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她煲汤给青黛喝, 这不就是为了挑起月棠和青黛的战争吗?果然有点心机,但这心机用在她身上没用,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容语看了看左右, 见四下无人便化形为人, 慢慢朝着青灵走去。眼神锋锐,手里凝聚着神力。

  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别人她或许打不过, 一个修习不了高阶法术的杂毛鸡,还不是随便捶。

  青灵看着化形之后的容语,脸上浮现出几分嫉妒,凭什么这天宫的女神各各貌美,现在连只兔子都比她好看!

  容语懒得深究她心里的想法,只觉得手痒的不行, 今天必须要教训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为了个男人戕害姐姐, 简直丧心病狂!

  “真的化形又能怎样, 你一只几万年才开灵智的兔子,能奈我何?”

  青灵的语气很欠揍, 容语再也忍不住了, 狠狠一掌挥了过去, 今天就让你知道,我能不能把你打得妈不认!

  青灵没想到容语会有这么高的神力,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避无可避了。

  “啊!”

  一声惨叫传来, 容语施了禁言术,让她闭着嘴挨打。几个回合下来青灵已经死鱼一样趴在地上, 不动了。

  “现在知道, 我能不能奈何你了吧?以后见了我客气点, 不然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这只兔别的爱好没有, 就是喜欢吃鸡,你这种杂毛鸡虽然口感不好,但也勉强能够入腹,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容语冷冷瞥她一眼,然后往殿里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再次警告她。

  “收起你那些肮脏恶毒的畩澕心思,没人想要跟你抢彧惑那种烂货,你们最好锁死在一起,然后有多远滚多远。要是依旧冥顽不灵,我就把你想做的事全部告诉青黛,看她还能不能留你在凤族。”

  走进殿中,容语略微有点后悔,斩草不除根,恐怕以后会是麻烦。

  可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在这里杀人,毕竟青灵现在深受蓬莱帝君看重,到时候如果追究起来,恐怕会连累月棠。

  主人一直避世,从不参与外界的纷扰,她可不能给主人带来麻烦。

  走到正殿门口,恰巧月棠推门出来,看到容语略微有些惊讶,问:“你怎么到这来了?”

  容语看到月棠就想跟她撒娇,冲上去抱住她的胳膊,把脸放在她肩上蹭蹭:“人家想主人了,听她们说你在这里就来找你,主人以后出门能不能带上我,别再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月棠刚用纯净的神力替青黛疗愈她被玄火灼烧之苦,双手沾染了尘埃,没办法抱容语,只能轻轻点头。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我也是收到青黛的紧急传信才没来的,她提前涅槃,情况紧急,我没那么多时间考虑。”

  从听到仙娥说月棠来帮青黛涅槃时容语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听她这么说更觉得不对了,这两人先前可是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怎么突然就成了能交付性命的关系?

  “主人原来跟青公主认识吗?”

  月棠抖了抖手,念动咒语引了一捧碧波池的池水,把手洗干净之后才慢慢说道:“昔日我在师父坐下时,她曾来昆仑求学,算起来是我师妹。”

  既然是师姐妹,那应该关系很好才对啊,怎么她们之间看起来比陌生人还生疏?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其中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

  月棠洗完手之后,转头看了眼容语,然后又掬了一捧水将容语裹住,算是把她也洗了一遍。

  “身上沾着一股邪气,你来的时候碰到谁了?”

  容语一路狂奔,只见了青灵,她身上有邪气很正常。

  “青公主的妹妹青灵,她想把我抓了给青公主炖汤。”

  月棠眼神微沉,上下打量容语一眼,问:“没受伤吧?”

  容语转个圈圈,十分得意:“没有,我狠狠打了她一顿,她碰都没碰到我。”

  说完容语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毕竟是一只刚化形不久的兔子,即使青灵再弱也不至于打不过。

  幸好月棠没有怀疑,只是淡淡地说:“她确实心术不正,但往后遇到能避则避,万一她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也是防不胜防,你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斗过她。”

  容语点头,扑进月棠怀里,软软的说:“知道了,下次看到她我会绕道走,毕竟我是只讲理的兔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真的是兔子吗?”月棠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正当容语紧张的时候,她又补了一句:“难道不是只会给我惹事的小麻烦?”

  容语放下心来,笑着用脸蹭她的下巴,“以后一定听主人的话,你让我打狗我绝不去撵鸡。”

  月棠轻笑一声,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耳朵,眼中的光芒几乎消失,那双清冷的眸子变得跟常人无异。

  容语不知道月棠眼睛里的月华为什么会消失,只以为她忙活了一上午累了,问她要不要回去休息。

  月棠回头看了一下殿内,声音充满疲惫:“还得在这里待些时间,等青黛醒了才能回去。”

  “那我陪着主人,给你揉揉肩捶捶腿。”

  容语说完,推着月棠走进正厅,把她按在凳子上开始给她捏肩。动作熟练,看起来像是老手。

  她特意在掌心注入了些神力,能极大的缓解疲惫,捏着捏着月棠就困倦了起来,她把人抱到一旁的软榻上,蹲在旁边看着月棠的睡颜,心里起了杂念。

  只是亲一下应该不会察觉吧?这么想的时候,她已经俯身吻住了月棠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吻也让她雀跃。

  容语唇角含笑,躺在月棠腿边,跟她一起休息。

  方才神力损耗过度,看着主人睡觉她也困了。

  重伤的青灵原本想去找彧惑,突然想去看看青黛死透了没有,还没走进殿里就看到月棠和自己的兔子举止亲昵,到后来更是看到这暧昧的一幕。

  她心里极度震惊,心思百转千回,很快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不用她动手,这两个人也死定了。至纯至真的神喜欢上自己的灵宠,简直是在自取灭亡。

  真是连上天都在助她,哈哈哈!

  青灵悄无声息离开,捂着心口故作痛苦的去找彧惑,希望能得到他的怜惜,趁机再说些青黛的坏话,让他彻底对青黛断了念想。

  等她成了蓬莱的太子妃,看谁还敢看不起她,到时候青黛见了她都得客气几分。一想到她不得不对自己笑脸相对,就觉得心情畅快。

  只是想象,青灵就觉得浑身舒畅,连身上的伤都不怎么痛了。

  睡意朦胧间,容语听到几声痛苦的呻/吟,睁开眼,月棠依旧在睡,看起来累得狠了。

  她小心翼翼起身,绕到旁边的偏厅,看到了烧焦的青黛。

  “噗!”

  她不想笑的,但实在忍不住,这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实在跟平日里骄矜明艳的凤族公主不搭边。

  难不成每只凤凰涅槃都是这样的吗?那确实怪痛苦的。

  化为原形且体型变小了好几倍的青黛,看到嘲笑她的容语,也顾不上身份了,狠狠瞪着她。

  “不许笑!再笑本公主把你炖了!”

  容语笑道:“你们凤族的人倒是想法一致,先前你那个妹妹说要把我杀了炖汤,如今你也要炖我,没想到我竟然这么抢手,啧!”

  听到这话,青黛眼神沉了下来,即使脸黑如墨,还是能看出她的冷郁阴沉。

  容语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试探性地问青黛:“难道你提前涅槃,是拜她所赐?”

  青黛开始正视容语,盯着她看了十几秒之后唇边绽开一抹微笑。

  “我总觉得你不只是一只灵宠那么简单,”她的话让容语一紧张,正想着打个哈哈敷衍过去,青黛又说:“”今天见我怎地不用原形了,小兔子。”

  容语连忙转过身去,却已经来不及了。自从化形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要会遇到青黛的场合,她一律以兔子形象出现,反正只要她不开口,她也不能逼一只兔子说话,结果 今天睡懵了,忘了伪装自己。

  “转过来吧,现在再伪装没有任何作用。没想到你看起来傻傻的,化形之后倒是挺可爱的。”

  容语也不知道她是贬低还是夸赞,转身看着她:“公主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变成如今的样子,是不是跟青灵有关?”

  把问题踢回给青黛,就不怕她问自己为什么知道青灵心怀不轨了。

  

  青黛极度不愿意听到青灵两个字,闻言皱了皱眉:“这件事等我恢复之后会亲自处理,你拿点灵露给我。”

  青黛被自己身上的凤凰火烤的口干舌燥,要不是现在不能乱动,早就去把青灵结果了。

  枉她当初一力阻拦母亲,早知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就应该让母亲把她杀了,免得现在到处使绊子。

  容语把灵露拿给青黛,但青黛除了嘴其他部位动不了,只能一点点喂给她,容语拿梧桐叶沾着灵露喂她,眼神认真沉静,看得青黛心里轻微悸动了一下。

  作为凤族未来的主人,她从来眼比天高,这天宫想看她笑话的神数不胜数,如今变成这样,难得有个人肯用平常的态度对她,就好像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样。

  “小兔子,你叫什么名字?”

  “容语。”

  容语下意识说了真名,立刻紧张起来,仔细想想月棠好像并没有给她起名,这才松了口气。

  反正也不会被戳破,真名就真名吧。

  青黛咂摸一下这两个字,笑着说:“小语语,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凤族啊,你那个主人每天顶着一张冰块脸,你不觉的无趣吗?”

  容语把手里的梧桐叶盖在青黛头上,唇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公主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不然别说我主人了,我都可以随随便便欺负你。”

  青黛脸上笑容僵住,声音沉沉:“你比你主人更可恨!”

  容语笑容扩大:“多谢公主夸赞,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别走!”青黛语气稍微有点急,容语看过去的时候,她的表情又恢复了冷静,声音也淡定起来:“我的意思是,等下我可能还有别的需要,跑来跑去很麻烦,你不如直接留在这里。”

  容语勾唇,毫不留情的拒绝:“这些事公主吩咐下人就是,我可不是你的丫鬟,没义务照顾你。”

  与其在这里待着,还不如回去跟主人一起睡觉,她看起来很疲倦,得好好休息才行。

  只是心疼主人,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毕竟是纯洁的兔。

  容语转身离去,叫了一个凤族的小仙娥进去听候青黛差遣,自己则去正厅找主人,正好月棠悠悠转醒,知道青黛醒了之后去看了一眼,见她还有力气跟她要兔子,毫不留情拉着兔走。

  “师姐,一只兔子而已,你忍心让我伤心难过吗?”

  青黛从拜入西王母坐下之后叫月棠师姐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为了容语也是拼了。

  月棠脚步不停,冷冷回她:“别死就行,不然浪费了我那些神力。”

  青黛见月棠不为多动,又开始做容语的工作。

  “小语语,我们凤族又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容语充耳不闻。

  青黛看着这两个无情的女人,重重叹了一口气,确定她们走远之后,嘴里念念有词,把这世间最毒的诅咒全部吟诵出来。

  凤凰涅槃的时候可以下死咒,一旦中咒那人的身体就会日渐枯竭,除非用纯净的神力治愈,或者下咒之人收回诅咒。

  而这两个解咒的方法,青灵一样都得不到。

  是青灵先不仁的,那么就不能怪她不义了,她可不是以德报怨的善神,而是睚眦必报的恶神。

  走出殿宇后,月棠突然转头说:“小语语?”

  容语面不改色:“我为自己取的名字,容语,你觉得怎么样?”

  “容语。”月棠重复一句,语焉不详道:“挺好的。”

  容语抱住她的手,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我们快回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脏。”

  碧波池水泡久了,容语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些影响,变得跟月棠一样爱干净,在外面待久了就觉得身上脏脏的。

  月棠没有责怪容语,每次容语对她做过于亲昵的动作,她总是把这种行为归结为动物的本性,只要一想到她是一只兔子,就什么都能说得通了。

  小兔子或许不知道什么是人的感情,黏着她单纯只是因为自己是陪伴了她几万年的主人而已。

  只是不知道还能陪她多久。

  动了凡心的月神还能做至纯至真的神吗?

  月棠心里有答案,但她不愿意去多想,只想活在当下。

  现在她开始理解,为什么当年母亲会做那种选择。

  如果有朝一日她也陷入两难的境地,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容语察觉到月棠的情绪,化成原形跳到她怀里,仰躺在她怀里,把肚皮露出来给她rua。

  “主人揉揉,揉揉心情就好了。”

  月棠随手揪了一把,容语身子一颤,翻个身半趴在月棠怀里。虽然兔兔的胸只有一点点,主人也不能耍流氓啊,这让她以后怎么撒娇?

  月棠唇角勾起,抱着兔子回了广寒宫,碧波池水依旧青绿,没有风的时候水面很平静,容语被丢进冰冷的水里,月棠也跟着下了水,只不过这次她身上衣裙整齐,没有穿沐浴时的纱裙。

  容语觉得月棠这么做是为了防她,于是游到她面前用手击打水面,等她身上的衣裙都湿了之后,快速游到池子中心,离她远远的。

  月棠无奈的看她,容语得意一笑,下一秒整个人往后飞去,停下来时已经到月棠面前了。

  “主人耍赖,怎么可以用神力,这不公平!”

  她可是依靠自己的小短腿游过去的,早知道她也用神力了,绝对不被月棠抓住。

  月棠轻轻挑眉,揪着她的耳朵让她远离水面,然后松开手把她丢下去,容语落入水中的时候,化成了人形,身上□□。

  衣服哪去了?正当她疑惑的时候,月棠纤细柔软的抚上她的脸,声音轻的像烟雾。

  “若你跟我要求公平的话,首先你得公平对待我。”

  容语看着放在颈项前的素白的手,咽了口唾沫,“兔兔一直对主人很公平,灵露和灵果都是跟主人一起吃的,绝对没有偷吃。”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这只笨兔子!”

  月棠的声音更轻,手顺着容语凸起的锁骨往下,容语被激得浑身战栗,想回头看月棠一眼,眼睛又被蒙住。

  “主人,我不要这个,我想看着你!”

  月棠不语,手肆无忌惮起来,明明比池水还要冷,所过之处却撩起一片炙热,轻而易举就勾起了容语的火。

  容语被云锦遮着视线,其他感官越发明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月棠,借着朦胧的光线,容语开始以下犯上。

  眼睛被蒙上的那一刻,她突然明白月棠所谓的公平是什么了。

  上次她借着发情期强行诱了月棠,这次轮到她为月棠服务了。

  月棠不想让容语看到自己的表情,所以才遮住她的眼睛,可身体的本能反应无法避免,只能咬住容语的肩膀,以此来阻止快要抑制不住的声音。

  容语充分发挥了兔子的灵活,等月棠彻底软下来之后,把她推到池边,自己则钻进了水里。

  月棠微仰着头,脖子绷成一条直线,锁骨越发突出,手在水下按着,像鱼一样张着嘴大口喘息。

  水声中夹杂着美妙的音符,容语觉得十分满足,心里的情感快要溢出去。

  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月棠,这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谁会不对朝夕相处三个月,还日日同床共枕的温柔姐姐动心?反正她会。

  冰冷的池水跟香甜的花蜜一起流入口中,容语贪婪的喝了几口,然后跃出水面,摸索到月棠的唇吻了上去。

  “主人,我喜欢你。”

  月棠怔了一下,眼神十分纠结,眼中的月华忽明忽灭,昭示着她的内心。

  容语亲够了之后伏在月棠怀里,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表白的话,说完之后继续做开心的事,也不管她会如何回应。

  现在不喜欢可以,以后喜欢就好了,毕竟她这么可爱,很难有人能不爱上她。容语自信的想。

  月棠什么都没说,沉溺在欲海中,她知道这是错的,但抵挡不了。

  或许从她未开灵智的兔子跑出去的那刻起,今日这种局面就已经注定了。

  碧波池一眼望不到头,在青绿的湖水里,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看起来是那么渺小,可她们心中怀着对彼此的渴望,在这湾池水中从白天酣战到夜晚,直到月色映照其中,才从水里出来。

  容语把月棠抱到床上,蹲在旁边看了她许久。

  近来月棠越来越疲惫了,即使一整天什么都不干,睡着时脸上还是会有深深的倦意,容语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就那么看着月棠,直到月色暗淡,才上床把人抱进怀里,跟她紧紧贴在一起睡去。

  “晚安,我的主人。”

  月棠眉心微皱,翻个身在容语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

  后院里,一个长得清风朗月的男子站在桂树下,脸色阴沉,眼神幽深不可捉摸。

  桂树后面的那轮圆月已经不似之前皎洁,过不了多久整个天宫的人都会察觉到这件事,蓬莱那边本就虎视眈眈,如果被他们知道,肯定会拿来大肆做文章。

  绝对不能让师妹有事,绝对不能!

  净檀用神力让身后的月亮重新发出光芒,手里的折扇扇骨一根根断裂,扇面上的美人也变得残缺。

  月棠一连睡了三天,容语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想办法喂她喝些灵露,虽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她的神力一直没有恢复完全,想用神力感知月棠的状态都不行,这个时候容语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没用。

  必须得尽快恢复神力!

  第三天傍晚,月棠醒了,看着一脸憔悴的容语,摸了摸她的耳朵。

  “怎地这副模样?”

  听着她略微沙哑的声音,容语鼻子一酸,一同扎进她怀里,带着哭腔:“你一直不醒,我都快担心死了,还好你醒了,要是今晚再不醒,我只能背着你去昆仑了。”

  月棠没想到她会哭,心里微微发热:“这不是醒了吗,别哭了,再哭就不是乖兔子了。”

  容语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鼻子红红的十分可爱,她一脸真诚的看着月棠,问:“那现在是乖兔子吗?主人觉得我乖吗?”

  月棠半坐起来,摸着她的头,眼神十分温柔:“是,不哭就是我的怪兔子,所以不可以再哭了。”

  容语点点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掉下来,把脸埋到月棠怀里,让她能更好的撸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的主仆俩谁也没说话,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后来的几天里月棠一直碧波池里,容语不被允许进去,只能幽怨的在池边看着。

  干嘛这么防着兔,兔这么单纯又不会做什么。

  只可惜觉得她单纯的只有她自己,月棠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做法已经表示了一切。

  泡了七天起夜,月棠的疲倦才稍微减少了些,第八天一早,彧惑带着青灵上门。

  容语见到青灵时吓了一跳,这才短短十来天没见,她已经形容枯槁,瘦的像干尸一样了。

  这次彧惑礼貌了很多,因为他是有求于月棠。

  “请仙子救救青灵,她身上的死咒只有你的月神之力能解。”

  月棠只看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在以前,她或许会看在蓬莱的面子救一救,现今却是不能了。

  这是凤族特有的死咒,需要纯净的月神之力才能解,可她的月神之力已经不不纯净了。

  看一眼身旁的容语,月棠将眼里痛意隐藏,淡漠的拒绝了彧惑。

  “这是她们凤族自己的事,太子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若问问你这些红颜知己,为何会身中死咒。”

  月棠说完,不等两人反应,带着容语走了进去,顺便给广寒宫设上结界,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打扰她们。

  彧惑本来只是想利用自己的面子为青灵寻得一丝生机,现在被月棠狠狠打脸,气得脸色铁青,一把甩开青灵。

  “青黛不会无缘无故对你下死咒,你究竟对她了什么?!”

  青灵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重重跌在地上,哭道:“殿下为何不相信我,一直以来都是姐姐欺负我,我哪敢对她做什么?我为殿下做了那么多,殿下还是心向着姐姐是吗,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这样自生自灭好了。”

  彧惑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听青灵这样说,就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而且他也不愿意放弃这颗棋子,于是又把她扶了起来,温柔的替她擦掉眼泪。

  “灵儿,我并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只是在为你的身体担心。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能治好你的法子,你别害怕。”

  青灵感动不已,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抽泣道:“灵儿知道殿下是为我着想,灵儿不会怪殿下的。”

  彧惑嫌弃的撇撇嘴,没有回抱青灵,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就倒胃口,更别说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青灵没有注意到这个,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把月棠的月神之力据为己有,既然她不想帮她,那就只能去死了!

  想到上次看到的事,青灵心里燃起希望。比起身中死咒的她,动了凡心的月棠显然更加危险,只要她用神力把命吊住,一定能得到月棠的神力。

  容语随月棠进去,两人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月棠突然说:“乖乖,你想不想去凤族玩一段时间?”

  容语转头看她,触到她不怎么明媚的眼神,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一下从藤椅上坐起来,急切地问:“主人不想要我了吗?”

  “没有不要你,只是想让你去散散心,天天陪着我也很无聊不是吗?”

  月棠收回眼神,直视着天上的太阳,卯日星君的光还真是刺眼啊,让她眼眶酸涩。

  容语不信她的鬼话,走到她旁边蹲下,可怜巴巴:“怎么会无聊?我最喜欢跟主人待在一起了!”

  容语害怕她不信,变成兔子跳到月棠身上,直接吻上她的唇,还没到表达心情,就变回了原形。

  “不要用兔子形态做这种是,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奇怪。”

  容语不明白她的意思,月棠却不打算解释,而是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一个绵长炙热的吻,两人唇齿纠缠,互相掠夺对方嘴里的空气,直到浑身发软,脑子混沌才停下。

  “主人,我想要你……”

  月棠看着身上脸颊酡红,眼神迷蒙的笑兔子,把脸偏向别处。

  “不可以。”

  “哦。”容语委委屈屈的把脸埋到月棠的脖颈,唇无意识的贴上去,啄来啄去。

  月棠喉结滚动,口干舌燥,她抚上容语瘦削的脊背,摸着她的蝴蝶骨,声音干涩:“乖乖,听主人的好不好?你先去凤族玩几天,我回去找你的。”

  “其他的可以听你的,这件事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丢给青黛。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跟青黛做了什么交易,我是筹码对吗?”

  容语越说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月棠只能柔声哄她。

  “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青黛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拿你去交易?我只是害怕你觉得无聊,所以想让你出去玩玩而已。你之前不也自己去找过她吗,想来你是喜欢跟她待在一起的,你跟着她我放心。”

  有一半原因是怕她觉得无趣,所以不算骗她,月棠如是想。

  容语用头撞她两下,说:“才不是喜欢她,我无意中听到青灵想要对付她,所以才去提醒她。跟你在一起不会无聊,我只想跟着你,我喜欢你。”

  这种表白月棠听了很多次,每次她的心都会悸动一下,理智的脑子也会模糊一下,今天说这些本就是想趁着还未深陷让她离开,没想到她又说这种话。

  这只兔子一点也不笨,知道该怎么让她主动走进温柔陷阱里。

  月棠轻抚她的眼睛,把她眼角的泪珠揩掉,顺便将她的眼睛遮起来。

  容语手摸上云锦,小声说:“我可以不戴这个吗,我想看着主人。”

  这不是她第一次问,得到的答案也跟之前一样,月棠还不习惯做这种事,她清冷惯了,不想让自己的兔子看到自己意乱情迷的样子。

  容语坐在月棠腿上,把自己全部交给月棠,她能感觉得到月棠不同往日的热情,这种热情让她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越是这样身体就越空/虚,想要的就越多。

  “主人,不要离开我,也不要赶我走,没有你我会死的。”

  容语被月棠的手支配,嘴里胡乱的说着些什么,月棠亲亲她红润的唇,答应了她。

  “好,主人不会赶你走的,我的乖乖这么听话,我怎么舍得赶你走?”

  话一说出,月棠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再保持理智了。

  现在去昆仑找师父拔除情根,她依旧是天上至纯至真的神,可她这样做了她的兔子怎么办?她这样单纯胆小,如果她不照顾她的话,她或许真的会死。

  月棠抚摸着容语的脸颊,把她按进怀里,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容语动动耳朵,问:“主人,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专心一点乖乖。”

  月棠说完,动作加快,容语很快就没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伏在她身上剧烈喘息。

  从这天开始,月棠再没提过让容语离开的事,两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月棠会教容语一些小法术,都是很基础的,容语全都会,但她依然学得很努力,以此来让月棠开心。偶尔也会耍点小心机,装作不懂的样子,让月棠手把手教她,借此机会来制造些身体接触。月棠一开始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但她不戳破,并且很乐意跟她玩。

  广寒宫里的月亮越来越暗,天宫某些神也察觉出了不对,蓬莱帝君派人来询问情况,被设在外面的结界挡住,无计可施。

  转眼到了西王母的寿辰,月棠带着容语去昆仑赴宴,被净檀挡下。

  “你进去可以,这只兔子不行!”

  “这是师父的意思吗?”月棠牵着容语的手,直视着他。

  净檀被噎了一下,然后强势的说:“不是师父的意思,我不允许她。”

  月棠眼里划过一抹无奈,对净檀道:“师兄,事已至此,你就不要把气撒在她身上了,她什么都没做错。”

  净檀还是不满,但却把路让开了。师父寿辰,五界都会被派人来庆贺,他不能因为一直兔子失了礼节。

  月棠道了声谢,牵着容语往里走,容语总觉得净檀对自己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转头看他一眼,看到了□□裸的杀意。

  为什么这么想杀她,就因为她抢了他的心上人?

  作为一个上神,他就这么点心胸吗?

  容语不理解,很快视线受阻,走进举办寿宴的瑶池。

  此处瑶池跟天宫的瑶池不同,是正儿八经的瑶池,归西王母所有。天宫那个只不过是从这里引了些水过去,为了装逼用的。

  月棠感知到师父的召唤,把容语安排到座位上,告诉她自己很快就来。

  容语知道她有正事要做,没有无理取闹,乖巧的坐着等她。

  月棠走了没多久,净檀出现,她站在容语面前看了许久,眼神阴沉冷郁,容语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出手要了自己的命。

  “过来,本尊有事跟你说!”

  语气十分冷厉,要是在平时容语肯定不理他,但这次她乖乖跟了上去,因为她知道,他说的肯定是有关月棠的事。

  走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净檀停下了脚步。

  “离开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只要你离开她,我可以让你晋升上神。”

  容语被他的话惊到,要知道让一只灵宠晋升上神,是需要耗费数万年法力的,他满打满算也才几万岁,把法力全部给了她,他怎么办?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非离开月棠不可?

  “上神,请您明示容语,如果我不离开,会有什么后果。”

  净檀皱眉,冷郁道:“你不知道?”

  容语诚恳的摇头。

  净檀忽然相同什么般,自嘲一笑:“也是,师妹这般护着你,定然不会把真相告诉你。”

  看着她的表情,容语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而现在她的感觉并不好。

  “你知道月棠为什么每次从外面回去都要泡天池水吗?因为她是至纯至真的神,她不能沾染一丝杂质,如果不及时清理的话,她的神力就会受损。一直以来她居于广寒,避世不出几万年,从未在意过什么东西,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至纯至真的神,心里也需不染尘埃,像天池水一样净澈,一旦动了凡心,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容语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舌头发麻的问:“是什么?”

  净檀微微垂眸,眼中再次涌上杀意,“死。她会如暗淡下去的月亮一样,逐渐走向死亡,没有任何神能够救她。”

  容语浑身发冷,一句句消化净檀的话。没有任何神能救,意思是西王母也不可以吗?那月棠的归宿只有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原本以为她的出现对月棠是救赎,毕竟她那么孤独,没想到是诱她走向死亡的凶手。

  动了心就要死,这是什么狗屁设定,狗系统玩她呢!

  “我劝不了她,只能来劝你,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让她断了对她的心思,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说到最后,净檀的声音明显变得悲凉,他转身离去,把选择权留在容语手里。

  容语站不住,一下跌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鼻间涌上酸涩,眼眶也很热,她忍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

  把脸埋在膝间,容语压抑着哭声,良久之后,一道声音传来。

  “别哭了,流再多眼泪都没用,从她选择成为月神的那刻起,你们之间注定有缘无分。”

  容语抬头,青黛递给她一块云锦帕子,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这件事?”

  青黛点头。

  容语觉得,整个神界好像只有她不知道这件事。

  “你得赶紧做出选择了,她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等月亮彻底暗下去的时候,就算她不死,蓬莱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

  天帝不在,蓬莱帝君代为处理天宫的事,先前月棠又跟彧惑交了恶,只怕现在有很多眼睛盯着月棠。

  容语知道,可让她离开月棠,她实在是做不到。

  “没有别的办法吗?如果是天帝呢,天帝也救不了她吗?”

  青黛摇摇头:“月棠的母亲就是这么死的,这个规矩自鸿蒙初开就有,除非古神现世,否则没有破解之法。”

  作者有话说:

  追妻火葬场?不,直接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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