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榆睡了一觉, 睁开眼时身边还是空的,被窝里没有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温度,显然苏珉沅并没有中计。

  边榆眨了眨眼,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却在这时听见开门声。

  动作很轻, 只有门把手的一点声音, 边榆眯着眼睛看见那人慢慢关上了门,轻手轻脚地走过来, 本应该绕到另一边的人停在了跟前。

  “吵醒你了?”苏珉沅说。

  边榆哼唧了一声,半个头缩进了被子里,他这会儿睡得正舒服,不想理人。

  苏珉沅摸了摸边榆的头发:“怎么总喝这么多, 抽烟喝酒打牌斗殴,还有什么是你不干的?”

  这话说的有点冤枉, 边榆顶多干了前两个,打牌斗殴可是很久没干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边榆选择无视, 继续睡自己的大头觉。

  苏珉沅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让你少抽点烟少喝点酒会不会听?”

  边榆依旧闭着眼睛, 还有酒后半醉半醒的鼻音,声音闷在被子里像个小孩儿:“沅哥你是上岁数了么, 怎么也开始念叨这些了, 不然你去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我记得追你的女人也不少吧。”

  苏珉沅轻笑一声:“这么快就把我往外退了?腻了?”

  倒打一耙,边榆睁费劲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苏珉沅,发现对方竟然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只一眼便被抓个正着。

  边榆有些耍赖:“可不是我说的。”

  “我说的。”苏珉沅耐心地像是在哄小孩, 就差从兜里摸出一块糖塞到边榆嘴里,“你外公跟我说你喝多了, 怕你出事让我去接你——又是和段东恒他们喝的?”

  “他叫你来的?怎么遇见我的人都喜欢找你告状,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而且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边榆也是奇了怪了,方君睿是苏珉沅的人也就罢了,唐元驹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我今天就是跟他一起,他在这认识的人不多,把你当劳动力了。”

  而且这个劳动力还挺乖,一个电话就从会议上拉了下来。

  边榆很快兴致缺缺,重新闭上眼:“其实你不去也没事,他不认识段东恒,不放心这才叫了你,下次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刚刚的视频会议是关于并购案。”苏珉沅说,“我手里分公司规模看起来不大,一直没得到总公司重视,一方面是世桓集团下的子公司太多,年报的利润回报比不上那些高收益的产业,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子公司的负责人是我,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

  苏家五儿子的处境,无非就是来自本部兄弟们的打压。

  “从前年开始公司便遇到了上升瓶颈,我一直压着想在寻找一个平稳突破的点,不想做的太张扬,至少不要他突破的那么明显,可是去年一年下来公司损失了很多业务,所以这个并购案尤为重要,反倒是和唐家的项目还需要时间慢慢进行。”

  “我和唐总现在虽是合作期间,需要维持友好的关系,但也不至于因为一通电话就让我扔下一堆人去接他外孙,你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边榆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底朦胧不再,他看着眼前的被子,视线却不知透过被子落到了哪里。

  苏珉沅附身到边榆耳边轻声说:“这是不是你想听的?”

  边榆倏地坐起来,腿脚毫不留情地往苏珉沅身上招呼。

  就说苏珉沅今天怎么抽风突然说这么多,还说起自己的处境和公司。

  拳脚交锋数回,最终边榆因为身下床榻太软不好发力而迅速落败,被苏珉沅压在扣手摁在床上,苏珉沅空出来的那只手用力抹着边榆的嘴唇:“还发骚吗?”

  边榆挣扎不能还想动腿,苏珉沅干脆利落地直接坐了上去,至此边榆成了一个只能蠕动的虾。

  “苏珉沅,你是不是有病。”边榆气急败坏,一张脸涨得通红,桃花眼也浸了水色,更多的是因为还没醒的酒,但是在现在这个场景下就有点暧昧了。

  苏珉沅笑了几声道:“你第一天知道?我以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已经对我很了解了。”

  一点都不了解。

  边榆从前觉得苏珉沅是温柔的,无论是作为邻居还是哥哥,在边榆没大没小无法无天的岁月里,苏珉沅没少帮他收拾残局,生活中更是对边榆没少照顾,苏珉沅的温柔陪伴了边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在边榆的心里苏珉沅就应该是一个端方的好人。

  一想到这,边榆突然张嘴狠狠咬住苏珉沅的手指。

  好个屁,恶劣的要命。

  苏珉沅危险地眯着眼睛:“你确定要这么咬着?”

  边榆不松口,桃花眼瞪得老圆,倒映着苏珉沅模样的瞳孔像是一把火,恨不得直接把苏珉沅烧成灰。

  苏珉沅笑了:“行,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不等边榆反应,手指突然用力搅动着边榆的舌头。

  “呸!”

  边榆反应已经很快了,可是侧头躲开前还是被苏珉沅绞了一圈,他弯腰想吐,被禁锢在头顶的双手却没有半分松懈的意思,不得已,边榆再次躺了回去。

  “苏!珉!沅!”边榆叫的咬牙切齿。

  苏珉沅不以为意:“怎么不张嘴咬了?非要这样才知道学乖?”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边榆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给我添堵?”

  “我是为了让你学乖,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厉害,天天在外面胡作非为,等什么时候被人玩残了弄死了都不知道。”

  “除了你还有谁敢玩我?”边榆嗤笑,“别得了便宜卖乖,赶紧下来,我要睡觉。”

  苏珉沅还坐在他的身上,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边榆。

  “唐家的生意你可以接触接触,边家那边的工作也别总翘班,正八经的事情天天跑,三教九流的不见你缺席,以后再让我在酒吧会所看见你,我就直接当众扒了你裤子——”

  “苏珉沅你疯了是不是,管我做什么?!”

  苏珉沅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边榆不知道苏珉沅到底出于什么目的非要给他立规矩,若说几年前,边榆还会相信是苏珉沅为了他好,可现在时移世易,很多东西早就不一样了。

  “唐元驹让你管我?还是边博义给你打电话了,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当狱长?你以为我会怕你?”边榆话语轻蔑,“不会那个并购案就是桦旌或者唐家许你的好处吧,都许给你了还要你这么操劳,这亏。”

  “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吃你这套,也别想着套我的话。”苏珉沅捏着边榆的下巴让边榆不得不与他对视,“你之前不是问我这世上根本没有缘分这一说吗?我现在告诉你,有,缘分都是人为,你去哪我都能抓到你,听明白了吗?”

  边榆的下巴被掐的通红,却依旧不肯屈服:“要不你现在弄死我?不然我就算死在那个温柔乡里都跟你没关系,苏珉沅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现在的关系不过是玩玩,你是我什么人就管我这么多?上过几次床你就当自己——”

  话还没说完,边榆突然被翻了个身,双手扭在后背,不等边榆反应,宽松的睡裤已经到了膝盖窝,紧接着啪都一声。

  边榆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可惜呼吸被压在喉咙里,骂人都不痛快:“你大爷苏珉沅!”

  啪——

  “边少爷,您现在可以选择立刻答应我,明天安稳地去公司上班,还是一个小时后答应我,明天带着打烂的屁股上班。”

  情到浓时,偶尔来一点情趣边榆还可以配合配合,但是玩这么大的边榆整张脸都黑了,他也看出来苏珉沅今天是来真的,非得让他好好去工作不行。

  他也不明白那个破班有什么可上的,坐在办公室就是打游戏,偶尔有几份文件需要他签字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最终还得文斌拍板。他去了纯纯是浪费公司资源,公司为此还得多负担一台电脑的电费,和边少爷一天的茶水点心,何必给自己和公司斗找不痛快?

  苏珉沅没等到边榆的回答,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一下比一下响,边榆的脑瓜嗡嗡,两只耳朵红的仿佛滴血。

  “我忘了边少平时玩的肯定比这多,大屁股算什么,我这正好有一套很好的录像设备,不如咱们记录下来?放心,我不会给别人看,到时候每天晚上给边少爷当下饭剧怎么样?”

  “操苏珉沅,你真的有病!我去我去行了吧!我真特么服了,这些到底关你什么事。”边榆骂骂咧咧。

  后续巴掌没再落下,苏珉沅接着问:“喝酒抽烟呢?”

  “戒、戒、戒。”边榆一连说了三遍。

  已经应了一件事,也不怕多应几件,反正之后怎么样苏珉沅也不知道,喝酒抽烟不在苏珉沅面前不就完了。

  苏珉沅显然看透了边榆的心思,贴着边榆的耳朵说:“若是被我发现,后果真的很严重,你想好了再答应我。”

  “有多严重,当众扒裤子?”边榆突然就不反抗了,侧头看向门口,嗤笑一声,“当年我就差被扒光扔在所有人眼前了,你现在才跟我玩‘扒裤子’情节,顺序是不是搞反了?”

  上次吵架是什么时候了边榆已经记不清了,虽然边榆和苏珉沅之间从来没提过情爱,但整体氛围还算好,边榆也乐得粉饰太平及时行乐。

  边榆第二天走得很早,直接去了桦旌。

  他其实和苏珉沅并没有大吵大闹,在边榆说完那句关于过去的话时,苏珉沅就已经松了手,边榆就着那个姿势一动没动,快天亮才迷糊了一会儿。

  文斌还没等进办公室就察觉到不对劲,有同事冲着努努嘴,文斌顺着方向看去,发现他指的是副总办公室。

  文斌问:“小边总来了?”

  那人点点头:“好早就来了,我第一个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小边总办公室进了贼。”

  共事多年,大家私下里关系都挺好,文斌也不是个乐意端架子的,除了重要场合,其他时候该开玩笑开玩笑。

  文斌敲了下那人的脑袋:“最近不是吃了不少蛋糕,怎么嘴巴也没见得甜,竟然敢说小边总是贼,有偷自己家的贼吗?”

  桦旌现在说不上是边家自己的产业,毕竟是上市公司,并非一言堂的家族小企业,文斌这话也不过是开玩笑。

  那人被敲出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抹了把嘴巴:“文总说得对,这不是眼睛不太好使,没看清小边总的天人之姿,只想着别偷了咱们文总的家,回头不好跟上面交代不是?”

  “滚蛋。”文斌笑麻了一句,整了整领带走到副总的门前,敲了三下推门进去,“小边总,这么早啊~”

  文斌笑得谄媚,看见边榆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什么东西,一摞纸有些眼熟,文斌没有多想,进去时问:“吃饭了没?没吃的话我叫人去食堂给您带点?”

  “吃过了。”边榆揉了揉脖子,“你之前给我的档案也太老了吧,你想糊弄事也得动点脑子,你拿着八九年前的东西给我看,回头我爸问我的时候我还得带他考古?”

  两个多小时,边榆将文斌给他的那些存档材料大致都看完了。边榆学东西很快,不让当年也不会因为和苏珉沅闹不愉快,埋头学习一个月成绩便突飞猛进。

  他只是不想学,不代表不能学。

  初看这些还是有些吃力,很多专业兴致的东西得边查边学,但是这些资料实在是太早了,边榆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所以大致浏览了一下便堆到了一边。

  边榆点着桌角的那堆东西:“换些新的,文总要是晚上没事的话陪我加个班?餐费车费加班费都算我的。”

  文斌浑身一僵,顿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又不知道这位少爷抽什么风,战战兢兢地说:“小边总,您别看我这样,我其实很少出入夜店,一般下班就回家陪老婆孩子。”

  边榆瞅了一眼文斌:“想什么呢,谁带你去那种地方。”他把手里那摞纸递给文斌,“你把这些项目的档案资料给我找找,我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就算上网搜都没什么头绪,所以想麻烦一下文总,看您有没有时间给我讲讲?”

  边榆一脸认真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文斌不自觉地收起了轻视,虽然不知道这位少爷是不是三分钟热血,还是被老边总耳提面命,可这本来就是上面交给他的任务,让他带带边榆。

  文斌应下,拿着东西走了,边榆拿出手机给段东恒发了条消息——

  【你先安排一下夏初出国前后需要准备的东西,做干净点,别让别人发现了。还有查查到底是什么让夏初主动联系我,我觉得我并没有露破绽,也并没有跟她亲近的意思,我觉得她主动找我这事儿有猫腻。】

  没多会儿,段东恒回了句:【好。】

  之后几天边榆的日子彻底充实起来,白天窝在办公室看那些档案,晚上拉着文斌给他讲不明白的地方。

  文斌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嘴边没个把门的,但是遇到正事没有一点含糊,不愧是做到市场部总经理的职位,在很多看起来晦涩难懂的地方,只点上两句就变得清晰明了。

  当然文斌没办法每天晚上都陪着边榆,他应酬一点都不减少,虽然嘴上说着下班就回家陪老婆孩子,哪有那么多时间。

  文斌不在的时候,边榆就会找段东恒,有时候还会在唐元驹那。不同于段东恒见鬼的表情,看到边榆这样勤奋,唐元驹一脸欣慰地表示:“不愧是他外孙。”

  边榆在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文斌开始将手头上正在进行的东西给边榆过目,虽然边榆还是无足轻重的一环,却实打实地让他参与到其中,这些边博义有所耳闻,但他只当边榆三分钟热血,没往心里去,也没觉得他能正经学到东西。

  忙忙碌碌一个多月过去,这期间边榆一面都没有见过苏珉沅,当真应了苏珉沅的那句话——“缘分靠人为”。

  如今两个人谁都没有主动,也就见不着面了。

  转眼天便开始热了,刚过下班点程宗崇火急火燎地跑进了边榆的办公室,不由分说地将边榆拉了出来,塞进车里一脚油门直奔段东恒的酒吧。

  这个时间还没什么人,段东恒自己去拎了两提酒放在桌子上,砰砰砰将瓶盖全起了:“大夏天,咱们喝点凉快的,啤酒,怎么样。”

  边榆还没缓过神,不确定地问程宗崇:“失恋了?”

  “放屁,小爷我还能失恋?只有我甩人的份儿,没有别人甩我的份。”程宗崇一屁股坐在边榆身边,“这不是听说边爷开始发愤图强,怕你累坏了……”

  话还没说完,对上边榆质疑的眼神,程宗崇也不装了,“还不是你最近太努力了,我爸终于发现我实在是没救了,最近看我的眼神都带刀子,我难受啊边爷,要不您教教我有没有秘方?”

  边榆笑骂:“有什么秘方,小程总最近都开始独立带项目了,还问我?我还想跟您讨教呢。”

  “嗐,跟我能讨教什么,说是我带,其实组里有大能,我只需要挂个名就行。”这话是谦虚,被程劢带了这么久,程宗崇再傻都应该有进步,更何况程宗崇不是真傻子。

  程宗崇进步挺快,独立带项目确实还有点早,有大能也是真的,但是项目里面所有决策最终拍板还得靠小程总,靠谱的。

  边榆笑着跟程宗崇碰了一杯。

  喝完酒,程宗崇说:“于腾的那个相好的已经送出国了?”

  边榆眼睛一动:“走了,昨天的飞机。”

  “东西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我找人鉴定过了。”

  两个人视线向前,脸上带笑,看起来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闲聊。

  程宗崇给两人倒酒:“那于腾的罪名跑不掉了,边爷打算怎么办?”

  “不着急,不能这么快把他扔出来,人还没抓到呢,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灭了口,那身后的大鱼不就钓不到了?”边榆插了块西瓜放嘴里。

  “边爷您给我说实话,您到底想搞谁?”

  “伸张正义,从前那些动画片里锄强扶弱的主角都叫啥来着?”边榆也有过爱看动画片的年纪,可惜太短,没几天就被打架吸引走了。

  程宗崇想了半天蹦出一句:“天线宝宝?”

  “……”

  啤酒没什么度数,对于两个酒鬼来说,实在是跟夏季清热解暑的饮料差不多。两提喝完都没什么反应,程宗崇觉得没劲:“我再去看看段东恒有什么存货,边爷您别跑啊,今天可得在这陪我玩,发愤图强这么久,您需要劳逸结合。”

  说完程宗崇还有点不放心,走得一步三回头。

  边榆正在埋头剥花生,来都来了,他自然不可能跑。

  两颗花生豆下肚,对面卡座前路过几个人,边榆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其中有个人身影有些眼熟。

  边榆眼睛一眯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碎,先是去吧台找酒保要了一瓶威士忌,转头向刚刚那几个人的方向去。

  这会儿酒吧已经开始上人,音乐震耳欲聋,卡座里更是满满当当,唯有最里面那个刚刚迎来了今晚预定的客人。

  苏芮安被几个朋友簇拥着,都是当年留学认识的,这几年一直联系着,关系都还不错。

  苏芮安被家里关了一两个月,感觉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霉味。这个月终于不那么管她了,这才跟朋友出来透透风。

  男男女女一个七八个,几人刚跟服务生订完酒和果盘,叫人先拿来了筛盅吆喝着开始玩了起来。

  骰子摇晃,其中一个人说:“来来来,趁酒还没上热热身,谁输了谁今天请客。”

  都不是缺钱的主,一顿酒钱算不得什么,但是当个彩头就很有意思了。

  众人摩拳擦掌聚到一起,哗啦声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并不明显,筛盅落地,那人喊道:“下注下注。”

  都赌什么还没说,就在这时砰地一声,一个酒瓶落在了筛盅旁边。

  玻璃碰撞的声音像要碎裂一般,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筛盅上,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服务生来了。

  有人不满地说:“上个酒这么霸气——”

  话说了一半,视线上移便对上一双笑眯眯的桃花眼。

  来人笑得一脸和气,晃动的灯光之下没让对方的容貌打半点折扣,反而多出一点让人抓心挠肝的轻佻,勾的人心痒痒的。

  许多人没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但也看出来并不是这里的服务员。

  有人问了句:“这是走错了吧?”

  其余人不熟,互相戳着问:“不是走错那就是想拼桌?其实多个人也没什么。”

  ……

  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这人苏芮安可太熟了,在视线触及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苏芮安整个人都成了雕塑,呆血液倒流,一张脸白得像纸,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苏小姐已经吓傻了,可那人却恍若未觉,冲着众人礼貌地欠身,十分礼貌绅士地说:“各位可能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边,边榆,就是这位苏芮安小姐的前未婚夫,不知道可否赏脸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