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金楼主的故事>第28章 番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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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归墟城回来之后,金楼主是哪哪都觉得碍眼。

  他攒了这么些年的金银房产,被手底下几个堂主给换走了,原本想着能睡到姚狩,他也不算亏本,可哪想得到,姚狩那胯间之物,当真不是谁都能受得的。

  从中秋到重阳,立冬到腊八,年底金楼主带着姚狩回万叶泽省亲,节后还接受了《江湖日报》的采访,如今江湖上人人都知晓金楼主包养了残血阁的姚阁主,可谁都不知,这眼看着都到次年春分了,他二人的屌和腚还是没能凑到一起去。

  金楼主越想越气,金笔在手里转个不停,金光便四处闪耀,将坐在旁侧的姚狩眼都晃花了,姚狩放下手里的《摸金手·续五》,擦了擦泪起身告辞:“今儿都看了两个时辰了,我先回去了。”

  金楼主把笔往桌上一扔:“怎的,已学透了,那我同你一起回去。”

  姚狩只得再坐下,劝道:“我都看了几个月的春宫图册了,若是有用咱俩早就能成事了。再者说,前几日我同金无月闲聊,才知他也是个没开荤的,哪能教我如何行房。”

  金楼主却说:“他那是拿着处子的身份抬高身价,他家那位隔三差五便去找金无梦买春药,难不成是喂驴用的。”

  其实这段时日里,姚狩也想了不少法子,他去过几次丹若苑想要拜师学艺,可里面的公子以为他是来找乐子的,哪敢招待楼主的人,每每上门只得一通吹拉弹唱,回家之后耳边都绕着唢呐声。也去了几次药堂,他问那些医师有没有法子能让阳根变得短小些,众医师皆是拒诊,但不知怎得却有了传言,说金楼主屌长十寸,粗如儿臂,寻常时候都要扎在腰上,惹得例会时几个堂主暗暗斜眼去瞧金楼主腰胯,让金楼主摸不着头脑。

  姚狩将这些事告知金楼主,抱怨道:“上门便是客,哪有他们这般待客的,你楼里的人忒没规矩了。”如今金楼主整颗心都吊在姚狩身上,姚狩虽只是随口抱怨了几句,他却上了心,当即传了律风过来,吩咐下去要搞一场突击检查,正一正楼里的歪风邪气。金楼主定了药、颜、刃、天工四堂接受检查,他有心借机敲打一下楼尘,却不能搞特殊化,于是将对外营业的这四大堂都圈了进去。

  其他几堂虽也接待外客,但听音堂背后的管事人是金楼主自己个,没什么好查的,博堂与四象堂都是靠坑蒙拐骗营业,查出不妥来反倒生事。

  律风拿出纸笔安排了一下先后顺序:“属下建议先从刃堂开始,他们的人手脚快,且消息灵通,须得放在头一个,否则抓不着错处。之后去药堂,药堂药物种类繁杂,真假难辨,正好可以请师兄与我们同去。待查完这两堂,颜堂差不多也该营业了,颜堂双阁除了堂主之外,其余人皆是不通武艺,吓上一次能老实三个月,费不上什么力气。至于苏殷那边,得要个内行人才看得出问题,我一会儿让姚诡去暗访,检查有多少物事是以次充好,列出个清单来,待楼主空闲了一看便能知晓。”

  金楼主对他的这番安排很是满意。

  律风的同门大师兄名叫金如天,原是上一辈黑衣中的头号人物,早年间在一次任务中伤了腿脚,却没有隐退,仍是留在刃堂中任职,教授毒术之余,顺带行医师之职。金如天毒术虽然高超,医术却只是在万叶泽养伤时学过些时日,不过是普通水准,常将人旧伤治成新伤,轻伤治成重伤,但他脾气古怪,听不得人讲一句赖话,现如今虽然只能靠轮椅出行,但功夫却没落下,对着不配合的病人动辄打骂,让人求助无门。堂里各个杀手都畏惧此人,连金如歌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今日正好带去折腾折腾楼尘。

  再说姚诡,他被苏殷拉去打了几十次白工之后,没能成功跳槽,倒是将天工堂里里外外都摸了个清楚,不论是产品材质还是制造工艺,都颇为了解。苏殷惧内不敢要他,律风却很是惜才,将他从金如歌那捡了过来,姚诡这些年在夹缝中度日,精于揣摩上意,知晓律风为了银雀赌坊泼狗血之事烦忧,便利用起自个的衰气,每逢齐境泼狗血讨债,他都去银雀赌坊巡逻一圈,齐境一见他就要倒霉三日,出千都改不了运,却又不敢对瘟神动口动手,最后竟是将泼狗血讨债的法子弃而不用了。

  姚诡解决了律堂这些年来整治市容市貌的老大难问题,一跃成为律风最信任的属下,年底升了首席执鞭,律风平日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差他去办,简直是离不得人了。金如歌酸得冒泡,却又拿人没法子,对着律风不论是旁敲侧击还是直言不讳,那愣货都听不懂,金如歌有几次在酒桌上喝多了说起这事,竟是说得都哭了出来。

  对于姚诡的工作能力,金楼主是高度肯定的,但此人着实邪门,他也不敢多用,嘱咐道:“待姚诡列了清单,你抄录一份再交给我。”律风自是遵从,去了一封飞鸽传信,吩咐姚诡做事。

  既然已安排妥当,金楼主便带着律风与姚狩二人先去了刃堂。

  律堂执鞭已将刃堂前前后后的门窗都看住了,再过五日便是每月结账的日子,各路接单外出的黑衣纷纷回城,金楼主心道正好看看他们订单做得如何。却不料他一行人进门后,那些黑衣非但不行礼,反倒是打算溜走,不等金楼主施令,律风与姚狩分往左右,各抓了几个黑衣押了回来。

  这时金如歌也来了,他一脚一个将那些还在挣扎的黑衣踹倒在地,站到金楼主身侧,被这么一踹人也都老实了,律风便收了手站到另一侧,只剩下姚狩一人没个去处,金楼主挪了挪位置,示意姚狩坐到自己身边来,姚狩哪里肯去,二人眉来眼去一阵,最后还是金如歌差人又端了一把椅子过来,这才说起正事。

  金楼主先调了这几日的考勤表来看,他此次来得突然,金如歌还没来得及造假,不过出勤率还算能看,他也没太追究,再让座下跪着的那几名黑衣拿了订单出来检查,这一看之下就发现了问题。

  金楼主随手拿出一张订单问道:“零叁零伍零壹柒是谁的单?”

  出来个倒霉货答道:“回金楼主的话,是我的单。”

  金楼主又问:“订单里说要尸体的头作结账凭据,你带回来的东西呢?”

  那人拿出一卷黑布,放在地上摊开,里头裹了层防水的油布,又包了枚竹筒,竹筒里倒出一堆生石灰来,他戴了手套在里头扒拉,挑出两寸来长的一个物事吹了吹,要递给金楼主看。

  金楼主正要接过,姚狩却伸手阻了:“就是根拇指罢了,你还要拿到手上看不成?”闻言金楼主收了手,指了订单问道:“订单上要你带头回来,你带的头呢?”

  那人答:“回楼主的话,拿手指结账是老规矩了。”

  金楼主将订单捏成一团,往地上一扔:“这是哪里的规矩,若江湖上的杀手组织都拿手指来糊弄人,怕是都要倒闭了罢。”此话一出,金如歌突然笑出了声,他见金楼主看向自己,便将笑强忍了回去,果然金楼主问他:“你笑什么?”

  金如歌指了指满脸尴尬的姚狩,说道:“这规矩是从残血阁传出来的。”

  姚狩只能开口解释:“客户们要人头作凭据,不过是为了确认死的是目标本人,但确认过后那头颅他们又不要,全扔给我们处理。此物携带不便,带回总坛又不好处置,故而残血阁一直是拿手指交差,横竖死了谁,次日《江湖日报》都是要见报的,绝对错不了单。若是遇着客户发犟,便退一成金额,还要闹事就连着他一起做掉。我之前开会的时候说了这个法子,同行们都觉着好用,慢慢地就成惯例了。”

  金楼主却摇摇头,对金如歌说道:“以前刃堂的生意我很少插手,一直由着你们,但现如今不同于往日,江湖上纷争四起,你若是没个凭据在手,来日就要被人拿捏。人头还是手指,都是过去的事,我也不追究了,但今后不可如此,整颗人头不便带回,带一张面皮便省事多了,你去找苏殷想想法子,下个月我不想再看到手指。”

  金如歌接受批评的时候,态度向来很配合,此时也是连连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册子记录要点。金楼主说完这事,又道:“你去请一下金如天,我有事要他随我出去一趟。”

  金如歌刚挨了批,不能再找理由推脱其他事了,但金如天他也是得罪不起,他正想着让哪个替死鬼走这一遭,律风却是主动开口:“金楼主,师兄由我去请便是了。”

  金如歌本不想让他独自去面对师兄,但这会子他二人还因姚诡之事闹着别扭,于是律风看过来时,金如歌便别开了脸。律风心中莫名其妙,不知金如歌为何要去看墙,但近来金如歌异样举动甚多,一问就要生气,他便不敢再问了。

  到了金如天的诊所外,便听着里头声声惨叫,律风进去后说道:“师兄,金楼主要你一同去一趟药堂。”病床上是残血阁的杀手,许是对刃堂药师没有清晰的认知,图着不收费才来了这儿,原不过是臂上挨了一刀,现如今已经被压得骨折了。

  金如天推了一下椅轮,到盆架洗了洗手上的血污,又回去要替人绑骨,那人吓白了脸,趁着还能动跌跌撞撞地逃走了,金如天见他来了又要跑,白费自个时间,便随手将手里的湿巾甩了出去,将那人腿也打折了,这才回过头来搭理律风:“药堂医师众多,金楼主要我去那处作甚。”

  律风答他:“今日金楼主要检查药堂的药品质量,恐堂中人有偏颇之心,故而请师兄前去协助。”这确实是件正经事,金如天虽厌烦外出,却也不至于置金楼主之令而不顾,便让律风推着自己出门了。

  人齐后他们去了东街药堂,恰巧又遇着刚刚那位残血阁杀手,他四肢的断骨倒是绑好了,可不知是谁往他身上下了药,绑带之下的皮肉瘙痒非常,他不得不一次次拆开绷带挠个爽快,再去花钱绑好,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之后,他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不对头,正在药堂门口闹事。

  这下是正好撞枪口上,律风先将闹事的人押了,又将堂中药师都请了出去,金如天到货柜边儿上,一一打开药瓶嗅闻轻尝,他早已是百毒不侵之体,药堂摆在架上那些卖给寻常人的货色,在他身上起不了效果。金如天在一些药品上面做了记号,又挑出好些药来。

  他们在这边检查产品质量,那侧的残血阁杀手瘙痒难耐,哭喊着求人替他解了毒,竟是挣脱了牵制,求到姚狩脚下了。

  好歹也是自个的部下,姚狩便替他说了几句话:“不然先让人将他治好罢。”金楼主自然是答应的,略一挥手,药堂的医师便将那人围成一圈,险些将人吓得厥过去。

  那杀手手脚骨折,又浑身作痒,好容易从人堆里逃了出去,却慌不择路地转到了金如天面前,这一见之下更是吓得不轻,腿脚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金如天见他这般客气,倒是没追究其扰乱公事的罪过,反倒托着那只断臂把了把脉,又从刚刚查过的毒药瓶里倒出些粉末药水来调和,捏开牙关强喂了他一杯混合毒药,那毒药刚咽下,人就晕了过去,倒是真的不知痛痒了。

  人已晕倒,那些医师又凑了上去,或是分析毒药成分,或是猜测生死寿数,还有人趁机加了些料,偏偏就是没有一个打算救人的。姚狩头一次见到如此行医的,这才知晓往日里药堂的医师对着自个已是十二分的客气了,心里很是后怕,生怕以往在不知不觉中吃了些不该吃的药。

  又过了一会儿,金如天也查完了货架上的药,回来对金楼主讲道:“药堂改了许多配方,我已将其标记了出来,这些东西对我无用,得送到万叶泽去试试药性,才能知晓是否有质量问题。另外补药迷药春药混在一起,这三类药品从编号到包装都是一模一样,不知是上货的人眼瞎手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金楼主要楼尘解释,楼尘答道:“楼主请放心,我药堂出品的货物童叟无欺,在质量上绝无问题,只是为了节省成本在配比上做了一些调整,已在人兽牲畜上一一试过,药效只增不减。至于那些包装一模一样的药品,是因为春节期间东街药堂节庆活动时,二十文便能随机获得一瓶药物,有可能是价值十金的销魂散,也可能是五文钱的伟大夫,这活动颇受城中人的欢迎,便一直持续至今。今日我刚放进去一瓶花盈露,这是我新制出的春药,效果甚好,石头台阶用了都能流出水来,这一瓶的成本不下百金,楼主万事顺意,不妨也来试试手气。”

  金楼主虽知这是楼尘的销售手段,可他听了这春药效果之后,当真忍不住挽起袖子在药瓶堆里挑了起来,他挑挑拣拣百余瓶,也没摸到自己要的春药,干脆不挑了,吩咐楼尘道:“你送几瓶到我办公室里,回头我验验货。”吩咐完又点了楼尘几句,要他管好底下人的嘴,医术和医德总要占一样,不能将患者的隐私满大街地说去。

  楼尘连连称是,又说会再送些新品好货过去,这次过来检查的人都有份,连律风都有。以律堂的纪律本是不能收受礼品的,但金楼主劝他收下,回头用在金如歌身上,二人必能和好如初,律风深信金楼主言辞,便收下了。

  从药堂离开后,律风连着接到数封飞鸽传信,姚诡那边已查完了天工堂的货物,金楼主不敢去瞧他的字儿,便让律风先将金如天送回去,再把姚诡的信件抄好了送过来。

  如此分作两队,金楼主带着姚狩去了丹若苑,里面的公子一瞧这二人同时来店,吓得花容失色,以为楼主要来追究他们招待姚阁主的罪过了。这些公子们叽叽喳喳,将金无林叫了下来。

  金无林担任阁主之后,因与金如歌撞了姓不便称呼,便将名姓改成他挂牌时的花名坠玉。往日在堂里,旁人称他为坠玉公子,如今众人都要叫一声坠玉堂主,算是万金楼中跨专业转行最成功的一人了。

  此时丹若苑刚刚开门,金无林也才被人叫醒,他将长发松松簪住,几缕长发垂在颊边,轻薄纱衣半掩半露,虽是刻意扮出的勾人姿态,却显得像是随意为之,他自转行之后在饮食上十分克制,除了献艺之时少动兵刃,乍一看体态娇弱十指纤纤,倒真有些身似扶柳的意思了,但姚狩这种精通武艺的人一瞧,便知此人内力高强,绝非一般人物。

  金无林踏着小步迎上来,扑进金楼主怀里,娇声道:“楼主要来怎么也不派人讲一声,人家好在门口迎接您呀。”这场景让姚狩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他还未发作,倒是金楼主将人推搡开了:“你站好了再说话,今日是有正事,把丹若苑的人都喊过来。”

  金无林捏着个兰花指朝后面挥了挥,让人都出来,他搂着金楼主的手臂一同进了内室,也不忘握了姚狩的手将人往里带,丹若苑的公子已在台上列队站好,他们三人一同坐进了厅里最大的软塌上,金无林给金楼主倒了杯酒,又给姚狩也添了一杯,这才指了指台上,问道:“楼主今儿想要哪几位公子呀,翠玉、青玉还有啼玉时常念叨着您呢,日日夜夜都盼着您来。”顿时让金楼主喷出一口酒来。

  姚狩将手里的酒放了下去,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不出你还是个常客。”实则金楼主根本不知道那几个玉究竟是何方神圣,便越过金无林解释道:“我每次来都是为了工作,哪里是客了。倒是你,你上次点的是哪个公子,指出来我瞧瞧。”

  姚狩抬眼在台上扫了一圈,最后排有个公子缩着脑袋,可他身型高大,怎么也藏不住,就被姚狩指了出来。

  金无林对着金楼主介绍道:“这是弦玉公子,是咱们堂里顶尖的人物……”他凑到金楼主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惹得金楼主笑得肩膀发抖,才又说:“……客人们给他取了个诨名,叫玉柱。”金楼主听了更是笑得厉害,倒是知道姚狩为何选了这人,大约拜师学艺也得寻个差不多大小的,才能学出精髓来。

  金楼主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听了笑话之后架子也端不回去了,招手让那公子过来,问道:“之前姚阁主来丹若苑,你都陪他做了些什么?”

  弦玉小心翼翼地开口回话:“小的什么都没有做,谁人不知姚阁主是楼主您的人。那天姚阁主抬举,点了小的作陪,小的见阁主心情不好,便吹了几首欢庆的曲子,只是这些了,真没有旁的。”

  金楼主又问:“那他花了多少金银?”

  这下弦玉便说不上来了,倒是金无林答了:“弦玉公子一夜的价钱是三百两,那日姚阁主让记在您的账上,大家都当他在说笑呢,这整个万金楼都是楼主您的,哪能找您结账呀。”

  金楼主斜了姚狩一眼:“合着你是白嫖的啊。”姚狩此时旧债刚清,正是窘迫之时,也就在这永安城能活得下去,金楼主生怕他出去创业又欠下新债,故而在中央大街批了一栋楼给他重建残血阁总部,倒是没让他操心过银钱的事,如今姚狩衣食住行都是花金楼主的钱,当真是被包养得彻底。

  姚狩有苦说不出,倒是金无林开始了推销:“姚阁主能看上弦玉是他的福分,若楼主也喜欢,大可将人带回去住上几夜,他在下也是使得的……楼主就莫要推辞了,属下知道您忙,忙也得照顾好身子呀。来人哪,把弦玉公子的行囊收拾一下,套个驴车送到金楼主那边去。”金楼主连连推拒,却敌不过金无林的热情,只能边推边走,到了门口二人还在纠缠拉扯,好在此时律风抄完清单过来寻他,这才止住混乱。

  金楼主拍拍心口顺了顺气,才对金无林说:“别拿金如歌那套胡搅蛮缠的法子来折腾我,好好管着你手底下的人,以后姚阁主来你们好生招待着,他问什么做什么,你们依就是了,莫要搪塞他。”说完便挥手赶人走。

  从丹若苑离开后,金楼主带着姚狩与律风一同回了办公室,拿了律风抄录的检查报告来看。

  姚诡今日去天工堂,谎称是苏殷要他来整理商品,这是他往日里常做的事,天工堂的人并不觉着奇怪,被他几句话一套,便将堂里的情况抖了出来。

  苏殷虽然抠门,但他对于自己堂中出售的商品还是有一定要求的,秉持着一分钱一分货的原则,在商品用材上并不俭省,却是在其他地方玩起了花招。天工堂的节气剑向来是江湖上最热门的兵器,因限量发售,二手价炒得天高,但作为发行商的天工堂却没办法以这么高的价格出售,每一柄剑都有编号也做不得假,苏殷每每想起二手高价都难以入眠,倒真让他想到一个赚钱的法子来。

  剑乃百兵之首,江湖上热门的门派都是用剑,因此剑的销量是其他冷门兵刃的几倍有余,马上又是春分时节,正是到了春分兵刃发售的时候,今年春分可以在堂中定制往期节气剑的异色版本,限时不限量,但却要搭售五种随机的冷门兵刃,春分当日购物金额最高的江湖人士,可以赠送一柄编号为零零零零的节气兵刃样品版。

  春分剑搭售之后的套装价格仍是比二手价要低上少许,苏殷准备用这法子来清清库存,将那些少有人买的三叉戟、流星锤、浑金镗等全部捆绑销售卖出去,若是能顺利清仓,下次节气时便用便宜的笔鞭之类来搭售。

  金楼主看完之后,当即将苏殷传了过来,嘱咐道:“你的想法很好,但兵器行当口碑很是重要,你以一搭五显得太过贪婪,若是有同行趁机搅事,便被江湖人唾弃,反倒会弄巧成拙。我方才想了一下,你可以将节气剑拆开来卖,剑身单卖,剑鞘多做出几种颜色来,买了三叉戟等兵器的客人免费送剑鞘。剑身能用上十几年,剑鞘却没有那么经事,如此便会有人为了集齐不同颜色的剑鞘多买几把兵器。另外今年断剑崖采购兵刃的人马上要到中原,听闻他们的山主一直想要一把陨铁剑,前年落在刃堂宿舍那枚天外飞星你去珍宝阁领出来,制成长剑做这次的彩头,想来能谈成一单大生意。”

  苏殷听了这番话顿时精神了,当即便前往珍宝阁取了陨石,开始了整夜的劳作。

  处置完这些事后,金楼主忽然想起来,今日本打算是替姚狩出一出气的,可这热闹一阵接着一阵,倒是把他原本的计划给忘了个干净,他转头一看,姚狩正坐在旁侧对着春宫图册继续学习,显然对裆下那档子事很是上心,金楼主顿时心头一热,忍不住想要与人亲近一番。

  恰巧这时,楼尘派人送来了一匣子春药,金楼主拿出那瓶花盈露,问道:“咱们回家再试试?”姚狩无奈道:“那就试试罢。”

  至于后续是成与不成,只能看这瓶中药效是真是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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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5特别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