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脚步如旧, 只是微微往后侧了一下身子,基本已经确定后面跟着两个人了,徐然等着到了前面的巷子, 一下便闪身进入。

  “谁派你们来的。”徐然在身后两人跟着自己进入小巷后,闪身上前, 抵住其中一人的肩膀, 匕首抵在其咽喉处,一个横扫腿给身后的人踹到墙上用脚抵住。  “不是, 你怎么这么大力。”徐然听出了是严明礼的声音,放下腿, 眼前人摘下面纱, 是白清如。

  徐然将两人带来回去。

  “这么说, 殿下一直有可能会一直睡下去。” 严明礼不假所思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不对,忙去徐然的脸色,还好。

  “不会的,会醒来的。”徐然笃定地说。

  “嗯, 晋国还需要殿下回去主持大局。”白清如也点点头,据她收到的消息来看, 晋国已经开始乱起来了,皇帝居然开始全国范围大肆抓婴儿。

  一开始还是偷偷摸摸地进行,可是效果太慢了,根本就抓不了几个, 根本就跟不上皇帝用药的速度。

  徐然听白清如讲完, 拳头紧握, 真是恨不得立即带兵攻入中都城,直取狗皇帝脑袋。

  等送走白清如与严明礼后, 徐然来到内屋,躺在宁晋溪身边,“姐姐,快些醒来吧,晋国天都要踏了。”又喃喃说了几句爱意的话,便抵着宁晋溪的肩膀睡了过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宁晋溪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又归于平静。

  徐然原本还在担心严老将军等人在中都城会被狗皇帝所害,白清如告诉她,早在察觉到不对时,三家人全部撤出了中都城。

  徐然惊叹白清如的果断,殊不知,是宁晋溪早就察觉到哪北郡有可能是陷阱,但是为了皇帝与婴儿丢失案的联系,也是为了罢黜皇帝,只是没想到被暗算了。

  宁晋溪唯一没想到的是北一的变化,这导致她的计划不得已改变,她看人一向准,也不是一向准,至少宁言她就没有看准。

  宁言倒是不宁晋溪没看准,而是一个懂事起,就还是对着外人扮演一个好哥哥,好儿子,好皇子,任谁来了,都不能察觉此人已经从芯开始坏了。

  翌日,徐然给宁晋溪擦洗身子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后,看着外面的风,虽然宁晋溪一直躺着,可徐然依旧给宁晋溪多添了一件衣衫。

  附在宁晋溪的耳边轻轻地说:“我去见见白清如他们,去去就回。”说完还不忘在宁晋溪的额头上亲吻一下再走。

  傅文卓看着徐然来时,赶紧上去叫白清如下来,又匆匆忙地去后院。

  徐然看着傅文卓急急忙忙的样子,也没去管她,而是自顾自地坐下,等着白清如这个军师出来,这是能宁晋溪的聪明才智相提并论的人。

  严明礼跟着出来了,给徐然倒了一杯茶,也自顾自地坐着等白清如。

  白清如终于是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枚兵符和一张精致玄色的面具,徐然知晓这是给自己的。

  傅文卓也从后院出来了,手里捧着徐然的海棠剑,长公主专门在信里写着,走时一定要带着徐然的海棠剑来。

  徐然接过海棠剑,拿在手里,接过剑就代表着自己原谅了宁晋溪,其实也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是心中有气,经过这么多事,徐然自是看清了自己对宁晋溪的心意。

  她不能没有宁晋溪,就想那池中的鱼儿不能没有水一般。

  “这是?”徐然没有接白清如手上的兵符和面具。

  “这是殿下一早便备下的,是玄甲军的兵符,本就该归还与你。”白清如举起右手的兵符说道。

  徐然愣住了,玄甲军,宁晋溪居然保下了自己的玄甲军,自己当初在楚门关看见的马束,不是一个人在,而是玄甲军一群人都在,这让徐然有些动容。

  又将左手拿着的面具,置于徐然面前道:“这殿下后来吩咐打造的,殿下说,戴或不戴皆按你心里所想。”

  徐然看着白清如的手中面具,,一旦带上就代表着她依旧是过去的徐然,当年的大将军,或对整个局势有帮助,不带则需要顶着这么一张脸去说服众人,自己便当年的大将军徐然。

  徐然接过兵符后,便没有下一步动作了,白清如松了一口气,她不懂长公主为何要给徐然这般选择。

  两者不都是一样的结果。

  可宁晋溪却是在让徐然自己选的路,是回到过去,还在一起走向未来。

  徐然自然是选择了带着过去与宁晋溪一起走向未来,不管如何,她都会陪着宁晋溪身边,送都送不走了。

  “你们接下来作何打算?”徐然问道。

  “等皇帝的名声彻底臭了后便以殿下名义起兵,正朝纲,清暴君。”白清如说着的时候,眼神里透着凶光,那些孩子都是只是刚刚来到世上,皇帝真是被那些术士迷了心智。

  ————

  中都城这边皇帝已经召集了更多的江湖术士来皇宫,各种好药材好东西全都堆着他们用,丹药方给拿那些人看。

  只是无一例外,刚刚练的丹药都还能有不错的效果,只是越到最后越没有没有什么用,杀了一批又一批的术士了。

  宁言的面色早就已经变得病态,双眼凹陷,眼下还有诡异的黑纹。

  陇秋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婴儿被抓到炼丹房时,心里居然有了一丝不忍,一定跟沈如月待久了,居然会有这种感觉了。

  陇秋偷偷带走了一个婴儿,带回去给沈如月养着。

  “你这是孩子那里来的,莫不是传言是真的吧?狗皇帝真的拿这个炼丹?”沈如月抱着婴儿满脸疑惑。

  “不是,路上捡的。”陇秋说起慌来,一点破绽都没有似的,只是沈如月已经是不相信,这年头婴儿可少得很,陇秋能捡到才有鬼。

  “我不管这孩子哪里来的,你要是胆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立马回山上陪师傅。”沈如月警告着陇秋。

  她知道陇秋少有道德,能带回来这个孩子恐怕也是因为自己喜欢,曾经自己与孩童玩时,陇秋就曾问过是否要养个孩子。

  那时是沈如月觉得自己要管师姐都已够了,要是再来一个孩子岂不是要累死,可如今陇秋已经一点点变好,只要自己不喜欢的事,陇秋从来不做了。

  只要沈如月自己有是非对错,那陇秋就有。

  陇秋见沈如月这般严肃的样子,只能先答应下来,以免惹沈如月生气,小祖宗生气了可不好哄。“好,好,我答应你,这孩子留下吧,她父母已经没了,送不回去了。”又给沈如月说起这孩子的来历。

  反正听带回这孩子的侍卫说,这孩子是个猎户的孩子,当时带走时,那妇人一直不松手,惹毛了侍卫,一刀斩了,孩子父亲刚刚打猎回来,便撞上了,拼尽全力也只见上来孩子一面,便被侍卫合力斩杀了。

  陇秋当时听那侍卫说起这事时,当即问了那个侍卫是那几个人人去的,侍卫给她指了指,谁不知道,陇秋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帮皇帝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自然是以为陇秋准备给那几个侍卫赏赐。

  陇秋的确给了那几个侍卫赏赐,不过赏赐的是毒针罢了。

  ————

  宁晋溪醒了。

  徐然一觉醒来,发现身旁没了宁晋溪的身影,连忙爬起来,刚刚坐起来便看见宁晋溪一身月白长袍,立在窗前,风微微带起她的几缕秀发,格外迷人,像是遗落在人间的仙子。

  “姐....你醒了。”明明在宁晋溪昏迷的时候叫很顺畅的姐姐二字,可当着宁晋溪醒来的样子却是叫出来。

  “然然。来。”宁晋溪对着徐然招手。

  徐然鞋都忘记穿了,直接赤脚踩着地板,往宁晋溪那边走去,宁晋溪一直盯着徐然的脚看,顺着宁晋溪的目光才发觉自己居然紧张地忘记穿鞋了,赶紧走回去把鞋穿好。

  “我们打回去好不好?”宁晋溪摸着徐然的脸,该跟宁言算算总账了。

  “好。”徐然迷糊间点点头,她还沉浸在宁晋溪醒来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在意宁晋溪说了什么,只管答应便好,不管宁晋溪要什么,都给她。

  “那叫一声姐姐来听听。”宁晋溪见徐然这副样子,觉得乖巧极了,起来逗弄徐然的心思。

  “姐姐。”徐然果真是叫得腻歪极了。

  “唔....”宁晋溪微微仰着头,手放在徐然的后脑勺处往下压,亲吻着徐然的嘴唇,轻轻吮吸着徐然的下嘴唇。

  一吻过后,徐然又是一副脸红彤彤的样子。

  徐然陪着宁晋溪去见了自己师傅。那是徐然第一次在师傅身旁看见其他女子,那应该就是传说的文姬了。

  原本以为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见到时,却发现文姬生不算美丽,却又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徒弟,这么喜欢你师母?”文山见徐然进来那眼睛便一直落在文姬的身上,不由得打趣的问道。

  徐然自知失态,略带尴尬的笑意对着文姬点头示意。

  文姬倒是很喜欢徐然,徐然身上带着的赤城与善良,这是文姬最喜欢的一类人。

  “过来吧,小徒弟,让长公主与北境主两人聊聊。”文姬见宁晋溪与文山有话要说,便想带着小徒弟徐然在北境的皇宫走走,随便听听文山在文周山的事。

  “去吧。”宁晋溪见徐然有些踌躇。

  徐然也不知道宁晋溪与文山做了什么交易,文山借了五万兵力给宁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