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一课的警官们赶到之后,案子就被移交给了对方调查,除了田中警官之外,因为更熟悉情况的关系,伊达航也被留下来帮忙。
另外几个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几位警官的注视下老老实实的进了驾驶室。
而望月则是被降谷正和抓到他们的那艘船上,亲自看管去了。
驾驶着游艇的萩原研二无奈地戳戳他身旁的松田阵平,压低声音问道:“小诸伏他们呢?”
被人盯着的感觉真是让人十分难受。
松田阵平非常不自在的啧了一声,同样压低声音回道:“好像还在船舱里,说起来,望月那家伙……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应该吧。”萩原研二说的非常不确定,总归望月也是降谷家的孩子,那位降谷警官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大义灭亲的举动吧?
被两个人惦记的望月这会正在思考晚上吃什么。
啧,可惜了,本来打算当晚餐的那只章鱼趁乱逃走了,他这会又被降谷正和盯着跑不了。
下次再让hiro做给他吃吧,这次就先放过那只章鱼了。
望月打了个哈欠,完全懒得理对面的降谷正和,他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降谷正和:“……”
降谷正和揉揉额头,眼不见心不烦,他换了个方向,从桌子上翻了本书看了起来。
回到岸上之后,望月被降谷正和盯着,坐上了回警察厅的车。另外四个人则是被留下了,栗山把车钥匙交给还带着帽子的诸伏景光,对着几个人点点头就离开了。
松田阵平看着瞬间空荡荡的码头懵了一秒:“所以——望月这家伙真的没关系吧?”
他们因为晚了一步下船的关系,一直都没能见到对方,这会降谷正和放他们回警校,却偏偏把望月扣下了,这让几个人都有些担心。
诸伏景光笑了一下:“没事的,望月那家伙可不会吃亏的。”他顿了顿,看向身旁那辆白色的马自达R7,“说起来……降谷叔叔居然还帮忙把车修理好了吗?”
对方没罚他们就算了,居然还帮忙修了车?!这是什么鬼故事?
降谷零把头上的帽子拉下来,耸耸肩:“那我们就先回去吧?班长最迟明天就能回来,望月的话,估计得再过两天了。”
“萩原你来开车吗?”
萩原研二点点头,笑着接过了钥匙:“那走吧,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罚扫浴室诶——”
“降谷叔叔应该——不至于和鬼冢教官告状吧?”
“哈,谁知道鬼佬会不会借题发挥,反正我们几个被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被抓回警局的望月盯着面前的文件啧了一声,不是,他也就一个多星期没处理文件吧?而且正常来说,在警校里上课的他也不需要处理太多东西。
所以面前这堆一米多高的文件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
降谷正和不会是夹带私货把自己处理的部分丢给他了吧?
栗山对着怀疑人生的望月点点头:“这些都是需要你处理的文件。啊对了,降谷长官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了,请不要随意毁坏办公设备,望月君。”
他看了眼手表:“文件请务必在明天晚上六点之前处理完,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先告辞了。”
望月:“……”好想骂人哦。
勉勉强强工作了两个小时之后,望月看着丝毫没有减少的文件,生无可恋地趴到了桌子上。
我举报!公安他们虐待猫咪啊!!
总之,望月还是踩着死线把文件处理完了,把那堆东西交接给栗山之后,望月就窜到了降谷正和的办公室里。
降谷正和喝了口茶,抬头看向面前的青年:“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望月眨眨眼睛,“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工作我做完了。”
降谷正和:“嗯。”
望月:“那我就先回学校啦。”
“回学校?”降谷正和挑眉,他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你不是不想上学吗?怎么,现在不让你去了,你还不高兴了?”
“你堂堂一个警部,怎么用得着去上警校呢?”
望月:“……”
望月嘴角一抽,想骂他可以直说,大可不必在这阴阳怪气:“哦——我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只有学习才能永久的进步。”
个鬼,他只是想回去找同期们玩而已,跟那几个家伙待在一起天天都有乐子参合,那不比警察厅这堆表情严肃的警官好玩?
降谷正和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密封完好的文件:“我还不知道你?不是你说的吗,你的那几个同期都快毕业了,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去耽误人家前途了。”
望月:“……怎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这么想打人呢?”
“不对。”望月猛然回神,“我哪里耽误他们了?我们明明就是互相学习、互相进步!”
降谷正和:“……”哦,往越来越皮的方向进步?还是往把警校教官气出高血压的方向进步?
他也不想跟望月争辩,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望月:“任务。”
“好了,你可以走了。”
被莫名其妙关到门外的望月:“?”
啧——降谷正和压榨起他来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望月翻了个白眼,拿着文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
望月看着手里的文件,瞬间来了兴致,他从头到尾仔细翻看了一遍之后,从打印机里抽了张白纸就开始写写画画。
公安这边总算是抓到了一点黑衣组织的尾巴,打算在一年内派遣卧底进去调查情况。
而望月接到的这个任务,就是想办法在黑色地带里,伪造出一个足够吸引各方势力招揽的情报贩子身份。
至于为什么是情报贩子?
因为在这种警方和法律波及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当你掌握了一个组织的秘密,那么,这个组织就会想尽办法封了你的口。
而同样的,这个组织的敌对势力,也会想尽办法招揽你。
望月轻笑一声,把手里写满思路的纸张放到一边,公安还真是好算计,被招揽可比主动加入更容易取信于人。
降谷正和当然不是让望月去做这个卧底,望月猫妖的身份,在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降谷正和无法把他送到黑色的一面去。
他不可能让一个本就与公安牵扯不强的妖,去到任何有可能动摇对方态度的地方。
降谷正和没有办法保证望月是一直向着红方的,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隔绝对方偏向黑色的可能性,并用对方在意的人来拴住他。
即使是卧底这种,明显望月更能胜任的工作也是一样的,公安可以接受卧底的失败,但降谷正和绝对不能接受望月的倒戈。
所以,他目前需要望月先一步把这个情报贩子的身份经营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让选出的卧底来代替这个身份。
这样的话,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那位卧底警官暴露的可能性。
望月支着下巴,把文件里的一个U盘插进电脑里,再从里面调出目前为止,公安在黑色地带所掌握的数据资料。
望月滑动着鼠标慢慢翻看着,时不时的停下来,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知道降谷正和的顾虑,不过他目前为止还没有换饲主的打算。而关于那个即将被派出去的卧底——说实话,他有点猜到了。
望月用笔在桌子上敲了敲,这太明显了,降谷零一个职业组想当公安的人,莫名其妙地说自己会去走流程当刑警,在海上缉拿犯人的时候刻意待在驾驶舱里不让犯人看到他。
还有公安来的时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全程都没有露面。
最重要的是,这份身份伪造的任务被交到了他的手上。
正常来讲,这应该是是零组的任务,怎么样都不会交到他这个目前身份尴尬,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的人身上。
望月神色莫名地笑了一声,降谷正和就是吃准了他在意零和景光这一点,所以把这个任务给他。
毕竟,在知道降谷零会去卧底的前提下,没有人会比他更尽心尽力的完成这个任务,也没人会比一只猫妖更方便窃取到情报了不是吗?
公安这边想让zero去,是因为他的外貌吧?望月若有所思,降谷零可没少被认成外国人,一个看起来是外国人的卧底,对于公安来说,暴露的风险会更低一些。
只不过他不打算按照公安给的模板来经营这个形象,望月转了转笔,在纸上又记下了一个人名。
既然是给zero准备的身份,那他不妨就把事情弄大一点,这个假身份在黑色地带站的越稳、越接近于黑暗,那么降谷零就越安全。
首先呢——
望月笑着把纸上的一个人名圈起来,那就先从你开始吧,这位倒霉的先生~
搞事啊——那这种事情他可太擅长了。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带着一张覆盖全脸的白色面具的金发青年,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把玩着一把手·枪,他上前一步踩在一具尸体上。
他轻笑了一声,抬眸露出了一双紫灰色的眼瞳,用着充满恶意地声音对面前吓得发抖的中年人说道:“听说最近很多人在打听我?这位——哦,我忘了名字的先生,那么麻烦您帮我转告一下。”
“就说——如有需要,杯户町4丁目44番地,任何情报我都可以为有足够钱财的人提供哦。”
“今天这种事情也可以呢,只要他们想你一样,能给我足够的报酬。”
还在发抖的中年男子被对方像是毒蛇一样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他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帮您转达的。”
那个金发面具青年轻笑一声:“那么,交易结束。再见,这位先生。”
说完,对方就踏着这满地的鲜血离开了。
走到一个死胡同里确认没人之后,金发青年舒了口气,把面具和眼里的美瞳摘下来装到袋子里。
他晃晃脑袋,变回了白毛猫咪的样子,叼着袋子一路从围墙上跑回酒店。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之后,黑发的望月走出来半躺在床上,拿过一旁的电脑继续记录。
他维持这个身份已经快一个月了,现在也算是初具成效。
只要报酬足够什么情报都能拿到,行踪成迷,但偏偏会在你需要时及时出现。不是没有人试图过杀死他,但去的每一个人,第二天这个人都会被在自己的安全屋里发现。
哦对了,是尸体的那种。
这种恐怖的情报网和惊人的实力,让望月火速在黑色地带站稳了脚跟,现在已经有人想要拉拢他了。
不过嘛,他们想要的那条大鱼还没有上钩。但没关系,公安有的是耐心。
望月记录完后合上电脑吐了口气,他有点不爽。
今天本来是警校毕业的日子,但偏偏这段时间是这个假身份立足的好时机,他脱不开身,硬生生地错过了。
提前准备好的毕业礼物,现在也只能拜托降谷正和给他的同期们送去。
不能回去和同期一起搞事的望月猫猫自闭了,偏偏他现在为了安全,常用的那部手机放在了警察厅,连给同期们发个消息都不行。
可恶,望月磨磨牙,都怪这见鬼的黑衣组织。
害得他不仅不能参加同期们的毕业典礼,还和同期们失联了快一个月。
等这群家伙上钩了,他一定送对方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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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被望月下意识忽略的景光
苏格兰:?怎么,难道这个卧底就不可能是我吗?
大惊失色的望月猫猫:什么?派一个人还不够吗?公安疯了吗?!
望月:啧,我以为hiro是被zero拉去打掩护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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