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郁轮袍>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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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车平稳的摇动中,许若缺闭目小憩,哗哗雨声掺进了那人和周守庸压低了音量的对白。周守庸问:“陛下是回堪云殿,还是去青鸾宫?”虞应容不假思索:“青鸾宫。”许若缺听着,一颗心悄悄沉了下去。

  一阵温热的酒气靠近,许若缺没睁眼也知道是虞应容。那人将手拢着他靠在车厢壁上的脑袋,让他偎进自己怀中,指腹搓揉他的唇角,轻声埋怨:“阿缺就这样厌弃三哥?一听我要回青鸾宫,便满脸的不快活。”

  许若缺自小脸上就藏不住情绪,入宫三载,性情大变,却也未能将这毛病消磨掉。他睁了眼,平静地直视着虞应容,无喜无悲道:“臣不是厌弃,是畏惧。”

  虞应容眼中一暗,面上却不改分毫。“宴会我让你去了;冬云我让你见了;他忤逆我,我也不怪罪。阿缺,告诉三哥,你还想要什么呢?”

  许若缺微微一笑,答道:“因为陛下施予的任何恩典,总要讨取十倍百倍的报偿。”

  虞应容也轻笑起来,摩挲着他的后颈,柔声道:“不错,朕正要向皇后……挟恩求报。”

  说罢,倾身过去,在他下颌颈间留下一连串的深吻。他双臂箍得太紧,许若缺胸口窒闷,剧烈起伏,却一声不吭。直到虞应容从意乱情迷中听见他艰难的喘息声,才匆匆忙放开手。他额上满是虚汗,眼中亦因窒息泛出水光,软着身子,嗬嗬倒气。

  “难受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干死你?!”虞应容带着难以掩藏的怒意,逼问道。

  许若缺闷咳两声,咽下血腥气,眼中含笑,仰视着他,“不,臣不敢死。臣会拿余生的每一日,勤谨侍奉陛下,直到偿尽了陛下的浩荡天恩。”

  不管听过多少回,这些话总能将他一颗心割得鲜血淋漓。虞应容气得嘴唇都在发颤,他强硬地搂按住许若缺,冷笑道:“好,那你便偿还到朕说够为止!”

  车厢内点着一盏小烛,因轻微的颠簸而明明灭灭。淡黄的光晕里,许若缺的眼像是黄澄澄的湖水,波光潋滟,倒影里却空无一物。他捧过许若缺的脸,让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直到那两片眸子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像。

  虞应容又视线下移,留意到他两颊略带粉晕,心头一动,待移近了烛火,才发觉那竟是两痕淡抹的胭脂。虞应容愣了一瞬,随即了然——多半是他嫌自己病容惨淡,教措冬云看了忧心,特地寻了胭脂擦上的。只是许若缺显然不精于此道,只画了腮,唇上还是素帛般的苍白,使得那两颊清淡艳色突兀起来。

  思及此,虞应容鬼使神差地低下头,钳了许若缺下颌,便用齿舌在他两瓣唇上狠狠碾过。许若缺吃了一惊,到底忍住了,没推开他。待分开唇舌,虞应容又捏起他的脸,对着烛光打量。他唇上泛着潮湿的水光,因那记长吻,又染上山桃的薄粉,这张脸褪去病容,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这才心满意足,松了手,凑在许若缺耳畔道:“若那人不是措冬云,我倒真要吃味了。”

  听了这话,许若缺猛地一抬眼,久久地凝视他,半晌才道:“你果真是疯了。”他眼中写满难以置信,那纯然是个看疯子的厌憎眼神。

  虞应容一怔,并不生气,反而抚上他眼角,款款微笑道:“阿缺,你以前从不会这样看我的。”

  许若缺察觉他神情有异,暗暗吃惊,还未及反应,头上忽地一松,却是满头乌发沉甸甸地披散下来。“你——”许若缺正要开口,虞应容却抽过他发带,将他双眼牢牢覆住。

  雨声一时变得异常清晰,心跳震耳欲聋。许若缺忙伸手向脑后解开发带,两只腕子却被一只铁手不由分说地并在身后。

  “啊哈……不……咳咳咳!”许若缺蒙了眼,又双手被缚,慌张地挺直上身,摸索着在坐榻上半跪起来。尽管不敢相信,他知道虞应容想做什么。

  “乖,别动。”虞应容急躁的亲吻印在他眼上、颊边、唇侧,像滚烫的火星,使他感到明晰的刺痛和恐惧。“阿缺,这是你该偿还我的。”

  说罢,虞应容眸光一厉,探手便将他裤子扯下,粗暴地褪至腿弯,又扶着他身子,将他两条长腿弯折起来,以一个跪坐的姿态,赤条条裸露在虞应容面前。

  车内燃了炭盆,并不甚冷。然而双腿毫无遮蔽地光裸在外,许若缺仿佛如坠冰窖,他咬着下唇,牙关仍是咯咯打颤,用全身力气竭力地去并拢被迫分开的双腿。“别,别在这里……求你……”

  虞应容任他挣扎,只在摇荡的烛光里,沉醉地欣赏这具单薄颀长的美丽身躯。天生的一副好皮肉,尽管经受了累年的伤病折磨,依然脂滑粉腻,好似裹在艳丽锦缎里一捧雪白的玉兰花瓣,却又温热热、软绵绵,俗体凡胎,鲜活血肉,引得他想要去侵略、摧毁他、揉碎他。

  惯于握笔执枪的有力双手,握住透着淡粉的膝盖,毫不留情、毫不费力地分开他双腿。

  “呃……”许若缺呻吟了声,仿佛受痛。他浑身瘫软,上身贴着车壁,簌簌发抖。眼泪湿透了发带,又将他苍白面颊浸得湿淋淋一片。咬破的下唇沾了血色,是海棠红,艳得惊人。

  虞应容俯身压上去,把他抵在自己和车厢板壁之间,在许若缺的抽气声中,不带一丝怜悯,将硬热的性器贯入他柔软的体内。

  “啊!”许若缺像是遭受酷刑,身子猛烈地向上一挺,仰着修长的脖颈,哑声痛呼。下一刻,那截无瑕雪颈便落入贪婪的唇齿之间,被锋利犬牙穿透皮肉。

  他们身下,虞应容掐着他瘦削的胯,坚定而不容抗拒,将那截肉刃一寸寸埋进他湿热的甬道,挺胯抽送。一开始是紧涩的,硕大肉棒狠命捣弄,直将那满腔软肉捣得湿滑一片,温顺地逢迎他的进入。

  他的体内是虞应容至高无上的温柔乡,许若缺却痛得浑身发抖,像条垂死的鱼。微弱的挣扎被那人轻而易举制住,虞应容狂乱扯下他的衣袍,像一个真正的疯子、恶鬼,重重咬向他的肩头颈窝,像撕开一匹玉帛,留下斑斑点点的猩红齿印。

  “放开、放开我……”许若缺上身绵软无力地挂在他强健的臂弯里,气若游丝。蒙了眼的面颊依旧转向他的方向,破碎的双唇一张一合,仿佛祈求般道,“别这样,我、我真会死的……”

  虞应容深情地扫过他的脸庞,温柔道:“死?这不正是你要的么?”仿佛开恩似的,紫胀的阳具从他撑满的肠道里拔出了几寸。许若缺长长地喟叹了一声,手臂软软垂下,搭在冰凉的锦帛上。

  然而,下一刻,虞应容猝不及防地一挺胯,坚硬的阳具竟整根没入了他体内,瞬间钉进他身体的最深处。

  “啊——”仿佛被利刃贯穿,许若缺凄厉尖叫,双眼在黑暗中睁至最大,削薄身体登时剧烈痉挛,如风中落叶簌簌抖动。

  紧致肠肉反射般嗦紧了他的性器,将那根凶器裹绞得密不透风,每一处都是极乐胜地。虞应容爽得头皮发麻,闭眼喘着粗气,向着几乎昏厥过去的许若缺快意道:“阿缺,你若死了,三哥同你一道去便是。”

  说罢,他扶着许若缺冰凉凉的大腿,压在 那人身前,几乎将这具身子对折起来。十指死死掐进他腰里,手背绷出青筋。下身疯狂挺送,一下下地撞进柔软的肠弯里。

  许若缺被他顶得不住上下颠动,神智在剧烈的痛楚中,仿佛溃散了一般。那根东西长得出奇,硬得发烫。他身子一落下,便把它整根地吞进去。“哈……哈……”肠道打着哆嗦,他剧喘着,脐周立时鼓出隐约的形状,雪白的肚皮被撑到半透明,快要被顶破。

  虞应容在抽送的间隙,低下头,满意地抚摸他的腹部,又毫无预兆地往里狠命一压,随即对准那软而潮的一处,又是一记深插,几乎要将两枚沉甸甸的囊袋也一同顶进去。

  “呃!”这一下仿佛捅进了许若缺嗓子眼,许若缺只觉下腹连着大腿根都在痉挛抖动,趴在虞应容肩上,连连干呕。

  虞应容哪里肯放,竟就着这个姿势,让他坐到自己胯上,又扶着他的腰,抽插穿刺,一记比一记重,直要将这具柔软病躯从内到外地碾碎。

  御辇在青石甬道上停驻不前,车外雨声潺潺,空中飘荡着初春的寒意,身下的酷刑仿佛没有尽头,而施予他无尽痛楚的矫健身体,却是他唯一能触到的实地。

  虞应容把精液灌满了他的腹部,直到小腹微微凸起。笔直修长的双腿诡异分开,腿根磨得绯红,拥簇着肿得红亮的穴口。那处微微翕张,泌出粘稠的、白色的蜜。他毁了他,把他变成一个承受他狂暴兽欲的淫具,再没有比这更清晰的罪证了。

  一张雪狐大氅裹住他遍布青紫的身子,幽微晨色里,虞应容抱着他,快步走回清寂的华美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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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来看过,吓得脸色铁青。虞应容的确兑现了他的诺言,他几乎就要把许若缺活活肏死了。

  雁青稳当,把脉,验伤,开药,不说一句多的话。临行时,他向虞应容叮嘱道:“陛下,那药千万不能落下了。”

  虞应容面色凝重,点头:“朕明白。”

  许若缺仍在沉沉昏睡,锦被掩去满身不堪,露在被外的一张脸,倒依旧是瓷器般的静美,除去那被咬破的下唇……虞应容指腹摩挲着唇上半月形的牙印,有些心不在焉。

  他又想起昨夜许若缺伏在他胸前的模样,连喘息的力气也攒不出,只有身子微微痉挛,极是可怜。可他的内里却是炽热滚烫,无限温柔地包裹住他,仿佛不知痛楚、不知疲倦。

  当然他知道,许若缺昨夜定是痛极了。

  他也可以很容易地温柔以待,便如他从前与许若缺行这事,总是款款柔情、无尽体贴,不舍得让他有一分一毫的不适。而近来,他每每带着不顾一切的暴虐,几乎要将人折腾死。许若缺身子孱弱,益发难以承受这番狂风骤雨,他却不肯饶他一星半点。

  虞应容垂眸看着昏睡中的那人,忽然意识到,如今自己心里的确是含着隐隐的恨意的。恨他的冷漠,恨他心如死灰,恨他不怨不怒,恨他吝啬得不肯施舍他一丝、曾经那般奢侈挥洒的爱意。这恨意像一缕剧毒,混进甘美的蜜酒里,依旧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