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

  安室透的目光哪里有那么大的威力啊?

  阿列克谢笑了一下,退回安全距离,但是没有对刚刚的行为做出解释。

  绿川裕司无奈的回望着安室透:“没办法。”

  阿列克谢:“我想我并不是一个透明人?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被开除人籍了吗?”

  绿川裕司:“啊……”

  安室透叹息一声:“哎呀哎呀,可不是嘛——”

  他笑着说:“就在刚刚,伟大的赫雷斯先生已经被开除人籍了哦。”

  阿列克谢:“……”

  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他茫然的问:“你是喝醉了吧?绝对是喝醉了吧?”

  安室透微笑:“没有哦。”

  绿川裕司悄悄伸手在他面前,阿列克谢也把脸凑近,试图从那双被眯起来的紫灰色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嗯……”,阿列克谢觉得这绝对是有点醉意了,借着酒劲“耍酒疯”,他只好说,“看来,波本先生只能在这里享受独属于他的沙发,与床铺无缘了。”

  安室透果然看过来,他露出委屈巴巴的眼神,然后带着几分演出来的可怜说:“我还是想睡床。”

  绿川裕司点点他身前的烧烤:“把这些吃完?”

  安室透从盯着阿列克谢变成盯着他:“床。”

  绿川裕司失笑:“你会有床睡的,先吃饱?”

  “已经喝饱了。”金发黑皮的青年这样说着,逗笑了在场的其他两个人。

  不想再吃了的绿川裕司表达需求后,起身带着安室透去客房,而阿列克谢拿起剩余的几个串继续吃。

  他的胃口还不错,也觉得自己还能再吃点,不过是收拾盘底而已——

  这样的事情以前很多,以后也还会很多。

  阿列克谢闭上了眼睛,缓解了一下疲惫,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准备起来收拾东西。

  收拾完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犯困,但还没有关门。

  他的头发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已经干了,躺在床上的时候擦过脸边,给人感觉痒痒的。

  “……不行。”阿列克谢内心的清洁大计提醒他起来洗漱,他艰难地爬起来。

  在洗漱过后,阿列克谢:略感疲惫。

  但是这次躺在床上之后,他终于没有了心理负担,可在快睡着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气息。

  熟悉的、不会让人有攻击欲望的气息在身边转悠,阿列克谢的意识只是越来越没有清醒的感觉,反而渐渐的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他睡着了,在这间别墅里,还没有关门。

  站在床边的正是绿川裕司,他很不符合人设的悄悄地摸了进来,至于安室透……那家伙根本没有喝醉,只是表现出那样容易让人误会的样子。

  绿川裕司俯身,为阿列克谢掖好被角,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晚安。”

  他上压身体垂下头,撩开金发男人的额发,柔软的轻轻在上面沾了沾,一触即离:“……”

  嗯……

  绿川裕司不敢去回想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整个人脸都红了。

  这、这是乘人之危吧!

  阿列克谢还在安睡着……他转头再看看身后:门还是开着的,但是没有人在。

  他松了口气,在床边半跪下来,看了看金发男人的脸。

  眼睛闭着,看上去还很适应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忧。

  也是,这是他家,这就是阿列克谢自己买的房子,而且这里多安全啊。

  有两个武力值爆表的同期……嗯……大猩猩。

  想到这里,绿川裕司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很轻很轻的说:“阿廖沙,你果然还是这样更好看。”

  睡着之后无忧无虑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好看。

  绿川裕司看到他们这样,才会觉得自己的奋斗是有意义的。

  至少,作为卧底搜查官还能够有两个同期在这里,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阿列克谢……

  嘛,在现在,他们还是要对阿列克谢放手,不管发生什么,都只能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之下做。

  总之,因为阿列克谢说过他有退路,他们才不能这样轻举妄动。

  不然的话,他们可能是宁可暴露,也无法对同期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无动于衷。

  那是他们的同期,不是什么别的无关的人。

  他起身,轻轻地摸了摸阿列克谢的头发,再次与青年道了“晚安”,这才给青年带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事实上,安室透没有喝醉。

  阿列克谢知道,绿川裕司也知道,只是他们没有直接拆穿而已。

  所以……他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又爬了起来,在绿川裕司回去之后,他小心地放轻脚步摸到了阿列克谢的房间外面不远处。

  这也是因为这里没有监控,他才会这么放心大胆,不然的话,他可是会被抓一个现行。

  他远远的看见了绿川裕司进入阿列克谢的房间,他只能止步在房间外面。

  “赫雷斯怎么不关门啊……”

  他在心里小声哔哔。

  但是身体很诚实地慢慢走过去,脚步放轻到不能放得更轻了。

  他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阿列克谢躺在床上,而绿川裕司弯腰低头……

  从他的视角来看,绝对没有借位的可能!

  所以hiro是真的亲了阿廖沙的额头?!

  被、被抢先了!

  有一种幼驯染被抢走的错觉,还有一种“输了”的心情,安室透恍恍惚惚地站在门口,但是还有着身为卧底的警惕,他悄悄地后退一步。

  正是这一步,让他躲过了绿川裕司的视线——毕竟绿川也是一个合格的卧底搜查官。

  安室透小心地退回到走廊一旁,然后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的事情有一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安室透发觉自己好像已经落到了幼驯染的身后。

  在赛道上,已经被扣圈了!

  ……至少他的速度没有那样快,距离阿列克谢还远着。

  安室透沉默了半晌,进入浴室冲澡后还在头脑风暴。

  他把头发吹了吹,然后毫不犹豫地摸进了绿川裕司的房间。

  ……然后收获了一只睁着眼睛半靠在床头,明显等着他自投罗网的幼驯染。

  安室透明白,这是幼驯染知道他要来了,他苦笑一声:“你果然知道我会来。”

  能不知道吗?那是他的幼驯染,可能在某种意义上,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

  况且他也知道自己性格较真,很多时候要靠幼驯染提醒他,告诉他别人的心思。

  果然,绿川裕司笑了声:“当然了。”

  他眨眨眼,颇有几分俏皮的感觉:“你的存在感对我来说一直都很强呢。”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他感受到了在阿列克谢房间外面的安室透的气息。

  这是一种很难解释的情况,但就是……反正绿川裕司能察觉到幼驯染。

  安室透也没有隐瞒,他说:“我没忍住跟在你身后。”

  卧底搜查官要对一切感到怀疑,也要怀疑一切,哪怕是对十分信任的幼驯染,他也会抱有好奇。

  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人,无法完全能够理解彼此的想法。

  绿川裕司:“没关系,我也会忍不住的。”

  易地而处,他也会跟在安室透身后的。

  所以,倒是没什么道歉的必要了。

  安室透说出自己的重重心事:“你和阿列克谢在一起了吗?”

  他知道应该是没有,但是这种时候问出这种问题……他已经不想去思考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了。

  绿川裕司摇头:“没有。”

  真的很难解释这种同居情况,但是事实就是没有。

  他对阿列克谢抱有感情,面前的幼驯染也是,而没有到达旅途终点的阿列克谢还没有打算给任何一个人回应。

  安室透:“嗯……”

  他看看绿川裕司,松了口:“好吧。”

  这也确实很难解释……

  绿川裕司叹息:“在这方面,我是不会退步的。”

  现在可不是说阿列克谢就认准了安室透,他考虑再三应该退出的这种情况,而是所有人都在起点不远处,他完全可以公平竞争。

  安室透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啊,我也不会让步的。”

  感情的事情,哪有什么让步一说?

  阿列克谢……

  还好他不能给予别人回应。

  两个人揭过这个话题,继续就着组织的情报交换彼此的信息。

  信息很重要,他们今晚其实也不能就直接休息了,还得处理公安那边的情报。

  隶属于警视厅公安部的绿川裕司还好,隶属于警察厅零组的安室透却必须要挑灯夜战了。

  绿川裕司实在担心:“不然我帮你处理一点?”

  可惜很多事情都必须由安室透自己经手,绿川裕司其实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

  毕竟那可是警察厅的资料,他的权限不比幼驯染。

  而且还要求是保密的资料,他们总会无法越过心里的底线。

  不看不闻不问,他们的确是合格的卧底搜查官。

  “那么,来说说今晚的事件吧?”

  绿川裕司露出一个打趣的笑:“高桥怜生的情人……岛崎快晴的提议,你有没有思考过呢?”

  安室透:“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