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喂马士兵发现少了一匹马,找了半天,在河边找到了,马正在河边慢悠悠吃草。

  值得关注的是马套有鞍,其上牵绳,绳上绑着一个人。

  喂马士兵上前察看,傻眼了,“兵头!”

  应该算是前任兵头了,但是大家对兵头的畏惧不减,更多的是恨意。

  这兵头对人残暴,动不动就打人。

  士兵用脚尖戳了下兵头的肩膀,看到人眼皮努了努。

  士兵眼珠子左右观察,周围没人,他一脚踩兵头的胸口,“你他奶奶的,活该!你也有今天!”

  这士兵以前被兵头侄子杨狗霸凌过,是那种后入的霸凌,他去找兵头主持公道,但是兵头居然说他是故意勾引人。

  活该。

  所以兵头让他当马夫,说是让马的大唧唧满足他!

  这对他简直是人生侮辱。

  他每时每刻都想弄死这叔侄两!

  士兵想到杨狗前段时间的惨状,他也捡了块大石头,往兵头裆部砸!

  “啪啪!”

  只剩几口气在的兵头瞬间咽气。

  半个时辰后,兵头的尸体和遍体鳞伤的领队被人放在处置台,一群士兵围观。

  池高男坐在高位上,认真思考凶手是谁。

  据说,兵头死因是被马拖着绕营地跑了一夜。

  领队身上的伤是被人用荆条打的,伤的位置,和他之前搬石头受伤的位置一样。

  众人纷纷猜想。

  “谁干的啊?好残忍!”

  “是啊,太狠了。”

  池高男目光不自觉望向站在第一排的王大云。

  他感觉此事和王大云有关。

  本来只是池高男猜想,很快,有人指证了。

  全靠一口气吊着的领队抬头,指王大云,努力用最大的声音说:“是,是他干的!他!”

  众人都看向王大云。

  王大云板正站着,无视众人目光,一双冷眸盯着领队。

  那领队看向池高男,感觉好像有人作主似的,哭哭啼啼,“求,求帮我作主,他杀杀了兵头。”

  兵头的残党纷纷附和,“求副将惩戒杀人犯!”

  “求副将惩戒杀人犯!”

  “为老兵头伸张正义。”

  “求副将惩戒杀人犯!”

  池高男目光落在王大云身上。

  王大云也看着他。

  两人对视。

  池高男忽地大喊,“来人!”

  话音一落,众人不吱声,等待他发布施令捉拿王大云。

  池高男:“把杨军尸体拖到乱葬岗扔了,郝富贵今日就将他发配边疆!”

  杨军就是兵头的名字,郝富贵是领队。

  “什么?”众人大惊。

  兵头残党满脸愤气,“副将你包庇王大云,明明证据确凿,你却不罚他。”

  池高男严肃脸,“郝富贵满口胡言,不算证据。”

  残党:“我做证人,昨夜王大云没有回营帐睡觉,一直在外面,分明就是他干的!”

  池高男:“昨夜王大云一直在本副将的营帐休息。”

  闻言,鲁树和王大云都看向池高男,池高男却不看他们,继续道:“质疑王大云,就是质疑本副将的判断能力!我看谁还敢质疑?”

  他用一双冷眸扫视残党。

  残党怒火中烧,“……你分明是包庇王大云,不配做副将!”

  “啪!”池高男一手拍扶手,“来人,这群人竟然污蔑本副将,给本副将关起来。”

  众人不敢动!

  萧云谏大喝,“副将有令,尔等还不快领命!”

  士兵们被吓到了。

  鲁树作为侍卫兵,率先拿住了一个残党,那残党想打鲁树。

  被萧云谏一脚踢飞,萧云谏又道:“违令者死!”

  这王大云身上自带一股威严,众人灰溜溜把残党都抓了起来。

  池高男坐在高台上,看到本来乱糟糟的操场被王大云这一番呵斥,大家都乖顺了起来。

  池高男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当上副将之后,也开始变得蛮不讲理。

  突然品味到滥用职权的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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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活了一上午,池高男终于撑不住,回到营帐,直接趴在床上。

  没多久,听到有人进帐篷的脚步声。

  池高男嘟囔道:“鲁树,你去帮我把王大云叫过来。”

  话音落了几息,没得对方的回应。

  池高男抬头,扭头看身后,只见王大云站在床边。

  “叫我何事?”萧云谏把目光从池高男圆润的臀部挪走。

  池高男继续趴好,“不是叫你进我营帐之前要打报告吗?”

  萧云谏不回话,直勾勾看着他。

  池高男忽然看懂了这张冷酷脸背后的心情,现在王大云非常不爽,但是又无可奈何。

  “你出去,打报告之后再进来。”池高男道:“我现在是副将!”

  萧云谏满脸不甘,转身离开。

  萧云谏掀开帐帘,站在出口处,听到里面传来池高男的声音,“你要说,报告副将,属下有事汇报。”

  萧云谏:……

  萧云谏握紧拳头,咬紧牙槽,大步离开,头也不回。

  池高男忙道:“诶诶,回来!王大云,本副将叫你回来。”

  萧云谏不搭理他,只顾往前走。

  池高男大喊:“王大云!不来就是违抗军令,杖责一百。”

  萧云谏停下脚步,转身,“你找我何事?”

  池高男站在营帐门外,“方才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话和本副将说的?”

  萧云谏直言不讳,“昨夜我没有与你同宿,你为何骗人?”

  池高男:“……你进来。”

  萧云谏犹豫几息,还是进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池高男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案桌放一坛酒,还有两个浅口土碗。

  “坐!”池高男指着对面的位置。

  萧云谏落座。

  池高男给对方倒酒,“大云,我叫你来呢,是想感谢你的。”

  萧云谏抬眸看他专注倒酒的神情,“哼,不必。”

  池高男把酒坛放下,“哈哈,真有你的,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谢你?”

  萧云谏不回答。

  池高男算是败下阵来,“好吧,我输。”拿起酒碗,“这碗酒,算是我敬你,感谢你帮我除掉敌人,还救我命。”

  萧云谏垂眸,望着案桌上的酒碗,眼神似乎抗拒,“你记得给钱就行,酒就不必了。”

  池高男:……

  “钱会给。”池高男把酒推过去,“但这酒我也要敬你。”

  萧云谏站起来,“若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大云,你堂堂一个男人难道不会喝酒?”

  池高男急忙拉住他左手手腕,不经意间看到他手心内的刺伤。

  池高男不禁想起兵头和领队身上的伤,那些伤口皆是荆条抽打所致。

  瞬间对王大云又多了几分感激。

  “坐下来,喝一杯吧。”池高男声音温和了许多,水嫩的面颊透红,好似熟透的桃,眼波流动间透着一股子风情。

  萧云谏目光落在他脸上,内心变得柔软,“谁说我不会喝酒!”

  池高男撒开拉他的手腕的手,做了个请入座的手势,“那感情好。”

  池高男单手把一碗酒递给他,“喝吧。”

  看着对方那面若桃红的脸,萧云谏犹豫一息,最后,伸手接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哐当~”萧云谏把碗扔在桌子上,“酒也喝了,我该走了。”

  话毕,起身离席。

  池高男望着王大云离开营帐的背影,似乎在期待什么。

  这酒很烈,很少喝酒或者不喝酒的人一口就倒。

  他记得大反派酒量很差。

  此人是不是大反派,马上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