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北境使者觐见,皇帝一眼便认出来北山王便是当年替晋国打退北境的人,只是这人居然是北境的王爷。

  算起来是老北境主的二儿子, 当年打完那一仗后,这人便不知所踪, 派了许多人去寻都未曾寻到。

  退朝后, 皇帝留下了北山王。

  “北山王,这些年都去了哪里?”皇帝未曾拐弯抹角道。

  文山看了一眼皇帝的神情道:“归隐山林。”

  文山不确定长公主有没有将自己隐居梨郡的事禀告给皇帝, 如果说了,徐然是自己徒弟一事恐怕也瞒不住。

  只好回了个模棱两可的话。

  “那又是什么让北山王再次入世?”皇帝摸着自己的胡子问道。

  文山坐在皇帝的对面, 眼睛直视着皇帝, 接受着审视, 拿出来北境皇族的气势道:“晋皇,放心,北境无开战的打算。”

  皇帝闻言,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松开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对北山王的好奇罢了,北山王不愿说便算了。”

  说完皇帝起身又道:“溪儿当年承蒙你的搭救才得已平安归来, 朕让她来皇宫了,你想见见朕的长公主吗?”

  文山想起自己是没见过这个长公主成年后的样子,又闻自己的小徒弟,在她手下做事, 见见也好。

  “恭敬不如从命, 本王便去见见长公主。”文山边说边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衫, 这北境的华服久了不穿,还有些不习惯。

  北境的衣服比起晋国衣衫会束身一些, 让人觉着有些勒,相对而言,文山还是喜欢晋国宽大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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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山跟着内官一路来到御花园内,一处静谧的花园处,长公主早已恭候多时了。

  “见过北山王。”宁晋溪远远地便看见文山朝着走来。

  “长公主殿下,不必多礼。”文山也行了一个北境礼道。

  两人坐下后,周遭的宫女侍卫都离开了。只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明面上的人是走完了,可真正监听的人,早就已经就位了。

  “北山王,近来可好?”宁晋溪找了个由头开口道。只是手中却在桌子上沾着水写到战。

  “本王近来很好,劳长公主殿下费心。”文山看了一眼桌上的字迹道,手做了一个交叉的姿势。

  “听闻殿下,未曾婚配,可有心仪之人。”桌上这着然字出现,宁晋溪知道文山是在徐然的事。

  “未曾。”接着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好字。

  两人这般交流也将要问的问题都问完了。

  那暗处的探子原封不动的将两人都对话都传回去皇帝,皇帝看着手里的记录册,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便放下了。

  倒是徐然这边与太子两人站在校场上,看着下面的人进行的蹴鞠比赛。

  太子一边看着一边皱起了眉头问道:“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这样的队伍与北境的队伍比,只能是输了。”

  “且等着吧,这些只是给北境人看的。”徐然眼神示意周围有北境的暗探。

  太子心领神会,虽说在晋国内两人现在是敌对状态,可对上北境两人便是一体代表晋国。

  莫约想起来了什么,太子又问道:“近来坊间传言,北境少主对孤的皇妹有意,不知道徐将军有什么看法。”

  徐然闻言原本看向校场的眼睛,瞳孔一个收缩,“不曾听闻过此事,太子殿下还是将心思都放在国事上吧。”

  徐然说着还转身看着太子,神情冷漠看出来到底是否在意此事。

  太子只好轻笑一声,轻描带写将此事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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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徐然回到镇国大将军府上时,马束立马来报,北境少主散步的谣言,说什么长公主也心悦于他。

  徐然坐在主厅内,地上是摔碎的茶杯,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手里握着香包,缓缓地平息着自己的怒气。

  等缓解下来,徐然却被惊出一声冷汗,如果在宫中杀掉那个随从是自己一时冲动,而刚刚自己心中的暴虐无不提醒着她。

  自己好像不对劲,她想杀掉北境少主。

  这万万不可,至少不能再晋国境内,徐然让马束进来打扫干净。

  此时的徐然,快步出门,她想赶紧去见宁晋溪。可是到了长公主府内,却不见宁晋溪,问过翠菊才得知宁晋溪一早便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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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晋溪刚刚从宫里出来,便被徐然拦住了,“这是去哪?”宁晋溪看着飞驰的路面问道。

  “去寺庙,静心。”徐然坐在马车上说道。

  宁晋溪闻言,放下帘子,转过头来看着徐然,从上至下地看了一遍,是比起从前徐然身上的煞气有些重了。

  宁晋溪靠近徐然,将人抱在怀里,蹭着徐然的发顶道:“没事,不用逼着自己这么急,慢慢来就好。”

  徐然近来在筹办蹴鞠比赛一事,再加上北境少主散布的谣言,让徐然心静不下来也是人之常情。

  “唔...”宁晋溪本来还在给徐然顺毛,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被徐然压在马车一角,吻了过来。

  原本还在挣扎的宁晋溪,感受到徐然的急躁,慢慢地软了下来,一点点地引导着徐然的舌头。

  终于徐然不再横冲直撞,而是与宁晋溪有来有往的交流着。

  等再分开时,一丝津液被拉长直至断裂,宁晋溪没好气地拿出手帕,将徐然嘴边的口脂擦干净。

  徐然还是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只是那双手依旧没有离开宁晋溪腰间。

  终于徐然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宁晋溪,眼睛里的炙热好似要将宁晋溪融化了一般。

  徐然的手缓缓举起,宁晋溪还以为徐然想亲,赶紧往后挪,这样亲下去,一会怎么去寺庙静心,静心的人恐怕还要加上自己了。

  只是徐然未曾给宁晋溪往后挪的计划,被徐然另一只手扶住了后脑勺,不能动弹,只能看着徐然靠近的脸。

  可徐然只是在宁晋溪的唇下摩擦着,在然后称宁晋溪放松之际,再次吻上去。

  只是这次没在像之前那般,鲁莽了。

  还会含着宁晋溪的嘴唇吮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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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寺庙时,宁晋溪的唇瓣早就有些红肿了,徐然跟在宁晋溪身后走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刚被殿下揪了。

  有些泛红的鼻子,和有些泛红嘴唇,都在徐然的脸上出现了。

  不知道还以为徐然感染了风寒。

  “殿下,等等我。”徐然看着大步向前走的宁晋溪,低声喊道,佛门重地也不敢大声喧哗。

  宁晋溪听到了徐然的喊声,罢了,是自己没有教好,想着回去再好好教育一下,便停下来脚步,等着徐然上前来与自己并肩而行。

  这次两人来到了寺庙的大殿里。

  两人跪在佛像前,周围的和尚都在诵经。

  “愿佛祖保佑殿下平安顺势,愿我能得偿所愿地娶到殿下。”徐然闭着眼睛虔诚地许着愿。

  宁晋溪也跪着笔直,没人知道她许下什么愿望,应当与晋国有关吧。

  徐然想着殿下说不定有一则愿望是关于自己的,只是在后来这个想法彻底破碎了。

  等钟声响起时,和尚诵完经了。

  整个大殿里面只剩下徐然与宁晋溪两人,徐然将长公主扶起。天色也不早,得赶紧赶回城内。

  “今日便不去那处瀑布了。”徐然说道。

  只是宁晋溪却坚持要去看看。

  等两人走到那日的瀑布前,却发现水流变小了,瀑布也变成了很小的水流往下顺流进下面的水潭。

  原本不大的水潭如今更小了,徐然垂眸看着已经快见底的水潭道:“等开春时,这里还会变成以前的样子。”

  宁晋溪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快了半拍,忍下心中的慌乱道:“嗯,会的,我们回去吧。”

  徐然再次听到长公主用我们二字来形容自己与宁晋溪,心中难免有些悸动。

  一步一步走近宁晋溪身旁,还未发觉有何不对的宁晋溪被徐然搂住了腰身。

  宁晋溪双手把在徐然的双肩上:“别在这,回府里。”声音软糯至极,徐然原本也没怎么,本就在马车里面欺负了长公主,惹得佳人不悦。

  此时得了长公主的允诺,恨不得飞回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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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束看着徐然与长公主两人从山上下来,赶紧上前看了一眼长公主又止住了脚步。

  等徐然将长公主扶上马车后,才拉着徐然道:“将军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散步谣言者,已经悉数关到了中都卫内的牢里了。”

  “嗯,回去再说。”徐然此时还管得了什么谣言,一心只想回长公主府。

  终于马车在马束的快马加鞭下到了长公主府后门,徐然先跳下马车,再将宁晋溪扶下来。

  长公主看了一眼,有些急切的徐然问道:“若是有公事,便先去办,不必陪着本宫。”

  徐然赶紧摇头说没有,见徐然这般肯定的样子,宁晋溪回想着刚刚的事情,这才发现自己那句话有歧义。

  看着徐然想要将自己融化了的眼神,宁晋溪赶紧拉着徐然进了长公主府,这人只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