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两片杏仁>第70章 獒刑

  大宗正府的牢房后面设有几处养着獒的獒圈,这里也归几个奴海赤管理。“奴海赤”蒙古语里即是驯养猎犬的人的叫法。只是,这大宗正府附设的狗圈里,是专门养獒的。

  连日来,獒吠声,声声不断。叫的那叫一个欢实。不管白天黑夜,全都不歇着。其中一条毛色漆黑油亮、鬃毛扎煞的大狮子头吐蕃特獒,吠叫起来尤其有着一股子震耳欲聋的劲头儿。这些獒犬每日里都用牛羊肉加奶喂食,圈里头腥膻气熏人。

  三四月份是初春,正是獒一年里唯一的发情求偶交配的日期。圈里的那条黑色狮鬃獒阿尔斯兰,是个公的,正至一岁半,是发情最猛的年岁。没事总追着那几头母獒的屁股后头闻来闻去的。那几头母的全在八个月到一岁之间大小,身量和这黑公獒相差太多,所以每次黑色公獒想要上身,几头母獒便相互帮衬着一起撕咬那身形庞大的黑色公獒,不许它爬跨。但那些母的该发情是一样要发情的。几头小的母獒此时节外阴纷纷的肿胀了起来,有的甚至外翻。这便是母的发情的征兆。母獒阴户里不断分泌出夹杂着血丝的浓稠粘液,尿液里也带着奶白色黏糊糊的东西。这几头母的也喜好到处滋尿,管理獒圈的奴海赤一靠近它们,它们就齐齐的把毛蓬蓬的大尾巴翘的老高的。那几个奴海赤一看,雌性的阴户肥大、发肿、粘湿并且如抽搐般的频繁开合,就知道这几头雌性的到发情期了。但因为害怕那雄性的体形过大,都不敢叫那雄獒近身。

  几名奴海赤一合计,还是得把几头雌的弄走到别的圈里,找身量差不太多的雄獒交配才是。只是这个儿太过大的黑鬃雄獒,只怕得好好找找才能有个与它身材相衬的雌性。但不管怎么说,先把那些小的母的弄走再说。

  鉴于先前过堂时那个主儿真是硬气,虽受刑不过晕过去三四次,但愣是没有招供。所以从今儿起,得用上那特别的手段了。

  伯颜被人扯着带至獒圈外围,便有人上来趴了他身上的罪衣罪裤。春寒料峭,冷空气立刻裹住了人的光溜溜的肉身。伯颜嘴唇有些哆嗦,他不知自己将要面对些什么。微微张了张口,即无言的闭上了。牵扯他来的狱吏令他一丝不挂的跪倒在地,先朝着大内的方向叩头谢了合汗的恩典后,才指给他看一个早放置在那里的家伙事儿。

  接着一声命令,牵出那头阿尔斯兰来!

  伯颜不禁转眼朝着那厢一望,顿时把他惊得傻掉了。

  只见,那处一条横着的“丁”字形硬木板凳,前面一横上带着有铁锁扣的木枷。把囚犯的头颈双腕扣进前头的横枷锁死,人身子就象条狗一样的跪趴在那竖条的凳板上了。下面再以脚枷把囚犯的两足锁死了。被枷起来的受刑人半分都动弹不得。

  两个狱卒笑着对伯颜招手,说道,合汗特意吩咐小的们来专门伺候爷的,爷您担待些。咱都是为官府所差,为合汗办事的。以后要恨,您恨合汗去,莫恨小的几个。我们也是没办法,谁让都是官身不自由呢。嘿嘿,您请了。

  完了不由分说就把伯颜扯起来,推推搡搡的来在那“丁”字板凳前。压住了伯颜头颈和双手的手腕子。“咔吧、咔吧”给上好了锁头。

  伯颜现在是叫天天无应,叫地地不灵。只得自叹命里活该撞见这几个该死的胎,还有他那早就往上都去避暑玩乐消夏的合汗。

  差役又招下手,只见一个长相颇伶俐的中年画师,低眉俯首的就合过来。说,小的御衣局使,也是圣上吩咐了专门伺候爷的。圣上令小的每天给爷画一幅图。求爷也莫要记恨小的,小的也是应付官差而已。

  伯颜身在枷中,犹豫了半天,终于哆嗦着口唇问那御衣局使道,先生贵姓?我看先生也是个斯文人,想来是个好秀才,要先生干这个实在是委屈先生了。

  那斯文画师不接伯颜的话茬,只在一边一小案几上头摊开了笔墨纸砚,等着。

  一个负责行刑的差官向那文人说,秀才,你可细细的看,精致的画。另外管牢了嘴,莫到外面胡言乱语!伺候好了,以后升官。若伺候的不好,自有人连你也一起拿了!

  那画画的秀才不语,其他几个奴海赤全看热闹。

  伯颜最后只得苦涩的笑了下,说,我本奴婢,如何敢劳动诸位爷说伺候我。爷们尽管办差事便是。言罢在刑凳上服服帖帖的趴好,垂目低首,再不言语。

  一个差役叫人在犯人的臀部大腿上抹了母獒在发情时滋射出来的粘液,然后放开那头体型庞大的黑毛狮鬃雄獒,让那畜生闻着味儿上了被枷男子的后背。巨大的公獒伸着粉红色的肉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从湿漉漉的鼻孔里喷出因早春尚还天寒而凝结成的白气。男人感到动物粘腻潮湿的呼吸侵袭着自己赤裸的后背,心生剧烈的恐惧但却无法挣脱,甚至不能回首看一看究竟是哪条獒爬上了自己的脊背。那只正在发情期的黑鬃毛公獒果然被男人臀上母獒情液的味道给刺激到了。滴答着口水在负责行刑的衙府差役的引导下一下子就窜上了受刑者的身体。巨大的毛绒绒的兽爪踩在那可怜的人的裸体上。迫不及待的将已经呈半勃起状的分身刺入男人的后穴。

  剧烈的撕痛令男人克制不住的挣扎。他知道那是那巨犬的阴茎插入了他人类的身体。他恐惧、羞耻、愤怒、绝望。这一切叫在旁边被命令画下眼前一切的宫廷画师尽收眼底。画师执笔的手都因这残酷的地狱景象而不禁得颤抖。但是他还是必须握紧抓牢手中的那根沾了墨汁的笔,因为至高无上的合汗命令他必须忠实的把眼前的一切展现在他的画纸上,不得有半点的隐瞒。而受到獒刑羞辱的囚徒身体被牢牢的钉死在木枷里,动弹不得。他的死命挣扎,只能是绷紧自己大腿和腰部的肌肉,来回扭动臀部而已。而这酷似母犬发情求偶的交配之像,引得公獒狂喜不已。那巨獒嘶吼着,分身已经刺入男子身体半截。男人则因徒劳的挣扎而遍体是汗,汗液中的气味刺激得獒犬发出“狺、狺”的着急声,那獒自己用两前肢拥抱身下的肉体,后肢尽量往前压紧,以缩短阴茎与那人后庭门户之间的距离。

  受刑的人感到身内被一根粗大灼烫的坚硬之物给硬生生的顶了进来,身内犹如火炭燃烧一般胀痛灼热之极。不禁口中唤痛,呻吟不止,臀部挣扎扭动的更厉害了。人类因紧张羞耻和疼痛而夹紧的双腿,反而挑弄得那发情公獒快感加倍。只见那獒犬已经完全的爬跨在男子的身上,尾巴向上翻卷着,后腿人立,亢奋之极。在公獒狂乱亢奋的喘息中,那因在性欲冲动下因为充血而使其再次膨胀了的粗大阴茎在它长满粗糙的黑色皮毛的健壮后腿一个使劲下,整根阴茎就一下子全进了那受刑人的身子里面。人的身体怎禁得住如此折辱,万般无奈之下那人险些把满口牙全咬碎了。嘴唇早已被咬的开裂出血,喉咙也早因呻吟嘶叫而暗哑。唯有神志却异常清醒的提示着那人自己的身体内那酷烈的羞辱。那人感到干涩的眼中忽然潮湿,分泌出了点点粘热的液体。那是一个人因全然的被弃而生不如死的时候才会流下的,对人世间一切皆已绝望的苦涩的泪。

  这绝情而殊胜的惨烈,终于使那人走入了他自己的“巴卡谷”,那是他所读过的神圣约定中一个信徒必将涉过的“泣涕之谷”。

  经上说“靠你有力量、心中想往锡安大道的,这人便为有福。他们经过泣涕之谷,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他们行走,力上加力,各人到锡安朝见神。”

  这首可拉后裔的诗歌,以前他并未理解其真正的意思。但现在懂得了。一个属世的人,若不经过对世界和自己肉身的双重绝望与弃绝,断不能入神的国。他的合汗以最痛楚最污秽的加诸于他的身体,在世人是惩罚,但在神那里,却成为打开救赎之门的钥匙。因为从此,他再也不会爱世界超过爱基督了。

  獒犬的唾液滴落在他赤裸的脊背,而他褪尽了衣衫不着寸缕的健美肉身上已经布满了暗紫的兽类抓痕。那头黑色獒用通红的舌头满足的舔着他已经大汗淋漓的赤裸肉身,在那结实优美的肌肉上亲昵的嗅着、舔着、蹭着。伯颜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那粗糙暖湿的舌头细细的舔过身体的每一处细节,他的身子在巨獒毛绒绒的巨大身躯的拥抱里被那粗糙厚实的动物毛发蹭的暖暖的、痒痒的。这感觉让伯颜的身体感到一种莫名的难以启齿的舒适与欢愉,这种来自身体的本能几乎要摧毁了他。肉体的愉悦中甚至透着一种极乐的快慰,这更让伯颜的灵魂战栗。他的心向往处,肉身却偏偏相反而行。灵魂所拒绝的,肉身却偏偏渴望。伯颜感觉自己从未有如此灵与肉的剧烈挣扎,他几乎彻底的被撕碎成毫不相干的两个部分。一个是他从此所绝望和彻底弃绝的世界,一个是永远的沉溺在快乐欢悦的羞耻感与痛苦中的属于世界的肉身。

  那动物的肉棒在他柔软暖湿的体内摩擦、搅动,每次深深没入至根,再抽出。然后再进入,再抽出... ...。如此循环往复,一次次似乎永远持续没有尽头似的。他体内柔软至深之处已经因过多的摩擦而产生不耐的疼痛,感觉有体液合着热的血从那紧致的小穴里渗出,顺着冰凉的大腿内侧滑落,再接着滴落于地上。伯颜渐渐的不再叫嚷,而是发出痛苦中隐隐透出一丝快乐的吟哦与喘息,他闭了眼,潮湿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发辫早已经散开,柔软细幼的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黏在脸颊上。那巨大粗长的长矛将身体慢慢占据,它穿透了他,使一人与一獒两副躯体因那矛被紧紧连接扣锁在一起。交媾是如此的漫长,以至于伯颜已经顺从而情不自禁的以自己身体去配合那强暴者。它送进来,他便把臀微微抬起并夹紧自己双股,好让那侵入者方便的抵达他体内最深处。它后撤,他便让臀股和大腿自然的松弛下来,待稍事休憩,便期待着对方再次攻略。那身后的穴口象热吻中的情人的口唇一样,热烈的欢迎一切进入者,并紧紧的甜蜜的咬啄着它。伯颜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成为了一个器皿,一个贡任何人亦或物泄欲的器皿。

  那被命令作画的画师,眼看着这承受极度屈辱刑罚之人,在挣扎嘶喊中归于诡异的驯顺。对方迷离朦胧的面庞上展现的扭曲的欢愉,似是认明并安心于自己命中注定的卑贱。画师突然明白至高无上的合汗为什么要他必须忠实的画下这一切,这是留给承受者自己的。要他永远的记住他没有自我,他的肉体不过是器皿。合汗也许只会在偶尔闲暇无聊时才会翻看画师成就的这些插图作品,而那被施以刑罚者却是要常常看此画集,以不忘自己身体的归属是拥有它的合汗的。它是合汗的器皿,任凭差役使用,至死方休。

  两刻以后,黑鬃毛的公獒终于在自后猛的又撞击了数次,在那人的身子里爆发释放后,满足的舔着自己又潮又软的狗鼻子,滑下了被侵入者的后背。

  射过精的公獒腰部凹陷,养獒人管这个俗称叫做“腰子丢”,说明这獒发泄的够足够彻底。得到了极度满足的公獒懒洋洋的开始舔自己的阴部。一个奴海赤看着那獒,说,这家伙腰子都塌啦,一时半会的缓不过来呢。先别急着牵走,让它在那儿啊,好好的歇会儿。然后,几个奴海赤一时间全心领神会似的一起笑了起来。那笑声,那么的冰冷、残忍和猥亵。

  随着那巨大阴茎从人体中抽出,血、人的体液和污浊浓稠的白腻精液,顺着那人线条结实优美的大腿内壁一起流出来了。被枷之人早已一身汗污,被开枷后即满身污秽的卧倒于泥土地上面。早春三四月尚寒,裸身的人肌肤被寒气拂过,乳白的肤色下微微泛青。终于结束此酷刑的伯颜,已无一丝的气力。只默默的顺从行刑差役的摆布。让他们端来些温的水泼洒在他的身体上,然后拿了手巾胡乱擦拭了一番,便架着他起身,拖进那里间屋里去。

  伯颜昏昏然的摊在牢里。身上披着那单薄的罪衣罪裤,身上依旧上了枷,歪着在一角落里。他们不给他开枷。因说是合汗临起行往上都避暑前吩咐了,伯颜进牢头七天不许给开枷。伯颜闻此,又少不得要跪下磕头谢恩一番。然后才有狱卒给端上饭食来,一口口的喂给他吃。

  伯颜刚受过惨刑,哪里又吃的下。只略吃了几口,便觉胸口烦恶不已,把已经吃下的尽数吐了出来。那狱卒还想再喂给他吃些,伯颜哀求道,奴婢身体不舒服,求别再喂了,真心吃不下的。

  那个狱卒见状,也可怜他。便扶着他靠在牢房角落里休息。然后收拾起碗筷,说,爷即现在吃不下,我等会儿再喂给爷吃吧!牢头说了,要照料好爷的身体。爷的身子若真的折损在我这里,我也吃不消。

  过了一阵,牢头也来了。说,给爷道喜了。伯颜无语。牢头说,上头交代,爷的身子不能坏在牢里。因此,洗漱、喂饭、休息都要我们精心弄好了。不能叫爷脏着了,因脏了就不好看了。而且恐怕生病。爷先歇会儿,一会儿我叫人服侍爷好好洗干净了,再吃口饭。另外,刑是绝不会连着用的,得让爷的身体歇息够了。用一次刑,让爷最少也可以歇三天。而且每餐除去粳米白面,还都得有鱼、肉、果、蔬,全是鲜灵的。爷在这大宗正府里拘着,脏不着也饿不着。若万一真病了,还有合汗自己御用信得过的医官管给看病咧!合汗交代了,就算要死,也绝不会让爷死在这牢里头,定要爷能于大庭广众之下,风风光光的死在刑场!要死,咱也死它个轰轰烈烈的!

  然后,那牢头禁子顿了顿,又说,只是爷每三天受刑一回,上面要求多些花样,还要那秀才把爷受刑之像细细的描画了,说是,将来爷若有得出生天的那天,画集子合汗会赐给爷一份。若爷死罪,画集就赐给爷的娘子一份。全当是留个念想。

  伯颜听了,已经不知该愤怒还是该伤心,知道合汗这回是故意的要往死了作弄自己。合汗三月底离开大都往上都去,要九、十月份才能折返。这一去就七八个月。想来,这画集是足足的有东西可以画的了。故此叹息了一声,道,奴婢微贱之身,不敢奢望合汗竟然如此厚恩,然后又一次深深的叩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