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走过一对年轻情侣,也许是情侣,一夜情也说不定。女人只穿着一条吊带裙,光着腿,踩着高跟鞋,肩上披着一件过于宽大的男士夹克,大概是她男朋友的,看样子他们要去夜店。走到半途,他们突然停下来了,模模糊糊的只听得男人问:“冷吗?”

女人点了点头。

他们面对面站着,男人伸出手抱住了她,掌心摩挲着她的后背。“现在呢?”

文森特别过视线,觉得指关节有些僵硬,他动了动袖子,魔杖滑了出来,冲着自己施了个温暖咒,热气最先出现在他的肢体末端,再一齐往心脏汇集,但他的胸腔就像是一个冰冷坚硬的容器,不论怎样也沾染不上一点温暖。

同年级的那对长的一模一样的姐弟是米勒家族的,他跟姐姐没什么来往,跟弟弟倒是在同一张桌子上喝过几次酒,他们就住在斯卡布罗,可以找他叙叙旧。但是——文森特停下脚步——那个米勒好像死了。

对,是死了,在霍格沃茨大战中被一个蝙蝠精咒击落的大吊灯砸碎了头。

他重新靠回路灯柱上,盯着远处的一个加油站发呆。加油站旁边不远处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走近一点可以闻到炸鸡腿和煎肉的味道,窗口的店员每天都穿着红色制服,带着假笑,有一次文森特发现她面部很剧烈的痉挛了一下,就在她把纸袋递给一个胖子时,她每天至少保持6个小时的笑容最终造成了她肌肉的不规则自主运动。

她叫什么来着?

他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名字。

他闭上眼睛,开始从A打头的姓氏回想,一串串姓氏迅速闪过他紧闭的眼前。温暖咒熏热了身上清冽的香水气,演化成另外一种无法准确表述的味道。