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完结】>第85章 “要死别死我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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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搬出去住?”褚弈脸上浮现出惊愕。

  姜渔:“嗯。”

  褚弈顿时就急了:“不是,为什么啊老婆?你在这里住得不是挺好的吗?”

  还不等姜渔回答,他就忽然抓住姜渔的肩膀:“是不是闻峋跟你说了什么?肯定是他挑拨我们的关系,这狗比跟徐晏书一样都不安好心,老婆你别听他瞎说啊。”

  就在旁边的徐晏书:“... ...”

  虽然很想揍褚弈,但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姜渔突然想要离开的原因,徐晏书握住姜渔的手,不动声色地和他坐得近了些:“小渔,是哪里住得不舒服吗?你有什么不喜欢的,我都可以让建筑师改。”

  姜渔说:“不是,我只是想回自己家住。”

  之前住在这里主要是为了防止闻峋把他绑走,但经过上次的事,姜渔现在几乎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闻峋不会对他来硬的。

  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住在这里,这座房子说是保护他的地方,但修建的时候本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跑的,因此处处都像个囚笼,姜渔本来就不太喜欢。

  此话一出,褚弈和徐晏书对视一眼,脸色同时变了变。

  他们其实心里都清楚,姜渔不会一直住在这里,总有一天要离开,但二人都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褚弈率先道:“那老婆去我那里住吧,婚房去年就装好了,现在住进去可舒服。老婆先住着,后面婚礼的事情再慢慢准备。”

  姜渔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装婚房做什么?有病?”

  褚弈脸现急色:“老婆上次不是答应和我结婚的吗?”

  姜渔:“我只说考虑一下,没答应你。”

  褚弈抓着他的手道:“可你当时还说了我们可以去国外结婚,你都忘了?!”

  姜渔抽出自己的手,“啪”地给他一巴掌:“那是做给闻峋看的,你脑子是被驴踢过吗?连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只会惹我烦,滚。”

  褚弈被扇得闭嘴不敢说活,脸色顶着个巴掌印,滑稽中带着一点可怜。

  一旁,围观了全程的徐晏书轻轻发出一声嗤笑。

  褚弈阴着张脸道:“笑什么?你那张狗嘴不发出声音会死?”

  面对他的挑衅,徐晏书连一点儿气都没生,毕竟在他眼里,褚弈不过是个被打脸后无能狂怒的跳梁小丑。

  就跟完全没听见似的,他转向姜渔,语气耐心温和地说:“小渔,住在外面的话,闻峋和楚流青随时都会来骚扰你,不太安全。”

  姜渔想也不想地说:“住在这里,你和褚弈天天都会来骚扰我。”

  徐晏书:“... ...”

  褚弈:“。”

  褚弈觍着脸贴上来:“夫妻间的事情怎么能叫骚扰呢老婆,我和你住一起,才好伺候你不是。”

  瞥见男人眼睛里闪烁的诡光,姜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说的是哪种“伺候”,又是一巴掌甩过去:“你再叫,我以后就都让徐晏书伺候我。”

  褚弈:“。”

  他嗷嗷叫的嘴巴闭上了。

  徐晏书还在锲而不舍,语重心长:“小渔,楚流青诡计多端,你一个人住,万一他再趁你不备将你绑回苗寨,对你下什么毒...”

  姜渔打断他:“那我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人总不能因为吃饭有可能噎死,就一辈子不吃饭,也不能因为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就一辈子将自己封锁在笼中。

  曾经他为了躲避外界的风雨,主动剪断自己的羽毛,缩在闻淙为他打造的温暖笼中,而最终,又是闻淙亲自放他自由,告诉他世界上没有什么笼子能将他困住。

  他有自己的人生,他做什么都可以。

  姜渔铁了心要搬出去,徐晏书和褚弈轮番劝阻都没用,最后还一人领了几个巴掌。

  说搬就搬,姜渔将地点选定在自己大学附近的一处公寓,这所公寓是他刚上大学时为了上课方便买的,还没怎么住过,里面东西都一应俱全,而别墅里他的东西也不多,只需要收拾几件衣服就可以了。

  但娇惯的少年当然是不会自己收拾的,他坐在沙发上吃着草莓小蛋糕,像个白生生的小地主,娇横地指使徐晏书和褚弈两个帮工给他收拾行李。

  两个男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只顾闷着头进进出出地做事,难得没有像往常一样吵起来。

  直到最后东西收拾完了,褚弈在清点行李的时候,才发现箱子里姜渔的内裤少了一条。

  但他确定姜渔房间里的衣服都已经收完了。

  他阴着张脸对徐晏书道:“交出来。”

  徐晏书面不改色:“交什么?”

  褚弈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死变态,你拿着我老婆的内裤打算干什么?”

  他知道姜渔神经大条,从不注意这些细节,更不会去数自己的内裤数量,要不是他检查,姜渔绝不会发现东西少了一条,徐晏书就是仗着他老婆好欺负,干这些变态事儿干得肆无忌惮。

  徐晏书被人提着领子,脸上却八风不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褚弈小麦色的肌肉鼓起,手臂已经提到了半空中,悬在徐晏书脑袋上方:“再装,信不信老子揍你?”

  徐晏书脸上浮起一个冷笑:“你尽管揍,看看到时候小渔讨厌的是你还是我。”

  褚弈恶狠狠盯着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把人放开。姜渔一直都不喜欢他打架,他和任何人打都会惹得姜渔生气烦他,当然打闻峋除外。

  但也不能任由徐晏书这么占他老婆便宜,要不去找姜渔告状...可姜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裤有几条,徐晏书这狗比咬死不认账,他也没证据,最后说不定还会被姜渔骂这么点小事就去烦他...

  褚弈苦思冥想,最终决定也从姜渔的行李里拿一样东西。

  不过他没徐晏书那么变态,他拿的是姜渔不常穿的一套睡衣,贴在脸上闻了闻,香的。

  徐晏书看他此举,目色复杂:“你做什么?”

  褚弈冷笑一声:“只准你拿,我拿就不行了?我拿的东西还没你变态呢。”

  徐晏书目光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睡衣短袖和短裤,说:“你拿了两件。”

  褚弈:“我这是一套。”

  徐晏书唇线紧抿半晌,又从姜渔行李箱里拿了一条短裤出来。

  褚弈怒:“你这才是两件!”

  徐晏书:“那你放一件回去,我就不拿。”

  褚弈又不是傻的,拿一套睡衣姜渔可能发现不了,但单独拿睡衣上半身或者下半身都铁定被发现,他咬牙瞪了徐晏书半晌,最后又挑挑拣拣地选了姜渔的一件练功用的吊带上衣。

  徐晏书捏紧拳头,也从姜渔行李箱里跟着拿了一件短袖。

  半小时后,原本满满当当的行李箱空了三分之一。

  姜渔的小蛋糕吃完了,跑上楼来问:“还没收拾好吗?你们什么磨磨唧唧的速度,慢死了。”

  褚弈颠颠儿地提着箱子跑过去:“都收拾好了老婆,我们什么时候走?”

  姜渔把自己的箱子从他手里夺过来:“是我,不是我们。”

  他提着箱子,有些古怪地问:“怎么这么轻?”

  褚弈眼神飘忽地移开目光。

  所幸姜渔正低头看箱子,没看见他脸上心虚的表情。

  徐晏书温和道:“有些衣服有点旧了,就帮你扔掉了,明天我带你去买新的。”

  姜渔的衣服其实挺多,常服练功服舞蹈服一大堆,除了他自己买的还有这些男人送他的,大部分衣服就穿过几次,根本谈不上旧。

  不过姜渔也懒得带那么多东西过去,便没在意,拉着箱子出门了。

  他特意没让褚弈和徐晏书送他,而是打车去了公寓,免得这两人到时候一进屋就赖着不走。

  搬到自己家后,姜渔简单收拾了下东西,请了钟点工阿姨来打扫完房间,再把这间公寓里许久没穿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做完这一切,他有些犯困,抱着毛绒玩偶在床上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傍晚,姜渔揉揉眼睛坐起来,透过落地窗望见沉在天边的夕阳,耳边是夏天特有的蝉鸣,空气中飘来树叶的清香,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安静平和的时刻。

  从前他总是习惯性地去依赖一些人,仿佛缺了这份依赖,他便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可后来他才发现,他自己就是完整的,自由的,他不需要依赖任何人。

  姜渔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收起来,晾在阳台上,打算出门随便找家馆子吃饭。

  余光扫过窗外时,他的视线忽然一凝。

  黄昏下的光线里,男人身形沉肃挺拔,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到的类型。

  可此刻他立在婆娑树影下,微垂着头,高大身躯被四周灰沉沉的暮霭围绕,周身都笼罩着一种失意与颓然,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大型兽类。

  明明强大、凶狠、危险,被丛林中的一切生灵所顾忌,却因为失去了配偶,便似连生的勇气都丧失掉了,拖着软塌塌的,许久都没磨过的爪子,执着又可怜地在原地徘徊。

  仿佛感受到他的视线,闻峋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与他对上。

  公寓在六楼,二人隔空而对的距离算不上远,因此,姜渔可以清晰地捕捉到看见他后,那双眸子里出现的惊喜、担忧、赧然。

  而相比之下,姜渔的目光却似一潭死水,连一丝波动都不曾有。

  他看见闻峋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他,却没有发出声音,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不过,姜渔对闻峋想说什么一点都不在意,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就走,离开了阳台。

  他没有再出门,叫了外卖,然后窝在沙发上看最近新出的综艺。

  等他吃完晚饭,洗过澡,吹干头发,余光随意望下一瞥,发现男人竟然还站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过,一直仰头望着他的窗户,仿佛生怕错过他的身影似的。

  也不嫌脖子酸。

  姜渔有点弄不懂闻峋想做什么了,一开始他以为闻峋是要上来找他,在等着和路过的住户一起开单元门进来,但过了这么久,闻峋除了在底下眼巴巴地看他,什么也没做,像条守着肉骨头一直流口水,却一口不动的狗。

  但他很快想明白,闻峋要做什么,关他什么事,闻峋要是上来,他别说扇他巴掌,连门都不会给他开,他要是不上来烦他更好,他正好乐得清静。

  姜渔拉上客厅的窗帘,把自己家遮得严严实实,然后继续追刚才没追完的综艺,被节目里的幽默剧情逗得咯咯笑,没一会儿就将和闻峋有关的信息抛诸脑后。

  看了一会儿,他接到褚弈的电话,男人的声音像是有十万火急:“老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特大暴雨,你一个人住那边不安全,我过来陪你吧?”

  姜渔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算盘珠子:“我住的是楼房,不是茅草房,褚弈,你真这么闲可以去把闻峋打一顿,少来烦我。”

  在离开之前,姜渔特意勒令褚弈和徐晏书两人不许跟过来,说谁敢出现在面前他就十天不和谁说话。

  这话比拿刀架在两人脖子上都管用,于是尽管心里再干渴,褚弈和徐晏书也只敢乖乖在自己家里待着,到现在都没敢来找他。

  褚弈还不死心:“说起闻峋,老婆,我听说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公司,他不会又去找你了吧?我看他就是对你贼心不死,要不还是我过来保护...”

  姜渔顿了一秒,鬼使神差地打断他:“没有。”

  电话那头的褚弈愣了下:“什么?”

  姜渔:“我没看见他。”

  褚弈:“哦,这样啊...那老婆你吃饭没有?想吃夜宵吗?要不我过来给你——”

  姜渔“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他想了下,要是真告诉褚弈闻峋在他楼下,褚弈肯定又要过来,到时候还能有理由光明正大地缠着他,甩都甩不掉。

  没一会儿,窗外果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很容易让人犯困,姜渔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关掉综艺,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埋,伴着雨声舒舒服服地入睡了。

  半夜,姜渔被噼里啪啦砸下的雷声吵醒。

  他倒是不怕打雷,就是觉得雷声有点扰眠。不过,从前在香山小筑的时候,每逢夏天打雷,他都会故意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然后钻到闻淙怀里去。

  也只有这时候,闻淙才会抱着他,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

  平时男人再怎么宠他惯他,都守着一个亲近又疏远的距离,无论他怎么撒娇打滚,闻淙都不会答应和他睡在一起。

  现在想来,他那点儿小伎俩哪里骗得过闻淙,男人不过是故意纵着他罢了。

  从前每每和闻峋在一起,姜渔看到的都是闻淙的影子,可现在想到闻淙,他脑海中不知怎地闪过闻峋的脸。

  又是一道惊雷滚落,闪过的电光将厚厚的窗帘都映得惨白,姜渔眉心一跳,忽然一个激灵蹭起来,踩上拖鞋跑到客厅,拉开窗帘往下看。

  瓢泼大雨下,路灯昏黄的光亮都仿佛暗淡了许多,男人立在灯下,身影萧索寥落,高大身形伫立在雨中,僵硬似的一动不动,仿佛一座石雕。

  他整个人早就被雨水浇透了,平日里总是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衣服都变得紧紧贴在了身上,显得整个人像消瘦了一大圈,又有些狼狈和滑稽。

  这次,男人没有再抬头向上面看,仿佛已经知晓除了紧闭的窗门,不会看到任何自己想见的影子,便连希望都破灭了,于是孤零零地站在雨中,近乎自虐地承受着侵袭在身上的风暴。

  姜渔看着这一幕,觉得闻峋简直是有病。

  他发疯去哪里淋雨不好,非得杵他家门口,还站在树下,就跟生怕不会被雷劈死一样。

  这间公寓是姜渔自己拥有的第一套房子,虽然是在人口密集的大学城,比不上其他地方宽敞豪华,但姜渔依旧对它抱有特殊的情感,要是闻峋真被雷劈死在他家门口,他是真的会嫌晦气。

  姜渔找到手机想打闻峋的电话,翻了一圈通讯录才发现自己早就把闻峋给删了,微信也删得干干净净,恨得跺脚,只好拿了把伞,披上外套下楼。

  拉开单元门,他和闻峋的距离一下缩短到只剩一条街道。

  看见拿着伞下楼的姜渔时,闻峋眼底是止不住的惊讶,惊讶过后则是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般,磕磕绊绊地朝姜渔走过来,一路连眼神都没有从姜渔身上移开过,像是生怕一眨眼,好不容易盼到的人就消失了。

  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迎面就飞过来一把硬邦邦的雨伞砸他脸上:“要死别死我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