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金楼主的故事>第27章 金楼主的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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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时已是天光,城里安安静静的,沿途一个人都没有,金千玉将手拢在袖子里,姚狩问他:“你知晓会发生什么?”

  金千玉笑道:“我怎会知道,最差也不过是死罢了,来都来了还慌什么。”

  姚狩又问:“如今你作何打算?”

  金千玉伸了个懒腰,哈欠打出泪来:“我都将事交代好了,这些年我也玩够了,想安定下来了。我爹在江湖安稳的时候退了休,我便在这乱世退休吧,等会出了城,我便同你一起驾车去明德城,一起去那早晚市摆摊去,你扮赤炎教妖女,我扮玉莲山道姑。”

  姚狩笑他:“世间哪有你这般金光闪闪的道姑。”

  金千玉却是同他抛了个媚眼:“你道我只会穿金吗,等有机会我便穿身白给你看,我穿白也是好看的。”姚狩便想着那场景,觉着耳尖有些泛热。

  到了城外,姚狩摸了摸暗袋,一下子惊出汗来,他寻了又寻,却不见那枚“永享安宁”的小印,吞咽两下小声说道:“……你的印不见了。”

  “什么!”金千玉闻言竟也大惊失色,起码姚狩此生是头一次见着他如此惊慌,二人慌慌张张地翻遍了行李,最后在姚狩腰袋里找到一个沉甸甸的纸团,似是包裹着什么。

  金千玉展开一看,里头是三枚金灿灿的方印,合起来印柄是一把算盘模样,章面分别是万、金、楼三个字。再展开那皱巴巴的纸团,不知是谁的烂字,兴许是左手写的,写道:以印换印。

  金千玉瞧着纸背似是有墨迹透过来,便倒过去一看,却见那面上写着姚诡的名姓与生辰八字,正是姚狩昨夜求卦时写的。见到这瘟神大名,金千玉险些背过气去,他将那纸撕的稀碎,在脚下踩了踩,突然心里头又怕了起来,将那纸踢走老远,还把踩过纸张的鞋也脱了,奋力扔了出去,全然不顾他那镶玉缀珠的鞋子有多金贵。

  这么泄过一通愤后,金千玉突然坐在了地上,将头埋进膝间,半晌都没发出一声来,把姚狩吓得不轻,小心翼翼问道:“你那印值多少钱?”

  金千玉闷闷地说道:“我若告诉你,你这辈子怕是都难以安枕了。”姚狩便不敢问价了。

  这时候那驴拖着驴车走过来,停在二人身边,金千玉抬头看驴,那驴张开嘴露出大牙呃呃地叫了几声,像是在催人上路。

  姚狩没了主意,只能问金千玉:“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金千玉抛了抛手里那三枚印章,苦笑道:“还能如何,只能回去了,回永安城去。”他扶着姚狩的手站起来,独脚往驴车边上跳去,边跳边说:“我这辈子怕是都离不开万金楼了,这辈子都退不了休了。”

  他握紧了姚狩的手,骂道:“你这败家男人,我刚将家产交予你,便被败了个精光,你这辈子得赔给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姚狩只能答道:“好。”

  回了永安城后,金楼主将所有堂主找来单独谈话,这些人像是串好了供,一问便是不知道、不清楚、听不懂,连苏殷那货的嘴里都问不出来。金楼主财运失利,只得从其他地方找补,想同姚狩欢好一番转转心情。

  这些年关于金楼主的桃色传闻很多,实则他并未有过这些经验,活到如今也只是阅遍春宫,纸上谈兵罢了。这工作实在太忙了,他忙到没时间恋爱,没时间约会,且他这些年始终想着姚狩,对他人提不起这兴致来,可金楼主在酒桌上的时候,那张嘴贫个没边儿,什么样的话都往外讲,才让人人都觉着,他是个中高手,连姚狩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日金千玉又将姚狩拉到榻上,这些天来他们试过多次,愣是没有一次成事的。姚狩也是个雏儿,春宫图都看得不多,且他那屌长得又长又粗,金千玉见着的第一眼便想起了驴,心中亦是有些害怕,因而去归墟城的路上不曾想过要真刀真枪的行事,反倒让姚狩觉着那般在外头腻歪便已足够了。

  可金千玉怎会知足于此,他拿脂膏将自己后头抹了,再让姚狩伸指进来,姚狩平日里使刀使剑是个好手,可这等子事却总拿不准力道,不是将人捅得胀痛,便是挠不着正处,且金千玉每每想着他那驴货,后头便忍不住使劲,折腾了半晌还是不行,金千玉想,得想些法子了。

  金楼主知道自己手下那些堂主经常在会后聊些房里的事,便在这日例会结束后,将那几个断袖堂主留了下来。

  这几个人以为要挨批,却不料听到金楼主问道:“我近日来与人行房事,觉着后头紧的很,试了好些时日仍不能成事,我知晓你等都是些有经验的,同我出出主意。”

  金楼主知道苏殷与律风二人都是走后头的,而且也是这两年才刚被开苞,便先点了他二人作答。

  苏殷道:“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只被弄得神魂颠倒,便让人入了。楼主大人您试了这么久都不成,想来是技术不行,我那儿有些还新出版的春宫图册,若是需要我一会儿送过来。”金楼主心想,狗屁,我自小博览群书阅尽天下春宫图,若是顶用也不消问你了,又指了律风让他说。

  律风道:“习武之人能控制身体各处,自然不会出现这等状况,楼主屡次不顺,应是姚阁主心里头并不乐意的缘故。”说完,他看着邻座的金如歌,问道:“你一直踢我作甚?”金楼主心想,那人倒是乐意,可我这腚不乐意,见金如歌如此积极,就给了机会让他开口。

  金如歌道:“此事勉强不来,一时不成便过一阵子再试,兴许就成了。”金楼主心想,谁个要同你一样等上十来年,那才是见了鬼了。再看旁边金光闪闪的齐境,心中觉得亲切,便等着听他意见。

  齐境道:“房事中许多手段与千术相似,手上功夫极为重要,若是不管不顾地硬来,自然是不成的,若是手上功夫不够,可以用些道具增添情趣。”金楼主心想,怎的,莫不是你行房之前,还要与人拿骰子赌几场才脱裤子不成。

  这眼看着轮到楼尘了,金楼主哪能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可这种时候不能冷落员工,显得在排挤人,便也问了他一句。

  果然,楼尘说道:“用点药罢。”金楼主心想,你吃点药罢。

  最后一位是金楼主新提起来的颜堂堂主金无林,听闻此人荤素不忌,上下前后水道旱道都是走得的,便留了心听他说话。

  金无林一开口便问到点儿上:“不知楼主您是上边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金楼主本欲回答,却见桌边几个堂主突然都抬头看了过来,让他那自小便城墙厚的脸皮一时也有些发臊,竟觉着有些难以作答,话在舌头上翻来搅去,最后竟是叫散了:“今儿就到这吧,我给你们在食为天定了桌,三楼东间,你们自己去便是。”

  到了饭桌上,三巡酒过,金楼主又不在,这些人的话题便又往下三路走去,聊起金楼主今儿问的话。

  金如歌心里头奇怪:“以前金楼主同你们行事的时候,活也是这么差吗?”

  其他人却觉得他说得莫名其妙:“谁同金楼主做过那档子事了!”

  不仅是万金楼中,便是江湖中都常有传言,说金楼主同自己楼中的堂主有些暧昧关系,他们只道不是自己,大约是其他人。此时问起来才知道,竟是谁都不是。

  苏殷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金楼主莫不是个雏儿罢!”

  金如歌头一个笑出声:“你当他是你么。”

  可金楼主究竟同谁有过,倒是没人能猜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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