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少爷,我把礼物买来了,您快去摄政王那里试试!”
信子喊了两声,房间里竟然没人。
又仔仔细细找了几圈,终于在柜子里找到蜷缩成一团的颜湜。
白皙娇嫩的脸,哭的眼角都红了,见着信子还下意识扭头遮丑。
信子人都呆了,这可是他头一次见着他家少爷哭。
“少爷,怎么了,摄政王把您给强了疼不疼上药了没有,快,让我看看!”
颜湜拍开信子胡乱扯他裤子的手,咬牙切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信子一脸天真加懵逼,“不是,人家没强你,你哭什么”
是啊,哭什么啊,谁家好人躲柜子里哭鼻子。
可颜湜就是想哭,可能是上辈子还没活够,就让傅柏啸那狗东西车祸给垫背了。
信子把买来的帕子摊在颜湜膝盖上,瞬间整个柜子都亮了。
就连颜湜也被震惊住,似捧又不敢捧,嘴里念念叨叨,“我去!这,这哪儿是帕子,这是黄金甲吧!”
确实是丝帕,但上面绣着金凤,做工精致,栩栩如生,甚至每一根羽毛都是金线制成。
信子干咳一声,“你不是要送摄政王吗,便宜的了东西他肯定看不上,再说你都托人家福挣到钱了,也不好送太小气的东西吧。”
他买的时候,人家老板还说了,这达官贵人们就喜欢买这东西追人。
虽然他家主子不是追人,但意思也差不多吧,凤求凰,多好啊。
颜湜一脸便秘,东西金灿灿的倒不错,但他不敢去啊。
傅柏啸那家伙亲阴晴不定,他就说了个离开王府,那家伙就生气了。
总得来说,还是嫌钱给的少了。
要是他把赚到的钱全部都给他,那奸臣老狗肯定放他走。
但不行啊,钱全给傅柏啸了,他做生意流动资金就没了。
用什么娶媳妇,用什么衣锦还乡,用什么光耀门楣!
他对不起子孙后代,对不起含辛茹苦老父亲啊!
也对不起他辛辛苦苦赚的白花花的金银珠宝啊!
“少爷,我觉得你得赶快去,我刚才听影卫四说摄政王要进宫了,还不知道哪天回来,就算为了老夫人着想,你也得快点去巴结摄政王,让他快点放你走。”
颜湜心里咯噔一下,这都快两个月了,原主的父母应该早就知道颜湜没中榜。
不中榜也就算了,关键是人也不回来,老两口万一一路寻来……
细思极恐,颜湜抓着帕子起身。
哐当一下,柜子里的挡板磕着他脑袋,疼得他龇牙咧嘴。
忍,忍!
深吸一口气,颜湜靠着疼痛壮胆儿,直接冲进傅柏啸的院子。
明明院子里有侍卫,但没一个人拦他。
颜湜觉得,可能那些人觉得他单薄瘦弱跟个细狗似的,没啥杀伤力。
真是太羞辱了!
颜湜怒气值上升,问了下刚从院子里出来的影卫。
影卫只偏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间,冷声道,“不知道。”
颜湜啧了一口,直接冲向影卫刚才看的房间。
房门一开。
腾腾热气扑面而来。
随之就是满眼的肉。
肌肉!
白皙的皮肤,八块腹肌,宽肩窄腰,水柱顺着下颌线淌过锁骨,胸肌,顺着线条流到小腹。
然后隐入一抹幽深。
颜湜看麻了,咽了咽口水,退后一步。
傅柏啸迅速摘下里衣把自已关键部位挡住。
但,挡不太住吧。
那活儿实在太雄伟,就算挡住样子,但也挡不住形状!
撩起的水柱溅到颜湜脸上,冰凉刺骨。
他愣住,傅柏啸大冬天洗的凉水澡吗
可升腾得热气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傅柏啸身上温度太高,把凉水给蒸热了
“看够了没有”
低沉喑哑的声线,在他头顶响起,颜湜慌张后退,险些摔倒。
有力的手臂将他拦腰给抱住,两个人呼吸纠缠,四目相对。
颜湜感觉到了那蓬勃的活儿怼在自已腿侧,干咳一声,举起手里的金丝帕子。
“王爷,我来给你送,送搓澡巾来了……”
说着,鬼使神差的拿着帕子就往人家脖子上搓。
好嘛!金丝帕子比搓澡巾威力更大。
在傅柏啸皱眉的那一瞬间,颜湜看了眼他脖子,吓得人都萎了。
挺白一脖子,让他搓的全是血道子。
“啊啊啊,那个,摄政王,王爷对不起,我这手劲儿大了,没想到你不吃劲儿啊……早知道你不行,我就不弄那么狠了……”
虎狼之词他是脱口就出,根本不顾傅柏啸的死活。
然后还贴心的用金丝帕子堵住人家流血的脖子,自欺欺人道,“不疼,不疼,呼一呼就不疼了。”
撅着小嘴还真给人吹了两下。
傅柏啸紧绷的肌肉更加僵硬,他看着毫不设防的颜湜,强行压抑要把他吃干抹净的冲动。
强制爱那一套,他现在位高权重当然可以搞,但颜湜会恨他。
爱一个人,就要奋力将他托举起来,而不是将他打压成废物,再虚伪的施舍。
“颜湜,你到底想干什么!”
颜湜挤出一丝笑来,他觉得真诚才是必杀技,于是扬起小脸。
那郑重其事深情的架势,任谁看了都招架不住。
“我来送你礼物,真的,我不想求你什么,就是单纯的想送礼。”
傅柏啸眯起眼睛,从他手里把金丝帕子给抽出来。
凑到眼前那一秒,整个人快变成翘嘴了。
凤求凰……
虽然他傅柏啸是凤的角色,实力强劲的1,但颜湜送了,他勉强就当凰吧。
“为什么”
傅柏啸说完就后悔了,他明明心知肚明颜湜那些小聪明和算计。
颜湜慌张的看看天,又看看地,干笑两声,“就,就想讨好你一下。”
傅柏啸勾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王爷……”
一个带刀侍卫急匆匆过来,看见傅柏啸衣衫不整还搂着一个白面书生,果断转身。
颜湜尴尬的立马从傅柏啸怀里钻出来,转身就要走。
“我挺喜欢的。”
颜湜一愣,转身看傅柏啸果然脸色还算愉快,他也勾唇笑了,这下拍马屁算是拍对了。
收了他的礼就不会吃他了吧,如果他再继续送,兴许傅柏啸还能放他走。
想想就美滋滋起来。
傅柏啸看着颜湜离开的背影蹦蹦跳跳,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侍卫起身上前,递给傅柏啸一个纸条。
只看了一眼,傅柏啸脸色阴沉下来,“备车。”
下午的天气阴沉,不多一会儿下起了暴雪。
傅柏啸穿着一身玄色锦缎袍,外面套着羽绒马甲,缓缓走进御书房。
燕染看见傅柏啸,立马冲他走过去,“摄政王,你脖子这是怎么了,快,传御医。”
傅柏啸冷淡拒绝,“无碍,有劳圣上挂念。”
燕染热情被冷水浇灭,目光偏执又心疼直勾勾盯着傅柏啸的脖颈。
傅柏啸直接走向梁太傅,“梁太傅,听说你找我”
梁太傅拍案而起,指着傅柏啸的开始破口大骂,“姓梁的,你蛊惑圣上,独断朝堂就算了,你,你竟然还把姓颜那小子藏起来了!”
傅柏啸坐下,看着激动的老头子,他笑了。
那笑容冷的让人害怕。
燕染和梁太傅两个人做局,用梁殊勾引颜湜,当然,那个狄洛也跟他们串通一气,把颜湜给引到了梁殊床上。
这些人他全都收拾了个遍。
没想到,他们还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活黏上颜湜了。
傅柏啸手里把玩着桌上的玉章,意味深长道,“他颜湜一个区区穷书生,还真捞你们费心了,如此大费周章把女儿嫁给一个连三甲都中不了的平庸之才。”
梁太傅脸通红,但还是拍桌子喊,“我女儿怀孕了!是他颜湜的种儿!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咔嚓一声。
玉章化成齑粉,傅柏啸拍打手里的粉末,丝毫不在乎手心被划破。
他那冷漠的眸光,闪耀着灭口的危险。
“哦,好说,我认识几个神医,保证让令千金无痛堕胎,这样,你这张老脸就保住了。”
梁太傅气的胡子都哆嗦,“你,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傅柏啸起身,扫视燕染,又落到梁太傅身上。
“你自已教女无方,跑出来跟人厮混,要我是你,早就吊死在房梁上,哪儿有脸去指责别人。”
梁太傅气的直捶胸口,他看向燕染,若不是燕染出的馊主意,他怎么能让自已女儿受这种侮辱。
燕染不语,目光偏执热烈看着傅柏啸。
傅柏啸走到门口,他心情糟糕的恨不得一把火点了御书房。
但还是回头看一眼两人,“一尸两命和只弄死那个孽种,你自已选吧。”
梁太傅狠狠喘了一会儿粗气,拍桌子站起来。
“我哪个都不选!我咒那个搞大我女儿肚子的孽障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电光火石之间,梁太傅还没看清冲过来的背影,他已经被按在桌上,脸被挤的变形,嘴里含糊不清的骂人。
傅柏啸咬牙,“把你刚才说的混账话给我收回去!”
就连燕染也被吓了一跳,太傅只不过说了句咒人的话罢了。
傅柏啸甩开燕染劝架的手,死死掐住太傅,只要他再用力一点,梁太傅立马就挂。
梁太傅显然也被吓到了,喊叫了几声,傅柏啸才把他撒开。
梁太傅可以收回那些话,也可以让女儿把那穷小子的孩子堕掉,但有个要求。
那就是傅柏啸得去台州赈灾。
明知道前面是坑,是燕染和太傅做的局,被调离京城,燕染大概率会伙同梁太傅夺回政权,甚至还可能借机除掉他。
但他还是选择清醒的跳下去。
无他!只是因为他以前可以不在乎那些迷信的诅咒,但现在不行。
他和颜湜穿越过来,他不怕死,但他怕再一次失去颜湜。
他怕梁太傅那些诅咒成真,他怕眼睁睁却无能为力的看着颜湜死掉。
那些可怕痛苦的回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