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溪指尖用力摩擦着徐然的唇瓣, 让其分开后,竟然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本以为会有疼痛感袭来, 可是闭眼等了半天,睁开眼发现徐然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当嘴里被塞进一团软肉的时候, 徐然想过去狠狠咬住, 来缓解自己骨子里带来的疼痛,可是瞬间地清明, 让她想到了这团软肉的源头。

  睁开眼睛便看着宁晋溪正闭着眼睛,等着自己咬下去, 徐然想松松嘴把宁晋溪的手掌处的软肉放出去。  可惜没能如愿, 宁晋溪将自己手掌的软肉送得更进去, 以为徐然觉得一点点肉咬得不过瘾一般。

  徐然舍不得咬伤宁晋溪,只能用舌尖将宁晋溪的手掌侧面的细肉,一点点推出去,谁知道刚刚碰到宁晋溪的手,宁晋溪就飞快地自己收回了手。

  徐然来不及多想, 一阵痛感再次袭来,疼得她在床上打滚, 宁晋溪不让她咬自己的嘴唇,徐然只能举起自己的胳膊放在嘴里,来发泄自己疼痛感。

  “徐然。”宁晋溪小声的叫着徐然的名字,再次将徐然紧紧地抱在怀中, 安抚着徐然, 从背脊一直向下安抚着徐然。

  好在徐然服下过半颗解药, 虽然不能及时解除蚀骨之疼,但是也能让徐然少受些苦。

  就在徐然以为自己会被疼晕过去的时候, 那股钻心且从骨子里面传来的痛感结束了。徐然如今像是从水里刚刚捞起来得一般,浑身被汗水打湿透了。

  无力地瘫软在宁晋溪的怀里,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宁晋溪慢慢地将徐然放回到床上,“先躺下,本宫去帮你找一身干净的衣衫来。”后起身去帮徐然拿干净的欢喜一身干净的换洗衣服。

  沈如月和严明礼正守在外面,听着里面没有动静后,沈如月敲敲门,此时的宁晋溪正想给徐然换身干净清爽的衣衫。

  “殿下,我自己来。”被徐然拦下,自己踱步到屏风后面去换了。

  宁晋溪也作罢,本来她也没干过伺候别人穿衣衫的事来,别一会给徐然在感染寒气。

  “已无事了,去打点热水来。”宁晋溪对着外面吩咐道,只是撇了一眼屏风上的影子,如惊弓的鸟儿一般,迅速地扯开了目光,耳朵也不知不觉地红透了。

  心跳也开始加速,‘本宫这是怎么了?’宁晋溪在心里问着自己。

  好在也没得宁晋溪自己纠结多久,徐然便走了出来了,沈如月将热水端进来后,眼尖地发现了宁晋溪还未完全消透下去的红耳朵。

  宁晋溪看沈如月给徐然把脉,便出门去找巫医询问徐然这蛊虫的蚀骨之痛自己吃的那丹药是否真的能解,别到时候之前的毒倒是解了,又有更痛苦的在后面等着。

  “还好你试毒的那枚解药终究还是起了作用。”沈如月以为长公主去了外间见了巫医还没有回来,口无遮拦道,不曾想宁晋溪早就已经回来了,就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却不曾发现。

  还在与徐然认识也颇旧,徐然的一个眼神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便闭上嘴,回头还假意道:“呀~殿下回来了,那臣便告退了。”

  宁晋溪微微皱眉地点点头,等沈如月出门将门关上后,徐然以为宁晋溪会问些什么,长公主殿下只是将自己的发簪取下,自顾梳洗。

  徐然心安下来,殊不知宁晋溪此时的内心正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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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晋溪跑来问巫医关于徐然体内的蛊虫是否能测底清除时,巫医给了否定答案,这自己喂养的蛊虫不可能会清除的,除非是像宁晋溪那般的半成品别人的蛊虫。

  “不过你放心,她这蚀骨之痛有救了,只要你们晋国能拿出之前你吃的那个丹药便可根除蚀骨之痛。”巫医自从知道当年的游医制出了丹药,心里便有无线畅享,以后的南蛮女子便可以入仕为官,为了自己的理想大展宏图了。

  而自己找寻了大半辈子的解药也即将尘埃落定了,以后就养老了,青木寨终于完成了历代使命。

  “不过你这个姑娘真是寻得一良人啊,她都肯为你试毒,这要是一没试好可是要命的事哟,好在着丹药是真的。”巫医笑呵呵地说道。

  “试毒?”宁晋溪不相信的重复了刚刚巫医所说的话里面的重要词语。

  “对啊,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徐然那一脸坦然赴死的样子。”巫医继续说道。

  见着宁晋溪的脸色不对,巫医才发现是自己失言了,这姑娘原来不知道有人愿意为她了不顾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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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晋溪躺在床上,一直想着巫医的话,徐然的这份深情,自己如何能承受得住,拿什么还,荣华富贵自己倒是可以许给徐然,可是这感情自己拿什么还。

  正当宁晋溪还在想如何安排回京后徐然的位置时,徐然又一个翻身窝进宁晋溪的怀中,而宁晋溪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就那般自然的搭上徐然的腰。

  罢了不想了。宁晋溪蹭了蹭徐然的发顶,也闭眼睡了过去,只是徐然却在宁晋溪的怀中睁开了眼睛,等着长公主的呼吸均匀后才闭眼睡去。

  翌日,一行四人,还有暗处的影卫都跟着尹风回了万安城,这是之前都说好了的,南蛮王已经知道了晋国的长公主在青木寨,让尹风去将人请回来。

  说是请,要是人家不来还不是等绑着去。还在两人早就达成了协议。

  再次踏上进入万安城的路,徐然的感慨万分,这是一条不归路,踏上这条路便是踏上新的征程了。

  马车一路上都未曾停歇过,一路驶向王宫内,不过尹风并未将宁晋溪一行人带到南蛮王的面前,而是转而去了自己的祭司殿,这长公主可是她请回来的,自己是她大祭司的客人。

  不过也派人去通知南蛮王了,南蛮王大喜当即拍定,晚上宴请晋国长公主,此消息一出,王宫内一片哗然,谁都知道两国此时剑拔弩张。

  只是出来得这参加晚宴的礼服,南蛮王送来了南蛮的服饰,晋国的长公主怎么可能穿上南蛮的服饰,尹风也看出来了,派人将东西还回去了。

  “晋国的长公主殿下,你可有参加晚宴的晋国礼服?”尹风也知道宁晋溪进入南蛮时便是轻装上阵,怎么会有礼服,只是象征性问问。

  回头尹风还是得去帮宁晋溪准备衣裳,不过这事她会找长夜。

  “劳大祭司挂心,本宫有。”宁晋溪身后跟着影卫,要什么东西会没有。

  尹风都已经打算好,让长夜去准备了,谁知道这宁晋溪自己真有办法,罢了也不去管了。

  将四人安置了一处小院里面,周围都有信徒把手,信徒不同意士兵,但也是训练有素,直属于尹风大祭司一人统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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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夜里长夜便派人来将路线图给了张恭,不出几日便可以将南蛮王给推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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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晚宴上,南蛮王在主位上越看宁晋溪越欢喜,平日喜欢的歌舞都不在感兴趣了,这酒也越喝越多,慢慢地就开始上头了。

  “长公主殿下,本王素来听闻晋国的女子都能歌善舞,不知有幸能亲眼目睹一番长公主的风采。”南蛮王冲着宁晋溪举杯笑呵呵地问道。

  还没等宁晋溪有所反应,长夜倒是站起来说道:“父王,长公主殿下远道而来,是客人,怎可让客人献舞的道理。”

  南蛮王还想说什么,徐然又站起来道:“王上,晋国女子能歌善舞,晋国的将士也会,外臣不才,愿为王上献上一曲舞剑。”

  长夜也在一旁说道:“本殿早就想一睹晋国将士的舞剑了,快快请。”

  南蛮王还是不说话,众人也不敢搭腔,宁晋溪倒是开口了:“莫不是南蛮的王上怕了本宫这晋国将士的舞剑。”

  南蛮王被气得牙痒痒也无法对宁晋溪做什么,只能尬笑一声道:“哪里哪里,来人赐剑。”

  徐然接过未曾开刃的剑,快步走到大殿中央,开始舞动自己手中的长剑,配合起南蛮乐声越来越快,乐声也到了高潮部分。

  突然间徐然手中的剑脱落直逼南蛮王的面门所去,南蛮王看着向自己袭来的剑,连忙叫着护驾,周围的守卫也开始往南蛮王那边靠拢,还要太监直接挡在南蛮王的面前,高台上瞬间一群乱作一团。

  就连严明礼和沈如月都为徐然捏把汗时,只有宁晋溪气定神闲的喝着茶,看着眼前这场闹剧,还得想想怎么替徐然收场,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徐然一个飞身上前握住了飞驰的剑,漂亮地挽了个剑花,做了一个收尾动作。

  一气呵成与南蛮王那边的混乱不堪形成宣明的对比,就连尹风正襟危坐都觉得有些滑稽,可是这事关南蛮的脸面,怎能容忍徐然这般戏耍。

  “王上,本宫这侍卫,在南蛮来伤到了脑子,有些痴傻了,若是冒犯到王上,还请看在她已经痴傻的份上,切勿与之计较。”

  宁晋溪赶在南蛮王发怒之前缓缓道来,轻柔的嗓音配上宁晋溪脸上的宠溺微笑,南蛮王瞬间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只不过那个微笑是给徐然的。

  徐然看着宁晋溪嘴角的笑意,在宁晋溪说自己痴傻也跟着做出一些略显痴傻的东西来,显得自己的确有些问题。

  两人配合得极好。

  再说了想惩治这个舞剑之人,可人家说了脑子有问题,已经痴傻了,还是在南蛮境内,南蛮王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可是又气不过,还是想要嘴上说几句,宁晋溪却又说道:“晋国的百万雄师早已在边境集结已久,很久未曾活动筋骨。”

  南蛮王听出了言语里的威胁之意,眼睛狠狠地剜了徐然一眼,转头便盯着宁晋溪不甘示弱,宁晋溪也死死地盯着南蛮王,同样都是皇族出身,宁晋溪的气势居然比南蛮王还要足。

  长夜看气氛有些凝固,便挥手叫进来许多舞姬,整个晚宴又开始热热闹闹起来了。

  徐然坐回原位,看着沈如月对着自己比了一个不错的手势,连忙笑着回应,严明礼跟在后面点点头,示意干得好。徐然笑意满满看向宁晋溪。

  只有宁晋溪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徐然,徐然就彻底焉了下去,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地扯了扯宁晋溪的一角。

  宁晋溪知道是徐然在后面捣乱,无奈只能从桌子上取上一块糕点,向后递去,像是偷偷摸摸喂小猫一般,明明徐然的桌上便有这般吃食。

  徐然接过,便知道长公主并未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