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不到, 我可以亲到啊。”傅文卓被白清如推开后嘴上还在嘲笑徐然。  白清如倒是怪嗔了一眼傅文卓道:“今日在宫中且要忍住,被人撞见便不好了。”

  “知道了,白姐姐, 回去了就可以吧。”傅文卓继续追问,白清如没有再理傅文卓, 自己往外走去。

  她倒是想知道这皇帝如何处置大皇子, 也想知道长公主的手段到底如何高明。

  除了那一小方天地才知晓为何里间没有人,二皇子已经在御花园中, 多少人都围着已经贵为储君的二皇子转了。

  “晋国能有二皇子这样的储君真是晋国之辛啊。”刚刚进近场地便听见一位大臣谄媚地说道。

  二皇子倒是和蔼,笑着回应, 没有拒绝, 看样子真是很享受。

  傅文卓拉着白清如满场地找长公主, 她知晓她的白姐姐不甘心屈居人下,如今大皇子倒台了,白清如的父亲没有任何站队,如今局势已经明了,不去巴结二皇子。

  总得把长公主的大腿抱稳吧。

  终于在一处安静之处找到宁晋溪与徐然, 两人正在廊桥上观赏着水里的锦鲤,翠菊从远处走来, 手里还端着鱼食。

  “殿下。”傅文卓在不近不远处喊道,能让长公主听见,又不至于将别人的注意引来。

  “来了,过来看看宫中的锦鲤, 真是越来越大了。”长公主倒是对着这两人没什么架子, 随口喊道。

  傅文卓闻言, 拉着白清如往长公主那处走去,从翠菊手中接过鱼食分给白清如。

  “近来白丞相可还好?”白清如的父亲乃是当朝丞相白居, 只是近来告假称病。

  病是假,只是为了躲避近来夺嫡之争,储君册立大典都没有来,要不是丞相是个忠臣,只忠于皇帝,不然肯定会被问罪。

  “劳殿下挂心,家父病已经开始好转了,不日便可归朝。”白清如恭敬地回道,相较于傅文卓,白清如稳重得多,这要是为何傅文卓家里愿意让傅文卓天天跟着白清如跑的缘故。

  “不急,等尘埃落定后再出来也不迟。”长公主朝着水中丢下一把鱼食,好似随意说道。

  白清如明白了长公主的暗示,赶紧道谢:“多谢殿下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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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跪在重合殿内,身边是碎了杯子,额头上也肿着个大包,皇帝浑身颤抖地坐在高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大皇子。

  “父皇,儿臣真没有与南蛮勾结,都是王家坑害儿臣。”大皇子跪地磕头道。

  皇帝也缓了过来,等着人将王希央来过来。

  “朕不管你是否真的勾结南蛮,此事已了,你日后便待在封地别再出来了。”大皇子到底做没有做,皇帝比谁都清楚,此时已经没有耐心与大皇子在这里演戏。

  “皇上,王希央带到。”内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带她进来。”

  王希央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后怀中拿出一份折子,是王家家主一辈的联名上书的折子,不过是王希央伪造的,王家为了留住一丝血脉,拼尽了所有,怎么可能还会留下遗书让王希央来指认大皇子。

  内官从王希央的手中接过折子后递给皇帝,皇帝看完,看着大皇子的眼神更加的狠厉。

  “朕已知晓,你先下去休息。”皇帝对着王希央表面上还算温和,实则要不是王希央肚子里面有皇室的血脉,早就被皇帝暗杀了。

  王希央知晓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就做了,剩下的便交给天意了。

  大皇子不知道到折子上写了什么,反正不外乎是自己的与王家勾结的细节罢了,反正父皇说了送自己去封地,只要死不了,便可卷土重来。

  大皇子跪着的身板瞬间又挺直了,得保持皇家仪态,余光中看着内官扶着王希央出来后,赶紧道:“父皇,您不要相信那个罪臣之女的片面之词啊,儿臣是被冤枉的。”

  该演的事,总是要演完的,大皇子声泪俱下地哭诉着自己如何被王家蒙骗,如何被坑害。

  正当皇帝准备放过大皇子,将大皇子逐出中都城,找一块看起来贫瘠却又还算不差的封地给大皇子时,外间传来李药师求见的声音。

  “皇上,太医院的李药师求见,说有重大的事情禀告皇上。”内官同传道。

  皇帝正在气头上,挥手示意,不要来打扰他,打发李药师回去。

  李药师看通传的内官出来摇摇头,便跪地高呼,“皇上,太医院有人要害皇上,皇上....”

  大皇子在里面跪着听得清清楚楚,脸一下便没了血色,太医院莫不是自己当初安排的人手被发现了,这李药师是宁晋溪安排进来的,只是后来自己也没空再管太医院之事,如今却东窗事发了。

  皇帝也注意到了大皇子脸上不太好,自己稳住心神仔细辩听李药师在外高呼什么,听清内容后,在也坐不住了,再李药师快被中都卫拖走时,高声道:“带李药师进来。”

  内官赶紧挥退中都卫将李药师请了进去。

  “方才你在外间喊道,太医院有人要害朕,怎么回事?”皇帝坐在高台上对着下面跪着的李药师发问。

  李药师抬头看着皇帝,目不斜视地说道:“回皇上,臣从进宫起便发现了皇上身上有过中毒的迹象,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不敢轻易说出口,只能在皇上的药食上下些功夫,才将皇上的身上的毒全部消除。”

  “如今有证据了。”皇帝对李药师的话是半信半疑,自己的身子骨的确是从李药师进宫后才逐渐好转的,而且李药师在宫中口碑极好,宫中的嫔妃都爱找李药师看病,保准药到病除。

  “是,臣近日查到太医院内的安医官曾经对皇上药膳动过手脚,这是臣保留的证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渣。

  将药渣交给内官后又说道:“臣已经发现此人埋藏药渣的地方了,就在太医院后的梨树下,皇上派人去一查便知。”

  皇帝又看不懂药物的成分,让人请了太医院的院首前来,又派人去将那安医官抓住。

  大皇子跪在一旁像个透明人一般,只是大皇子此时的内心慌乱无比,藏在袖子里面手都已经掐出血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要那个安医官不指认自己便会无事,自己依然还是大皇子,父皇不会自己失望到底。

  只是那安医官早就被李药师说服了,如果不认大皇子是幕后主使的话,他的妻儿一家老小都难逃一死,只要指认了大皇子,那他们的妻儿都会被送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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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药师此话当真?”安医官自知自己是难逃一死,如今只求保住自己妻儿的性命。

  “当真,只要你实话实说。”李药师缓缓说道,只感叹此人的胆子是真的大,敢给天子下毒。

  “多谢李药师。”说着便给李药师跪下磕头,还将自己之前处理药渣的地方给李药师说明,自己当初还是个小小地学徒时,受人欺辱,后进入太医院当熬药的小官吏后被大皇子收买,一路上平步青云,走上医官的位置。

  当大皇子让自己给皇帝的药动手脚时,自己早已经没有退路,后悔也来不及了,上了大皇子的贼船,只能跟着船一起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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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太医院院首赶来,还有一同带来的安医官和以前的药渣。

  院首拿到鼻子前轻轻闻了闻道:“陛下,这些药单独用没有问题,可放在一起会让人产生心慌之症,若是长期服用便会呼吸不畅,气短,严重者会恐会有性命之危。”

  院首来之前没有人告诉他怎么了,一进门便被带到边上闻药渣,所言皆是真语。

  皇帝后怕,心中已有猜想,看着大皇子那强撞镇定点模样,也猜到一二。

  “院首,辛苦了,先行回去吧。”皇帝将无关之人赶走,李药师也被带到偏殿去了,接下来的话便是皇家丑闻了。

  “说说吧,谁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干的。”皇帝心累极了,自己一心要保下的儿子,却想自己命的儿子。

  安医官看了一眼大皇子道:“回皇上,没有人指使臣,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皇帝自是注意到了安医官看大皇子那一眼。再次开口问道:“朕在问一遍,是谁,现在不说,便去天牢说吧。”

  安医官装作一副被吓傻的模样不停磕头回道:“我说,皇上,是大皇子指使我这么干的。”安医官说着还指了一下大皇子。

  “胡说,本殿都不认识你。”大皇子失口否认道,这他怎么可能认。

  “臣没有胡说,臣在太医院能升到医官之职也都是大皇子的手段。”安医官继续说道。

  大皇子还想替自己狡辩一二,却被皇帝抬手阻止了。

  “好了,来人啊,将此人压入大牢。”皇帝已经不想再听大皇子多说什么了。

  一时间重合殿内只剩下皇帝与大皇子两人,在皇帝想开口之前,大皇子又说道:“父皇,不要相信李药师所言,他是皇妹的人,当初就是皇妹送他入宫的。”

  皇帝闻言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