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她活不过二十(GL)>第40章 负责

  跟随唐池雨回京后,司涟开始认真思考,怎样才能接近秦王?怎样才能接近镇国将军李全然一家?

  司涟想了很久,最后她想起师父告诉她:当一个女子倾国倾城时,自然有数不清的男子往她裙边涌,其中不乏王公贵爵。

  于是司涟想方设法,进了长京城中名扬天下的歌舞行,亦是最出名的青楼,醉花间。

  她成功成为楼里的花魁。

  司涟的算盘打得响当当——就算不能被某位皇子看上,赎身进皇子府。说不成在年节献舞时,自己也有机会进入宫中,一曲剑舞,当场刺杀秦王。

  可没想到,计划才开始第一步,就被打断了。

  唐池雨不知怎么回事儿,突然来醉花间中听曲儿,正好巧遇被思安伯公子纠缠不休的司涟。

  唐池雨大怒,将思安伯家那位打得半死不活。

  司涟在旁边看着,她认为自己本该觉得幸灾乐祸才对,可心里却莫名心虚得紧。她知道,当时唐池雨之所以那么生气,不是因为思安伯家那位公子,而是因为她。

  唐池雨信任她,将她带回京城,她却转头就进了青楼。

  唐池雨能不气吗?

  司涟第一次觉得如此心虚害怕,甚至当时就想和唐池雨坦白一切。但她终究还是记起了自己的使命,记起了唐池雨的身份。

  司涟心里纠结许久,最终决定,干脆利用唐池雨的身份接近秦王。所以她故意跳了那么一场舞,故意在唐池雨面前编出一个又一个谎话,骗着唐池雨将她赎回府上。

  至于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唐池雨的?

  司涟不知道。

  可能是某个清晨,唐池雨嘴上嫌弃着她身体羸弱,却藏不住眼底的关切,小心翼翼地帮她披上披风时。

  可能是某个午间,唐池雨无意间看见她吃得不多,便顺手帮她夹一些肉菜时。

  可能是某个夜晚,唐池雨挑灯夜读,她不怀好意地想要红袖添香时,少女眸光清亮、不含一丝欲念地让她回房休息。

  唐池雨就像是一道明朗的光线,不知不觉,就渗进她幽暗的心底,一点点将它填满。

  等司涟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深陷其中。

  “殿下……”司涟看着唐池雨的侧脸,长叹一口气,轻声道,“我明日就离开了,不知下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唐池雨趴在桌上熟睡,轻轻皱眉,咕哝一声。

  司涟柔柔地看了会儿,突然埋头咬住下唇,犹豫几息后,转身在房间角落里点燃一盘香。

  幽香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不一会儿,司涟的脸颊便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昏睡中的唐池雨,更是朦胧地睁开眼。

  “司……涟……?”唐池雨的声音沙哑,眼神迷茫。

  “殿下,我在。”司涟小心地将她抱起,往床上走。

  唐池雨下意识想要推开她,却本能地被什么吸引着,主动抱住她的脖颈。

  “司涟……”唐池雨脸色微红,眸光涣散,“你抱着好软……好舒服……”

  “嗯,殿下。”司涟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唐池雨抱到床上。

  她手指轻轻一点,摇曳的烛火熄灭了。

  ……

  日上三竿,唐池雨终于懒散地睁开眼。

  她的生活一向规律,就算睡得晚,也一定在日出前起床练武。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觉睡到现在。

  唐池雨迷茫地眨眨眼。

  房间里很暖,除了快要散去的淡淡幽香,还飘着一丝温暖的气息。

  唐池雨嗅到那丝气味时,突然回想起昨晚的几个片段,脸颊倏地红了起来。

  她猛地坐起身,看向床边。

  衣衫散乱地堆在床尾,满是褶皱。床上却早已没了司涟的痕迹,就连被窝的另一边,都是冰凉的。

  唐池雨愕然掀开被子。

  被单上有一抹浅红。

  另一边桌案上,放着一封未拆开的信。

  ……

  无名和南月很早就到了公主府里,进门时,正好遇见背着包裹离开的司涟。

  “司姑娘,一路顺风。”无名眯眼朝司涟一笑。

  “多谢郡主吉言。”司涟微笑回礼。

  南月看了看无名,又看了看司涟,大概猜到司涟是要从公主府离开了。

  “司涟姐姐,路上小心,一切顺利。”南月声音清甜,无比认真道。

  “好。”司涟歪头抿着唇笑,朝南月招招手,“南月小妹妹,过来让姐姐揉揉头,好不好?”

  南月却往无名身后躲了躲,摇头:“不好。”

  只给无名揉揉。

  司涟轻笑,挥手告别。

  南月看着司涟的背影,总感觉她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却又说不清究竟是哪儿不同。

  “无名姐姐,司涟姐姐她要去哪儿?”南月迷惑地问。

  “她要回自己的家里看看。”无名温和道。

  “她还回来吗?”

  “会回来的。”

  “那就好……”南月微微低头,“如果司涟姐姐不回来了,七殿下应该会伤心。”

  “你懂什么?”无名牵着她往演武场走,顺手敲敲她的小脑袋。

  南月脸颊嘟起,认真道:“我懂的。司涟姐姐和七殿下关系很好,就像是我和无名姐姐一样。如果有一天姐姐你离开我了,我一定一定会很伤心,所以司涟姐姐和七殿下也是一样的。”

  离别苦,是有多苦?

  无名再清楚不过了。

  无名舔舔干涩的嘴唇,突然紧紧将南月抱在怀中。

  “不会离开的。”

  ……

  今早唐池雨不在演武场,空地上无风无尘。

  无名皱眉,隐约猜到些什么,却没有在南月面前说出来。

  她和南月照例来到梅花桩面前,一人修炼内功心法,一人在旁边练刀。

  又是十来天过去,南月已经能站上第三根桩子,冥想入定时所用的口诀、姿势也和先前有所不同。

  朝阳初升,不知不觉就到了日上三竿。

  唐池雨终于揉着眼睛,魂不守舍地走到演武场。

  无名扔下刀,迎了上去:“怎么了?”

  唐池雨闷闷地眨眼,拉着她在地面上坐下,两人正对着入定的南月。

  “无名,司涟走了。她说她找到家人的信息,想要回家一趟。”唐池雨苦闷道。

  “嗯。”无名点头,“我今早遇见她了。”

  “她说她一年之内一定回来找我。”唐池雨声音仍然很低,“一年……说不定那时候,我都回渭北边关了。”

  “你先前不是说,等你帮她找到新的归宿,就让她从府里搬出去吗?怎么现在舍不得了?”无名双手抱住脑袋,轻佻道,“喜欢上她了?”

  “没有。”唐池雨低头,手指在地面上画着圈圈,“应该是……不喜欢的。她……太柔弱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朋友之间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吗?”无名戳戳唐池雨的脑袋,“就连我们俩,先前都有整整两年没见,怎么你没舍不得?”

  唐池雨咬咬牙,声音含糊无比:“我昨晚和她……”

  “什么?”无名没听清。

  唐池雨脸色一红,干脆一手捂住脸颊,一手几乎将地面戳出洞来:“我睡了她。”

  虽然早晨遇见司涟时,无名就隐约猜到了一些,但此时她还是不悦地眯起眼:“怎么回事?”

  二师父给司涟下了蛊,能够防住她对唐池雨出手,却防不住她硬是要以身相许。

  就像无名和大师父处处护着唐池雨,不让她的一颗赤子之心蒙尘,可他们能够护住一时,却护不住一世。唐池雨迟早会从象牙塔中走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唐池雨烦躁地抓起一把沙子,张开手指,看砂砾一点点流落,“昨夜我明明在看书,后来好像看得睡着了。司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房间里,然后,我们们就……”

  指尖砂砾全部落到地面,一粒不剩。

  “然后今早醒来,我就发现司涟不见了。她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上说她去寻找家人,一年内回来。她还在信上写,她喜欢我。”唐池雨道。

  “那么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无名轻声问。

  “我不知道。”唐池雨烦躁摇头,“但我认为,我应该对她负责。”

  “可你并不喜欢她,昨晚的事情,也并不一定是你的错,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无名说道。

  唐池雨固执地摇头:“不行。做了就是做了,我不能推卸责任。”

  昨夜的记忆漫上心头。

  唐池雨埋着脑袋,耳根突然红了起来。

  昨晚她……但凡她意志再坚定一些,明明中途有许多次,可以停下来,可以将司涟推出怀中。可是她鬼迷心窍一般,最终什么都没做,任由事态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既然她做错了,就必须负起责任。

  唐池雨抬眸,认真道:“等她回来,我会试着喜欢她。然后,若是她愿意,我就带着她回渭北。若是那时我已经在渭北了,无名,麻烦你帮我问问她……”

  “好,你放心。”

  无名看着唐池雨眼中坚定的光,没有再劝什么,只温柔地拍拍她的脊背。

  ……

  赌坊收到无名提供的消息后,不仅将此事传告给宰相卫家。同时为了防止卫相不买账,吩咐人将消息传播开来。这类八卦在京城底层百姓中穿得飞快,不多时,不少人家的奴仆下人,都听说了“和南家二小姐发生关系的护卫,竟是宰相亲弟弟遗孤”一事。

  一时间长京城中此事穿得沸沸扬扬,就连南家都得到了消息。

  南博远本就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更是烦躁地揉揉眉心,吩咐下人将卫鸠从柴房里放出来,好生梳洗一番。

  如果消息是真,恐怕卫相两天内必回上门拜访。

  果然,第二日下午,卫相携礼来到南家,南博远亲自将他迎入大厅。

  两个官场上的老狐狸相对而坐,各自捋着胡子,寒暄一番,谁都没有提那件丢人事。

  最终,还是卫相率先眯起眼睛:“南大人,可否让我见见那孩子?”

  卫相没有提那孩子指的是谁,但南博远显然心知肚明。

  “应当的。”南博远挥手,命人将卫鸠带来,“那孩子啊……说来也巧,卫大人也知道,我们府上护卫、丫鬟数量向来不多。前些日子大姑娘在乡下休养够了,回到京城里来,我怕院里人手不够,这才新招了一批人。没想到呐,正好将那孩子招进来。”

  “哈哈,如此甚好,甚好呐。”卫相笑道。

  很快,卫鸠便规规矩矩地走了进来。他被关在柴房两天,全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卫鸠只知道,刚才小厮帮他洗澡时,语气恭敬羡慕得紧。他也就猜到一些,或许南大人相通了,真的要让南晓依嫁给自己?

  然而进房门后,卫鸠看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锦衣华服的老头在,不由得惊愕地眨眨眼,又很快收起表情,恭敬行礼。

  卫相蹙起眉头。

  这孩子长着一双凤眸,眼角一颗泪痣,的确和他弟弟颇为相似。可就是邪气太重了,显得太圆滑了些,他不喜欢。不过想想也是,在外边野了二十多年,甚至对南家二姑娘做出此等丢脸事的人,心性能好到哪儿去?

  卫相压下心中不喜,尽量和蔼道:“听说你背上有块红玉胎记?”

  卫鸠混迹江湖多年,什么没经历过?一听卫相这么问,他就敏锐地感知到什么,眼睛一亮,果断脱下衣服将后腰亮出来:“大人请看。”

  卫相却对他的这份圆滑更加厌恶。

  就连南博远,也佯装什么都没看见,尴尬地移开眼睛。

  卫相确定胎记位置后,又问:“孩子,你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

  卫鸠点头:“回大人,我从小就是孤儿……更小一点的时候,是被庙里的僧人养大的。”

  “那你的名字?”

  “据庙里的师傅说,我襁褓中有一块布条,上边绣了卫鸠二字。”

  卫相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孩子的确就是他弟弟卫天南的遗孤。他强忍住厌恶,用他混迹官场多年的精湛演技挤出几滴泪水,扑上去抱住卫鸠。

  “侄儿啊……叔叔可算是找到你了!”

  卫鸠虽然还不知道面前这人究竟是谁,却还是配合地哭出声来:“叔叔……”

  两人上演一幕叔慈侄孝。

  平静下来后,卫相用衣袖擦擦眼泪,认真问道:“孩子,叔叔问你,你可愿意娶南家二小姐为妻?”

  若说卫鸠喜不喜欢南晓依,在发生花海一事之前,当然是喜欢的。可花海过后,他恨不得能离那个黑心肝的婆娘有多远就要多远!若不是为了保命,他又怎会求着南博远让他娶她?卫鸠思考着,如今自己突然有了依靠,要不就趁此机会摆脱南家?

  卫鸠刚想要摇头,没想到卫相却抢先一步,笑呵呵道:“你放心,你既然喜欢南二小姐,叔叔定会和你南伯父好生聊聊。”

  卫鸠:“不是,我……”

  “你先出去休息吧,叔叔和你南伯父聊。”卫相摆摆手,立马有护卫上前,将卫鸠架了出去。卫相这才笑着看向南博远,“依南大人看,我们两家这婚事……”

  南博远欣然笑道:“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之前卫鸠只是个护卫,要让南晓依嫁给他,那丫头恐怕还会哭哭啼啼好一阵,说不定还寻死觅活地不愿意呢。不过现在,卫鸠既然是卫相弟弟的遗孤,而南晓依说是南家嫡女,实则只是收养的小丫头,算是她高嫁了。最重要的是,南卫两家如今都是六皇子党,两家联姻,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

  卫相和南博远二人笑呵呵地定下婚约,没聊几句,这就决定一块儿去找钦天监算算良辰吉日,早日让两个孩子成婚之事。

  入夜。

  无名照例送南月回府,一进门,就看见捋着胡子站在大厅外的南博远。

  无名扫了一眼,发现柳氏、南鹜也坐在大厅中,显然是家中有什么要事等着南月一起商量。无名结合起卫鸠和南晓依的事情,立刻猜到什么,柔和地推了推南月肩膀:“去吧。”

  既然南晓依已经找到归宿,那么接下来,南博远自然而然会将目光放到南月身上。

  而经过近两个月的相处,南月比起最开始,已经成长了太多。无名相信,她能够一个人解决好现在的情况。

  无名低声补充道:“如果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地方,明早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南月脸颊边梨涡浅浅,她眸光清亮,认真地点了点头。

  无名轻笑着和她道别,又和南博远打个招呼,这才离开南府。然而出了大门,无名将马儿骑远一些,立刻轻功调转回来。她趴在南家正厅房顶上,扒开一块琉璃瓦,熟稔地偷看里边情况。

  大厅内烛光微弱,柳氏、南月坐在一边,南博远、南鹜坐在对面,四人气氛严肃。

  无名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还好现在南月每天都跟着她在公主府里,不然总是闷在这么没人情味的家里,不得被憋死。

  “父亲?”南月坐直身体,十分乖巧。

  南博远轻咳一声,柳氏便主动解释道:“小月你还不知道吧?你妹妹的婚约定下了,和宰相卫家的公子,就在年节成婚。”

  “啊……恭喜晓依妹妹?”南月不解地眨眨眼。

  柳氏继续笑道:“所以小月啊,既然你妹妹都有了着落,那么你呢?秋狩上,你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公子?”

  南博远捋捋胡子:“你若是有心仪的对象,爹正好帮你参谋参谋。若是没有,爹帮你找找看,京城中有哪些品行端正的公子哥。”

  尽管早知南家人会这样说,但楼顶上的无名还是不悦地皱起眉头,遏制住直接踩破房顶下去皱他们一顿的冲动。

  南月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无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身子挺得更直了些,舌尖有些紧张地顶住上颚,几息过后,才柔声道:“父亲,我暂时……还没有心仪之人,也暂时没有嫁人的想法。”

  小少女面容清丽,说话时声音虽然柔柔的,却没有一丝惧意。

  房顶上,无名满意地笑了笑。

  这才对嘛,小小年纪嫁什么人?好好跟着她学武才是正道。

  南博远皱起眉头,声音严厉:“为何不想?”

  “不是女儿不愿意嫁人,而是因为……”南月认真想了想,“父亲,女儿觉得,自己才回京两个月,还没能完全融入京城的环境中去。女儿在江南住久了,有些小习惯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

  换言之,南月习惯了乡下小地方,如今进了京城,适应不过来,难免有些小家子气。若是就这么嫁人,恐怕会给南家丢脸。

  果然,南博远听见这句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眼神却是赞同的。

  南月继续道:“江南那边很少有女孩子会学习琴棋书画,女儿虽然进京两月,也一直在长宁殿下和七殿下身边学习,可时日太短,仍然无法与京城中大多数女子相比。”

  虽然南鹜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癌,但这些年来,京城中盛行才女风气。哪家姑娘若不会个什么才艺,简直不好意思出门见客。

  总之这段话的中心思想仍然是,她若是嫁出去,会给南家丢脸。

  虽然他们这种家族之间的婚配,主要还是看两家是否门当户对,小辈之间是否有才、是否看对眼儿,都是次要的。但南博远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已经闹出这么丢脸的事儿,另一个,自然不能再给南家丢脸。

  南博远再次皱眉点头。

  而房顶上,无名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跟着她和小七学习才艺?亏南月说得出来。没想到小姑娘竟然会一本正经地说瞎话,倒是意外的可爱。

  “再者……”南月思考道,“虽然如今晓依妹妹的婚期已经定下,但大哥如今已二十有二,他都还没有成婚。我这个做妹妹的,又怎能在大哥之前呢?实在于理不合。”

  南月柔柔地看向南鹜,表情纯良无害,眼神满是对兄长的殷切关心。

  “南月说得在理。”南博远的目光,果然幽幽地飘到南鹜身上。

  南月才及笄一年,年节过后才满十七。可南鹜及冠已经快三年,南博远前些日子就在操心南鹜的婚事,没想到秋狩上被大皇子拒婚,南晓依又出了那档子事儿,他才一不小心给忘了。

  南月这么一提醒,南博远立马更觉得时间紧迫。

  “南月,你先回房休息罢。”南博远朝南月挥挥手,矛头一下对准南鹜,“南鹜,你……”

  南月行个礼,乖乖离开大厅。

  房顶上,无名轻巧地盖上瓦砾,一个纵跃跳出南府后,终于忍不住在清冷的街上捧腹大笑:“小南月啊小南月,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