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两片杏仁>第95章 割礼的宴席

  阿什克岱的三个儿子做割礼的那天,伯颜让米昔塔尔和努尔分别抱着两个宝贝儿子去好朋友家参加割礼的宴席。

  这一代在此地会做割礼的人实属不多,所以才会有一下子把三个男孩全做了的现象。因为你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找得到合格的割礼师了。所以,索性给儿子们一次全都割了吧。

  伯颜心里也是这个想法,趁着还能找得到会做割礼的师傅,赶紧给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做了是正经事。男孩子不经过割礼,怎么算洁净呢?经上不是说“未受割礼者不许进入上主的殿宇”吗?虽然那些希腊人和罗马人说他们是尊奉圣保禄的说教,洗礼已经取代了割礼云云的。但是,圣保禄是在尔萨升天后才归信的啊!保禄的教条如何能与基督本人及首席宗徒圣伯多禄的话语相比呢?

  在第一次耶路撒冷公会议上,不是支持圣伯多禄的人更多么?支持保禄的仅仅是皈依的外邦希腊人罢了。

  所以,东方的亚述基督教徒一直接受基督本人的话语:“我来不是要废除律法,而是要全美律法。”

  你看!基督本人的意思多么明确!他对我们说过“就算天地都废去了,律法一点一划都不能废”!一个真正的基督徒就应该遵循圣子在世时的训导,给自己的儿子做好割礼!不做割礼的人,不得入上主的会幕!

  阿什克岱两位夫人都为了今天的割礼仪式郑重的装扮了一番。萨莱穿了件洁白喜庆的长裙,白色珠绣盖头遮住了她美丽的秀发。阿伊帕热.苏丽坦.拜克穆也是一身白色以示喜气,但在珠宝和刺绣上比作为正妻的大夫人萨莱要显得朴素些。

  伊利亚斯和鲁哈分别六岁和五岁由萨莱夫人领着。不满一岁的贾麦尔被妈妈阿伊帕热抱着。

  割礼师傅来的时候,早就等候在庭院大门外接礼的唢呐手和鼓手,立即疯狂的吹奏和敲击起来。在热烈狂喜的吹打中,将割礼师傅隆重的请下了驴。立刻就有家奴上来敬献清水请割礼师傅洗手、净面和浴足。割礼师傅洁净过的脚必须足不沾地,由一路羊毛绣毯铺陈的道路从院子大门直到三个娃娃做割礼的内室。

  伊利亚斯看见老师傅开启随身的手术箱,从里面一件件取出割礼要用到的物件。一把割包皮用的锋利小刀、止血去毒的药物粉末、只有在割礼时才能让孩子饮用的由葡萄酿的阿刺吉。

  伊利亚斯看着花白胡须的老师傅,逐一展示出来的各样“凶器”,小脸顿时神情委顿,可爱的小嘴儿一撇,眼泪儿就“吧嗒、吧嗒”的往下直落。本来在一旁硬挺着的比伊利亚斯小一岁的鲁哈,见比自己大的哥哥都害怕的直掉眼泪,终于再也绷不住,小嘴一裂,“哇哇”的就哭开了。只有还没满周岁的贾麦尔,在妈妈的怀里,扑闪着长睫毛绒绒的翠绿色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一见孩子哭,萨莱忙上来哄。谁知大儿子伊利亚斯心眼多,趁着妈妈哄弟弟的当儿,就往外逃。阿什克岱看见气坏了,忙去抓他。六岁的伊利亚斯象条滑溜溜的小泥鳅,在来参加割礼庆祝仪式的人群里钻来钻去,和自己的父亲捉起了迷藏。这娃娃知道自己身材小,所以专往人缝里钻,害的阿什克岱好一番找寻,才把这小泥鳅给逮住。

  已经被这个不听话的长子闹得一点耐心都没有了的阿什克岱,也不管伊利亚斯还哭不哭是不是害怕。用力将这长子揽入自己怀里死死辖制住了他的小身子,然后一把扯下了裤子,强行把两条粉嫩嫩的小腿一掰分开,就抱到割礼师傅面前说,快做吧!

  只见老师傅嘴里叨咕着,以最快的速度诵念完了割礼祝福的经文,又朝着娃的嘴里强行喂进一勺的阿刺吉。然后只见寒光一闪,手起刀落,紧接着就是伊利亚斯的哭声大做。

  阿什克岱把嚎啕着的长子交给萨莱,然后就一把将次子鲁哈拽了过来依法炮制,终于,鲁哈也在声嘶力竭的嚎哭声里完成了他成为一个亚述男人的人生第一件大事,割礼。

  至于还根本不懂事的小贾麦尔,则要比他的两个哥哥省事的多。小娃娃被他爸抱着,只“嗷”的尖叫了一声就完成了,没费什么事。

  一旁家中奴仆忙呈上三块细软绸布,分别将三个娃的阳皮包好了。阿什克岱早已命人在院落里种好三株新买的樱桃树树苗,三个娃娃的阳皮将埋在三棵树的树下。伯颜能明白,这就是他们亚述人老家的传统。他自己小时候萨尔米娜和晓古台也是这样做的呢!

  伯颜身后分别抱着买迪和囊加歹两个娃娃的米昔塔尔和努尔,一边哄着怀里的娃,一边看阿什克岱亲自用铲子掘坑将小娃儿的阳皮埋进树根下面的土里。阿什克岱一边填土,一边念诵乞求神祝福孩子健康成长的祈祷词。

  “我们的主,你是造化天地万物有形无形的一切的主。”阿什克岱口中称颂道:“您从不亏枉行善者,您使恶人落入他自己编织的罗网。我们的主啊,请您祝福我的三个孩子吧,让他们弃绝罪恶,让他们可以免于恶魔的试探,愿您的名长存,愿您的意志奉行在地上如同在天上一般。我赞美我们的主,直至永远,阿敏。”

  伯颜听到这赞颂,顿时感到眼睛里酸酸的,温热咸涩的液体从酸胀的眼中涌出。他的喉头哽咽,无声的哭着。这声音仿佛将他带回了他父母双亲在波斯牧羊放马的帐篷里,将他带回到他再也无法相见的母亲美丽的萨尔米娜温暖香软的怀里。伯颜突然好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妈妈,可是妈妈在哪里呢?她是否还在人世?这一切伯颜全然不知。

  米昔塔尔抱着买迪,喜滋滋的看着屋子里热热闹闹的人群。即便是抱着个胖娃娃,米昔塔尔还是加入了跳舞庆祝的人群。胖小子买迪在米昔塔尔的怀里,随着他的舞步一颠一颠的,小娃娃乐不可支,咯咯直笑。

  努尔抱着弟弟囊加歹,对一群起舞狂欢的人冷眼旁观。努尔脸上没任何的表情。囊加歹在他怀里安静的吸吮着自己的手指。米昔塔尔在人群里跳着,向着努尔这边又是努嘴又是歪头,暗示努尔进来一起欢乐。但是,努尔冷冷的站在角落里,不理睬米昔塔尔。

  米昔塔尔见努尔不理睬,心中气了。干脆就大声喊着努尔的名字要他同他一起跳舞。努尔才不情愿的加入庆贺的人群。但是,努尔的脸上明显是不高兴的。

  一群人,跳舞、唱歌、吃宴席,直热闹到半夜方才散去。回家的路上,米昔塔尔越想越对努尔有气。这个费尔干纳来的波斯人,总是一副屌屌的嘴脸,自打一入这个家门,就从来不肯和人同乐,见人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死催模样。还偏生伯颜老爷就是对这小子另眼相看,绝不肯责罚他,真是实实气死个人了。

  长期积累下的嫉妒与怨毒在米昔塔尔心里不断的被发酵,他暗暗的在自己心里发了毒誓。努尔,你就牛吧!总有一天让你撞在你米昔塔尔爷爷的手里,等哪天我揪住了你这费尔干纳骚货的狐狸尾巴,让你去给爷爷舔屎尿去!你爷我若不能让你彻底服软,就让爷我的头上长出山羊的犄角来!

  米昔塔尔心里一边暗自咒骂该死的骚狐狸贱货努尔,一边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怀里的小爷买迪。夜间寒凉,他把小娃娃的襁褓裹的更紧些以免进了风。不过既要驾驭胯下的马匹,怀里还抱着个娃,也是够累的了。小买迪肉嘟嘟的还挺沉,米昔塔尔抱久了他觉得自己胳膊发酸。

  一至家,别速真和苏珊娜还有宰娜布全都迎了出来。尤其宰娜布,显得热情过度。围着伯颜他们来回转圈嘘寒问暖。伯颜知道宰娜布是什么心思。她也想要个儿子。否则她拿什么和苏珊娜争一个高低呢?同作为妾,人家才十二,就给老爷生了儿子还是双胞胎。而自己这一房一个子嗣都没诞下过,甚至连自己的床老爷都不怎么愿意光顾。这叫宰娜布如何不心焦啊!

  “夜下观看星空,翩翩走来一位少年。

  象是双子星座,但见两侧缀饰珠边。

  土星赋予他华发,黑痣使之大曾容颜。

  火星映红了他的面颊,双目炯炯似藏着利箭。

  水星给他以智慧,小熊星为他抵御诬陷。

  星象学家惊叹其美貌,月亮向他施礼而亲吻地面。”

  宰娜布睡在自己的床上,听到院里音乐传来乌德琴伴奏的歌声。那是伯颜在月光下独自弹琴,唱着一首艾布.努瓦斯写给美少年的情诗。推开碧纱窗一个小缝,她细看在月下弹琴的老爷。虽然已入秋,但是夏末的暑热并未完全褪去。伯颜只穿了件宽松单薄的纯黑绸衫未裹头巾,辫子搭在肩头,一双肤色雪白的手十指修长,以鹰羽琴拨拨弄羊肠琴弦。身边放着那把波斯虎尾刀。

  他的头微微垂着,露出黑色绸衣领里同样雪白的一截脖颈。宰娜布似乎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上有跳动的月光。

  他多么的美。宰娜布心想。很难想象有哪一个男子,过了四十岁时,还能拥有如他这样的俊美仪容。宰娜布多么的希望能在自己的床上拥有他。在遇见他之前,宰娜布以为世上最美好的男人莫过于艾哈迈德.努尔丁。而这个男人,他的美远超艾哈迈德.努尔丁千万倍。

  宰娜布禁不住应和那歌声道:

  “男女本是殊途,却因神的诫命同归一室。

  性别相异者分院居住,却又为何在女人的院子里弹琴做歌?

  健美的腹部下方,有一宝贝隐藏。

  为防恋人放肆,将之用麝香严严封上。

  因何只眷恋美男与童女,却把少妇丢弃一旁?

  双眸间含着利剑,一对秀眉如弯弯新月。

  谁敢冒昧行动,小心身体上留下剑伤!”

  院落内月光下男人的歌声戛然而止。宰娜布推门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伯颜默默注视着这个原本属于艾哈迈德.努尔丁的女人,她脚步轻盈的走向她现在的丈夫。

  她牵住男人的手,领他入室。将他的乌德琴置于屋内琴架上。他们双双坐于她的床上,他任凭她一枚一枚的解开他的衣扣。他把那把舍施尔放在床上自己身体的一侧,然后躺下。床周围已经洒了薄薄的一圈香灰,他伸手将刺绣的幔帐放落。帐幔里裸露出的身体暴露在夏末秋初微微带着潮湿与燥热的空气里。他们两个全部光溜溜的钻进薄绸的被子里。他用他的下体蹭着女人的腿根处,而女人则用温润灵巧的舌尖,象听话又会讨主人欢喜的小狗一样,轻轻舔着男人身体上那一条条新鲜的紫痕。宰娜布用舌头安慰抚平伯颜身体上的创伤。小狗一样的舌头弄得伯颜痒痒的怪舒服的。

  外面有狗在小声叫着,那是脱克脱带着两条红褐色毛皮的土库曼塔兹犬和一条黑背白腹的波斯萨路基犬,守住他们的房门。有了这三条浑身长毛巨口利齿的勇猛卫士,任何人都不能打搅这一夜了。

  伯颜抱住宰娜布,和这个女人脸贴着脸。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轻柔的扑倒自己的脸上。有玫瑰的香气。

  “他责打你了?”宰娜布问。她指着伯颜身上那些暧昧的伤痕。它们在阴暗的帐幕里呈现出紫中透红的诱惑之色。已经不是情人印下的吻痕那么单纯的事了。可以看的出那是来自情人的惩罚,而且是暴虐的。

  “当然了,你不对此感到好奇?”伯颜反问宰娜布:“他和我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你不想知道?”

  “不问我也能猜到。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女奴。我们这种出身的女人对这些一点都不陌生的。”宰娜布说:“除非你愿意把你和他之间那种事的细节讲给我。那对于我来说还有点意思。”

  伯颜拉过宰娜布的手来亲吻她的手心。他说:“别速真不愿意听的,你若愿意,我讲给你听。再补充一句,我跟你没什么不同,都是奴隶。我是伺候合汗的奴隶,你则伺候我。”

  “可是我现在小腹里又潮又热,怎么办?我感觉那里住着一对在打架的小蟋蟀,它们又跳又叫,我欲火难熬。”宰娜布嫣然巧笑,那么的动人。女人拉着伯颜的手,让他摸她毛绒绒的阴部。那里的确又潮湿又热。伯颜甚至能感到女人娇嫩的阴唇在他的手覆盖上去的时候,微微的抽动了两下。

  “是你弄的。”宰娜布说:“你一直在用你的那部位摩擦我下面。”

  外面已经没有狗叫声了,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了。静的奇妙。宇宙似乎都空了。万物消失了。好象连神都睡了。一切空间与时间,都留给了他们。

  他们两个终于在床上象两条蛇一样纠缠在一起。翻江倒海一般。伯颜把宰娜布压在自己身下。两个人都气喘嘘嘘。汗液粘湿的两具肉体肌肤似乎黏连在了一起扯不开一样。他把那热而硬的东西放进了对方的身体里,摩擦女人的体内。女人的呻吟声渐渐变成了叫喊,伯颜用力向宰娜布下体内里顶撞着她。最后在女人的尖叫里于她的体内爆发。在得到了满足后,感觉体内似乎被刚刚爆发的激情掏空了。一种疲惫虚弱的舒适感灌满他们两个的身体,让肉体象铅块一样的沉。他们赤裸着在床上陷入深邃沉重的睡眠当中。睡着的时候,两个人的腿还交叠在一起。

  那把波斯虎尾刀,被踢到了床角落里。刀鞘上镶嵌的金丝簪花和一粒菱形的祖母绿石,在微微闪烁光彩,那块宝石象一只眼睛,害羞的看着赤裸相拥着熟睡的这对俗世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