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急着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望月喝了口降谷正和递过来的冰水,敲敲桌子问到。

  他是突然收到召回令的。

  刚刚结束交易的望月还没来得及卸下伪装,杯户町4丁目44番地的窗口就被塞进了一张纸条。

  望月解开密码之后,就马上按照上面所说的赶了回来。因为来的太过匆忙,他甚至连美瞳都还没摘下来。

  降谷正和看着望月那双紫灰色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哽了一下:“……你这样子,和零还真像是兄弟了。”

  望月:“?”

  望月歪头:“你叫我回来就为了说这个?”

  降谷正和的脑袋一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咳。”降谷正和正了正脸色,叹了口气,表情显得有些头疼:“警视厅公安部今天递交上来了一份卧底申请。”

  望月愣了一秒:“组织……的?”

  看到降谷正和无奈地点头之后,望月显得更迷惑了:“不是,黑衣组织相关的任务不是都移交给零组全权负责了吗?警视厅公安部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交这种申请?”

  “这不合规矩吧?”

  就算那边有合适的人选,也应该是零组这边下令要人,然后警视厅那边本人同意之后才会接着走流程啊?这怎么还有人自荐的?

  降谷正和再次叹了口气:“这份申请是景光交上来的。”

  啊?谁?诸伏景光??

  降谷正和看着望月错愕的表情点点头,脸色有点难看:“本来这份申请是不会递到我手上的,对方提出的所有内容几乎都是利于公安以及准备去卧底的零的。”

  “正常来说,能有人自愿做到这一步,零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这份申请的。”

  “但零已经踏进去了。”降谷正和顿了顿,他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景光他,也是我的孩子。所以这份申请才被零组扣下来,送到了我这里。”

  “……”

  “……申请呢?”望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光听降谷正和的描述他都能知道里面没写什么好东西。

  “还有,他怎么知道的组织?”

  这件事从零组交接之后就封锁了,按理说诸伏景光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一块的。

  降谷正和闭了闭眼,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张纸递给望月:“零接受了零组的邀请,决定去卧底之后,零组需要给他找一个没露过面的联络人。”

  “零推荐了同时期被警视厅公安部邀请的景光。”

  诸伏景光在经过零组筛查之后,各个方面都非常合适,再加上他和降谷零之间兄弟的关系,某种程度上也是系住降谷零的绳索。

  所以零组在评估之后就决定了人选,诸伏景光也在毕业之后加入了秘密训练。

  但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之前都训练的好好的。昨天一份申请突然就递交到了零组手上,零组负责人挣扎了一会,还是把申请扣下了。

  “啧。”望月把手里的拿铁放到桌上,黑着脸接过了申请书。

  “嚯——真行啊诸伏景光。”望月才粗略的扫了一遍内容就被气笑了,“怎么着,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该给他定个豪华墓地,再给他预约好丧葬一条龙服务。”

  “然后我现在就过去,叫上零组全体成员当场给他磕个头,感谢他为公众做出的牺牲?”

  望月把那张申请书丢到桌子上,冷笑一声:“碑文我都给他想好了,就写:英勇无畏大英雄诸伏景光,自我牺牲精神感天动地,来都来了不给大英雄磕个头你简直天理难容。”

  降谷正和倒吸一口凉气:“……望月,你冷静一点。”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望月是真的被景光气狠了,降谷正和叹气。不过有一说一,站在父亲的角度上,他看这张申请书的时候也差点被气死。

  望月呵了一声:“冷静?我很冷静,我这会没把他诸伏景光丢到海里清醒清醒都算好的了。”

  真行,望月骂了句脏话,他诸伏景光连双保险一换一这种鬼话都能写出来,我这会就满足他把他丢太平洋里喂章鱼也很合理吧?

  望月猛地看向降谷正和,眼神十分危险的眯起,死死地盯着对方:“你不会同意这份申请吧?”

  他大有降谷正和敢点个头,他今天就把对方杀了的意思。

  “没有,已经被我否了。”降谷正和感觉今天自己叹的气都快溢出房间了:“叫你回来就是让你去看看景光他什么情况。”

  降谷正和叹了口气,他大概是知道景光对于零去卧底这件事很不满,顺带连着望月也失联了快三个月。诸伏景光不知道望月去做什么了,大概就以为是和零一样被派去卧底了。

  所以尽管景光没表现出来,但心里对他的怨气是很大的:“我去只怕会适得其反。”

  望月这会才没空管降谷正和的心情,他面无表情的把那个申请表拿起来,揉成团然后用力捏了个粉碎:“哦,我知道了。”

  问到了两人现在所在的地址之后,望月冷着张脸就往外走,打算去收拾一顿诸伏景光。

  望月走到门口顿了顿,他没有回头但语气之间充满了杀意:“对了,帮我转告零组。如果让我从任何一个人嘴里听到那张申请表的内容——”

  “那我就只好,送他去和章鱼约会了。”

  诸伏景光听到开门声之后,笑着转身把准备好的水递给降谷零:“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嗯。”降谷零神色很疲惫,他靠到沙发上喝了口水:“今天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我想先睡一觉。”

  诸伏景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好,我会把半成品放到冰箱里,等你睡醒起来热一热就能吃了。”

  还没等降谷零点头,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带着十分讽刺的声音:“热一热?哦——您诸伏景光大人还能是热的啊?”

  望月把门拉上,冷脸抱着手靠在门上,语气里全是讥讽:“我还以为您打算让我们这些人连个冰冷的墓碑都摸不到呢。”

  “望月?!”

  降谷零脸上充满了惊喜,自家失联很久的猫咪突然出现,让他下意识的就忽略了对方刚刚说的话:“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松田他们因为你没来毕业典礼都怨念的不行。”

  “诶?望月你的眼睛颜色怎么变成这样了?”

  诸伏景光听着对方过分的话语苦笑一声,他知道望月这次回来是为了他:“要一起吃个晚餐吗?”

  晚餐?呵,他连明天的份都气饱了,这会吃个鬼的晚餐。

  望月没理降谷零,他沉着脸盯着诸伏景光说道:“诸伏景光,你要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了,我现在就能把你送走。”

  “怎么,来这么一出——”望月一把拉过还在搞不清楚状态的降谷零,把他正对着诸伏景光,“是想看zero给您磕几个响头,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是吗?”

  “……我没有那种意思!”诸伏景光抿了抿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望月你,这样说太过分了。”

  嚯,他还委屈上了。

  望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我过分?行,那我现在也给您磕两个?”

  听到之后诸伏景光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再说话,但拳头已经捏紧了。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降谷零人都懵了:“那个……望月,hiro,你们先冷静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望月呵了一声,“你亲爱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先生。放着联络员的工作不干,想去当自我牺牲的大英雄。”

  “哦对了。”望月往门上一靠,歪了歪头,“我今天都和降谷正和说了,丧葬一条龙已经给这位诸伏景光先生预定好了。”

  “您看,您是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望月!”降谷零听不下去了,他皱着眉走到望月面前,“不管hiro他做错了什么,你都不应该这么嘲讽他。”

  望月被降谷零不赞同的眼神盯着,冷笑一声瞪了回去。

  但没过一会,在降谷零带着怒气的目光中,逐渐冷静下来的望月闭了闭眼,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了。

  望月移开视线,有些无措地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对不起hiro,是我太过分了。”

  “……”

  诸伏景光低着头没有回话,降谷零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他担忧地皱着眉头,幼驯染和望月突然爆发的矛盾让他此时显得有些无措。

  望月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妥协:“hiro,你不能——”

  “你——”望月看着诸伏景光转身的留给他的背影,哽了一下有些说不下去了,他嘴巴开合了半天,只狼狈的留下了一句,“你和zero好好聊聊。”

  然后就拉开门离开了。

  望月没有走远,他变回猫咪跳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零和景光房间的窗户。

  他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他进门就要给诸伏景光一拳,让对方知道下不好好珍惜生命的下场。

  但等望月真的见到了两个许久未见的饲主时,他又心软了,想着骂两句就好了。结果越说越上头,搞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猫妖的身份有些碍眼。

  望月神色有些黯然,今天这事,确实是他做错了。

  他哪怕是直接冲上去和诸伏景光打一架都好。

  偏偏他在气头上没长脑子。他明明就知道,诸伏景光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写下那些见鬼的条例的,他还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当着人面把他的勇气和决心贬的一文不值。

  所以hiro不肯原谅我也很正常,望月抽抽鼻子,把自己团了团。等他们聊完了,我再去找hiro好好道歉吧。

  不过一码归一码,hiro要是下次再有这种不珍惜生命的想法,我就把他锁起来。

  望月委屈巴巴地想着,就算诸伏景光这辈子都不理他了,他也不会把人放出来的。

  ……

  好像有点过分了……要不还是换一个方法吧。

  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好办法的望月猫猫自闭了,他把脑袋埋进爪子里。

  试图逃避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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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规章制度什么的都是作者瞎编的,景光的经历也是私设。

  (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景光为什么会去卧底的理由OTZ,再加上原著天台上那枪开的太决绝了,所以我是觉得景光他有点那种自我牺牲主义在的。

  当然所有都是作者自己理解的,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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