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蓝钰临走前的吩咐,江肆又忙碌了一阵后,拖着虚软的身体起来为慕挽辞敷药。
只是她搅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弄了好一会儿才搅匀,一回头准备开始的时候,就见慕挽辞脸颊泛红,对视后,又把被子拉高了一些,隐隐遮住她半张脸。
雨露期的强势已经过去,慕挽辞这会儿又变成了原来的那副样子。
江肆不由得松口气。
若再继续下去…她怕是真的要吃不消了。
“侧过身,可以吗?”
“嗯…”慕挽辞轻点头,侧身过去,露出了红肿斑驳的腺体,意乱时不觉怎样,现在却是害羞的脖颈背部都有些泛红,白嫩的指尖下意识的攥紧。
江肆当做看不到,小声说:“可能会有点疼,忍耐一下。”
“嗯…”声音细小如蚊,江肆勾唇笑了下,轻轻的又均匀的把药膏涂抹在她的后颈上。
这药,和蓝钰每日涂抹给她的不同,要求也并未有那么高,只要均匀就好,而且看慕挽辞的样子,好像真的不是很疼。
应该只有些凉,因为她涂抹上去那一刻,慕挽辞瑟缩了一下。
江肆想让她缓一下,便停了手,慕挽辞却在等了一会儿后疑惑的转头看她,催促道:“快些…唔。”
这话一出口,慕挽辞差点咬了舌头,脸颊又红了一个度。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不久前,慕挽辞催促她的那句,一模一样的话。
江肆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不再啰嗦继续把药涂抹上去,只是这次隔一会儿慕挽辞也不会再催促了。
只是时间过的十分缓慢,倒不是慕挽辞的错觉,而是江肆的手…总是会微微发颤,触碰到她后颈的时候,除了凉之外还有些别样的意味。
隐忍着许久,结束时慕挽辞长出了一口气,而后才缓缓开口:“江肆…把里衣递给我吧。”
床榻上,只有她的肚兜,还被江肆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现下她清醒下来,有些话变的说不出口了。
江肆会意,也不由得她说,便去找了新的,放到了她的身边。
然后便往门外走去,开门声传来时埋头别扭的慕挽辞才回了神,微微支起身喊江肆:“你…做什么去?”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么一副样子,可看到江肆怔住,又往下的眼神才发觉什么…
低下头,入目满是红痕的时候,慕挽辞又把自己藏了起来,咬紧下唇,不知道该继续开口问江肆,还是作何…
“我去传晚膳,喝点粥可以吗?”
江肆已经恢复如常了,淡着声音回复她,然后听到含糊不清的嗯声后,便轻轻的关了门。
不过她没直接离开景苑,而是回了正殿沐浴。
浑身都是雪莲香混合了琥珀的味道,实在是没法出门,也不想慕挽辞的信香被他人知道。
沐浴的时间不久,出浴时满是花香的味道,让江肆皱了一下眉头,才缓缓走出去。
这次她走到门口,看到空无一人的廊道,心中叹气,大概猜想到这是蓝韶都手笔,虽然这个时候她需要麻烦一些走远,可…也正中她的下怀。
她和慕挽辞做着那样的事情,可不想被人听到。
永久标记过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和强烈的占有谷欠,体力…自然下滑的厉害,本来已经扔下银枪了,这会儿她又得拄着银枪往外面走。
好在,她拐了两个弯就看到了侍卫,让他去把知渺卫念喊来,再去传个步辇过来。
江肆在原地等,等来了知渺卫念后,她才乘着步辇去御膳房。
亲眼盯着人熬粥,做出来后她亲自尝了才带着人送回景苑。
她回去时,蓝钰和蓝韶,带着阿越阿梧正好过来,碰了面阿梧便迈着小短腿往她身边跑,江肆接不住她,踉跄了几步后,阿越才赶过来拉住阿梧。
小声的说一句:“你慢一些。”
江肆倒不觉得怎么样,还走过去分别摸了摸阿越和阿梧的头,指着粥说:“我给你们阿娘熬的粥,要不要喝一点?”
“要!”脆生生又焦急的喊着的人是阿梧,江肆对她笑了笑,又看向抿嘴不说话,却望着粥的阿越,轻声说:“粥熬的不少,你们两人可以一人一碗。”
阿越这才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进到偏殿。
不过她们两人由乳娘带着去喝粥,江肆自己去了卧房。
里面的味道十分清爽,想来是卫念知渺到了之后开了窗,蓝钰坐在床榻边上准备给慕挽辞上药,见到她便喊:“过来,你家公主要你陪。”
她这人说话向来没边际,江肆倒是还能接受些,可慕挽辞却不自在的很,眼底竟然有些不情愿。
江肆自然是不愿意逗她的,听话的走到她的身边去拉住她的手。
那股不情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拉着江肆的手更紧了一分。
或许是江肆事后给她涂抹的药物有作用,这次慕挽辞不合适特别的疼,只是微微皱着眉,没有捏紧江肆的手。
倒是让江肆颇为不适应,等蓝钰还有知渺卫念退下去后,才问:“今日感觉还好?”
“不好。”
“很疼。”
慕挽辞说着还瞥了下嘴,只不过见江肆没什么反应的时候,又笑着问:“你不信吗?”
“不信,你都没有攥紧我的手。”
每次,慕挽辞疼的时候,江肆其实也是疼的,那种疼痛的时候握住什么东西的力气,也是十分大,但这次没有,慕挽辞很放松。
被戳穿了,慕挽辞也不恼,而是不提此事,问她粥在哪里。
江肆起身,去把粥拿了过来,她不知道慕挽辞会吃多少,做的不少,就算分给阿越和阿梧之后也有一大碗。
可慕挽辞却不满似的嗔道:“你只熬了这些吗?”
“不够?!”江肆是清楚她食量的,满满一大碗慕挽辞定然是喝不下的,从前熬粥的时候,都是她和慕挽辞一起才能喝完,今天这些…
够慕挽辞,又不够两个人的,所以也不算少。
但慕挽辞却感觉出来了,这不是江肆平常惯做的量。
“感觉,比从前少了许多。”
“哦,没少,只是我方才看到阿越和阿梧,分给她们一些。”江肆说完,竟然抿唇笑了笑,却不想慕挽辞有情绪了。
拿着勺子戳了好几下粥就是不往嘴里放,江肆见了便问:“怎么?不想喝粥吗?”
“不是。”
“想喝的。”
内心里的想法过去矫情,慕挽辞不想说,戳了几下才开始喝粥。
味道和很久之前差不多,只是少了北境冻菜特有的味道,满是新鲜的蔬菜味,慕挽辞饿的太久,喝的挺急,连续几口有了些饱腹感,才略有歉意的问江肆:“你的呢?”
“我,晚些再吃。”
她是准备了自己的份,可被她给阿越还有阿梧了,方才感受的那一丝情绪,让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慕挽辞自然想到了,把勺子递给江肆的面前,喂她喝。
“我一人喝不下,一起。”
“好。”江肆笑着答应,坐在床边与她和一碗粥。
喝完了,慕挽辞才吞吞吐吐的说:“方才…知道你把粥分给阿越阿梧,我突然有点不开心。”
“总觉得这些,都该是我的。”
江肆点头。
她有点理解这样的情绪,永久标记之后她也有,所以才用粥把阿越和阿梧打发走的…
她把自己的小心思说给慕挽辞听,慕挽辞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起来,伸手握住江肆的手。
其实,她们之间并没有过太多两人的独处,如今就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所以这会儿才体会到,有了孩子之后,独处空间的重要性。
也清楚了,江肆昨晚说的那句,不生也罢。
可现在她又开始焦虑了,因为在江肆还没到的时候,蓝钰对她说。最后一次的雨露期,就是她最后一次有孕的机会。
若真有了,她不知道江肆会怎么想。
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想。
她沉默半响,还是决定告诉江肆:“其实,在你没来的时候,蓝钰对我说…”
“这次雨露期,还是有可能会怀孕的。”
“真的?”
江肆问的急,慕挽辞竟然一时间分不清她是惊讶,还是惊喜。
眨了眨眼看她,等着她继续说话。
而江肆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她其实不是十分排斥,就是…两个真够了,不想慕挽辞还要再遭罪一次。
她解释道:“我…只没想到,也没有想再有一个。”
自己不想要,和对方说出来这句话的心情十分不同,慕挽辞不禁皱眉问她:“所以,你还是不喜欢孩子的吗?”
“也…不是,就是觉得够了。”江肆言语闪烁,含糊的不想再提,而是去把碗筷给放到一旁,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慕挽辞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皱着眉看她。
她坐下来,憋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生孩子太疼了,我不想你再遭罪,而且高龄产妇很危险,我们没必要犯险。”
“最重要的是,我没能一直陪着你,很愧疚。”
“那不是你的错,江肆。”
“是我,是我任性,固执的以为你…会伤害阿越。”
前世的记忆太过惨烈,慕挽辞生怕有什么不确定的因素再次出现在阿越和她的身边,犹如惊弓之鸟,驱赶走江肆。
原本只是有悔意,现在慕挽辞却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况且,上一世,她是陪着的。
她能感受的到,在无数个夜晚里面,身后都有一个琥珀信香的江肆在陪着她入睡,轻声哄她。
江肆,陪过她的,再更艰难的时光里面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