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暗楼内

  “咳咳咳”梁辰彦被绑着靠在墙角,嘴角还流出一丝鲜血,他舔了舔下嘴角,眼里充满着挑衅。

  “怎么不服”闻柳提起他胸前的绳子,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梁辰彦桀骜不驯的瞟了他一眼“梁某人命贱的很,哪里配的上莫土和沙城呢”

  “这配不配不的上不是看你而是看齐佑,懂吗”闻柳冰凉的指尖在他脖颈慢慢下滑,直到指着一处红印戳了戳“不会是齐佑咬的吧”

  “我们夫妻的闺中密事阁主莫非想听”梁辰彦嘴角带着一抹撩人的笑意。

  “都把你咬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呢”

  “那怎么了,我喜欢这样,总好过萧鸿飞到现在都不能给你个正经的身份吧”

  闻柳眼睛不正常的眨了一下,

  “哼”闻柳被戳到了痛处站起了身,冷哼一声“梁大人牙尖嘴利的厉害,不知再过几日梁大人可否还能说出话来”

  “阁主大人管埋吗,若是阁主大人管埋,我连后事都不用操心了”梁辰彦带着嘲讽的笑容回击着他

  闻柳见从他这个硬骨头身上讨不出什么喜事,合起自己的扇子离开了。

  谢霄府上

  “谢大人,谢大人”林嘉阳手里拿着糕点往谢府跑去,一进去迎面就和谢怀钧撞一起了。

  “怎么了,林嘉阳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成这样”谢怀钧揉着被撞疼的鼻子。

  “阿彦不见了”

  “阿彦哥不见了”谢怀钧惊慌叫出声。

  商泽府上

  “皇上”陈修宇送上一封书信。

  齐佑接了过来,是合欢阁的密信邀他明日

  午时到锦州郊外一见。

  “这合欢阁阁主怎会知道皇上您在这”商泽凑了过来。

  梁锦華在旁边连看都没看齐佑一眼,自从六年多前齐佑把梁辰彦一个人扔在赵国后她看着齐佑就烦,奈何人家是皇上还不能随意撵走。

  “主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齐佑捏紧了信封。

  “商大人,谢霄大人找您”门外一个侍卫喊了一声。

  商泽看了一眼齐佑见他没反驳就摆摆手示意让他们进来。

  “参见商大人”谢霄和谢怀钧躬身行礼,他不认识齐佑,所以也不知道他就是阜国的皇帝。

  “就是你欺负的阿彦哥”谢怀钧瞥见一旁的齐佑,一时没忍住蹿到他面前,攥紧拳头就要揍他。

  吓得商泽和陈修宇飞快的冲到齐佑面前挡在了谢怀均的前方。

  “商大人,你怎么还护着这个坏蛋”商泽不停的给谢怀钧使眼色,不过谢怀钧根本就没看出来下,倒是谢霄为官多年,也知道些事情,察觉出了异常,一把将谢怀钧拽到身后主动朝齐佑躬身道“犬子不懂事,给公子添麻烦了”

  “爹,你怎么还护着这个坏道,就是他把阿彦哥赶走的,阿彦哥现在失踪了绝对跟他脱不开关系”

  “你说洛歌失踪了”齐佑的眉头簇着一起。

  “你不知道?就是你在谢府闹了一通,阿彦哥待不下去了,匆匆收拾行李一大清早就走了”幸亏谢霄拽住了他,否则谢怀钧肯定一拳揍到齐佑的脸上。

  锦州暗楼内

  夜晚深寒露重,梁辰彦一个人靠在墙上坐着,没有一丝光亮,他隐匿在幽暗的环境里,除了偶尔咳嗽两声安静异常。

  门口两个看守的壮汉大口朵颐的吃着烧鸡和酒菜,香味不时飘进屋内,梁辰彦感觉自己胃痛的更厉害了。

  他咬了咬下唇,默默的偏过头坐着,心上的蛊虫绞的他感觉心都快要裂了,眼眸疼的有些失焦,不过依旧没发出什么声音。

  其中一个守门的壮汉余光瞟了他一眼“你说这个病秧子有什么值得咱们看守的”

  “我听洛白大人说这个人可是阜国皇帝的媳妇”

  “媳妇!一个男人”壮汉面露疑色,男人嫁给男人,这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不过他也见过合欢阁的小倌,想了想也不足为奇。

  随后俩人再次吃了起来。

  过了很久,屋内传来了轻微的男声。

  一个壮汉站起身走到梁辰彦面前,骂了他一句“有什么事”

  “能给我喝一点水吗”梁辰彦面目柔和,轻声道,他的眼眸有些不自然的下垂,想必痛极了。

  “麻烦”壮汉啐了他一口,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破碗,倒了点凉水送到他嘴边。

  梁辰彦乖巧的凑到碗边缓缓饮了几口。

  “一个男人当侍妾,莫非在床上有过人的本事,你难不成真的能换得城池”壮汉俯下身轻蔑的看着他。

  梁辰彦的喉咙往下滑动几下,眉心蹙了蹙“大人,您说笑了,我只是阜国皇帝的一个替身罢了,莫说城池了,阜国皇帝连三十两都未必情愿换我”

  “你只是个侍妾?”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壮汉满意,壮汉上下打量着他 从他腰间取下了一个不大的荷包,他倒在手心里,不多只有几十贯,当时从药铺老板手里收钱的时候梁辰彦留了几十贯,准备用于做个简易的后事。

  “你不是侍妾吗,怎么穷成这样才这点钱”

  “我就这么多钱,这还是我准备买棺材的钱”他嘴角垂下,静静呼了口气“不过应该也用不上了,大人你拿去吧”

  梁辰彦头轻轻靠在墙上,呼出一口寒气“人家阜国皇帝心上人乃是骁骑营军官的儿子,不是我这等身子按斤卖的廉价小倌”

  壮汉想起洛白的话,他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小倌。

  “大人你看到我脖颈的伤了吗”

  壮汉听声蹲下身子,许是刚才的话,让壮汉对他同情了几分,离他进了一下。

  梁辰彦歪斜着身子,示意他看的更清楚“这是阜国皇帝咬的,若是他真的喜欢我,又怎么会如此粗暴的对待我”他边说着边从壮汉的身上抽出一根暗器。

  待抽完后他重新的靠回了墙上,眼底一片凄凉。

  壮汉也没了话说转身回到门口的座位上。

  梁辰彦抽暗器不是为了跑的,以他现在的身体,就算能打的过面前的俩人,楼下的一帮人又该怎么对付,这个暗器不过是他为了给自己体面用的。

  虽说他自己也不信齐佑会为了他甘愿拿城池换,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留了一手,他毕竟也是将门之子,若是有一日真的因自己丢了城池 那他万死难辞其就,何以面对地下的父亲和军队同胞。

  梁辰彦默默的把锋利的暗器藏在衣袖里,等待着白日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