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破无妄>第二十一章

  曲鲤眼见祝愉被元歧岸逮住,心知不必担忧他的安危,便连忙拔腿奔得飞快,可还没逃出几丈,他眼前景色倒转,也被强力捞上马背,屁股都没坐稳,腰身就教人囫囵搂得死紧,背后青年冷声急迫。

  “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入山狩猎,三日才得出来见你,曲鲤陪我回营帐歇息可好?”

  “我不……”

  未等曲鲤反应,尹霖已扬鞭策马远去,颠碎他拒绝话语。

  祝愉听得熟悉嗓音,悸颤的心安定下来,他转头去看元歧岸,彼时秋云暖光描染他含笑眉眼,神采奕奕,令祝愉一瞬怔然,他的小千如此耀眼非凡,话本也难及万分之一。

  “好。”祝愉郑重道。

  这是应方才元歧岸打趣问的那句,只要同小千一起,无论王妃、压寨夫人,抑或普通人家,他都愿意。

  元歧岸握着缰绳的手背覆上来一只温热小手,熨得人胸膛怦然,喉头微滚,他轻吻祝愉鬓发,嗅那醉人淡香,笑道:“还说为夫上赶着让人抢,愉愉不也昏了头?压寨夫人也肯做。”

  “喜欢小千嘛,”祝愉咕哝着去亲他唇角,“小千忙活一上午累不累?有没有吃饭啊?”

  他自己或许都未意识到语气间满溢的温柔依赖,元歧岸却瞧得分明,他暗嘲也不知谁才是昏头的那个,实在忍不住捧过祝愉脸颊吻上去,缠人地舔吸他柔软唇肉,祝愉仰头乖巧回吻,小兔似地轻咬元歧岸舌尖,又痒又麻,元歧岸气息陡重,只觉心都教他攥住了,失控疯吞他让人上瘾的涎水,大掌也摸进祝愉腿根摩挲,恨不得让夫人再咬咬他。

  到底惦记这是外头,祝愉搭着元歧岸手臂止住他动作,脸色赧红,眼却盈亮。

  “回、回营帐再亲,”他道,“小千还没答我吃没吃饭呢。”

  “吃过了,宴席方休,”元歧岸意犹未尽吻他白颈,低笑气息热扑扑的,祝愉不由轻颤,“为夫正吩咐下人回帐里再给愉愉做些席间佳肴,便望见有只小兔鬼鬼祟祟闯到这了。”

  祝愉捏他手指,故作无辜:“小千不在我太无聊了,就想来看看你,要是能碰见小千骑马打仗就赚啦,嘿嘿。”

  元歧岸顿了下,轻声道:“不好看的,为夫不愿叫愉愉见那副样子。”

  血腥杀戮,浑身脏污,搏命时他不再是人,愉愉喜欢的是运筹帷幄风光霁月的元歧岸,他怕那好似狱间恶鬼的模样脏人眼,遭愉愉厌弃。

  “好看的!”祝愉牵起他手贴住自己柔软侧脸,不甚赞同地嘟嘟囔囔,“在我这小千最好看了,怎样都好看,你都不知道我每看你一眼心跳快得要死掉了……”

  元歧岸失笑地揉他脸颊,没再反驳,只将人严丝合缝地拥进怀里,骑着马悠闲漫踏,秋叶零落。

  “娘说下午就要入山打猎,我是不是好久都见不到小千了?”祝愉安静片刻,忽然闷声问。

  元歧岸存心逗他:“嗯——夫人这是挂念为夫的意思?”

  “是啊……”祝愉丧气垂头,不知如何纾解闷气才好,指腹蹭在元歧岸搂他腰身的手背上转圈磨,打着商量道,“小千不能把我捎上吗?虽然我不会打猎,但我能搬猎物,我还偷学了尹霖钻木点火的功夫,能吃的野果也认识几种,总之不会拖小千后腿的。”

  不安分的手指一下教元歧岸攥得死紧,祝愉也没想挣,眼巴巴抬头望他,元歧岸半点受不住,他将唇贴在祝愉额角,闭眼喃喃自语:“黏人的并非只有愉愉,三日,我如今连三日见不着你都不行。”

  “什么?”他低语含混,祝愉听不分明。

  “为夫说,”元歧岸复又如常含笑,握他手给人焐暖,“愉愉不必做那些粗活,此次秋猎为夫不入山,勤昭王的名号由尹霖顶着,他去足矣。”

  祝愉一怔,竟未觉欢喜,反而脱口出声:“小千怎么会甘心不参加?”

  书中元歧岸每到秋猎演战总要拔得头筹,那意气风发的身姿立于长天之下,哪怕人尽皆知他野望蛰伏,也不得不叹一声勤昭王风华无双。

  “虚名而已,”元歧岸安抚地用鼻尖蹭他脸颊,“若换做之前,为夫定不会缺席,可眼下……”

  他坦白道:“眼下为夫换了条求稳的路,实是怕再像从前那般贸然不留余地,会牵连到你,不瞒愉愉,除了与你白头相守我别无所求,愉愉会觉得我成了胸无大志之徒吗?”

  “胡说!”祝愉即刻反驳,他急得扭过身掐元歧岸脸颊,又心疼地给人揉,倒像自己受了委屈,“我没有要小千追名逐利,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世间最好的一切。”

  元歧岸舒眉温笑,低语柔和:“看来,愉愉同为夫已得偿所愿。”

  他眸中深情流淌,祝愉屏息一瞬,明白他语中所指,抑不住胸膛酸甜翻涌,他倾身珍视地吻上元歧岸,元歧岸纵他撒欢,唇齿热烫厮磨,消融秋风瑟寒。

  绵长亲吻结束,祝愉窝在元歧岸怀里软得不像话,眨眼得逞一笑:“既然不用入山,那这几天我可以时时刻刻黏着小千啦!”

  “嗯,”元歧岸亲人发顶,眉梢眼角暖意丛生,“答应愉愉今日为你猎鹿,左右时候还长,为夫教你打猎好不好?后日起早些,还有第二场演战可瞧。”

  能和小千一起,自然做什么都好。

  祝愉头次摸到弓箭,他新奇地试了试,结果弓弦拉到一半就抖得撑不住,力气弱得他自己都诧异,唉声连连再不锻炼就该坐轮椅了,元歧岸只觉他可爱,大掌扶上他双臂手肘,凑在人耳边哑声教导动作要领,祝愉全神贯注,偏偏拉满弓时,背后那人的手状似无意流连到他胸前捏了下,祝愉轻颤,一支箭倏地飞出,可惜没几丈远便软趴趴落地。

  回头刚要埋怨,就见元歧岸眉眼无辜,祝愉被迷得脑子一懵,哪还有气,只好亲亲他没甚气势地小声道夫君不准淘气,元歧岸眯着眼餍足轻笑,吃准自家夫人的软团性子,嘴上应好,实则得寸进尺咬他后颈揉他腰身,跟个轻薄心上人的混小子一般。

  “夫人箭术不佳也无妨,等回了寨子,本大王手把手教你,做你的人肉靶如何?夫人无需客气,尽情……射我。”

  元歧岸哑声惑人,直把祝愉耳朵都烫红,他抿唇不答,心里却记下原来小千喜欢角色扮演这一套。

  将小兔惹急的前一刻元歧岸收起玩笑,敛眉低声提醒林中有动静,祝愉果真谨慎拉起弓,动作生疏地对准那只垂头饮水的鹿,默念小千教他的诀窍,一箭射出,穿林碎叶,可惜失了准头,反惊扰得鹿疾转奔逃。

  元歧岸策马紧追,又抽出支箭来帮祝愉搭满弓,祝愉再度聚神对准,扶在臂上的大掌似为他蕴了力,秋风叶响间,他听得元歧岸一声放,毫不迟疑松手,箭镞破风凌厉,正中鹿腹,凄鸣断续,猎物挣扎几步扑然倒地。

  祝愉自然知晓是元歧岸暗中出手,但并不妨碍他欣喜雀跃,元歧岸纵容他捉着自己衣袖哇声乱喊,怀中白衣青年明媚恣意,恍惚间与模糊幻梦中追寻不见的身影相映。

  他忽没来由地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庆幸他梦中苦求,如今皆已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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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愉愉下午疯玩一通能早早歇息,不料晚膳后未等他捞人沐浴,祝愉便神秘兮兮约他半个时辰后枫林见,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他早去,自己倒一溜烟跑个没影,元歧岸虽从夫人那学了个叫做约会的词,却也被打个措手不及,寝帐内只余他孤零零一人,元歧岸小媳妇似地又铺了层柔软被褥,糕点果盘也遣人摆好,踱步许久,他还是捺不住提前去寻。

  见不着愉愉他总心慌,怀里也空落落的。

  夜色浓重,行至浓火枫林,沿途入目却是灯笼暖亮,星月悄然失色,元歧岸望见他家夫人蹲在地上正鼓捣着什么,锦白缩作一团,教他敛去气息驻足凝望。

  祝愉起身一抹额汗,转头便意外撞见元歧岸,他神情温柔,好似月华星光都融于深眸之中。

  呆怔与人对望片刻,祝愉飞奔向他,闷头将人抱个满怀,元歧岸早敞开手臂迎接,搂着人揉他耳垂,忧心道:“身上又冻得这般凉,回去就算不喝药,也得喝些热汤暖暖。”

  祝愉哼唧蹭蹭:“我还没怪小千来早了呢,不说我好不好?”

  “哪舍得说愉愉,”元歧岸低笑,指腹摩挲他脸颊,轻语,“该怪的,我太想你了。”

  似也觉自己一时半会不见便急的模样太狼狈,他睫羽轻颤,难得带了些怯意。

  “愉愉莫嫌为夫缠人,我……”

  话未说完便被祝愉以吻封缄,他贴着元歧岸双唇低叹:“我也是。”

  察觉自家夫人神态忐忑,元歧岸似有所感,反握紧祝愉牵来的手掌,温热相贴,祝愉浮起浅赧笑意,引着他夫君穿过灯笼幽径,站定在赤浓枫叶围起的奇异图案之中,枫叶垒得厚,又有烛火灯盏压紧,哪怕夜风卷临,也只悄然带走几点碎叶,盈盈闪闪,仿佛流星飞璀。

  元歧岸望进祝愉柔情浓眸,霎时被爱侣夺去心魂,许多疑问也忘却,等祝愉深吸气敛衣要跪地时他回过神,忙俯身拢紧人,蹙眉问:“愉愉作何跪我?”

  祝愉哭笑不得,那点紧张烟消云散,他推推元歧岸:“不是跪你啦,小千乖,你站好听我说。”

  元歧岸只好松手由他,祝愉如外域异族行礼般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了个雕花小盒,他朝元歧岸缓缓打开,一枚镶嵌藏蓝宝石的戒指浮现眼前,不过白金戒圈并不平滑,倒像笨拙工匠单凭一腔纯澈真心打磨的生疏初品。

  元歧岸心头骤然猛跳,晦深眼眸一瞬不瞬地盯向祝愉。

  “虽然我们已经成亲了,但我答应小千要送你玫瑰向你告白的,”祝愉面容粲然,烛光枫影衬得他仿若落凡夜仙,“可我等不及玫瑰花开,也等不及从告白开始啦。”

  “喜欢上书里角色是我的幸运,因为这份幸运才让我遇见你,遇见我真正的小千。”

  “元歧岸,你是我遇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最温柔的一个,我来到这里是巧合,但爱上你是命运,和你一起的每一天都幸福得像梦,我醒不过来,也已经没办法忍受再回到元歧岸不在的世界了,所以……”

  祝愉拿出那枚戒指,仰首郑重虔诚地望着元歧岸。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愿意允许我爱你,让我陪你度过余生几十年吗?就算你是别人眼中的大反派,就算我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废稿角色,我爱你这件事永远不变,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幸福,祝愉的一切都献给元歧岸。”

  夜风掠起元歧岸衣袂,飞扬鬓发掩不去震荡汹涌的魂灵,他不懂结婚为何意,但他的神祇跪向他,仿佛起誓般予他幸福,全他孤冷多年只求一人的痴妄,元歧岸刹那间恍悟。

  他不再是为自己,而是因他的神祇存活于世了。

  “我愿意,”他启唇哑声,颤抖着断续回答,“愉愉,我愿意——”

  闻言,祝愉松眉一笑,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进元歧岸左手无名指,尽管戒圈略显弯曲,却也正正好箍住了他指根,戒上藏蓝隐夜流光,亘古长久。

  “求婚成功,我套牢你啦,”祝愉起身紧紧抱住元歧岸,眼尾稍稍泛红,“小千这辈子都甩不掉我了。”

  元歧岸埋首在他颈窝久不作声,祝愉嘿嘿傻笑,逗他:“哎哟小千不会是被感动哭了吧?这次太简陋,其实家里玫瑰发花苞了,你要是喜欢,我下次用玫瑰花海求个盛大的婚!”

  他喋喋不休,借以掩盖翻涌心绪,在元歧岸安抚地揉他发顶时忽地停了声,烫红的脸乖巧地靠着人胸膛,元歧岸终于寻回嗓音,醇声低厚。

  “若非愉愉昨晚醉酒后先给为夫看了这枚戒指,为夫眼下说不得真要落泪。”

  祝愉一愣,抬头瞪大眼:“……啊?”

  元歧岸恢复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神貌,他吻向祝愉眉心。

  “该换为夫求婚了。”

  祝愉惊愕,未及反应,他的小千已学他先前模样单膝跪地,亦从怀里拿出了个雕花小盒,盒子打开那刻,看着同样镶嵌藏蓝宝石的白金戒指,戒圈却是精心打磨后的圆整光滑,尺寸比自己做的那枚稍小,祝愉眼圈通红,方才忍下的泪毫无预兆地掉落几滴。

  元歧岸替他拭泪,温声道:“为夫口才拙劣,许多真心话都说得绕弯,不过为夫保证往后会改,现下仓促,只得先学愉愉了。”

  “我爱你,”他缓然吐露满腔的似海情深,“祝愉,我爱你,我今生只对遇见你这件事感激涕零,从前我心存算计,若你一朝离开,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追回,再不准你离开半步,可从今夜起,祝愉,你去哪,我便去哪,元歧岸的身心魂灵,尽数属于你。”

  “哪怕我并非愉愉心目中那般好那般温柔,你也愿意和我结婚,让我陪你度过余生、来生、每生每世无数年岁吗?”

  灯盏翩摇,星河月华轻洒,将元歧岸灼烫情意映照分明,祝愉泣不成声,重重点头。

  怕人反悔似地,元歧岸一下将戒指套进他左手无名指,着魔地在祝愉掌心烙下亲吻,悄然献祭他的灵魂。

  起身挡去肆虐夜寒,搂着祝愉轻擦他脸颊,元歧岸柔笑哄人:“不哭好不好?风一吹愉愉的小脸该发痛了。”

  “我、我……”祝愉捉紧他手急切开口,却抽噎不止。

  “有许多事想问是不是?”元歧岸拍他后背顺气,“先回帐中给愉愉取暖,为夫再一一解答,枫林也不必担心,自有人来收拾。”

  此刻他说什么话祝愉都听,被打横抱起后还念着夫君不愿他受风,便窝进人怀里藏起脸,余泪濡湿他胸口衣物,元歧岸只觉酸甜难耐。

  浸了热水的帕子温温敷在脸上,祝愉陷进软毯床榻上舒服得眯了眯眼,又在元歧岸起身去换水时拽他衣角不放,巴巴地瞅着人,他这副懵然模样让元歧岸心痒得厉害,干脆丢开帕子,往他撅起的小嘴上啾啾亲了几口,这才含笑道。

  “在解答愉愉的问题之前,为夫也有几个疑惑。”

  祝愉一翻身趴在他怀里,乖乖巧巧等人问。

  “愉愉方才用枫叶围出的图案是什么?”

  “爱心,”祝愉往元歧岸心口比了个爱心手势,垂眸羞涩,“很俗的求婚仪式啦,我着急送你戒指,一时想不出更好的。”

  元歧岸轻笑,揉他眼尾:“那求婚、结婚,便是求亲、成亲的意思?”

  “嗯,”祝愉眼中盈亮,“小千好聪明。”

  元歧岸将人往上掂了掂,爱怜地亲他鼻尖,一副眉眼温和只待招供的模样:“好了,换愉愉问。”

  “我昨晚真的把戒指提前拿给小千看了吗?!”

  “也不算,”元歧岸闷笑,“给愉愉换衣时盒子掉了出来,我偷偷看了一眼又被小醉鬼藏起来了,为夫再怎么求,你都只说是惊喜,不肯让我瞧第二眼。”

  祝愉暗悔喝酒害人,他挠挠脸颊:“不对啊,既然小千也给我了一枚一样的戒指,你早知道我要送你对不对?我还特地嘱咐吴掌柜别告诉你的。”

  “吴掌柜确实恪守承诺,不过吴掌柜的娘子倒是容易套话,一股脑把夫人如何珍重我到亲手打戒指的事都讲了,为夫听后……简直欢喜得找不着北,合该还一份相衬的才配得上愉愉的心意。”

  “何况为夫没那么迟钝,”他牵起祝愉双手揉捏,“夫人手上莫名多了些伤痕,为夫怎坐得住,有时我宁愿愉愉对我少用些心思,一个戒指何须你亲手来打?”

  祝愉看着两人指上熠璀戒圈,心满意足地傻笑:“小千不懂,在我们那婚戒要戴一辈子的,当然得给你最好的啦……”

  他忧心地摸摸元歧岸手指:“不过我做的比不上你这个好看就是了,小千送我的戒指戴着特别舒服,但我的这个歪歪扭扭的,小千硌不硌手啊,唉,要不我拿回去再好好打磨。”

  “不用,”听愉愉方才说戴一辈子,元歧岸便片刻也不愿将戒指摘下,他瞧着祝愉爱意粹然的双眼,满足喟叹,“为夫已然得到世间最好的了。”

  祝愉沐浴完仍舍不得就此歇息,拉着元歧岸的手对着两枚婚戒左瞧右看,时不时冒出两声傻笑,元歧岸心尖发软,拍他后背哄人睡觉。

  “今晚也算新婚之夜的,”祝愉咕哝,“想和小千洞房。”

  元歧岸动作一滞,可顾念愉愉累了一下午,眉眼间也见困倦,他再欲念难耐也不舍折腾人。

  “宝宝,”他压低嗓音亲人耳廓,“听话,先好好歇息。”

  祝愉哼唧点头,却不像从前那样往他夫君怀里钻,反而翻身背对他,只将他左手牵过紧紧攥着,这才弯唇闭眼。

  元歧岸温笑由他,从背后搂紧人,安享长夜里惟有愉愉才能带给他的这份心安与充实。

  隔天清早元歧岸缓缓睁眼,屋外天净风凉,屋内暖炉烟袅,他的夫人不知何时又窝进他怀里压着他心口,软嫩脸颊肉挤得唇珠微翘。

  他不由轻笑,吻上祝愉发顶。

  结婚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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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时间没更新就是作者在被三次元毒打_(´ཀ`」 ∠)__ 大家偶尔来看一眼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