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她活不过二十(GL)>第39章 国仇家恨

  “将消息告诉宰相大人……”小厮喃喃道。

  无名挑眉:“怎么,你们做不到吗?”

  “怎么可能!”小厮晃晃脑袋,“自然是做得到的,只是公子,您看这报酬……”

  “没有报酬。”无名眯眼笑道,“或者说,报酬由宰相支付。”

  小厮愣了片刻,随即明白无名口中话的意思。宰相苦寻胞弟之子多年,如今他们突然告诉他人找到了,他定会给出相应的酬劳。

  “怎么样?”无名问道。

  “公子,合作愉快。”小厮轻笑。

  无名点点头,起身离开。她和赌坊的这桩生意,算是做成了。

  ……

  夜深人静。

  无名回到王府后,将夜行衣随手一扔,栗色卷发露在外边,随风而飘。

  忽然,她望向自家院墙下方的草丛,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

  下一刻,一支短箭从草丛里飞出!

  短箭上的纹路,竟和刺杀秦王时那支短箭一模一样。

  只可惜,无名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它的存在,根本没给它偷袭的机会。

  无名双手探向腰间,双刀出窍,“叮当”一声,短箭在半空中折断。

  “司涟姑娘,别躲了,出来吧。”无名舔舔嘴唇,笑着掠向草丛的方向。

  两轮红月弯刀划过处,草木簌簌,落叶飘飞。

  刀锋寒芒乍现。

  草丛中,一个黑影终于掠出,又朝无名射出一箭后,立马转身朝墙外掠去!

  黑影轻功路数诡谲,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空气中留下阵阵残影。

  无名要去追的话,的确追不上。

  不过……

  她笑着停在原地,看着那个诡谲的背影,默数“三、二、一”。

  数完最后一声时,那个身影正好翻到墙壁的最高处,眼见就要消失在另一头,身子却忽然踉跄一下,向后栽倒!

  无名这才掠过去,笑着看这个黑衣人摔倒在自己面前,吐出一口黑血,才不客气地提起她的衣领,往王府内走去。

  黑衣人昏迷时,无名顺带摘下她的蒙面布,下边果然是司涟那张妖柔的脸。

  “司涟姑娘,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到王府里刺杀我呢?”无名轻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黑暗中,二师父姿势妖媚地走上来,笑着舔了舔唇:“真没想到,昨日刺杀陛下的,竟会是司涟姑娘。不过小无名,你是怎么发现的?”

  无名拎着司涟领子,将她往湖中亭一甩,再将她双手拴在支柱上,才缓缓回话道:“女人的直觉。”

  “那她又是怎么发现你发现了她?”二师父又问。

  “大抵还是女人的直觉。”无名无奈地耸耸肩。

  二师父笑着,说出一长串绕口令似的话:“所以说,你根本不确定司涟是不是刺客,而司涟也根本不确定你确不确定她是刺客,却因为直觉就想杀你?你们女人的直觉……可真是可怕。”

  “羡慕?要不二师父你也试试当女人的感觉?”无名从怀中掏出弯刀,在二师父面前晃了晃。

  二师父打个寒颤,急忙摆手。

  无名这才正色道:“好了说正事儿,二师父,你对司涟做了什么?她大概多久才能醒过来?”

  “不过是让她体内的蛊毒发作了而已。”二师父笑着眨眨眼,“至于何时醒来嘛……约莫小半个时辰,或者,现在浇盆凉水上去也成。”

  无名摇摇头:“不成,要是浇坏了,小七会心疼的。”

  二师父仰头轻笑。

  无名回房换了一身舒适的寝衣,又拿上自己发明的一副扑克牌,回到凉亭中央,和二师父一块儿玩起“斗反贼”的游戏……也就是上一世的双人斗地主。

  于是小半个时辰后,司涟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妖媚的胡人盘腿坐在她面前。两人脸上都贴着好几张长纸条,见她醒了,同时转头和她大眼瞪小眼。

  司涟试着动了动手,发现手臂被拴得很牢,根本动不了。

  无名撕下脸上的长纸条,朝司涟甜甜一笑:“司姑娘,你醒啦。”

  二师父亦是妖娆地躺在地上,露出漂亮的腹肌:“不知司姑娘可还记得我?我们在醉花间里见过的。这些日子没看见司姑娘的舞姿,我可真是想念得紧呐。”

  司涟当然记得二师父,前些日子那个日日流连于青楼,据说口味刁钻古怪,极其变态的妖媚胡人。

  此时被二师父用这种玩味的眼神盯着,司涟不由得打个寒颤,眸子里浸着真切的泪水。

  二师父不依不饶,继续道:“司姑娘,你说,若是将你扒光了扔回公主府里去,小七她会是什么反应?”

  司涟猛地颤抖一下。

  无名认真打量着她的神情,确定她眼中害怕不似作假。司涟她似乎,真的很喜欢唐池雨。

  “二师父,你别逗她了。”无名白了二师父一眼,笑着对司涟道,“司涟姑娘,我原本还不确定你是不是刺杀秦王的那人,可现在你一来,我就确定了。”

  司涟咬着唇埋下头,认命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只要别让七殿下知道。”

  “你很喜欢小七?”无名挑眉。

  司涟咬着唇,默认了。

  “为何?”

  “因为七殿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于我而言,殿下她就像一束光。”

  无名不屑轻笑。

  司涟忽然抬头,咬牙切齿地盯着无名:“你不会明白的,七殿下和你这种人不一样。”

  无名问:“我这种人?”

  “你无情,虚伪,身为七殿下的朋友,却利用她!欺骗她!”

  无名差点没笑出声:“我无情倒是真的,可是怎么欺骗她利用她了?怎么就待她虚伪了?”

  二师父更是眯起眼睛,看热闹似的坐直身子。

  “你……”司涟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南家的事情,南家二小姐落入陷阱,是你做的吧?你利用七殿下和你一起去挖陷阱,不是吗?”

  “不是利用。”无名道,“我信任小七,所以叫上她陪我去挖陷阱。她也信任我,所以才会陪我,和利用是不一样的。”

  司涟:“昨日你在秋狩上,用一只野兔换走她千辛万苦才猎到的狍子……”

  无名捧腹大笑。

  “不是吧,司涟,这你也要记仇?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无名说完这句话,淡淡笑着摇头,“我与小七的交情,何止一只狍子。我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小七亦没有在意,只有你,司涟。你喜欢小七不假,可你不够了解她。”

  就如唐池雨和唐正则二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他们兄妹俩早已感情淡薄,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表面上联系联系。

  可无名却看得清楚。

  血浓于水的亲情,怎么也化不开的。

  日后若真有什么剧情以外的变故,唐池雨与唐正则两人……定是牢牢绑在一起的。

  “再者,分明你才是那个欺骗小七、利用小七的人。”无名继续道,“你当初在青楼里,之所以跟着小七回家,不就是因为知晓了她的身份,想利用她靠近秦王进行刺杀吗?”

  “虽然我不明白,你才和小七认识不久,怎会喜欢上她?但小七她有一颗赤子之心,的确值得被人喜欢。”

  “可是你不配。”

  “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做着截然不同的事,你甚至根本不了解她。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无名声音很淡。

  司涟双唇微张,似是想要辩解什么,最终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其实你跟着小七回家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了,不过只要你不做什么,我都不会告诉她。”无名淡淡道。

  “可谁让你偏偏刺杀秦王,又偏偏要来杀我呢?”无名歪头,“我不和你好好聊聊,都不行了。”

  司涟颤抖着抬眸,认命道:“你们动手吧。”

  无名眨眼:“动什么手?喂,我只是要和你聊聊天,没说要杀你呢。”

  司涟猛地瞪大眼睛,惊诧地看着无名。

  无名笑道:“虽然你刺杀大秦的皇帝,可你看,我和二师父都是胡人,我们又不是大秦子民,杀你作甚?”

  “你不是长宁郡主吗……”司涟怔怔道。

  “长宁郡主是秦王封的,和我有何关系?”无名无辜道。

  司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无名问:“嗯……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刺杀秦王?”

  不等司涟回答,无名又道:“除了秦王,你昨天故意挑拨李联和小七比试,是想试探李联身手吧?李联是镇国大将军的孙子,所以我猜,你除了想要刺杀秦王,还想对镇国大将军一家下手?”

  “让我猜猜,你是北晋人?”无名笑得妖媚。

  当年秦王一声令下,镇国大将军北上,一举攻下北晋,灭北晋皇族。

  司涟没想到,无名竟能通过她简单的两个举动,推断出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愕然。

  她认命道:“我是北晋公主,血海深仇,不得不报。我接近七殿下,的确是为了靠近秦王,可我从未想过对她下手!”

  北晋公主……?

  无名听到这四个字,下意识感到有些耳熟。

  她认真地看着司涟,许久后,没头没脑地问道:“司涟,你的真名是不是司小鱼?”

  司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她化名司涟在秦国生存多年,无名又怎会知道她的真名?

  无名继续道:“你是不是有个师父,她教你武功,你的身份也是她告诉你的?”

  司涟眼神愈加惊惶:“你怎知道?”

  无名叹口气,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在书里看到的吧?

  原文中,的确有个名叫“司小鱼”的倒霉炮灰。司小鱼被北晋皇宫中的死士培养长大,更是被死士洗脑,认为自己是北晋遗孤,一心杀死秦王为国报仇。

  可事实上,司小鱼不过是被死士捡到的孤儿罢了。男女主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司小鱼的身份,却没有告诉她真相,反而利用她对秦国皇室的恨意,让她接近六皇子唐炙。然后,可怜的炮灰司小鱼就这么死在了唐炙手里。

  由于司小鱼在原文中出场太晚,戏份又太少的原因,无名刚开始的确没将她和司涟联系到一块儿去。

  “我自然有我的途径。”无名语气神棍,“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的身份是假的。你不是北晋公主,你的那名师父是北晋皇宫中的死士,她想利用你复仇,所以才悉心将你养大,教你杀人之术。你被她骗啦,司小鱼。”

  “不可能!”司涟猛地抬头,“你胡说!”

  她从小就被师父告知,自己是北晋公主,身负血海深仇。她从小便是为了复仇而活,可如今,一个敌国郡主忽然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师父是骗子。

  她如何能够相信?

  “我骗你作甚?”无名凑近司涟耳朵,低声说出一个地址,“北晋遗址,芙蓉坛,那边有你师父留下的,你真正的身世。我放了你,你自己去查。”

  司涟沉默良久,问:“为什么?”

  “因为……第一,我可怜你。在我看来,一个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在世上,不是太可怜了吗?至少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清醒地活下去,再认真想想要不要替你师父复仇吧。”

  “第二,小七她挺喜欢你的……虽然和你对她的喜欢不一样。但若是你真的杀死秦王,和她反目,她会伤心的。若是我今日杀了你,她也会伤心的。所以,为了不让她伤心,我只有放了你。”无名认真道。

  “可若是你就这么放了我……你就不怕我对七殿下做什么?”司涟问。

  无名不解道:“你不都说你喜欢她了吗?难道还会害她吗?”

  司涟:“……”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司涟又问:“那你不怕我绑架七殿下,带着她逃出京都?”

  无名收起笑容,打个响指。

  一直旁观的二师父伸个懒腰,坐直了身子:“司姑娘可能还不知道,是这样的,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我便察觉到你有些不对劲。于是就……给你下了蛊,今日你没能逃出王府,便是蛊毒所致。这蛊呢,不仅受我手中的母蛊控制。而且三个月必须得服一次解药,否则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你若是敢对小七做什么……”二师父嫣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司涟脸色苍白。原来无名默许她呆在唐池雨身边,并不是因为不关心唐池雨,而是因为……她的命,早已被捏在了他们手中。

  “其实你武功不差,尤其是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若不是小无名察觉到,连我都不知道那日的刺客是你。”二师父打个哈欠,“只是你年纪小,江湖经历浅了些,才会被我中下蛊毒。”

  “你们当真愿意放了我,让我回北晋遗址?”司涟沉思许久,颤声问。

  “当然。”无名点头,“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司涟:“说。”

  无名:“第一个条件,我不会拦着你刺杀。但你从北晋归来后,若是还执意要杀秦王,必须亲自向小七阐明真相。”

  若司涟始终执意要杀秦王,那么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和唐池雨迟早会站到对立面上。与其让唐池雨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事发才猛然发现真相,还不如让司涟亲自告诉唐池雨,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可若是司涟未来后悔了,不准备复仇了,那么唐池雨也就没有知道的必要,免得伤了她的心。

  这些年来,无名和大师父一直如此,尽自己所能悉心呵护着唐池雨那颗赤子之心,不让它受一丝污染。

  司涟想了想:“好。”

  无名笑着伸手摸向司涟手腕,却没有解下绳子,而是摸出一个小型的暗弩,拿在手中把玩。

  暗弩不知由什么金属打造,小巧玲珑并不硌手,外边覆着一层柔软的牛皮,若是不用力按压,根本察觉不到内里玄机。而弩上一共有三发短箭,现在上边只剩最后一发,箭尖是金色的,锋利无比。

  无名随手让暗弩对准花园里的一角,手指轻轻一摁,短箭便如流星一般没入黑暗之中。

  花园的那头,传来一声恐怖的“轰”声,也不知道什么倒塌了。

  无名猜得不错,这暗器的威力如何,是和使用者的内力挂钩的。无名内力纯阳厚重,所以暗器在她手中,反而用成了大杀器。而司涟内力诡谲,所以才能射出那么诡异的一箭。

  至于南月……用来防身应该是没问题的。

  “第二个条件,你的暗器不错,我也想要一个,可以吗?”

  “你替南月小姑娘求的?”司涟问。

  “对。”

  无名昨天试着教南月射箭,可她的体质实在不适合使用兵器,练了一下午,都只能歪歪扭扭射出一箭。若真要防身,恐怕只能用小巧的暗弩了。

  司涟点头:“可以,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不急,等你从北晋回来,再将暗器给我也成。”无名这才解下司涟手上的绳子,“司涟姑娘,那么我们就约好了?”

  “一言为定。”司涟揉揉酸痛的手腕。

  二师父也递上三枚黑色药丸:“喏,司姑娘,这是解药。两个月后吃下第一颗,往后每三个月吃一颗,务必在一年内赶回京城,否则……”

  司涟听着二师父的声音,下意识颤抖一下,强压住恐惧伸手接住解药:“我明白的。宇文公子,我从北晋遗址回来后,若是放下了复仇的念头,你可否将母蛊交于我……?”

  母蛊一日在二师父手中,司涟就始终无法脱身。

  二师父舔舔嘴唇:“那得等你回来再说。”

  “多谢宇文公子。”司涟向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身,身形飘忽地消失在黑暗中。

  无名和二师父对视一眼,纷纷打个哈欠,各自回屋睡觉。

  ……

  司涟回到公主府上时,夜已经很深了。

  唐池雨房间里的烛火却仍没有熄灭。

  司涟知道,她每晚都会挑灯看很久的兵书,有些时候看困了,倒头就在桌案上睡去。相处的这一个月里,司涟曾悄悄地潜进去,替她盖过好几次被子。

  司涟在唐池雨房外看了会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中,换上一层红色纱衣。她发了会儿呆,最后悄声潜入唐池雨房里。

  唐池雨果然已经睡着了,趴在桌上,呼吸均匀,偶尔还有几声可爱的呼噜。

  司涟替唐池雨盖一层被子,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身边坐下。

  今天听无名说出自己的身世,司涟其实已经信了七八成。可相信是一回事,是否愿意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在遇见唐池雨之前,司涟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她活着唯一的目标就是复仇。

  “家国之仇,不可不报。”

  师父已经过世两年了,可直到现在,她脑海中还能回想起那句凄厉沙哑的话。

  师父教会她许多。

  教会她恨,教会她武功,教会她杀人,教会她媚术,教会她谎言,教会她隐忍……教会她如何污浊地活下去。

  可唯独没教她什么是爱。

  司涟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师父看向她的眼神,一直是没有温度的。小时候,她问过师父为什么不对她好一些?师父说,她肩负血海深仇,根本没资格享乐。小司涟似懂非懂地点头,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司涟记得,以前她和师父过得很苦。秦王四处搜查北晋遗孤,师父带着她东躲西藏,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像两只阴沟里的老鼠。小司涟每天严苛地练功不说,还总是遭周围人白眼,被同龄人欺负。有一次她没忍住,用内力打了邻居小孩一顿,结果师父连夜带着她搬走。那晚师父将她吊在树下狠狠打了一顿,又将她放下来,凄厉地抱着她哭。

  与此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司涟都已经有些记不全了。

  她只记得,以前自己的确过得很苦。

  后来师父死了,司涟就独自琢磨着,该怎么进京杀秦王。

  她一个人缓慢地南下。

  走到河北道时,一群劫匪盯上了她。

  司涟原本想,要怎么玩儿死这群白痴呢?

  唐池雨却在这时出现在她面前,身骑白马,英姿勃勃。唐池雨和司涟不同,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身上数不清的疤痕,分明是个纤细的女子,气概却远超许多男子。

  司涟当下便有了主意,她悄悄放下手中暗器,可怜兮兮地感谢唐池雨。了解到唐池雨是要进京后,司涟便随后编了个理由,让唐池雨捎她一路。

  唐池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路上,更是对她没有丁点儿防备。

  那时司涟就在想,这女人真傻。

  回京路上,司涟了解到,原来唐池雨是大秦七公主,更是在边关呆了三年的云麾将军。

  司涟有考虑过,要不要杀了唐池雨。

  毕竟她的仇人是秦王,唐池雨作为秦王最受宠的小公主,自然也是她的仇人。

  可是,司涟每每看见唐池雨那张明媚的脸,每次唐池雨露出白牙朝她明朗一笑,她都觉得下不了手。

  算了吧,父债子偿,就算要杀也是杀皇子,哪儿有杀公主的道理。

  司涟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