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路赶紧也跟着进殿跟着太子, “殿下,何不从阮籍阮大人入手。”太子闻言转过头望向季子路。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阮籍那般人物都敢去招惹, 可没准自己没办法,季子路万一能行, “子路, 真想去试试吗?”

  “殿下,子路想去试试。”季子路赶紧点头示意自己想去试试。哪怕不行, 也算是替殿下尽了一份心。

  “罢了,你便去试试吧。”太子挥手让季子路出去了。

  自己则坐在主位上面, 撑着膝盖, 扶着头, 思考接下来的路,父皇一死,自己定然是要登基的,可是自己手中分到的权势,没有徐然与宁晋溪两人都多。

  必须得将两人闹得恩断义绝才好, 不能伤害自己皇妹,那就只能从徐然那边入手了, 是时候再去找找张恭问话了。

  ————

  太子别院内,张恭早就接到太子的召令,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吱嘎”一声,外面的门缓缓打开, 太子从门后缓缓走来, 衣着华贵, 宛如嫡仙,要不是张恭早已知道太子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之人。

  那么小的一个人都能想到用百人存一的方法培养死侍, 该是何等的坏种。

  “参见太子殿下。”张恭见太子走近赶紧弯腰行礼,太子也虚扶了一把张恭。

  “近来与大将军关系可还好?”太子径直走到张恭身后的椅子上落坐。

  张恭也转身对着太子回道:“臣与大将军关系向来一般,没有她与严将军的好。”张恭也是说的实话,他与徐然的关系,的确不如徐然与严明礼的关系亲近。

  只是徐然从未亏待过她,甚至几次三番地帮自己。可这一切都不能与太子说明,太子城府极深,此番定然是想自己做什么伤害徐然的事来。

  果不其然太子接下的话,证实了张恭的猜想,“孤想让你替孤安排几个人在徐然身边。”

  张恭闻言赶紧低头作揖道:“殿下,臣与徐然关系一般,如今这个时候安插人在她身边,恐怕会引起她的猜忌。”

  此话也不作假,的确这个节骨眼上,身边多出几个陌生面孔,的确会引人怀疑。

  张恭是太子手里的一张底牌,当然不可以这般轻易地被发现,罢了,“安插几个小官吏总难不倒张将军吧?”太子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悦。

  “殿下,是想安插在哪?”张恭也不敢再次推脱,小官吏也应当是这次徐然全权处置的底层官吏的事。

  这里的事牵扯不大,倒是把一条利益网给扯了出来,徐然也未赶尽杀绝,抓了些典范,那些胆小手里稍微干净些的人都没有动。

  “此次大将军动了些人,你且将我给你的名单,安置在其中便可。”太子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递给张恭。

  张恭见状连忙上前双手接过,应下“臣定当竭尽全力。”

  太子轻笑一声,“孤不是让你竭尽全力,而是让你办成这事。”

  张恭咽了咽口水,“臣,定不辱使命。”

  张恭从太子别院出来后,觉得后背都是凉的,太子给人的压迫感太过于强烈,这种人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是一条阴冷的毒蛇,一击毙命。

  徐然被太子盯上了,自己该怎么样提醒徐然呢。

  叹了一口,大步走进夜色里。

  门外看着张恭离去的医女进来了,将一碗药递给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太子一饮而尽,“你说他会真的听孤的话吗?”

  “会。”医女收回碗离去前留下一字。

  太子看着医女离去的背影,起身带着自己的死侍离去了。医女的话,可以说替张恭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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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徐然看着张恭出现在中都卫里,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人没事的时候跟神隐似的。

  今日怎么有空出现在中都卫了。

  “听说你最近很忙,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张恭昨日寻了严明礼喝酒,在把酒言欢中,套了严明礼的话,这才过来中都卫。

  “是啊,最近都快忙疯了。你来得正好。”徐然不疑有他,赶紧邀请张恭进入内庭,拿出名单。

  “来看看,这些都是要重新安排人手的职位,上面都是些候选名单,你受累,带一队中都卫去查查人的品行如何。”徐然示意张恭过来一起看。

  张恭歪头看着上面的名单,不少是太子给过来的名单,这就好办了,直接往加便是。  拿了名单,领了一队人便打算往外走时,张恭依旧没有忍住回头告诫了徐然一句,“过满则亏,当心些。”

  徐然笑着回应道:“好,你快去吧。”

  张恭觉得徐然这般赤城之人不该受到太子迫害,可自己又不能违背太子命令,只能做到提个醒。

  徐然将自己要做的事交待出去了,无事的时候便想长公主了。

  刚回到长公主府时,翠菊便告知徐然长公主进宫去了,徐然看向一旁已经有嫩芽长出来的大树。

  决定进宫去见见老皇帝,汇报一下近来的事情,当然更重要的是想去见见长公主,马车一路向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徐然特意在街口让马夫,绕道,从街市路过,掀开窗帘,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市,没了往日横行霸道的卫兵,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唇角微勾,很好,几个孩童打闹着往这边来了,后面追着的人还喊着:“别跑,我乃镇国大将军,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前面的孩童故意被抓住后,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地大声喊道:“该我了,该我了,该我演大将军了,你们快点演可恶的卫兵。”

  徐然觉得有趣,下了马车来看看,这几个孩童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跑在前面的孩童,往后的看的时候,没注意撞到徐然腿上,好在徐然手疾眼快,一手一个将两个孩童提了起来,轻轻地放下。

  “对不起,大哥哥,我们不是有意的。”一个小女娃奶声奶气道。堪堪到徐然的大腿中部的位置。

  “没关系的,可以告诉我,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吗?”徐然蹲下身子轻轻揉了揉那小女娃的头问道。

  一个小男孩声音传来:“当时然在玩大将军打败可恶的卫兵的游戏。”

  徐然笑着问道那小男孩:“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啊?”

  “因为大将军是世上最厉害的大将军,她打跑了坏人,我阿娘再也没被欺负过了。”刚刚说完就引来周围小孩的附和。“是啊,是啊”的声音在耳边游荡。

  徐然也了解了大概情况,看样子真的是改变了,刚准备走时,便看见又扛着糖葫芦游走的摊贩,赶紧招手让其过来。

  “我请你们吃糖葫芦怎么样?”徐然对着身边的几个小孩说道。

  只是那几个小孩很是警惕,不过见到买糖葫芦的是自己认识的阿叔,高兴地对着徐然一个劲的说谢谢,说徐然是顶好的人。

  徐然给小朋友一人买了一个,最后还了一串糖葫芦走,她家殿下也要有才好。

  刚到宫门口,便见着长公主的马车出来了,看了又晚了一步,给老皇帝汇报工作进度的事又可以缓一缓了。

  徐然拦停了长公主的马车,爬上去,刚刚掀开帘子便看见长公主背对自己抹着眼泪,心里一紧。

  赶紧上前,从身后将宁晋溪揽进怀里问道:“怎么了,姐姐。”宁晋溪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埋在徐然怀里,久久不曾动弹。  马车一路行驶着,直到长公主府上,夜已经黑了下来,宁晋溪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了,这是徐然第一次见到宁晋溪哭,小心地帮宁晋溪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牵着宁晋溪的手,一步一步地带回长公主府,宁晋溪没有说今日到底怎么了,徐然问过一次,宁晋溪没有说,徐然也不会问第二遍。

  她会等到长公主愿意说道实话,徐然将怀里放着的糖葫芦拿出来放在桌上,由于一直放在怀里,包着糖葫芦的纸都已经粘在上面了,外壳的糖也有些化了。

  徐然准备拿去看了一眼没送出去的糖葫芦,觉得可能味道已经不好了,准备拿去丢掉时,宁晋溪叫住了徐然,“那是什么?”

  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还有哭过之后特有的声线,徐然将糖葫芦举高给宁晋溪看“糖葫芦。”

  “拿过,我想吃。”宁晋溪对着徐然伸手,想要拿过来。

  徐然边走边将糖葫芦外壳上的糖纸剥开,递给宁晋溪,宁晋溪想自己接过,被徐然躲开了,她想亲自喂给宁晋溪吃。

  小时候自己哭的时候,师傅都是这般拿甜食哄着,应当与哄长公主是一个道理。

  宁晋溪就着徐然的手,尝了一个,很甜 ,咬开后又是有点点酸涩的味道,又酸又甜。

  宁晋溪握着徐然的手,喂到徐然的嘴边,示意徐然也吃,两人便这样分食着一串糖葫芦,很快便吃完了。

  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宁晋溪将自己窝进徐然的怀里,像之前宁晋溪抱着自己那般抱着长公主,轻轻拍着宁晋溪的背,哄着长公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