就行了你歇着吧。”付斯抿了一口冰淇淋。
“又是那家毒瘤啊，咋还没倒闭呢，净不干人事。”
付斯听着她骂华天心情好了一些，“好啦，改天一起玩，我还得给我那驻唱说一声。”
“我觉得你还是先给你喜欢的那个美人说一声吧，免得人家误会你是海王，你看起来真挺像的。”
付斯咬住勺子，顿了一下说：“我看上去像海王？不可能吧。”
“你对自己的美貌和阔气有什么误解？还有你那不经意间就散发出来的魅力，你那眼睛。”陆冰月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停停停，什么跟什么啊，我又不是香水。”付斯觉得她越说越离谱，“我觉得是你误会了。”
“好吧，知道你不是。只是看起来确实像，你自己说说被多少人追过。”
付斯拧了拧眉，那么多她哪儿记得住，反正她都不喜欢。
“没记，挂了啊，真的很抱歉。”
“嗯，忙你的去吧，下次能不能帮我要点十七的演唱会门票？好难抢我抢不到。”陆冰月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游戏大厅随便抱了个大腿没想到现实里是真大腿，超粗的那种。
“好，你记得提醒我。”十七下一次演唱会还没定时间，付斯怕自己忙忘了。
“OKK~”陆冰月掐断了电话。
付斯打开前置摄像头看着里面的人陷入沉思。
真的很像海王吗？天地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