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破解之法……

  容语脑子里不断回荡这几个字,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她往前一步,却发现整个人都是软的, 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容语!”

  青黛接住往前倒去的容语, 把她扶到一边的扶桑树下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为月棠这样, 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泛着细密的疼。

  “如果我继续跟她在一起,她是不是很快就会……”

  容语抬眼看青黛,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眼神和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就是能让人感受到到她此刻的悲伤。

  青黛抬眼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扶桑树,声音沉重:“是。上次她来帮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我们师出同门, 她的神力纯不纯净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我才想让你留下,或许这样可以救她一命。”

  当然她也有私心, 想来这点私心容语也感觉到。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 没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我离开了她就能继续活着吗?”容语抓着青黛的袖子, 迫切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青黛轻叹:“只能说有活下来的机会,毕竟她的神力已经受损,想要再次回到之前的状态恐怕很难。”

  容语垂下眼睛, 眼泪一颗一颗掉到地上,肩膀小幅度抽动, 看起来十分无助。

  青黛犹豫片刻, 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事没出声。

  现在这种情况无论说什么都没用, 只能等她自己冷静下来。

  容语无声哭泣,心里的难过发泄出来之后,她忽然抬头望着青黛,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

  “公主,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青黛:“你要做什么?”

  容语站起来,抖了抖逶迤在地上的裙摆,把脸上的泪珠揩掉,重新恢复先前娇俏的样子,对青黛道:“待会儿还请公主配合我,我提前谢过公主。”

  话一说完,容语对着青黛作了个揖,然后往前走去,刚走两步就见月棠正往她们的方向走来,容语眼神一沉,转身抱住青黛。

  青黛直接僵住,半晌才磕巴道:“你想用这种方式……让她离开你?”

  “对不起公主,我不是故意想要利用你,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只有让她对我死心,她才能活下去。”

  容语说着鼻子一酸又想哭,她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跟青黛跟家亲密,柔若无骨的趴在她怀里,脸靠在她下巴上,就像有情人在耳鬓厮磨一般。

  青黛无奈一叹,看了眼已经近在眼前的月棠,伸手揽住容语的腰,尽力配合她。

  月棠也没想到,为什么只是短短两刻钟而已,她的小兔子就跟青黛抱到一起了,她心里一沉,从青黛怀里把容语拉了出来。

  “我才不在多久,你就被别人骗走了?”

  月棠把人捞到自己怀里,眸色沉沉的看青黛一眼,不过她并没有责怪容语,只觉得她可能上了青黛的当,所以才这样。

  容语眼眶酸涩,贪婪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随后毫不留情的推开月棠。

  月棠对她毫无防备,这用力的一推差点把她推到地上,稳住身形之后讶异的看着容语,似乎不信她会这么做。

  “别抱我了,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月棠越发惊讶,盯着容语看了片刻之后,勾起笑容问:“怎么突然发脾气,是不是我把你一个人丢下你生气了?师父同我说了点事,所以耽搁了,别耍小性子好吗乖乖。”

  容语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但她整身子都是麻木的,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你觉得我是在耍性子吗?那我告诉你,我不是在耍性子,我就是单纯不喜欢你了,听明白了吗?!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只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灵宠?我想这个问题你自己也没有答案吧?虽然我曾是你养了几万年的灵宠,但谁规定灵宠就一定要陪在主人身边呢?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跟谁走就跟谁走,你不会阻拦我的吧,主人?”

  容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把能想到的伤人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根本不敢看月棠,浑身都在发抖。

  月棠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但她依旧没有生气,只是轻声对容语说:“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只把你当灵宠,但我们已经……我怎么还会这么想?对我来说,你是我漫长神生里,唯一特殊的存在,因为你我的生命才有了色彩,语气说你离了我活不下去,倒不如说我在依赖你生存。你是不是不想待在这里,我带你回去好不好,咱们回广寒宫,今天可以多吃两个灵果。”

  容语想,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多吃两个灵果,现在梦想成真了,怎么这么难受呢?

  “区区两个灵果而已,你以为我稀罕?去了凤族青黛会准备很多给我,你那些品质不好的果子,我已经看、不、上、了!”

  月棠眉宇间出现郁色,眼神凌厉的看向青黛,“你到底跟小兔子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说这些话?!”

  青黛见她们如此,实在于心不忍,半晌什么都没说,最后还是容语拉着她的袖子,祈求她演完这场戏。

  青黛垂了一下眼睛,再次看向月棠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高傲和不屑,她把容语拉进怀里,勾起嘲讽的弧度:“仙子实在是错怪我了,如果你们情比金坚,我又怎么能拆散呢?我劝你还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吧,你那广寒宫冷清的跟坟墓一样,哪个正常人会想在那待着?也就小兔子单纯,陪你过了几个月活死人的日子,现在她厌倦了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仙子还要把人扣下不放吗?”

  月棠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神情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世间。

  容语垂着头,一眼都没看月棠,掌心被刺破,流下温热的鲜血,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难言的疼痛,从心脏传遍全身。她怕再多待几秒自己就会忍不住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小声催青黛离开,青黛揽着她的腰离去,转身之际眼里所有的情绪尽数敛去,变得幽深晦暗。

  月棠好看的眸子里凝着累,让已经完全黯淡的月华重新亮了几分,她怔了片刻之后,急忙上前拉住容语的胳膊,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乖乖,我不放心你跟着别人,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别走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会好好去了解你的,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只要你别离开我!”

  这是高高在上的月神说的最卑微的话了,可容语知道自己不能回头,这是唯一能救她的办法,如果现在回头,那自己就是害死月棠的凶手。

  “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放我走,我表达的够清楚了吗?”

  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为了我丢弃尊严,你该是神界至纯至真的月神,而不是为了一个灵宠付出自己的生命。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打破规则的束缚,往后每一天,我都会寻找破解的方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容语难受的喘不上气,双腿发软,只能半靠在青黛身上,背脊依旧挺直,只有这样才能不让月棠看出破绽。

  青黛察觉到她的异常,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她,随后换上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有些事强求不来,比如说感情。仙子你天煞孤星的命格,还是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了。小兔子,咱们走。”

  容语没再说什么,任由青黛半抱着她走,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月棠看着两人的背影,眼里最后一点光彻底消失,身子摇晃几下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躺在地上,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飘在空中的云,月棠笑了起来。青黛说得对,她从成为月神开始,就注定不能有“感情”这种东西,那么美好的人又怎么会成为她的呢?不过是妄想罢了。

  净檀从扶桑树后出来,扶起地上的月棠,沉声道:“师父说你拒绝了她的要求,为什么?”

  月棠借着她的力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有气无力道:“没有为什么,我如今的身子,拔不拔除情根已经没什么太大作用了,只是给你和师父添麻烦了,我死后……”

  “不许胡说,你不会死!”净檀说完,往月棠体内注入了一股神力,让她看起来精神一些,“先去参加师父的生辰宴,其他事情等过后再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月棠勾唇一笑,轻声对净檀说了声“谢谢”。她知道师兄是为她好,所以便不再说扫兴的话了,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容语是想直接走的,但青黛作为凤族的代表,不能提前离开,所以只能陪她把宴会参加完。

  回到席上,容语还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只能靠在青黛身上强大起精神。宴会快要开始时,月棠和净檀进来了,好巧不巧他俩正好坐在容语和青黛对面,对方做了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容语浑身发疼,骨头快要散架的感觉,她没有看到月棠,只有青黛注意到了,她不动声色的把容语抱在怀里,完了还挑衅的看她一眼,别提多欠揍了。

  月棠看着伏在青黛怀里的容语,眸色沉了下去,原本清冷澄澈的眸子,变得晦暗幽深,遮掩着心里的情绪。

  宴会正式开始之后,西王母只是露了个面,跟大家一起举杯共饮之后就离开了,招待宾客的事落在净檀身上,他见惯了大场面,对这些早就得心应手,只是不放心月棠,对她叮嘱再三才离去。

  这种场合就是大型社交,西王母提前离去也算是给了大家互相拉近关系的机会,但凡有点地位的都不免被仙妖鬼魔巴结,青黛这个凤族公主也不例外。

  她对前来跟自己敬酒的都是一副好脸色,笑着跟他们交谈,虽然表情依旧倨傲,却也没有以往那么难接近。

  所有人都在说她脾气变好了,究其原因的话……

  他们把目光放到了青黛怀里的女子身上。

  “青公主怀里的美人是?”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妖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青黛低头看一眼容语,故意拔高声音:“她是我凤族未来的凤后,他日若我大婚,必定请各位前来喝喜酒。”

  凤族是比较特殊的种族,对于他们来说伴侣是男是女都可以,主要看的是双方感情,所以青黛说这话没人觉得不妥,反而纷纷恭喜她,青黛又饮了几杯酒,脸上自始至终带着笑意,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的。

  容语丹田里有一股邪火在四处乱窜,她用所有的神力去抵抗,但她的那点神力犹如泥牛入海,根本不起半点作用,还因为她明显的反抗加深了疼痛。

  青黛意识到她状态不对,不顾前来奉承的人,带着容语离开,月棠一直盯着她们,见她们离开,你在了她们身后。

  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其实青黛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气息,故意当着她的面靠近容语的唇。

  容语睁开眼看她,见她跟自己贴得极近,不满的皱了皱眉,青黛看着她嫌弃的眼神,无奈地说:“你身上有一股不属于你自己的神力,凭你们的修为很难抵挡,我渡些神力给你。”

  她说完从嘴里呼出了些神力,用来压制容语体内的邪火,这个姿势虽然稍显暧昧,但在两个当事人看来都没什么,但一旁的月棠就不一样了,从她的角度看,这两个就是在接吻。

  月棠抚上心口,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每想一次容语,她就会心痛一次,之前还能用神力化解,现在已经不能了。

  月神之力受到侵蚀,她身上纯净的神力所剩无几,已经保护不了自己了。

  月棠转身离去,用仅剩的神力回到广寒宫,整个人重重的跌进碧波池里,昏迷不醒。

  容语被青黛带回凤族,被体内的邪火折磨了许久,直到吐出一口淤血才稍微好转,青黛本以为她好了,还拿了灵果给她吃,结果到了晚上她直接陷入了昏迷,意识不清的叫着月棠的名字。

  青黛在床边守着她,眼神无奈痛苦,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拼了命的阻止月棠,如果她不做月神,说不定大家都不用这么痛苦。

  容语梦到了很多光怪陆离的事,以为只是原主的记忆,没想到还梦到了她跟月棠的结局。

  有缘无分,悲剧收场。

  即使她离开了月棠,她依然会死,这是命定的结局,没有人能够改变。

  容语一下惊醒,神情惊疑的看着青黛,“怎么样月亮才会重新亮起?”

  青黛为她擦汗的手一顿,犹豫道:“月亮一旦黯下去,很难再亮起来,除非……”

  “除非什么?”容语不顾身上的难受,一下坐起来。

  青黛捏着手里的帕子,说出方法:“让西王母殿下拔除月棠的情根,再把她放入昆仑天池池底,用天池水洗去身上的污秽,如此方可让月亮重现光辉。”

  “拔除情根……”容语喃喃一声,然后问青黛:“情根拔除之后,她是不是会忘记所有,就像那些事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青黛没有回答,默认了她的说法。

  容语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掉在大红鸳鸯被上,氲得颜色像血一样红。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她闹了,应该好好珍惜最后能在一起的时间的。”

  容语说着又吐出一口血,将青黛手里的纯白帕子染红。

  “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等天帝出关之后,我让他给你们凤族多划一块地。”

  这是最朴实的赏赐,但对凤族来说却是最实用的,他们是禽鸟类,最喜欢的就是飞来飞去,地大一点比较施展得开。

  青黛只当她在开玩笑,想为她再输入些神力,被拒绝了。

  “不必为我费心了,我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

  看着青黛眼里的红血丝就知道她没睡好,可能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她,容语心里感动,但也仅仅只是感动而已,没有别的了。

  因为她的心已经是月棠的了,不可能再装得下别人。

  青黛想留下,但容语态度强硬,她只好去休息,容语在床上坐了许久,然后化为原形偷溜了出去。

  既然结局注定,那不放再多看她两眼。

  她跑回了天宫,趴在广寒宫外的小山后面,一直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希望能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可一连过去了好几天,那扇门就是没开启过。

  月亮一天比一天暗,这也像是一种信号一样,引起了某些人的贪婪。

  是夜,容语正趴在草地上小憩,忽然听到了些声响,她睁开眼一看,几个身着黑色衣衫的人鬼鬼祟祟往广寒宫门口靠近,为首的人身形削瘦,面色憔悴,头发黑白相间,不是青灵是谁。

  容语立刻警觉起来,悄悄走过去。

  “三小姐,您确定那月神此刻正在沉睡吗?如果她没有沉睡,那咱们几个不是她的对手啊。”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青灵看他一眼,眼神阴冷:“彧太子推测的还有假?你们尽管进去帮我按住她,剩下的事我会自己来的。”

  容语知道青灵的心思,于是一个跃起跳了过去,落在地上的时候化为了人身。

  青灵看到她,眼神一沉,阴郁道:“怎么是你?!你不是跟青黛去凤族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容语不跟她废话,警告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赶紧滚!”

  青灵也知道,但她不能放弃这次机会,这是她占据月棠身体的最好时机,不能就此放弃。

  “给我上,谁能杀了这个小畜生,我让彧太子晋他为上仙!”

  那几个地仙一听有这种好事,一个个不要命的冲了上去,容语将他们击退,视线落在了青灵身上。

  之前碍于蓬莱没有把她杀了,现在她一定要亲手为原主报仇!

  青灵见情况不对,慌忙逃跑,还是受了容语一掌,本就虚弱的身体如浮萍一样飘了出去,容语刚要去追,青灵就被一阵风卷走,不见了踪影。

  她心系月棠,没有再去追,而是冲进了广寒宫。

  月亮依旧像圆盘一样,只是少了莹莹光芒,看起来破旧了许多。

  容语找遍广寒宫的每个角落都没找到月棠,心急如焚之时,看到了飘在碧波池中的人。

  她把月棠从池中捞上来,努力温暖她冰冷的身子,焦急的呼唤她,可怀中的人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容语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到底怎么才能救你啊,我已经没办法了,我就做个任务而已,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事!”

  容语破防大哭,哭完了之后人抱起来,拈了个决到了昆仑山外。

  看着巍峨的高山,容语把人背到背上,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昆仑山是神界三大神迹之一,设有重重结界,上次如果不是月棠带她来,她根本连昆仑山的边都摸不着,只希望西王母殿下能够网开一面,允准她上去。

  容语爬了许久,距离山顶的距离还是没有变,她一直在坐无用功。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累了她会停下休息一会儿,顺便为月棠输入些神力,为她续命。

  容语大概知道这是在考验她,只是不知道要考验到什么时候,其实她很想说,想让她做什么都行,能不能先救救月棠,她真的快要不行了。

  大于瓢泼,眼前的路边的泥泞起来,容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眼看着要登上山顶,突然脚底一滑摔了下去,身后不知何时变成了万丈悬崖,容语看了一眼之后,把月棠抱进了怀里,然后从容的闭上眼睛。

  如果真是这种结局的话也不错。

  耳边传来潺潺水声,还有一种很好听的乐声,容语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烟雾缭绕,看不清身处何方。

  难道我已经到西天极乐世界了?容语心想。

  “小青龙,为何来此?”

  一道温柔但不是威严的女声响起,容语向着声源处看去,一个长相明媚大气,气度不凡的女人斜倚在软榻上,眼神散漫的看着她。

  容语大脑飞速运转,然后立刻爬起来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殿下,请您救救月棠!”

  西王母看她一眼,慵懒地说:“路是她自己选的,没人避她,种种结果都应该由她自己承担,我虽然是她师父,但也不能插手天地法则,懂吗?”

  容语又磕了两个头,急得快要哭出来:“不是她自己选的,是引诱了她,如果不是我的话,她现在依旧是那个不知情为何物的月神,都是我的错,您想怎么惩罚我都没事,只求您能救她一命。”

  容语说完,西王母从软榻上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她头上探了一下。

  “情劫……难怪。”她说了两个容语听不懂的词之后,又说:“如果我救她的代价是,你永远都恢复不了本来的身份,还可能随时会死,你愿意吗?”

  本来的身份?天界三公主无瑕?容语脑海中闪过这几个词,然后斩钉截铁的说:“我愿意!”

  “即使会死你也愿意?”

  “愿意。”

  以为觉得为了喜欢的人付出生命是件很傻的事,什么样的人值得这样做呢?现在明白了,爱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讲,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死亡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西王母叹口气,转身离去。

  “我会为她拔除情根的,往后你便以兔子的身份留在她身边,不要让她再想起以前的事。”

  “多谢殿下。”容语对着西王母离去的方向磕头,话刚说完就变成了兔子。

  还真是应验的快啊,说变兔子就变兔子。

  容语在昆仑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她除了在瑶池旁修炼,就是站在天池下等月棠,一天都不落。

  突然有一天,月棠从天池出来了。她身着月白广袖纱裙,头发湿漉漉的散落在身上,眼中月华闪烁,又成了天界最美的仙子。

  她似乎什么都忘记了,看到容语之后,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瞧你身上脏的,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听到她用这种语调说话,容语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我还没惩罚你呢,怎么就哭起来了?这次就不责罚你了,下不为例。”

  好,下不为例。

  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惹祸了。

  作者有话说:

  刀子没发出去,那就先甜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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