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去的权力没有被收回。

  绿川裕司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阿列克谢会为此动摇,但是他知道,自己被给了机会。

  纵然,他是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人,但实际上他也会在很多事情上钻牛角尖,而且还有些腹黑。

  所以也就是说,他也会为这样的自己而骄傲,更会一些小手段。

  看,现在的他不正是已经得到了好回答的时候吗?

  绿川裕司这样想着,忍不住笑起来,这次是真切的笑容,没有半分的虚假,更是出自真心,让安室透都有一些看愣住了。

  嘛……这样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阿列克谢会敞开心扉了,以后大家都有机会。

  安室透这样想着,安抚好了自己。

  阿列克谢不想去看这对幼驯染之间的眉眼官司,随便转了电视台给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之后,他才开始发呆。

  刚才他说自己不饿,是真的不饿,但是狙击的时候趴伏在地上,很难受。

  冰凉的天台,地方还很空旷,空气过于清新了——话说就算有人打扫,也不会很清新的,那种尘土味是挥之不去的。

  阿列克谢不喜欢身体冰凉的感觉,所以任务完成立刻回家,之后的事情就全部都交给伏特加和琴酒他们进行善后。

  冲过澡,思考过后,现在的他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开始贤者时间。

  不想学习计算机,也不想看电视,不想说话,什么也不想干……

  “烧烤什么时候到啊?”

  他沉默了好一会之后说:“我没饿,但是好无聊。”

  绿川裕司:“是是是,你没饿,只是无聊。”

  安室透看了看手机:“最多5分钟就能到了。”

  ……行吧。

  阿列克谢也懒得去解释自己的行为了,他打了个哈欠,坐到了餐桌前。

  他在等饭吃。

  绿川裕司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对看过来的阿列克谢眨眨眼:“我马上就可以拿到外卖了,稍微等等哦。”

  实在不行,还可以喝啤酒。他的目光传递着这样的消息。

  阿列克谢:“……我还没有饿到不能执行任务的地步。”

  而且出门前刚刚吃过饭吧?!

  不饿啊,真的不饿啊!

  馋和饿是两码事……

  算了。

  就看一旁的安室透那样的表情,就知道他真的越描越黑,算了吧。

  还是不要继续辩驳这种事情,毕竟也无关利益,更不会对什么事情造成不可调转的影响。

  “到了!”安室透说。

  绿川裕司果然在几秒后,听见了门铃被按响的声音,开门后顺手接过外卖,他和安室透把食物一一铺开,全都端在了阿列克谢的面前。

  阿列克谢:“……”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啊。

  不过,他看了看两个莫名有一点慈爱的人,还是伸出手拿了一串羊肉串开始吃。

  他们三个都没有什么信仰,也没有禁忌,所以什么肉串都点了。

  而一串上又有多少肉呢?

  可不要小看三个成年男人的饭量,他们风卷残云一般,把这些全都搞定,吃完了。

  然后才开始吃菜卷之类的。

  一边吃着,安室透一边劝酒:“来,喝啊!”

  这劝酒可谓是非常原始了。

  但波本就是很有魅力,他凭借那张脸,让一个幼驯染一个同期喝得都很痛快。

  安室透:能劝酒就劝,阿列克谢能喝醉就是好事,不能喝醉就当是聚餐了!

  对他来说,只是吃顿饭,他的酒量也还算不错,当然不亏本。

  阿列克谢举杯,直接喝:“喝!”

  和同期一起拼酒,喝起来感觉好爽快。

  阿列克谢成功的把自己喝醉了……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人在喝酒。

  血统超强就是说!

  他自己毫无醉意,况且这酒度数这低,区区三瓶就想让他醉?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就是胃里很撑,而且想上厕所。

  这样想着,阿列克谢去了趟洗手间,等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安室透和苏格兰有一些犯困了。

  哦……他们想劝酒但是自己喝到微醺了啊?

  阿列克谢忍不住微笑起来。

  嗯……这两个同期真的是有些让人想要笑出声来,挺可爱的。

  金发的男人个子很高,所以走回来的时候在两位盘腿坐在茶几边上的同期脑袋上各呼了一把发顶,并且非常轻易地躲开了“回礼”。

  阿列克谢笑出声:“喝醉了的话就休息吧?”

  安室透:“我没有喝醉。”

  绿川裕司也说:“我也没有。”

  阿列克谢看着他们:“你看我信不信。”

  这两个人的酒量还可以,但肯定没有他强,至少他肯定是不会喝清酒喝醉,啤酒度数也不算很高,再上面还有一个烈酒伏特加呢。

  阿列克谢就是这么符合大家对战斗民族的刻板印象。

  其实如果不是喝太快太猛了,绿川裕司也不会有醉意,安室透也是。

  毕竟这两个家伙……也是很符合酒厂人设的,非常会喝酒呢。

  阿列克谢怀疑他们都是当过牛/郎的,不然怎么这么会哄人?

  虽然没有依据,但是他只是想这样败坏同期的名声而已——瞎说的。

  他看两个人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挺明了的,应该确实没有醉,顶多是脑袋不那么清醒。

  阿列克谢也就不再强求,而是直接坐下来,端起酒杯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

  嗯……总之,就先一起喝着吧,菜卷还没有吃完呢!

  只是,两个人似乎很想借着酒劲说些什么。

  阿列克谢听到安室透托着腮帮子问:“赫雷斯,你为什么要让苏格兰住进来?”

  “……”,金发男人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因为我想。”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发直,好像看不到阿列克谢的表现一样,对着眼前的空气继续说:“哦……”

  他沉思了半天:“嗯……所以,你想和苏格兰同居?”

  绿川·苏格兰·裕司:“……”

  他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他是有点喝多了,但只是有一点头晕,还不至于让自己的脑袋变得无法思考。

  至少他知道这个问题太直白了,不能这么问。

  其实这个问题也很不符合波本的人设了,也就是阿列克谢不会计较波本的冒犯。

  阿列克谢毫不掩饰,并且同样非常直白的回答:“是。”

  绿川裕司都给吓清醒了。

  然后他很快明白,阿列克谢其实只是在瞎说而已,毕竟“同居”的意义有很多,比如只是一同居住的租客,也可以说是同居……

  而阿列克谢明面上的身份是俄罗斯人,他当然可以承认是“同居”,等以后安室透再问起来,他就说自己压根不记得这回事,因为他们说的本来就不是同一个意思嘛。

  阿列克谢对于甩锅可是很熟练的。

  绿川裕司笑了两声:“你们说的肯定不是一回事。”

  安室透:“是吗?”

  他略带着迷蒙的紫灰色眼睛看过来,绿川裕司又觉得自己冤枉了他:也许他是真的不太清醒呢?

  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是被迷惑了,毕竟安室透惯来会装,而且他可是自己的幼驯染,他可是能很轻易的就发觉其中问题。

  ——这里指的是,安室透在装傻。

  安室透对着绿川裕司悄悄地眨眨眼:“苏格兰,你难道不是赫雷斯的新情人吗?”

  绿川裕司作为苏格兰还没有说什么,就看见旁边作为赫雷斯的阿列克谢举起手:“喂……我可没有这么说过,这么做过。”

  阿列克谢撑着下巴思考:“其实琴酒也觉得我很向着你,说不定你其实才是我的小情人呢?”

  绿川裕司:“那这个故事真是十足的精彩啊。”

  确实,不是一般的精彩。

  说不定会有人脑补3p大戏,即使他们没有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也就是说,赫雷斯爱苏格兰,但是偏心于波本,波本和苏格兰关系很好,可这种时候也会竞争起来。

  波本对赫雷斯有不错的印象,当然也会有一点好感——没人不会对在琴酒面前被维护而产生好感——所以他们之间的故事很精彩。

  毕竟苏格兰能入住到赫雷斯的家里来,这就算吃登堂入室一般的行为了。

  ……精彩到无以复加。

  因为苏格兰好像又对赫雷斯不是那么真心——

  当然,这只是传言。

  拜托,他们三个可是两两之间双向奔赴,好吧?

  没有谁和谁更加亲近或者谁喜欢谁,谁和谁是情人……这种混乱的关系。

  阿列克谢忍不住笑出声,然后也没恢复往日里那样的冰块脸,只是他也会觉得这些事情过于搞笑了。

  当时他听过了那些传言就算表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也会大声嘲笑,只是没想到这有一天会变成回旋镖插回来。

  阿列克谢勾搭住绿川裕司的肩膀,凑近了看他湛蓝色的漂亮眼睛:“绿川前辈——”

  绿川裕司和上次一样,对拉近的距离无动于衷,只是多少有些纠结。

  阿列克谢总不可能是想通了……

  没错,明明有那么多种可能,但绝对不可能是想通了。

  阿列克谢的底线坚固超乎别人的想象。

  他轻声说:“安室的目光,好像要把我筛成刺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