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带着一身寒气踏进了贝尔摩德的病房,他眼含杀气地看向贝尔摩德床边十分悠闲的波本,眯起眼睛冷声说道:“波本,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

  抓捕赤井秀一的接连失误让这位组织的冷血杀手心烦意燥,尤其是在他寻找赤井秀一的路上还接到波本遮遮掩掩故作神秘的电话时。

  呵,神秘主义者——琴酒走到病床边扫了一眼虚弱地贝尔摩德,他冷哼一声:“真不知道那位先生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你们两个搅在了一起。”

  安室透抬眸对着琴酒微微一笑:“怎么?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咔——”

  伯一莱一塔抵上了安室透的眉心,琴酒充满杀意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波本,我并不介意提前让你体验一下亡魂的滋味。”

  安室透挑了挑眉,相当不怕死地开口挑衅道:“不是吧琴酒——莱伊居然能让你这么烦躁?”

  “嗒。”

  琴酒把手一枪的保险关上了。

  “好吧、好吧,我不说不就是了。”安室透摊摊手表示无奈,他不就是调侃了两句嘛,琴酒至于吗。

  安室透像是指着他的枪不存在一般,带着微笑转头向病床上的贝尔摩德说道:“你确定琴酒是安全的?”他带着一丝委屈指指琴酒的伯一莱一塔,“你看他把保险都关了,是真的想杀了我诶。”

  还带着氧气面罩的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你不去挑衅琴酒他至于关保险威胁你吗?她拉下氧气面罩咳了两声:“……行了波本,按照先前说好的做。”

  行吧。

  安室透叹气,怎么这两位就不愿意配合他演戏呢,演戏多好玩啊,直来直去的说话哪有演戏有意思。

  不过嘛,“既然贝尔摩德都这么说了——”安室透暂时放弃绕圈子,他在手机上点了两下播放了一段录音。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安室透的手机里传了出来:“我想投诚。”

  “是吗?”另一道男声在病房里响起,“可是我们公安并不需要一个废物。”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组织的情报!”一开始的那道男声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似乎很是焦急,“……我有个三岁的女儿,我还不想死。如果你们能够重创组织的话,不是对你们更有利吗?”

  “……”

  琴酒皱起眉头看向安室透冷声说道:“解释。”

  安室透把播放完录音的手机收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前些日子,哦不对,或许是半年前——”

  “说重点,波本,我没空听你讲故事。”

  安室透看了眼朝他放杀气的琴酒,无奈地耸耸肩:“好吧,这么急做什么啊。”

  “简单来说,就是我放进日本公安的卧底,发现了被公安抓住的朗姆放进去的卧底,然后朗姆的这位卧底先生叛变了。”

  安室透抬头看向浑身杀气更浓了的琴酒,挑挑眉说出了对方的代号:“他叫得其利,是一种由朗姆调制的鸡尾酒。”

  “或许你知道他?”

  琴酒冷笑一声没有回答波本的问题,他没有去质疑录音的真实性,这种一戳即破的谎言波本没必要弄出来骗他。

  琴酒转头瞥了一眼病床上的贝尔摩德,他现在是明白了这两个见鬼的神秘主义者找他做什么。琴酒意味深长的向贝尔摩德问道:“贝尔摩德,敢对朗姆出手——你该不会是想要做叛徒吧?”

  “咳,”贝尔摩德勉强笑了一下,“你要是真觉得我是叛徒,咳、咳,现在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

  “……”

  “所以——”安室透实在是受不了病房里的凝滞的气氛了,他看了一眼时间,“要加入吗?琴酒。”

  他可没太多时间在这里围观这两位无声的对峙,美国这边还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呢。

  僵持了半天,琴酒最后还是冷哼一声加入了他们,就算他对于组织再忠心,那份心也是对于boss而言的。

  至于朗姆?琴酒冷笑,boss做出的决定他当然会尊重,平时他也不介意这位组织的二把手往他身边塞人形监控。

  只要是对于组织和boss有利,琴酒并不在意朗姆到底想做些什么。

  但是——对方的手似乎伸得太长了,任务上屡屡失误就罢了,现在还敢对备受boss宠爱的贝尔摩德出手。

  Boss对于对方的宽容——暂且说是宽容吧,那份宽容让琴酒很不舒服。朗姆最近的小动作实在太多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对方下一个出手对象会不会就轮到他了。

  琴酒一再忍让对方是基于boss的态度,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任朗姆来算计他的性命。

  至于朗姆的那项研究,贝尔摩德讽刺地一笑:“他该不会真以为,咳,这种技术能长久吧?”

  那位先生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病房里的三人一清二楚,现在朗姆备受看重无非就是因为他的研究能帮助boss追求他的目标罢了。

  安室透轻笑一声,带着点恶意吐出了一个代号:“雪莉。”

  他眼里含着恶意向两人说道:“Malt说,这位天才少女似乎比起她姐姐,更看重研究呢。宫野明美都被丢进审讯室了,雪莉还沉浸在她的研究中。”

  “这倒是给Malt省了不少事,”安室透勾了勾嘴角,“而且,雪莉好像真的做出了点什么东西。”

  “哦?”琴酒冰冷的眼眸移向安室透,“她不是每天为了她那个废物姐姐要死要活的吗?你确定没翻译错?”

  安室透歪了歪头:“怎么可能,要不我把Malt的猫叫给你放一遍?我录音了哦。”

  琴酒:“……”

  成功把琴酒搞无语了后,安室透带着点无辜看向床上听到‘雪莉’和‘宫野’这两个词就表情厌恶的贝尔摩德:“别这个表情嘛,贝尔摩德,这可是一枚好棋呢。”

  雪莉研究出来的东西或许能帮他们从根本上扳倒朗姆也说不定。

  至于雪莉的姐姐?安室透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之前都忘记和你们说了,Malt还传回来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哦。”

  安室透带着故作神秘的微笑,一字一顿的说道:“宫野明美,被人救走了。”

  “!”

  琴酒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危险地看向安室透:“你不上报?”

  “这是朗姆负责的,是他自己的失职诶——”安室透撇撇嘴,宫野明美又不归他管,朗姆又不给他发工资,对方跑了关他什么事,“哦对了,再讲个好玩的。”

  “苏格兰去机场寻找赤井秀一踪迹的时候,遇到了大量FBI在机场周围做安全检查。”安室透笑嘻嘻地拿起一个苹果上下抛了抛,“至于为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安室透咬了一口苹果,对着眼神越来越冷逐渐不耐烦的琴酒说道:“我就是顺带帮苏格兰请个假,他差点没栽在那群突然出现的FBI手里,最近几天是不能出任务了。”

  “呵,废物。”琴酒嗤笑一声,带着杀气看向安室透,“你最好明天把机场的调查结果给我。”

  “啧。”安室透不爽地用力咬了一口苹果,他冷笑一声,“明天?那这边的烂摊子你来收拾?”

  连续几天没好好睡觉的安室透磨了磨牙,被调到美国的几个组织高层里,贝尔摩德躺病床上不能动弹,琴酒在外面忙着追杀赤井秀一,至于朗姆?鬼知道他在干什么。

  赤井秀一叛逃后造成的所有烂摊子全部都是他波本一个人在收拾,怎么,现在连这种调查机场的弱智任务都需要他出手?他不用睡觉的吗?组织里其他代号成员都是摆设吗?

  “你手里不是还有个基尔吗?”安室透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把话题抛给琴酒,“这不正好,让朗姆的人自己去查呗,我们查了他估计也不信吧?”

  琴酒冷哼一声没有反对波本的提议,在离开病房之前,他带着点威胁的杀气开口:“波本,你最好保证自己没有再忘记说什么情报。”

  安室透之前像挤牙膏一样的姿态让琴酒十分不耐,他可不想刚离开一秒又接到波本说他忘记情报的电话。

  “当——然——没——有——”安室透翻了个白眼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里,他是这种故意调队友胃口不和队友分享情报的人吗?琴酒这完全就在质疑他的专业性。

  离开贝尔摩德的病房后,降谷零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安全屋,他翻出卫生间吊顶上的备用机,给望月的号码发送了一条加密邮件。

  在给诸伏景光同步了一下进度后,松了口气的降谷零决定先睡一觉。

  收到降谷零消息的望月挑了挑眉,zero的速度挺快嘛,不过琴酒居然会这么干脆地同意对付朗姆是望月没想到的。

  把琴酒拉下水是贝尔摩德的提议。

  降谷零收到录音后稍作犹豫就把情报共享给了贝尔摩德,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要搞朗姆,就没必要掖着藏着了。

  贝尔摩德听完录音后差点没笑死,嗯——字面意义上的笑死。

  手忙脚乱给贝尔摩德按上氧气罩并按铃叫医生的安室透抽了抽嘴角,看来这次贝尔摩德是被气的不轻。

  那倒也是,贝尔摩德要不是躲得快运气好,这次就能因为朗姆的算计死在赤井秀一手里。

  缓过来的贝尔摩德休息了一会后就向安室透报出了琴酒的名字。这确实是步好棋,安室透挑了挑眉,如果对方同意,那么他不介意再共享一点情报。

  毕竟——这里已经有一个没法做事的贝尔摩德了,总不能琴酒也干看着,让他波本一个人策划行动对付朗姆吧?

  望月看完所有的内容后邮件就从他的邮箱里自动删除了,他心情愉悦地把手机收起来变回猫咪回去找宫野志保。

  有了琴酒的加入,朗姆的人没个几天是到不了日本了。

  说不定——到时候来接手日本的都不是对方了呢,望月跳到桌子上蹭蹭宫野志保的手,十分开心的抖抖耳朵。

  察觉到对方心情很好的宫野志保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她看向桌子上正在快乐晃脑袋的猫咪轻笑一声揉了揉对方。

  她的药物研究在望月的授意下有了一点奇怪的进展。

  宫野志保在把望月带来的小瓶子里浅红色的液体加入药物后,用做实验的小白鼠很快倒地停止了呼吸。

  就在宫野志保皱着眉尝试分析液体成分时,十分钟前倒地的两笼小白鼠,又活蹦乱跳的活过来了。

  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倒吸一口凉气瞳孔地震,她把躺在桌子上睡觉的望月一把抓到书架那里的监控死角,在纸上写字询问对方那管淡红色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从哪弄来的?

  望月:“……”

  望月半月眼看向还处在震惊中的宫野志保抽了抽嘴角,就是说,你让他一只猫咪怎么写字给你看啊!好歹给他个平板吧?

  嗯——倒也没想过这东西真的有用。那个管子里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就是望月稀释后加了点妖力和一丁点圆球粉末的血液而已。

  他们要是想让宫野志保进核心实验室,那么对方就必须真的研究出一点让那位先生心动的东西,望月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把这东西带来给宫野志保的,毕竟他也没试验过这玩意儿。

  现在看来效果还挺不错的,足够唬人了。

  当然,这份稀释后的液体顶多也就只能让小白鼠这种体型的东西复活了。

  望月又不是大慈善家,圆球这东西给他的饲主和同期存着还不够呢,他肯勉强刮一丁点粉末下来给宫野志保做实验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