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两片杏仁>第55章 今晚只属于你我

  “就你一个人?”伯颜问。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朝着自己身后蜿蜒曲折的山道回望了一下。然后用她圆润可爱的小下巴抬了抬,作为对应。

  伯颜顺着女人的目光望去,看见有两骑马一前一后监督着用驮马承载押运着的简单行李。他们缓慢的从坡下上来了,是巴尔斯和希拉伦丁。

  这女人很聪明的没有带着努尔来。她的确看透了自己男人的那点心思。

  “努尔身体太弱了。”伯颜为了缓解尴尬,做了个深呼吸。

  “所以。”他的女人回答:“我把你的努尔留在家里享福了。你不会怪我把他单独一个丢在汗八里吧?”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跳下了坐骑,把她娇嫩小手里的那根马鞭丢给想上来搀扶她却没扶着的巴尔斯,然后她甩掉了身上的外氅,一同丢给巴尔斯怀里抱着。

  伯颜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她现在已经出落的光芒耀眼,如同一位女王。她走路的样子象处于发情期渴望受孕的牝马一样充满了雌性的力量,臀部恰到好处的丰满圆润,每出一步就会暗含风情的顶一下她优美结实的胯部。

  伯颜突然想起来,他的女人已经二十六岁了,十年,过去了。他来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十年了!

  但是他仍然没有使自己在这里的女人怀孕。他的时间和经历都被那位象太阳一样伟大的主人占据了。他拥有他的一切,而他一无所有。离他太近他会被烧焦,离他太远他又会被冻僵。总之,他是他的一切。这一点,他的小妻子不会不明白。

  别速真来这里并没有经过安童的同意,因为她的兄长已经在上个月随皇太子真金的母弟纳木罕一同出镇阿力麻里,那里是对抗窝阔台后裔的前线。必须得有个靠得住的人去守着,伯颜不在时,合汗最放心的自然就是安童了。

  别速真自然发现伯颜身边多了个服侍的人。

  “这是你新弄到手的小可人儿?”别速真怜惜的拉过纳尔金的小白手,仔细的看着这江南水润之地养出来的小美男胚子。然后她故作生气的样子对着伯颜鼓了鼓自己白白胖胖的小圆腮帮,说:“你这坏胚子,也学会欺男霸女了?告诉我,你从哪儿抢的这小可怜见儿的?纳尔金,别怕。有你大奶奶给你在这儿做主,你只管告诉我,他欺负你没有?”

  “奶奶... ...。”纳尔金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位浑身贵气逼人的奶奶,最后决定实话实说。他告诉别速真自己原来是跟着降将吕师夔的,是那位大人把自己送给了现在的主子。伯颜待他不错,他来这里以后没有人因为他是吕师夔送的礼物而看不起他。

  别速真听了心里默默的叹气,她的男人总是这么的有人缘,男人和女人都觉得他好。和他打交道的人都说她男人有一副好脾气。她曾经盼着自己那呆板的木头人哥哥能学学自己的丈夫的圆熟,但安童实在是太清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懂得隐藏自己的风骨,所以安童被踢出了汗八里的皇城。出镇西北,也许是合汗的双重用意。即让自己的最放心信任的人去往最需要他的地方,又放逐了让合汗觉得最碍眼的人。因为这个人时时刻刻提醒着帝国的主君自己不象一个儒家定义里的“仁君”。

  而作为安童卑微的妹夫,伯颜就很识相。从来不去触动忽必烈的逆鳞。

  这时希拉伦丁从帐篷外进来,先轻咳了一声,然后恭敬的告诉伯颜,他的夫人今晚会在此过夜。床铺已经都收拾好了。别速真优雅的起身,牵过自己丈夫的手,放在手心里柔情蜜意的抚弄了一番。

  然后她意味深长的说:“今晚是咱们俩的,而且只是咱们俩的。现在我不烦扰你了,你去忙你的。我们晚上见。到那时,有整整一夜的漫长时间属于咱们。”

  伯颜觉得自己被别速真抚挲得一阵酥酥的发痒。不过这痒是在皮肤上,不是在心里。事实上,伯颜心里一阵寒意略过。伯颜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了别速真,所以她要报复?毕竟她一个人独自睡了这许多年。但是,要报复你也得挑个适宜的时间是吧?为什么非要在现在这个关键的当口?今晚自己该怎么才能渡得过去这一关啊!

  我只让她呆了一个晚上就回去了。别速真要做爱,我一开始可是没答应。我只搂着这个自己的女人给她讲故事,哄着她睡。我讲了亚述女王塞米拉米斯的故事,帕尔米拉女王芝诺比雅的故事,斯基泰女王托米莉斯的故事。别速真心里被这些伟大的女人感动了,她望向我,可惜我不是女王,她说。你就是我的女王,我骗她说。

  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如先知尤努斯看到尼尼微城巨大宏伟的城门,你的两半阴唇如同神兽拉玛苏,你的阴道是神圣的嵌满了蓝宝石色马赛克的伊斯塔尔门。而我将如同沙玛什进入那幽深洞穴与你的雌性舍金纳相结合,孕育出一个全新的生命,这生命里包括你和我。你看到过印度人为因陀罗建立的神庙吗?那些被雕刻在卡朱拉霍神庙上各种神奇的性爱姿势,虽然我做不到那样,但是我们仍然能得到一种快乐。等我们回家以后,你会有孩子的,但,不是现在。

  我的妻子看着我笑了,她的笑里充满着愤怒。然后她甩了我两个耳光。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又脆又响。

  “你去骗你的小杂碎去吧!鬼才信你的谎言!”别速真笑着俯视着我。她居高临下的骑在我的身上。“你还以为我是十年以前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我告诉你,我已经长大了,所以收起你这套骗小姑娘的鬼话吧!你以为十年空床冷被的独卧是白过的?”

  她柔柔的对视着我的眼睛,我看见她瞳仁里映出我扭曲了的影像。她继续笑,妩媚无比。她没有胸衣遮挡的双乳肉嘟嘟的下垂,那么的丰盈饱满。她的确是长大了。一个成熟的妇人。

  我有一刹那以为她会用马鞭勒住我的脖子让我在窒息中得到快感,但是她只用鞭子拂过我的胸口而已。

  “你还不值得我这么干。”她用力掐了掐我的乳头。轻蔑的说:“我对你的花言巧语已经习惯了,还有你那扯不完的谎。你在四月底至八月初的那段日子里到底究竟在什么地方呆着呢?你以为这件事儿你真能瞒得过我?你当合汗给你在大明殿寝殿里特意格出个东暖阁专门是你的,宫里人会不说闲话不往外传?告诉你你的那些破事儿早就人尽皆知了!少在我面前假装好男子!你个下流胚!你除了能糊弄我那呆木头样的哥哥以外你还能骗得了谁?!如果不是合汗庇护着你的话你早死一千遍了!”

  她脸上的神色终于慢慢缓和下来。“但是你是我的丈夫,我得给你留面子。”我的女人用她嫩嫩的指尖拨弄着我右侧的乳头,似乎那是她当姑娘时就爱玩的玩具。

  不知为何,我竟然在她的拨弄下走神了。然后突然间,她的指尖一用力,尖利的刺痛让我顿时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处。我的右乳皮肉破了,温热鲜红的血迹顺着肌肉滑落。我看着自己流血,发了一刻钟的呆。我想对我的妻子说点什么,但是我口中象是塞了一个梨,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而我的女人,她微笑着把脸贴近我的胸膛,她轻轻的吸吮那血迹,陶醉的,无比的满足。她的舌尖灵巧温润,我在她舌头的爱抚下无法不产生肉体上的快意。我唇舌干燥,身体如有火在燃烧。

  她不似安童,安童是呆木头一根,而她明察秋毫。我的女人心思细腻,敏感而聪慧。我岂能欺瞒的过她?不过我感激她,是她替我瞒下了这许多的丑事,不告诉她那喜欢讲风骨论清高的哥哥。否则我在安童面前如何抬头啊!

  我妻子用她舔过血的口唇与我的口唇相交,那一点点的腥味让我浑身发颤。我想到那血腥气是来自我自己体内的。经过了她的口腔,再传递进入我的口中。她喂我吃下我自己的血。让我在双重的耻辱中感觉到自己的沦陷。

  “你只有在流血的时候才最美。”别速真摸着我的脸,她说。我却一翻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她的指甲在我赤裸的脊背上刮出血痕。我狠狠的进入了她,她发出惊喜的尖叫。她的腿攀援上我的腰部。床褥都被我们给弄皱了。

  哦,说好了不做爱的,但是我失言了。谢谢你替我一直隐瞒那些丑闻,这次就算是我还你的情债。

  我和我的妻在简陋的床铺上用力的纠缠,两具肉身即痛苦又愉悦的扭动呻吟,我们肉体的交锋似一场漫长的战争,相互都想压倒对方而得胜。我在一阵快慰中,看见我的配偶,别速真的目光开始渐渐变得空茫,她眼中我的影子在摇曳着,似在她眼瞳里两簇跃动的火苗。别速真的眼瞳里有爱之火,那火是我所化成的。我的汗水和她的汗水交织在一起,皮肤黏湿,我的下体与她的下体嵌合,我们合二为一了。

  我最终疲倦的倒在她的身边。我问她,你喜欢什么礼物?江南有些特别的东西,你想要什么?

  我喜欢鲜花,听说南人的梅花有名,你给我折一枝来如何?我妻子说。懒洋洋的躺着,斜眼看着我。

  我笑了。我也一样喜爱鲜花。

  从临安城郊我折下了一枝梅花,我把它放进我马侧的行囊里带回我在大都的住所,多年后我死时,这一棵梅枝插成的梅树已经长成,在冬天开出繁密的花朵。我的遗嘱中叮咛埋葬我身体的人,要从那茂盛的梅树上给我折下一支来插在我坟头上。来自南家斯地界的官梅在北方也长的很好。它的名字叫“绿萼”因为那萼片是青绿色的。它每年冬天准时开放,年复一年,我死的那年开的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